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嚴霆峻闔上桌上最後一份檔,他的腦海裏又浮現PUB裏的那個年輕女孩,他看她稚嫩的樣子約莫二十歲出頭,她一頭秀麗的長髮柔軟且亮澤,他之前在PUB裏的時候,差點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細軟的發絲。
這一陣子他一直有想再見她一面的渴望,可是不管他再去赤火多少次,他遇不上她就是遇不上,好幾次向酒保打聽,但酒保總說他也不認識那個年輕女孩,那年輕女孩是頭一次到店裏來。
他知道酒保在說謊,那女孩子不是跟酒保有什麼關連就是跟PUB有什麼關連。
嚴霆峻勾個嘴角推開辦公椅坐起來,無妨,這陣子少了女人在他的身邊嘀咕,他頓時輕鬆舒服不少。
他懷疑他之前身邊的女人怎麼總是來來去去從不間斷?他不煩嗎?
斷了一陣子的女人之後他才知道,沒有女人在身邊比起一堆女人在身邊要來得好多,只不過他的生理需求有些麻煩就是。
嚴霆峻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他本想再去赤火看看是不是能遇見那個女孩子,不過今天朋友約了他要去雙焱喝酒。
嚴霆峻推開辦公室的門,辦公室外的秘書早已經下班,樓下各樓層的職員也早已經下班,他一向是公司整棟大樓裏最晚下班的人。
母親早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已經去世,老實說他對於母親的印象實在很薄弱,他甚至不確定他的母親有沒有抱過他。
父親在他大學即將畢業的那一年突然撒手人寰,即使他在第一時間從國外趕回來,但他仍是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他悲痛的替父親處理後事,但是一些叔伯輩的親戚也在伺機搶奪公司大權,讓他在痛失親人之際還得應付虎視眈眈的親人。
當年父親好心讓這些親人入股公司的股份,好讓他們的生活得以寬裕,沒想到他們不知感恩就算,竟然還想趁父親尚未來得及交代身後事的時候將公司占為己有。
他毅然決然放下國外的學業回來鞏固父親舊有的勢力,花了幾年的時間讓公司所有部屬信服他的能力,也穩住他在董事會的權力。
他沒有讓那些叔伯輩的親戚走投無路,但是他讓他們再也動不了任何的歪腦筋。
當公司體系不再搖晃而穩固成長的時候,每當一回家打開家門的時候,就發覺他孤獨的像只脫了隊的候鳥。
他跟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交往,但是他心中那份孤獨始終趨之不散。
儘管這陣子他的腦海裏時常浮現出PUB裏那個年輕女孩的臉孔,但是他卻不想再隨便找個女人偶爾吃吃飯,彼此有需求的時候做個愛,他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似乎只是把他自己推向更深一層的深淵罷了。
嚴霆峻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他的車子就停在離電梯出口不遠的地方,環顧四周,大多數的車子都已經開走,留下的車子只有兩三輛,應該都是今天沒把車子開回去,搭同事或朋友的車去喝酒。
嚴霆峻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看一下儀錶板上的時間,他再不快一點的話又要給那傢伙損。
嚴霆峻推開厚重的門,昏暗的走廊末端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不自覺的皺了眉頭,這幾年他已經很少到熱鬧搖滾的PUB。
有人說PUB雙焱的老闆跟赤火的老闆是同一人,但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他想不只雙焱跟赤火的老闆是同一人,就連舞廳火焰的老闆也是同一人。
依他一個專業管理者的角度來看,不只有這三家夜店的管理模式大同小異,北臺灣大多知名的夜店都是採用同一種管理模式,他不知道背後的老闆是誰,不過他知道這個老闆深諳商業經營之道。
針對年輕人為主顧客的PUB雙焱,他懂得不斷推陳出新是重點,至於拉高客戶階層的赤火,他懂得如何將品味提升到最高。
相約的朋友在包廂等他,但是嚴霆峻卻在經過吧台時停下來,暈暗的燈光讓他看不清楚左前方,但是鑲嵌在牆上的旋轉霓虹燈卻讓他準確的捕捉到那抹側影。
嚴霆峻勾起嘴角,難得不帶任何譏諷的意味。
齊湘竹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她雙手摀著耳朵撐在長條形的桌面上,她忽然抬頭,叫住從她面前經過的酒保,“喂,剛剛是不是你進去把音樂轉得更大聲?”
