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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圖.咆哮》第9章
第九章

  坐在飄窗上,普利精心地擦拭自己的戰刃,總是冰冷的魔瞳裏罕見地有一絲極淡的溫和。即便是極淡的,對普利來說卻已是格外難得了。正擦拭著,他停了下動作,眼神恢復成了往日全然的冰冷。幾分鐘後,房間的門被人很無禮的一腳踢開,普利的眼裏射出冷光。

  來人是菱,絲毫不管自己的舉動會引來普利怎樣的怒火,她又一腳踹上門、兩步就竄到了普利的面前,魔氣溢出,房間頃刻間被菱隔絕了聲音。而做完這一切的她一雙美目圓圓地瞪著普利,開口就是:「給我看看你的右手!」

  普利的眼瞳淡淡的紫光浮現,菱抬起自己的左手,掌心面對普利,普利眼中的紫光瞬間消散。菱幾乎是吼出來:「給我看看你的右手!」

  普利的驚訝不過是瞬間,他平靜地收起戰刃,左手放在右手腕的繃帶結上。菱盯住了普利的右手,繃帶結解開,在菱的急切之下,普利一圈圈、一圈圈,卻是緩慢地解開纏繞在右手的繃帶。當最後一圈繃帶換至左手,普利在菱的面前攤開自己在人前隱藏了許久的右手手掌——掌心,是一枚邊緣呈鋸齒狀擴散的「葉片」。葉片有普利的一根手指長、兩根手指寬,葉片上還有很多非常複雜的紋路,而這些都不是令菱心神震動的原因,而是葉片的顏色,紫得純粹,紫得令魔族任何一個人都忍不住膜拜。

  菱把自己的左手掌平攤在普利的右手掌旁,兩人的掌心,相同的葉片印記,相同的純粹紫色,相同的複雜紋路。純正的紫色,魔族中最高貴最強大的顏色,卻來自於一個人類!

  菱抬眼,聲音幹啞:「為、為什麼,是紫色?」

  普利收回手,面無表情地開始纏繃帶。菱卻好似受到了極重的打擊,喃喃:「為什麼,是紫色?為什麼,夏奇的印記是紫色?他是人類,他是人類啊!」

  普利沉默地一圈一圈遮掩自己的掌心,菱盯著她,就像是希望普利能給她一個解釋,因為她已經完全混亂了。

  纏好最後一圈,系緊、纏結,普利放下手,這才開口:「所以,我要和他一起去歷練。」

  菱震動了。她直直地看著普利波瀾不驚的雙眸,許久之後,她眼中的慌亂被平靜取代。握緊左拳,她又成為了魔族受人尊敬的海依姆魔帥唯一的女兒。

  「現在,你沒有藉口再阻止我了。」

  「隨便妳。」

  普利一腿放下,站了起來,斜睨著菱說:「不要告訴任何人。」丟下這句,他走了。

  菱看著普利離開,又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手掌,深吸了口氣,也離開了。

  ※

  奧卡斯的書房裏,原本在處理國事的他,此刻卻是剛剛安撫好夏奇。

  菱不負責任地跑了之後,夏奇越想越難過,又是這麼重大的一件事,他就去找他的殿下學長了。因為菱的魔族身分,自己的那些秘密他確實不能告訴菱,但菱的做法卻令他異常愧疚。一見到奧卡斯,本來只是想告訴他這件事以及一個重大發現的夏奇,眼淚卻不受控地撲簌簌往下掉,嚇了奧卡斯一大跳。在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後,奧卡斯用他王子磁性的嗓音和強悍的睿智成功地讓夏奇徹底平靜了下來。

  首先,奧卡斯對夏奇分析,他的那些能力確實是逆天的,是會引來危險的。目前知道的幾個人都是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要知道就是對安布、博雅和藍路,夏奇都沒有明說,三人只不過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上自己有猜測,但誰也不會告訴他們。所以同樣的,夏奇不能告訴菱是非常合理的決定。如果不是設計需要,就是伯雷文他們,奧卡斯也是不願意讓他們知道的。

