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怎麼全都跑過來了?
千染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下,才看向他“哦”了一聲,隨著他離去。
心底也為剛才自己對他不屑的一眼,被這紫衣邪侯撞個正著而隱隱擔憂。七王二侯的兇殘之名是出了名的。她怎麼就忘記了呢?希望他不要小心眼就好了。最好是完全不記得她這個人才好。
舍玉其華隨後才落地,遠遠凝視了一眼那個丫頭,才轉頭看向有點呆愣住的紫衣邪侯、玉非煙、澹台一重,心底不免一笑。這下,才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或者,他這個“黴禍王”要不要也來攙和一下呢?
他身側,不知何時跟著的雲王万俟流雲,其心也似乎起了一絲波瀾。
他沒想到,一蓮焰居然為了保住千染,當著紫衣邪侯的面把她拉走。他難道就不怕紫衣邪侯破壞他跟她定親的好事?是啊!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玩丫頭,居然定親了。他万俟流雲心底也居然有點捨不得。這到底是為何?為何?
不過,想到千染剛才不屑的那一眼,還真是解氣啊!之前被這紫衣邪侯君應邪陰過一次,他這個雲王和第一公子可都是吃癟氣憤了好久的。這一次,再怎麼說也得陰他一次不可。只是,苦了這千染丫頭了!要不,他也幫她一次?
一蓮焰將她隨便的帶到一處宮殿,似乎遠離了東宮,而是在西宮附近的殿宇。
做事的公公們收拾好了殿宇之後,才全都退了出去。此刻碩大的殿閣之內,就只剩下一蓮焰和一蓮千染。
“丫頭,你可知道紫衣邪侯君應邪的兇殘是最勝的。比之本王還要殘忍甚多。你剛才那一眼,可再要不得!”他冷冷怒道,眼底卻壓不住自內心而來的一份焦躁和擔憂,以及對她的溫柔和寵溺,自己還渾然未覺。
千染顰眉撇嘴,最後悶悶的點了點頭。深知自己剛才是太魯莽了。雖然說看戲要緊,但是那人卻是七王二侯之一,兇殘之名她應該要防著才是。可惡!光顧著高興看戲了。這一茬居然給忘記了。那紫衣邪侯君應邪,該不會比這焰王一蓮焰還小氣計較吧!他不會在日後找理由整她吧!?
心底這麼一想,她更加鬱悶了。她怎麼覺得這日後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了呢?一個一蓮焰已經麻煩的要死,更別說再加上其他人……
已經察覺到了她眼底的不悅和無奈,還有一絲擔憂和莫名的決然,一蓮焰好聽清亮的聲音再度在她耳畔響起:“你放心好了。如果他敢動你,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再怎麼說,你我都是一蓮家的人。又定了親。本王哪有不幫你的道理?你說呢?染兒。”
千染原本還是挺感激他剛才救了她一命,護她離開。可是現在她眉頭卻蹙的很深。這傢伙剛才的話,很讓她為難啊!她如果答應了,只怕定親的事情就板上釘釘再無她反悔餘地了。可若不答應的話,她今後的處境將是十分危險,就算不危險那也得驚嚇好幾場。聽他的口吻,這紫衣邪侯君應邪應該是一個十分陰險睚眥必報的傢伙。比此刻跟她說話的這傢伙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染兒,原來你在這裡啊!”猝然,一個熟悉又清雅的聲音劃過殿閣之內。
一蓮焰頓時瞇起眼,看向此刻突然現身的玉非煙,語氣不善起來:“你來做什麼?沒看到本王與未來王妃在聊天嗎?”
心底更是嫉恨上了他。這第一公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還真是煞風景,壞了他好事!差一點,染兒她就鬆口,答應成他王妃了。如果她不是那個人,他也願意許她王妃之位。那什麼天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以他的能力,有什麼得不到?
轉頭望去,千染心底陡然鬆了口氣。這傢伙還真是來的是時候啊!