“我剛進去轉音樂?沒有,我剛才只是到後面去搬一箱酒出來。”酒保用眼神意示他手上扛的箱子,“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客人比平時湧進許多,常常過沒一會兒就得進去後面搬酒。”
“你沒有把音樂轉大聲?”齊湘竹蹙起眉頭,“可是音樂變大聲了。”
“真的嗎?”酒保笑了笑便往前走,喝醉之後的反應,這位小姐算好的了。
嚴霆峻走到齊湘竹的身邊,他本想請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換一下位子,不過身穿橙色洋裝的女人在看見迎面而來的友人離開吧台前的座位。
嚴霆峻在齊湘竹身邊的位子坐下,她看似頭疼的捧著頭顱,嚴霆峻看她位子前的臺面只擺了一隻空的雞尾酒杯。
齊湘竹抱著頭顱甩了甩,她放下撐在臺面上的雙肘,雙肘因為不斷摩擦金屬材質的臺面而感到冰冷。
齊湘竹突然往右轉,她頗具敵意的視線讓嚴霆峻挑眉,齊湘竹瞇起眼,她的身子往嚴霆峻的方向靠近幾分,深酡紅色的漂亮臉蛋就端在嚴霆峻的面前。
齊湘竹看了又看,一雙有點茫然的大眼瞇了又瞇,她實在想不起來這張臉孔在哪里看過,這麼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臉孔她應該不會忘記在哪里看過才是。
嚴霆峻任主動偎近的女人打量自己,常常有的是女人注意他,不過少之又少能讓他遇見同感興趣的女人,他實在很懷疑她是在打量自己嗎?
她的樣子倒是比較像是動物在聞嗅同伴身上的氣味。
當一個男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嚴霆峻冷了眼,齊湘竹也瞪大了雙眼。
齊湘竹一雙醉茫茫的眸子突然瞠得很大,她隨即又瞇起眼,“你就是那個膽敢對我性騷擾的下流胚子!”
“妳認錯人了。”
“我才沒有認錯人!”齊湘竹一手捉住他的手腕抬起來,“剛剛就是你又用這只手摸我的對不對?”
“不對,剛剛摸妳的人不是我。”嚴霆峻瞄一眼握在手腕上的玉手,細若無骨的手腕彷佛一折就斷。
“你還敢死不承認?”齊湘竹瞠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自以為一副兇狠的模樣,“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
“妳叫什麼名字?”
“你給我等著。”齊湘竹自以為狠狠的甩開他的手,但其實她搖搖晃晃的手只是放開他的手腕。
齊湘竹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她找出一個號碼按了下去,PUB裏喧鬧的吵雜聲讓她得摀住另一邊的耳朵才能聽見鈴聲。
嚴霆峻看著她一身粉嫩的洋裝,洋裝的長度超過大腿一半,甚至長及膝上,中規中矩的款式沒有挖低的深V領也沒有細肩帶,但他認為她的模樣已經足夠吸引他的目光。
“喂?星斌嗎?”齊湘竹深怕對方聽不見似的大聲嚷嚷:“我是湘竹!你快點來赤火幫我,我又給人性騷擾了啦!”
在電話另一端的華爾烈皺起眉頭,“齊湘竹妳白癡啊,我是爾烈。”
“星斌,你趕快來啦,要是讓這變態的死傢伙逃走怎麼辦?他剛剛摸我屁股欸!”
“齊湘竹,妳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連我的聲音也認不出來。”
“星斌你趕快來啦,我在赤火等你。”齊湘竹一邊嚷嚷,一邊伸出手。
嚴霆峻挑了挑眉毛,他這輩子還沒讓人揪過領帶。
“我抓住他了不給他跑,你趕快來!”齊湘竹奮力喊出一聲之後掛掉手機。
電話另一端的華爾烈瞪著手機,他都已經跟她說他是爾烈了還一直叫他星斌,死性不改的笨蛋!
華爾烈在手機的電話簿裏按下其中一個號碼,“白癡,小堯哥哥就在店裏不會喊救兵還喊到星斌那邊去……喂,哥嗎?我是爾烈,湘竹剛打電話來說她在赤火又給人摸屁股了,一直叫星斌去幫她,我看那個笨蛋一定又喝醉了啦,哥你趕快過去……”
齊湘竹像扯風箏似的扯著嚴霆峻的領帶,“喂,你不要想要跑掉喔,等等我兄弟他們會給你好看。”
“兄弟?妳哥哥還是妳弟弟?”