  其次,這樣的隱瞞不會是永遠的。在奧卡斯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在夏奇也成長起來,在他們可以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之後,夏奇的秘密不僅會全部透露給他的朋友,而且整個人類帝國和魔族也都會知道。相信菱也好,普利也好,都會理解。

  最後,菱要那麼做,是菱心甘情願的選擇。夏奇愧疚,那這一次的魔族之行,奧卡斯會幫助夏奇努力尋找提升魔族武器戰力的方法,如果可能的話,也努力去尋找修補魔族魔紋的方法,這樣夏奇就可以最大程度地幫助他的魔族朋友,也就不需要愧疚難過了。如果是別人,奧卡斯這樣的話或許會是純粹的安撫,但物件是夏奇,奧卡斯卻是認真地這樣想過。原本,修補魂紋就是不可能的,但夏奇做到了,那夏奇能修補魔紋也不是不可能的。

  跨坐在奧卡斯的腿上,夏奇不哭了。奧卡斯用手帕擦擦他腦門上的汗,繼續道:「覺得愧疚,就先放在心裏。你一定不會讓他們後悔把他們的忠誠交給你。」

  夏奇抬頭,為什麼這麼肯定?

  奧卡斯親吻他的唇,腦門抵著他的腦門說:「因為你是夏奇。」

  夏奇的眼淚又要出來了,卻不再是愧疚。他最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奧卡斯學長的溫柔!主動含住奧卡斯的嘴,夏奇送上自己的吻。怎麼辦怎麼辦,他好愛好愛奧卡斯學長,好愛好愛!

  奧卡斯欣然地接受了這個吻,並將之加深得更加纏綿。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了,奧卡斯才結束這個吻。

  嘴唇在暈乎乎的夏奇頭頂稍顯用力地印了一下,奧卡斯藍眸幽深地說:「你要相信你自己。普利和菱是因為你是夏奇,才把他們的忠誠交給你,而不是因為你是我的伴侶。即便是我,也無法讓魔族的小帥把他們的忠誠印記交給我。」

  夏奇抬手摀住了奧卡斯的嘴,臉紅了,「學長,你再說下去,我都要沒臉見人了。」

  藍眸浮現笑意,奧卡斯拉下他的手轉而問:「你是在這裏等我,還是繼續你的研究?」

  夏奇這才想起他來找奧卡斯學長的原本目的。他攤開雙手,掌心向上,說:「學長,我發現普利和菱在我掌心留下的印記,與他們魔紋裏會有的一種圖案是一致的。」

  奧卡斯的眼瞳微縮,他抬起夏奇的左手手掌,盯著掌心上那抹堪稱模糊的印記,嚴謹地問:「你是說菱的魔紋裏有你掌心的這種圖案?」

  emsp;「嗯。我發現菱、普利、雷哲學長和加魯茲他們的魔紋裏也都有一種小圖案。他們的小圖案不像魂武士的那樣會組成一個一個不同的圖形,他們的小圖案更像是……」夏奇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更像是骨架。」夏奇其實是想說更像星座,但這裏還沒有星座一詞,他就換成了骨架。

  拿出畫本,夏奇翻開一頁空白,在紙上描了二、三十顆看起來沒有任何關聯的黑點,然後豎起畫本解釋:「這些黑點,是菱他們魔紋裏的小圖案。」

  奧卡斯點點頭。

  夏奇放下畫本繼續畫,當他用一定的方式把這幾個點連接起來,又增添了幾筆線條後,奧卡斯的眼裏浮現驚訝。

  再豎起畫本,夏奇問:「學長,你看這是什麼?」

  「是一名,獵人?」

  「對,這是獵人。如果說這個獵人是菱身上的魔紋,那麼這些黑點就是菱魔紋裏的小圖案,和我左手上的小圖案是一樣的。這些小圖案為魔紋支撐起一副骨架。這與魂武士是不同的。魂武士的魂紋是與魂獸相一致的,魂紋的小圖案會組成不同的圖形,增加魂武士的能力。可是我發現,菱、普利、雷哲學長和加魯茲他們魔紋裏的小圖案更像是必須聯繫在一起的一個整體,不能拆分成零散的圖形。」