“結果怎麼樣?最後的名額出來了嗎?”她問,故意轉移了話題,不想在剛才的話題上多做停留。
玉非煙心底一笑,就知道這丫頭鬼精的很。剛才一蓮焰的話他聽的十分清楚。其實他還真想听到她的回答。但是,他更加知道,不管是她答應還是不答應,她將來都十分危險。君應邪的報復肯定是如期而至的。問題是,承了她情的人可以與她更加親近,這一點他心底深知不能讓這傢伙捷足先登了。所以才適時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陰沉著臉色的一蓮焰,早就在剛才感知到了他的氣息,不想他還是進來攪合他的好事,冷峻的面容上鮮少露出了怒意:“應該是沒有出來。畢竟,那幾個還沒來呢!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獲得名額。”
忽然發覺她好似知道的挺少,怎麼他的話她有點聽不懂:“你說的他們是?”
玉非煙莞爾,神情卻稀有的十分認真:“七王二侯都會來的。前十的名額,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這九人的。這第十位嘛,不是染兒你的話,非煙可不想便宜了外人。 ”
外人?千染心底又腹誹了句——你幾時是自己人了?她怎麼不知道啊!他頂多也就是個朋友而已。
“是啊!這話,本王也很同意。染兒,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輕挑的口吻語調,千染嘴角又不自覺抖了抖,隨後便見到一身桃紅華衣的万俟流雲,閃身出現在她眼前,笑的一臉燦爛不說,還朝著她眨了眨桃花眼,好不風流的俊模樣。
“萬流雲,原來是你啊!本王?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稱呼問題?”她撇撇嘴,心底也有點後悔了。
之前他自己說姓萬,她就應該覺得有問題的。現在,問題的確出現了。他居然是個王爺。
“呵呵,千染郡主莫怪。當時,本王不是怕你不當本王是朋友,只好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以普通家的公子身份跟你說話。不是怕你有壓來嗎?”他笑道,一瞬倒是清雅如雲,一副結交朋友的友善模樣,收起了桃花眼。
壓力?千染瞪了他一眼。她要是相信這個解釋,她就是傻子了。
“那你是誰?”她問,心底倒是好奇。
“本王,万俟流雲。”他定了定,才一臉嚴肅的凝視著她,企圖看清她眼底的驚愕和其他情緒。
“哦。原來是西疆國藩王。七王二侯之一的雲王啊!”她內心怔了怔,隨後衝著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然卻內心其實也並不平靜。瞧他這一副模樣,說是個閒散王爺倒是她信。可西疆國的頂樑柱就是他,她還真是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不過,人到頭來還是不可以貌取人。或許,他也是那種愛裝,又不得不裝的人吧!
一蓮焰瞇起眼,對於她知道他身份的表現很滿意。玉非煙卻是怔住了,隨後釋然。這丫頭的性子他也大致摸了個清楚。若非是她感興趣的事情,她一般也沒多大震驚驚愕。而万俟流雲則是滿目欣賞。他就知道,丫頭不是那種會對王爺頭銜太過在意的女子!如此甚好。
“果然在這裡。”不知何時,華王舍玉其華月牙白的身姿出現在殿閣門口,一步一步的踱步走進來,顯得十分悠閒,“染兒,你可想好對策。那君應邪肯定已經記住你了。需要幫忙,可以找本王。”
千染嘴角又再次抽了抽。今天她是走了桃花運了嗎?這一個一個的怎麼全都跑過來了?而且,一個一個的全都來幫她。她貌似有點受寵若驚啊!那叫一個驚悚的驚啊!這幾個,可都不是好惹的貨!都腹黑著呢!她可不敢勞煩他們出手幫她解決問題。
她乾笑一聲,才弱弱的說道:“如果真被人盯上了,我也只好認了。畢竟,我不屑他,是事實。沒什麼好後悔的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不是?”
