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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9章
第9章 金丹橫禍(八)

  方淮的膝蓋堪堪撞上那個坐杌,總算沒有摔個狗吃屎。他松了口氣道:“怎麼不說話?倒把我嚇一跳。”

  餘瀟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淮哥哥,我在照鏡子。”

  方淮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道:“你剛醒來,還是躺著蓄蓄力氣,照鏡子做什麼?”說著伸手去摸那面鏡子。

  他看不到的是,餘瀟此時靠坐在床頭,一隻手抓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搭在被面上,壓根沒有什麼鏡子,他凝視著方淮秀雅的面容,見方淮伸手過來要拿他的“鏡子”,便抓緊了他的手道:“淮哥哥,你的模樣真好看。”

  方淮身體一頓,聽見男孩說:“我看見我臉上的疤了,真醜,我再也不想照鏡子了。”雖是稚語童聲,卻能聽得出那股難過和隱隱的哭腔。

  方淮想起來原文裡對主角前期的臉的描述,用得最多的就是“猙獰可怖”四個字,並且隨著年歲增長,五官越長開,疤痕越是扭曲。

  雖然築基之後就可以學習易容術,更改容貌,但也只是障眼法的一種而已,而餘瀟的傷疤是被特製的魔刃所傷,小小法術根本無法遮掩。

  當下心內暗暗地歎了口氣,面上卻毫不顯現憐憫的神色,回握住餘瀟的手道:“你只要勤加修煉,煆出元嬰真身,便能脫胎換骨,相信疤痕也會不見的。況且大男子漢頂天立地,只要足夠強,誰會在意你的疤呢?”

  其實書裡主角到了元嬰期也沒能恢復容貌,後來還是靠著修煉前輩留下的功法去除的。

  “真的嗎?”

  “真的。”

  餘瀟道:“我怕淮哥哥看見我臉上的疤,也會被我嚇著。”

  方淮笑道:“我哪有那麼膽小?況且……”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可壓根嚇不著我。”你醜沒事,反正我瞎。

  餘瀟笑了,只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方淮想的那麼天真委屈,而是微微眯起了眼,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這邊兩對夫妻聚首,余心岩卻是把他們十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李持盈夫婦說了。

  李持盈夫婦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一番曲折,李持盈聽完前因後果之後,歎了口氣。

  她如此急切要找餘心岩和楊仙樂來問話,也是因為這幾日實在是頻生波折,原本她以為那些人綁架方淮餘瀟的人只是餘心岩在魔界的仇敵,但這幾個魔修雖然修為都不高,可是藏息丸、斷腸花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幾個金丹期的魔修,竟然在她眼皮底下連著帶走他們兩個孩子,這讓她不由又驚又怒。

  且不說她如何心疼孩子,就說她在九州也頗有名聲,好歹是化神期的真人,被幾個金丹期上下的魔修耍得團團轉,也太出人意料。

  李持盈眉頭緊蹙,道:“不瞞你們說,我方才搜尋了方圓幾百里,連那女魔修的影子都沒找到。”

  方其生道:“怎麼會?你的神識之下,除非是身死道消……”

  李持盈看著她道:“哪怕是身死道消,只要是隕身不久,我都還能感覺到氣息,可是我前後搜尋了數百里,一點影子都不見。”

  餘心岩道:“莫不是那女人用了什麼靈器?”

  李持盈道:“用了靈器更好,她一旦催動靈力,我必定察覺,可是就這樣銷聲匿跡了。”

  四人陷入沉默。

  李持盈道:“瀟兒體內有金丹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甚至連師父也不必告訴。金丹既然來歷不明,說了也只是徒增猜測,況且若是讓師父知道瀟兒體內還有魔修的金丹,更不會讓他進太白宮了。”

  餘心岩道:“那金丹也未必是魔修的。”

  李持盈道:“可那是在魔界。從小到大,師父什麼事不是以門派為重。總之從今往後,我們誰也不提。現在當務之急,是加倍小心,儘快趕回碧山。入了山后你們夫妻行事也低調些,到了師父面前,還有一番鬧騰的。”

  她話語雖冷淡自持,但處處為余心岩夫婦倆考慮,餘心岩怎麼不知,他還沒說話,身邊的楊仙樂先道:“真人殫精竭慮為余郎和孩兒考慮,妾無以為報。今後一切報應苦果,妾都願意自嘗,只要余郎和瀟兒好好的。”

  李持盈看向她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把我師弟當什麼了?”

