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要嫁人了！放開！廢除后宮

　“是，王妃。屬下這就回去告知王爺。”逆心底一喜，轉身便離開了帝都學院。

　而千染卻蹙眉不語，在院子裡一直坐著，直到坐了一天才徑自回到了房裡，躺在了床榻上。

　她要嫁人了！要嫁人了啊！雖然這婚姻只是一個策略，是假的。但是她心底還是很不舒服。她原本應該要嫁的，是她深愛的男人才對。雖然現在她還沒有找到！倒是，中意的人選，有幾個。

　“丫頭，你真的答應要嫁了？”驀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房裡，緊接著，一襲明黃璀璨劃過，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的面具映入視野。

　千染沒有起身，只是好奇，這個男人怎麼親自來了？貌似，半夜偷偷進入女子閨房的事情，在她看來，應該是絕對不會跟他沾上邊的。今夜，倒是例外啊！難道說，是因為她的關係？

　身影已至床前，在未滅的燭火映襯之下，反倒是由於背對著光芒，無法看清他此刻的面容表情。但那偉岸修長的身段，她卻是意外的感覺十分熟悉，就好似從來都不曾忘記過一般的熟悉。

　見他不動，也不再說話，千染才坐起身來，向著床頭縮了縮，一手托住肥肥香香的腮幫子，懶懶的問道：“我到底是叫你國師呢？還是稱呼你為華王？哦，對了。你現在的模樣，戴著面具，應該是扮演著王爺的身份。那我就叫你……”

　“喚我其華吧！”舍玉其華摸了摸面具，卻是忍住了摘下來的念頭，“染兒，及笄那天，我不會先娶你。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先娶你的，是皇甫燁。以江山為聘。首先讓諸國帝王明白，你身份的尊貴和不可動搖的地位。之後，才是身為國師的我。最後才是他們幾個。這麼安排，你同意嗎？”

　千染眸子睜得老大，沒有介意他突然打斷她的話，反而十分驚愕他說出口的這些話：“你，你說什麼？皇甫燁要娶我？”馬上，她便猜測到了幾分，忍不住冷冷一笑，“很好。你們都商量好了。還跟我說做什麼？豈不是多此一舉？皇甫燁？還是那雲王？”

　舍玉其華勾唇淺笑，屈身一腳踏上了床榻，手臂飛也似的掠去，一把將她困在懷裡，呈現出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染兒，別氣了。我們也是為你好。其實，你不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只是，你一直都沒有親自驗證。直到我們表露了身份，你才放下防備的，這一點染兒你心底最清楚不是嗎？如此，你還氣什麼呢？”

　聽到他這吳儂暖語的話，她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肉肉的小手推了推他寬厚溫熱的胸膛：“下去。站著好好說話。”

　他卻紋絲未動，心底好笑她此刻的掙扎和內心的矛盾。她既生氣他們集體商議婚事，卻就是不提前告知她一聲，商量好了才告訴她，又生氣她剛才驀然的無措，只因為他對她這般的親暱動作。

　這個小女人，他倒是越發的覺得她十分容易洩露心思。單單只是看了看她的眼睛，他便明白，她心底其實早就在意他了。只是，她自己好似渾然未覺罷了！不過，他也觀察過她跟他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忍不住，他還是心底生出一絲妒意。

　千染無奈，抬頭看向他的金色面具，小手兒輕輕撫上他的側臉，輕柔的劃過他的臉龐，眼神一瞬帶著重重的迷惑不解。的確，她是很疑惑。這個人是那神棍，預言了她未來的人，卻也是華王，扔下她在軍營，差點被那白衣侯屬下殺死的人，這樣的他，有什麼理由讓她喜歡呢？可是，偏就還真有點不捨得跟他為敵。

　“愛妃，若你喜歡看，可以在及笄之日當夜看個夠。”他大手忽然捉住她的肉手，立時心底一陣激動。

　他更未曾想過，這小手兒抓在手裡，居然是如此的叫人舒服。果然，觸碰心愛的女子雙手，感覺就是不一樣。他心底非但沒有一絲厭惡之感，反而透著一股心癢難耐。

　千染被他這話給驚回了神，連忙板著臉，想要掙脫他的臂彎，卻被他擁的更緊。

　“放開！”她嗔道，怒目瞪他。

　死神棍，半夜不呆在國寺通，跑這裡來，就為了跟她這樣？

　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行為是如此的撩拔人，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的男人面前。

　好吧！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層面上去。只是一味的不太習慣男人的觸碰，而且還挨著這麼近。雖然從前她有主動過，可是那些只不過是玩笑是假意罷了。

　“生氣了？”他寵溺的聲音劃過，意外的讓人聽著十分的溫柔。

　千染再次怔了怔：“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像這樣對你，你為何還要瞪我？”他當即語帶無辜的說道，大手順勢溜到她看似肥肥的腰肢上。