  「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初步研究,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他們四個人的小圖案都不同,每一個人的小圖案也都特別複雜。我決定把魂紋裏的小圖案命名為『魂元圖」,魔紋裏的小圖案就叫『魔元圖』,是魂紋和魔紋裏最基本的元素。我還沒有完全找到魔紋形成的規律,我不知道同樣的魔族血統會是具有相同的魔紋圖和骨架,還是每個人的魔紋圖、魔元圖都不同。」

  已經收起吃驚的奧卡斯鼓勵道:「魂元圖、魔元圖,很貼切。有了疑惑,你到魔族也就更有方向。至少普利和菱會很好地配合你。」

  握住拳頭,看著奧卡斯的夏奇頓時對即將到來的魔族之行有了更加急切的緊迫感。同時,有了奧卡斯的支持,他也更加有了底氣。

  「學長,謝謝你!」謝謝老天爺,讓我遇到了你!

  「不要和我說謝,我們是伴侶,是一體的。」奧卡斯毫無壓力地抹掉了那個「准」。

  「嗯!」

  可憐的奧卡斯不僅要做一位溫柔好伴侶(丈夫),還要時不時充當一下知心大哥哥,未來還不知要為夏奇解決多少的問題,任重而道遠。

  emsp;解決了心理問題的夏奇沒有再打擾奧卡斯辦公,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臨時書房去做他的研究。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純粹的好奇,那麼現在,為了把忠誠交給他的朋友,他必須認真且堅持下去。

  夏奇離開後,奧卡斯卻沒有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而是坐在那裏沉思。有人敲門,提前感應到有人來的他讓對方進來。

  進來的人是伯雷文,關了門的他走到奧卡斯的跟前,隔著一張書桌坐下,表情嚴肅地說:「奧卡斯,托尼金家族組織了一支商隊前往魔族,商隊中實力最低的都是日級頂階的魂武士。邦傑、弗蘭克亞、布魯林家族也有了前往魔族的動作。據悉,凡爾賽家族最近派去魔族『談生意』的人增加了不少。舅舅剛才聯絡了凱辛,問我們知不知道魔族的黑市出現了神秘設計圖的事,凱辛說他不清楚,要問問我。」

  奧卡斯沒吭聲,他看出伯雷文接下來還有話說。

  頓了頓,伯雷文蹙眉道:「萊希頓好像退出了比賽。我猜應該是弗倫讓他親自到魔族去。」又頓了頓,伯雷文有點憂心地問:「四大貴族和凡爾賽家族一旦牽扯進去,我擔心整個帝國都會牽扯到這次的事件中,畢竟我們這麼做的初衷只是為了把弗倫拉下位,這樣會不會到時候收不了場?另外,我該怎麼回復舅舅?」

  奧卡斯卻是反問:「王兄,你認為那四大貴族和凡爾賽家族對王室是絕對的忠心嗎?」

  「當然不是。」伯雷文並不天真,「至少,在家族利益與帝國利益衝突的時候,他們只會先選擇家族利益。」

  奧卡斯神色淡然地說:「既然不是絕對的忠心,那他們亂一亂,對王室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父王一直想要加強王室的權力,削弱以五大貴族和凡爾賽家族為首的貴族權力,這不是輕易可以達成的事情,但卻必須去做。未來,我們或許會找到一條更適合帝國發展的權力道路,前提是貴族更多的只是一個身分的象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已經影響到了國王對帝國的掌控。」