  楊仙樂咬牙道:“不敢,只是妾本就是罪孽加身之人。”

  李持盈道:“從你們私定終身那一刻,就已經在一條船上了,你們的孩子也是。你只要在我師弟身邊謹言慎行,不再惹出事端就夠了。”

  她的語調愈發冷冰冰的。余心岩有心為妻子辯解,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姐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饒人,心裡卻護短,口出責怪,正是把楊仙樂當自己人看了,別看現在訓斥得厲害,到時候卻未必能讓外人輕賤她的弟媳。

  這麼一想,反倒是安心了,跟著低下頭聽她的訓斥。

  李持盈如同小時候教導師弟一般,把夫婦倆訓斥一頓,心頭氣稍解了,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瀟兒剛受傷醒來,你們還是回去好好陪著他吧。明兒一清早就要趕路。”

  余心岩應了一聲,和妻子站起來道:“師姐和姐夫好好歇息。”

  楊仙樂跟著道:“兩位真人好生歇息。”

  轉身正要出去。李持盈道:“丈夫的姐姐還叫真人?當真是失禮。”

  楊仙樂一怔,餘心岩笑道:“還不改過口來。”

  楊仙樂忙施禮道:“姐姐,姐夫。”

  方其生在旁笑眯眯地看著妻子恩威並施,這時才笑道:“好了。盈盈肯認你做弟媳婦,你就算進太白宮的大門了。要知道,我那岳父大人可就盈盈一個寶貝女兒。”

  輕輕巧巧兩句話,李持盈端出來的威嚴就這麼被他化解了,恨恨瞪他一眼道:“我教訓我門中人,誰叫你插嘴了?”只是語調卻再不像高高在上的長姐和真人,就像個普通的為小事嗔怪丈夫的妻子。

  方其生忙直起身來,一本正經地作揖道:“小的多嘴唐突,真人恕罪。”

  余心岩和楊仙樂對視一眼,終於一掃之前的凝重歉疚,笑著從屋子裡退出去了。

  直到他們出去,李持盈才伸出指頭按了按鬢角,露出疲倦之色,雖然是化神期真人,但是這樣動用神識在方圓幾百里內搜查,也是十分耗損精神的。

  方其生把她扶著攬到懷裡,兩人坐到床上,李持盈雖然累極,卻坐著又出了神,長長地歎了口氣。

  方其生道:“怎麼,還在為師弟他們發愁?”

  李持盈道:“不光為他們,還有淮兒。他的眼睛……”她看著丈夫,“他的眼睛多好看啊,像極了你。”

  方其生握住她的手道:“雖然是魔花毒,但我看著,倒比瀟侄兒的情況好些。等入了太白宮,正式開始修煉,若是能早日到了元嬰期,我們再留心尋法子,想必要複明也不是太難。”

  李持盈蹙眉道:“尋常人的資質,光從築基到元嬰,就有幾百年好等。若是資質還差些……”

  方其生攬著她的肩笑道:“我們的孩子,能差到哪裡去?”

  這話要是讓方淮聽見,必定會膝蓋中一箭,原來他靈根駁雜資質下乘,還有他親爹媽毒奶的功勞。

  次日清晨,天濛濛亮時,兩家人便離開了客棧,這一次車上帶足了吃食飲水,打算不再寄投店家,連夜往碧山趕。兩個孩子雖然受傷初愈,但馬車平穩,父母又給他們喂了一枚修補元氣的靈丹,一路倒也還精神奕奕。

  如此這般,終於在四天內趕到了碧山腳下。

  方淮讓餘瀟拉著下了車,秋高氣爽,天氣本就宜人,到了仙山腳下,雖然目不能視,卻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蔚然之氣。

  他雖然看不見,不過餘瀟倒是扶著他,跟他描述四周的風景。

  “……淮哥哥,這兒有塊石碑。”

  方淮道:“寫著什麼?”其實心裡早有底了。

  餘瀟輕輕念道:“一杖揮成白骨山,血洗碧池心尚閑……”這句詩念出口,他的語氣忽然有些耐人尋味。

  一杖揮成白骨山。將來可不是被他變成了白骨山麼?

  “流水桃花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他一停頓,方淮隨口接了下闕,餘瀟回過神,改用活潑天真的口吻道:“咦?淮哥哥你怎麼知道?”

  方淮心想我早在書裡看過了,嘴上卻說:“這首詩娘以前教我念過。”

  “這首詩是太白宮的創派祖師來到碧山時,隨口吟成的。”餘心岩從兩個孩子身後走來,摸了摸餘瀟的頭,“吟成之後,祖師爺便用劍把這塊巨石削成了碑,將詩題在了上面。”

  餘瀟道:“爹爹的祖師爺是不很很厲害的人物?”

  餘心岩微笑道:“等你入了太白宮,爹再仔細地講與你聽。”

  父子正說話間,忽然半山腰兩聲清嘯,兩隻白鶴盤旋在半空,張開雙翅,向方淮餘瀟等人飛來。

  須臾間兩隻白鶴已經停在眾人面前,下來兩個一身白衣,袖口、肩膀、衣角皆繡墨紋的年輕人,見了李持盈,上前躬身抱拳道:“恭迎紅渠師叔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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