　心底更加是被這手上的觸感，弄的面色一紅，熱血沸騰。他只怕是有點忍不住，想拆了吞了……才能一解他內心這把火。

　千染頓時腹誹——得了便宜還賣乖！見好就收他難道不知道嗎？存心是找死！

　“給我拿開你那爪子。”她沒好氣的怒道，卻沒有再掙扎著要離開他圈住她的這臂彎，只是身姿慢慢向下坐去。

　而他似乎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有點懊惱自己的衝動：“這姿勢，的確是有點累人。”他說著，跟著她的動作，也坐了下來，卻還是沒有要鬆開臂彎的意思，更是眸光落到她豐盈的紅唇上，忍不住心思遐想，眼底瞬間劃過一道黯色。

　千染其實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其實還是不錯的。做個朋友，其實也未嘗不可。而面對朋友的一個擁抱，其實也不算什麼。

　“你來，就是為了告知我這些？”她莫名的開口問道，顯然只是為了找話題而已。

　不過，舍玉其華倒是深感驚喜。這還是她頭一次主動找話說呢！

　“其實，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他猝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下定了決心，今夜就必須達成心願不可，不然他會覺得自己虧了。

　而這件事情，他們都跟她做過吧！不用猜肯定是做過。尤其是一蓮焰。

　千染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著他：“哦。那現在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說著，她作勢就要躺下睡覺。

　可還未等她真的躺下去，便半空被他強有力的臂彎重新給摟了回去，唇上更重重的落下一吻。唇與舌交疊，香氣縈繞。糾纏，綿長，回味無窮。這便是此刻舍玉其華的真實感受。

　千染睖睜的眸子，早已沒有了驚愕，反而極為迷離，望著此刻近在咫尺，含笑的面容，她有點陶醉了。雖然他此刻戴著半邊面具，但是她還是能夠知道他不戴面具時，此刻如此這般之後的表情。

　這個死神棍！果然是迷住她了。可是，他們幾個怎麼辦呢？這可真是麻煩啊！她到底應該選擇誰呢？

　沒想到他看到的居然不是羞澀的模樣，居然是一副為難的模樣，讓他不由的蹙眉，彎起的嘴角也落下。

　該死！她心底還有別人是真的。那幾個傢伙，手段還真是越發的高明了。看來，今後他得看緊點了。

　“丫頭，想什麼呢？”他大手落到她頭頂，溫柔的摩挲著，彷彿是在安撫小孩子一般，那般的小心翼翼，滿是溫柔和寵溺。

　千染搖搖頭，此刻算是回神了：“你們，為什麼都對我這麼好呢？”沒錯，這她就是想不太明白。

　他一怔，馬上又褪去了方才的怒意妒意，好聽淡雅的聲音迴盪在她耳畔：“染兒，沒想到你也有傻傻的時候！難道說，你沒有發現嗎？從遇到你之後，前前後後的變化……”

　他相信，憑藉她的聰明勁兒，不難發現端倪。

　其實一開始，他就對她莫名的存了這份心思。已經完完全全不僅僅是因為命定之妻的關係。

　還有他們幾個也是。前前後後與她相遇，交手，較勁兒，這逐漸的改觀和變化，她一定可以發現的。現在知道，也應該不是太晚。

　只是，讓他憂慮的，卻是她做出的選擇。最後，她到底會選擇誰人？亦或者，她能夠摒棄俗世教條，完成預言之事？

　千染默然。低垂眸簾，回憶起了與他們幾個相遇，前前後後的種種，立時一絲明悟劃過心間。

　但是，她此刻也更加拿不定主意了。她真的可以一女多夫？

　劃過她眼底的那一抹光亮，他焉然已經捕捉到了，忍不住酸澀，他站起身來，淡淡的一笑：“丫頭，記住了。我們不會害你。我們一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永遠都是。”當然，前提是她得是他們的人。

　如果，她不能做到，那麼他們只能一直保持非敵非友的關係。即便，她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妃……

　她頷首，但心底豈會不知他們所想？

　“好。我答應按照你們所說的嫁。不過，那麼多桃花，你們能夠替我擋到幾時？再者，芸芸眾生，悠悠之口，你們又能夠護我到幾時？”她嚴肅的問道，心底也已經有了計較。

　她也不是笨蛋。只要得到了他們的應允一諾，她便會放開膽子接受這個即將到來的事實。她要活下去，也必須活下去！就算九國皇帝都對她忌憚萬分，欲殺之而後快，她也必然要活下去！而他們，就是唯一能護住她的人。

　況且，她還真就一點也無法討厭他們。反而，相處之下，倒是越發的喜歡跟他們呆在一起。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呵呵，傻染兒！”他清泠的笑聲溢出，隨後身姿掠過屋子飛出，屋裡只留下他的聲音，“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答案了。雖然，你早已知道這答案。”

　千染抿唇一笑。是啊！其實她是知道的。很自信的知道，他們會給出她想要的答案和結果。如此，她便再也不會猶豫不決了。她等著他們來娶她！還有那幾個不熟的，相信他們幾個也能夠很快搞定！

　沒有了迷惑，她睡的也安穩了許多。

　翌日，日上三竿。

　很快，她便被大哥二哥五弟三人接回了府邸待嫁。

　同一時間，皇宮大殿之上，還有后宮嬪妃們卻是深深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皇帝如今並非小兒，已經大權在握，誰人也撼動不了君王的意思。朝堂之上，大臣紛紛諫言帝王不可廢除后宮妃嬪，落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口實，讓天下人恥笑！