“哥你個頭,他們通通都是我從小拜把的好兄弟,我會要他們狠狠的踢你屁股!”齊湘竹朝他用力的哼了一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摸別人的屁股。”
嚴霆峻揪住領帶結的地方,再讓她繼續這樣扯下去,他不是沒有可能斷氣。
“湘竹,我可以很肯定的跟妳說,妳的兄弟絕對不會來找妳。”嚴霆峻要拉開她揪住領帶不放的小手,卻讓齊湘竹一手揮開。
齊湘竹非但換了只手抓住他的領帶,還扯得更兇狠。
“哼,我兄弟會來找我,他們對我最好了。”齊湘竹猛的一扯,“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
“咳、咳。”
為了不讓自己被活活勒死,嚴霆峻樂意的往她靠近,坐在高腳椅上的齊湘竹像女王般的扯著他的領帶,她只差沒把構不到地面的腳踩在他身上而已。
齊湘竹睥睨的低頭看他,嚴霆峻在她的胸前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一一回顧所有嗅過的女用香水,這股淡得幾近花香的味道他似乎沒有嗅過。
嚴霆峻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他的鼻間只距離她胸前的布料不到一毫米的距離,齊湘竹還不知道自己讓人吃進豆腐。
“我說我兄弟會來。”
嚴霆峻放棄跟一個酒醉的人爭辯,“湘竹,我有必要跟妳說清楚,方才摸妳屁股的人不是我。”
“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凡是敢吃我豆腐的人我都要讓他死得很淒慘!”齊湘竹又用力的扯了手中的領帶一下!
“咳咳!”雖然嚴霆峻的鼻尖碰到柔軟的胸部,但是他的喉嚨也幾乎不能呼吸。
他的喉嚨無法再讓她這樣任性妄為,嚴霆峻握住纖細的手腕,她的肌膚就如同表面上看見的一樣細緻。
齊湘竹瞪大眼睛,她拍著手腕上的手,“你還敢摸我?你是真的不想活嗎?”
“妳不也揪著我的領帶不放?妳這樣也算是在對我性騷擾。”
齊湘竹毫不手軟的扯著領帶,“你不但不想活還敢跟我耍嘴皮子,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齊湘竹說就說,但她還是再扯一下領帶。
嚴霆峻一一扳開領帶上的五根手指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酒的關係,她的力氣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齊湘竹瞪大雙眼看著手指頭一根根被他拉開的模樣,當領帶脫離她手中的時候,她也惡狠狠的瞪著嚴霆峻。
“妳的眼睛不會酸嗎?”
“你有種不要逃。”
嚴霆峻輕笑一聲,“我不會逃,我送妳回家吧。”
齊湘竹揮開他伸過來的手,“我兄弟要來這邊修理你,你有種不要走!”
嚴霆峻即時攙扶住她快要跌倒的身子,齊湘竹卻不領情的與他拉拉扯扯,齊湘竹抗拒的動作引來酒保的注意,酒保隨即往臺面上的鈴一按。
過沒一會兒,武致堯從樓上走下來,齊湘竹一個蹌踉跌在男人懷裏,他以為是妹妹又和星斌跑到這裏,沒想到是說她人在赤火的湘竹。
“哎喲,痛死我了啦。”齊湘竹生氣的打著硬邦邦的肉牆。
嚴霆峻正想扶好她,但是她纖細的手臂卻讓人給一把扯過去,齊湘竹哀叫的更大聲,嬌美的小臉再次撞上一堵同樣堅硬的肉牆。
“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我要叫星斌把你給揍得半死,你後悔求饒也沒有用。”齊湘竹像只潑辣的小貓兒,一雙手還生氣的打著武致堯。
武致堯伸出手在齊湘竹的臉上豪不憐香惜玉的拍打兩下,“齊湘竹,妳最好給我清醒一點。”
“哎喲,很痛欸!”
武致堯連另一邊的臉頰也給她用力拍兩下,“齊湘竹,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齊湘竹仰起頭,一雙大眼迷蒙的很,“你是變態,你敢摸我屁股,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一根纖細的手指頭還不知死活往武致堯的額頭上戳去。
對不准額頭的手指頭還搖搖晃晃的多戳幾下,武致堯咬牙,他頗為不耐的揮開齊湘竹白目的手。
嚴霆峻不動聲色的打量武致堯,他對待齊湘竹的樣子不像是對待情人,反倒比較像是對待一個任性妄為的妹妹。
這個男人會下來不是有人通知他就是他在樓上透過隱藏監視器觀看全場,齊湘竹果然跟PUB有關連,在赤火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壓根不相信酒保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酒保只是刻意不透漏她的身分。
“等等我兄弟來要你好看。”齊湘竹伸出手,往武致堯的臉頰又是一戳。
“齊湘竹,妳會來的兄弟就是我。”武致堯拉好齊湘竹的身子,可是渾身軟趴趴的齊湘竹根本站不好,這個淨會惹麻煩的蠢丫頭!
武致堯看了嚴霆峻一眼,他叫來酒保。
“小姐今天喝了多少酒?”
“一杯。”
“一杯?”武致堯皺起眉頭,這蠢丫頭真的是旭叔的女兒嗎?