幾人都沒想到她居然想自己一個人解決這事,讓他們有點意外。她自己一個人能行嗎?這紫衣邪侯君應邪整人的手段,可是極為殘暴的。他們越想,越是有點不忍心了。這事,插手的話,恐怕他們幾個不會好過。
“非煙無論如何,都會幫你。”玉非煙驀然正色道,嘴角居然勾勒出一道狡黠的笑,“只要我們幾個想想辦法,這第十個名額,必定非你莫屬。不過,你也得做好,跟我們統一戰線的準備。不然,你孤立無援,那就麻煩了。”
額,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有種被他坑了的感覺?他們這幾個都是這麼想的嗎?她隨後掃過旁邊的幾人,心底一沉。他們是想拿她說事,打擊那個紫衣邪侯吧!別以為她不知道。肯定是這麼回事。不然,他們這幾個不會都跑過來,而且貌似他們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共識。
不過,她到底是答應呢?還是自己一個人解決這事呢?問題是,那紫衣邪侯真的會記著她這個曾經的廢物?真的要整她?只因為她對他不屑的那一眼?
“好吧!你們真的願意無償幫助?”她故意如此說,有點懷疑他們的做法。
舍玉其華嘴角忽然勾起一道清淺的弧度:“相信,他們應該都和本王一樣,願意無償幫助的。”
幾人頓時都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好似在說——叫你多管閒事!
万俟流雲心底無奈了一下。雖然也釋然了。看來,她這個胖丫頭的人緣還是挺不錯的嘛!這一次,紫衣邪侯君應邪恐怕是要倒霉了。
翌日,在公公們的催促聲中,千染洗漱完畢之後,來到了禦花園。
而夜裡禦花園中一片狼藉的景象並未消失,彷彿刻意原封不動的保留了下來。
所有人似乎還在猜測,這賽事是否能夠繼續。不過千染倒是認為,賽事已經算徹底結束才對。而且,這前十的名額,肯定也已經誕生了。
“皇上駕到!”驀然,那熟悉的老公公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緊接著皇帝皇甫燁帶著身後的一群臣子們,來到了禦花園一側的空曠地,面帶笑容的看著眾人。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行禮,當即跪拜。
“平身。”皇甫燁笑道,揮了揮手,“想來,大家肯定認為此次賽事已經黃了吧!呵呵,其實不然。大家也應該發現了吧!這禦花園中還留著十尊冰雕,並未碎裂。來人,掀開方巾。”
“是。”幾個公公隨後小跑過去,在大家的面前,遠遠的將那十尊冰雕上的方巾掀了開來。
立時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可不說,就是此時千染看到這些堪稱藝術絕品的冰雕,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古人果然藝術細胞很豐厚啊!她的作品她自信也不會差!因此氣定神閒的等待著這皇甫燁接下來的話。
眾人隨後看著那些堪稱絕品的冰雕,過了好幾分鐘才紛紛回神。
“看來,大家都很喜歡這一次留下的這十尊。本帝也十分喜歡。尤其是……”皇甫燁瞇了瞇眼,隨後目光落到了其中一尊的身上,那冰潔的蓮花,如夢如幻,飄逸出塵,花尖一抹緋紅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那朵蓮花!”
眾人一怔,隨著他看去的方向望去,果真見到了那朵清艷絕倫,還帶著緋紅色澤的花兒,不禁紛紛驚艷,頓覺疑惑。冰雕用的是冰塊,為何這蓮花還有其他的顏色?奇特,好奇!
千染立時心底暗笑。緋紅,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叫公公去弄過來的染料。宮中想必染料也應該是十分齊全的。先將染料兌水調的濃稠,直接上色,等到再次冷凍結冰,顏色不就染上去了嗎?
“哦?本侯倒是要看看,那是誰人的絕品!”突兀的一聲邪魅音波劃過,眾人立時轉頭望去,發覺夜裡的那位紫衣邪侯姍姍來遲,紫色的華服映出他光潔陰柔又邪肆的面容,果真是俊美不已,卻也含著幾分戾氣,讓人不敢直視,紛紛人群都不自覺做了低頭的動作。
君應邪見此,冷冷勾唇。煙波卻劃過人群之後那個同樣紫色的胖墩一眼。這丫頭,還真是敢繼續留在皇宮裡,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不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