　而偏偏，四王全都在今日上朝，奏請賜婚！

　各個大臣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便被他們這四位藩王的強大氣勢震退，紛紛閉口緘默，深怕惹禍上身。

　龍座上，皇甫燁寒著眸子：“怎麼了？都是啞巴了？怎麼不彈劾四王？偏偏找上朕？你們一個個膽子倒是不小！”

　眾位大臣立時冷汗直冒，紛紛跪拜在地：“臣等，惶恐！”

　舍玉其華、一蓮焰、骨殞辰、亡文夙璃四人立時暗自一笑，朝著上面的皇甫燁遞出一個輕蔑嘲諷的眼神，讓皇甫燁立時怒意更勝——這四個傢伙今日來，就是為了看他堂堂一國之君的笑話嗎？居然被自己的臣子們管束著自家後院的事情！這還了得？他可是帝王！

　來自上面的巨大壓力，眾位大臣立時一致沉默，算是默許了帝王廢除后宮的決定。

　也正是這個時候，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聲音掠過大殿：“你們這群糊塗蛋！”

　眾人當即一驚，連忙行禮：“拜見太皇太后，太后！”

　老太后扶著太皇太后，當即撫了撫被氣著的她，言辭犀利：“你們這幫大臣，還真是不懂得變通！皇帝之所以克死嬪妃，不要說你們不知道？你們可又知道，這就是因為帝王多殺伐，煞氣太重造成的。如果不想你們女兒死在宮裡，你們就給我往裡面送去！”

　“臣等不敢！”眾位大臣全都驚恐不已，紛紛又低垂著腦袋，不敢抬起頭，等待著太后繼續訓話。

　“好了。媳婦。”太皇太后此刻才出聲，也是眸子一冷，掃視了一下下面的這些所謂大臣，“這一次，情況特殊，老身不怪罪皇帝廢除后宮。反而支持。只要我那唯一的曾孫兒媳能夠誕下龍子龍女，我這老骨頭就心滿意足了。你們這些人，也不用拿什麼無後為大來搪塞了。”

　“臣等不敢。”

　見差不多了，皇甫燁才頭疼的扶額，隨後走下龍座，跪拜在地：“太皇太后，太后，都是朕無能。”

　“這不是你的錯。有錯，也是歷代帝王的錯。只是，為何這煞氣要落在你頭上啊！嗚嗚，老身一大把年紀了，想最後看看自家血脈都這般難了嗎？”

　“太皇太后保重貴體啊！”大臣們立時擔憂出聲，卻是都不敢看向皇帝。

　舍玉其華見情勢已經逆轉，馬上便行禮道：“太后，太皇太后不可多惱，還是回宮躺下要緊。這裡，就交給皇上吧！”

　太后點點頭，心底也明白，她們不過后宮之人，怎麼可以乾政？於是，邊勸說邊扶著太皇太后離開了大殿。

　眾人也這才紛紛擦了擦冷汗，重新等待帝王的怒火。

　而之前，他們各自的小心思，此刻紛紛被各自掐死在腹中。

　“關於廢除后宮一事，既然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支持了，你們還有何話要說？”皇甫燁此時站起身來，重新坐迴龍座，陰鷙的朝著下面瞧去，帝王威儀，不怒自威。

　軒轅丞相此刻暗笑，掃過身側幾個大臣，當即站出來，啟禀道：“皇上，之前臣等不知皇上也身纏煞氣，方才若非太皇太后和太后告知，也不會知曉。還望皇上贖罪。”

　皇甫燁看了他一眼，才緩和了臉色：“既是如此，不知者便無罪。”

　“多謝皇上。”眾位大臣當即感激道，才鬆了口氣，紛紛看向最前面的軒轅丞相，心思也各異起來。

　“再者，臣斗膽上奏，希望皇上早日立下皇后。而這人選，臣斗膽認為千染郡主最為合適！她乃是國師預言的帝鳳之女，必當是福澤深厚，定然可以化解陛下纏身的煞氣，子孫滿堂。”

　眾大臣陡然聽到這話，忍不住思量起來。軒轅家和一蓮家似乎真的已經不分彼此了，今日這一看，似乎是不假。如此，他們又豈能違背這軒轅丞相的舉薦？再者，這軒轅家分明就是皇帝的人。他們更加無法違背。

　而某些人更是紛紛惋惜。只可惜，后宮已經不能再做打算了。雖惱怒那千染郡主，居然是帝鳳之女，可是事已至此，已經大勢已定，無法再有轉機了。而且，四大藩王都聯名要求賜婚，可見他們對於那千染郡主帝鳳之女身份的重視！雖然，於禮教來說，有點不合。但是古來，此例子卻也是有的。

　咬了咬牙，眾位大臣立時隨聲附和道：“軒轅丞相的話，十分有理。皇上還是早日立下皇后。”

　“不錯不錯。這千染郡主的確是上好人選。”

　“千染郡主乃是帝鳳之女，身份高貴無比，當能配得上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