“大哥,而且還是一杯雞尾酒。”酒保據實以告。
武致堯揮了揮手,“我知道,你去做事吧。”
看著昏睡在自己胸膛上的齊湘竹,武致堯搖了搖頭,因為一杯烈酒喝醉就算了,這丫頭竟然是因為喝一杯雞尾酒醉倒,他真是服了她。
這丫頭還說要教訓摸她屁股的人?他要是沒下來的話,這丫頭現在不知道倒在哪一個男人的懷裏,讓人吃盡豆腐。
武致堯抬起一雙眸子與嚴霆峻對視,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始終盯著懷裏的蠢丫頭,他不認為齊湘竹會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武致堯在PUB赤火的監控室透過螢幕看過嚴霆峻的面孔,他一向喜歡到赤火喝酒,而不是到以時下年輕人居多的雙焱。
“你是她的什麼人?”嚴霆峻開口。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這個丫頭跟你那些女伴不同,她不是你玩得起的物件。”
“我的女伴?”嚴霆峻挑眉,“你知道我?”
“你以後不要接近她。”武致堯打橫抱起昏睡的齊湘竹,轉身往後走去。
嚴霆峻看著武致堯的背影,讓他打橫抱起的齊湘竹也不安分,雙腳像是睡得不舒服一樣的無理取鬧踢著,他彷佛聽見武致堯的低咒。
嚴霆峻揚起嘴角,至少今天知道她的名字,齊湘竹,他記住了。
武致堯的背影消失好一會兒之後,嚴霆峻才想起他今天會到雙焱來的目的,他是趕上時間來到這裏沒錯,但是他等等又讓那傢伙有話可說。
齊湘竹頭痛的坐起來,她抱著哄哄叫的腦子好一會兒,她看看左右,再看看身上穿的睡衣,她蹙了蹙眉,她完全想不起來她昨天晚上是怎麼回到家。
齊湘竹就這樣坐在床上發呆,溫暖的被窩讓她不想起身,窗外明亮的陽光也讓她看愣兒了眼。
“叩、叩。”房門讓人推開。
“妳總算睡醒了。”趙晴婷走進來。
“媽。”
“醒來就到浴室裏去洗個澡,昨天晚上小堯把妳送回來,我瞧妳睡得不醒人事就沒把妳叫起來洗澡。”
“喔。”齊湘竹動作像個老太婆一樣緩慢。“爸爸呢?”
“爸爸在餐桌上吃早點,妳弄好也出來吃早餐吧。”
齊湘竹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浴室,“好。”
趙晴婷幫女兒整理一下床鋪之後便走出房間,她也在餐桌前坐下。
“湘竹醒了嗎?”齊旭抬頭看著妻子。
邁入中年的齊旭依舊有年輕時候的俊帥模樣,只是英俊的臉孔上多了幾條略為深刻的歲月痕跡,但是平時有運動習慣的他,讓他精壯的身材跟年輕時候沒有太大的差別。
“醒了,我叫她先去洗澡。”
“嗯。”
“齊旭,你不說說她嗎?”
“妳放心,有小堯看著,湘竹不會出問題。”
他對女兒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只能到自家經營的夜店裏去。
小堯每天到各店去巡視,女兒要是在哪一家店裏有什麼狀況,酒保隨時會通知武致堯,要是情況太緊急,店裏的保鏢也會馬上出面。
聽說小堯吩咐過每家店裏的酒保只能給女兒一杯酒,齊旭想到這就覺得好笑,其實女兒喝完一杯酒也就差不多醉茫茫。
大家都以為女兒多多少少會遺傳到他的好酒量,但是看過女兒喝酒的人就知道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其實女兒在去夜店之前也沒碰過什麼酒,女兒大概自己也以為跟他有一樣的好酒量。
“她現在幾乎天天晚上都跑到店裏去,真不知道叫她別出去找工作是對還是不對?”
“湘竹只是因為一時新鮮跑到店裏去見識,我看她再過沒多久就會膩。”
“你老是這麼寵她,或許我們不應該別叫她別出去工作才對。”
齊旭喝了口豆漿,他朝妻子笑了一下,“妳擔心太多了,這孩子要是真的愛玩的話就不會每天在十點之前就回到家。”
“是這樣沒錯。”不然她早擔心極了,“可是昨天小堯送她回來的時候跟我說她喝醉酒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有這種事?”齊旭皺起眉頭,“我不是要酒保隨時注意她的狀況嗎?”
“是啊,酒保在湘竹跟別人拉扯的時候就按下鈴通知小堯,可是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在吃女兒的豆腐,反倒是女兒一副站不穩的樣子直往人家身上倒去,保鑣才會沒有馬上出面。”趙晴婷一臉擔心的模樣。
她也知道女兒要是真的貪玩的話不會每天早早就回到家,但是一個女孩子經常在夜店裏走動,儘管那都是自家經營的店她也會擔心。
齊旭思索著,爾後他拍拍妻子的手,“我等等跟她說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