  伯雷文震愕地問:「你並不只是為了把弗倫拉下來?」

  「當時我確實只是因為這個。冷靜下來後,我認為這件事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多。」

  伯雷文小心翼翼地問:「那,奧茲家族……」

  「我相信母后和舅舅都會支援我的決定。奧茲家族獨自坐大並不是一件好事,權力永遠都需要平衡和制約。舅舅也應該靜下心來修煉了。表哥已經放棄了繼承權,我不想看到溫廉為了奧茲家族而耽誤了他自己的魂武之路。溫廉的魂紋會補全,他在魂武的路上可以走得更遠,而不是被奧茲家族束縛。」

  奧卡斯藍眸中的光芒令伯雷文有了一種無法直視的淩厲感,而奧卡斯的下一句話,就令伯雷文大為震撼。

  「帝國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不應該用發色和瞳色來區分貴賤。貴族,是擁有貴族精神的人,而不是擁有鮮豔發色和瞳色的傲慢之徒。貴族、王室,乃至帝國都需要改變,需要變化。」

  這一刻,伯雷文更清楚地認識到他與這位元王弟的差距。他看到的,更多是眼前,而奧卡斯看到的,卻是整個帝國的未來。心裏油然而生一股自豪,為自己能擁有一位如此強大而睿智的弟弟而自豪。奧卡斯當之無愧是王位的繼承人。

  平靜了一下心神,伯雷文說出他的另一個擔憂:「魔族最近不太平,幾大家族之間為了設計圖也一定會發生爭鬥。萊希頓退出比賽一定是要去魔族,也難保迪明他們不會。萬一他們在這場爭奪中有什麼危險,日後一旦你公開夏奇的秘密,他們肯定會想到這件事是我們搞出來的,你到時候怎麼收場?我擔心他們知道真相後會聯合起來對抗王室,對抗你。」

  奧卡斯一副謀略在心的態度說:「所以奧茲家族不參與這件事。你告訴舅舅,他應該閉關了,奧茲家族有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先交由長老,其次是母后,最後才是表哥,不要打擾溫廉的修煉,現在是他衝擊辰級的關鍵時候。我會讓父王對外表明,王室對這件事保持觀望的態度。」

  伯雷文不明白了,「可是你不是說讓我散出消息,我是去魔族找設計圖和太上長老嗎?」

  「可是你實際上是去魔族查看異獸的情況。」

  「……」

  「消息是從哪里傳出去的,沒有人知道。」

  「……」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到不到魔族,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

  「所以王兄,你可以等比賽全部結束後再去魔族。我和夏奇會先走。」

  「啊?為什麼?」

  「夏奇最近沉迷魔紋和魔族的武器,他想早一點完成對帝國異獸的探查,早一點到魔族去。」

  伯雷文單手用力抹了把臉,「奧卡斯,我可以認為你對大貴族出手,其實是因為夏奇是黑頭發黑眼睛,所以你要打破貴族的發色和眸色的地位嗎?」

  「王兄,你沒事了吧?」

  「奧卡斯,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吧?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比我還情聖啊!」

  「你想多了,王兄。」

  「不,我不覺得,我記得路路曾說過夏奇來上學的途中被貴族欺負過,是吧?」

  「你真的想多了。」

  「是吧是吧?」

  奧卡斯直接拿起水晶板處理起了國事,無視王兄趴在桌上湊過來的那張八卦臉。伯雷文幾乎要咬手帕,奧卡斯居然這麼愛夏奇,太不可思議了!作為王兄怎麼可以輸給奧卡斯!他一定要超過奧卡斯!

  傲嬌地哼了一聲,被人無視的伯雷文走了,他要去愛愛他的親親凱辛,絕對不能被奧卡斯比下去!

  門關上了,奧卡斯放下水晶板,發了訊息給一個人。沒多會兒,普利推開了奧卡斯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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