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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44章
第44章 太真宮主(二)

  方淮覺得自己可能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他再次從石牢中醒來時,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時何處, 但下意識有這種感覺。

  他慢慢地從地面爬起來,四肢因為冰冷堅硬的地面而僵硬疼痛, 這裡實在冷得不像話。

  或許是在地下。方淮感覺到氣流的凝滯。

  除了肌肉疼痛,關節僵硬, 身上沒有其他的異樣和傷痕。只是隨手攜帶的東西都被取走了, 寶囊,還有那枚幾乎如同長在他手上的扳指。

  方淮摸了摸脖頸,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餘瀟送給他的那半塊玉佩,還好端端貼著皮膚, 寒冷之中尚有一點溫度。

  對方淮而言,沒了扳指, 就好像正常人沒了眼睛一樣。他只能試探著去摸索, 很快摸索到了牆壁, 也是堅硬, 冰冷,稍稍有一點磨砂感。

  他摸索了兩下,暫且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仿佛和關節一樣僵硬的大腦此時才轉動起來,回想昏迷之前的事。

  那女人是尹夢荷。他已經想不出其他人選了。

  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指尖觸到臉上, 冷得就像冰棱一樣。既然是尹夢荷出手, 那他現在應該就在太真宮?

  方淮仰頭歎了口氣, 後腦勺在牆面輕輕磕了一下。如果是尹夢荷, 還不至於像月教的人那樣喪心病狂,餘瀟怎麼樣了?他在這裡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尹夢荷是不是已經在想盡辦法逼出餘瀟體內的金丹。

  方淮想到救余瀟時,在內室裡看到的那滿地的屍體,還有婁長老。他們多半也是被尹夢荷殺的。而餘瀟之所以被掏空了丹田丟在外面。或許是尹夢荷想要從他體內挖出金丹,可是卻一無所獲,所以把他丟棄在那裡。

  那麼之後又潛入昆侖把餘瀟帶走,是走後又有些不死心麼?

  余瀟體內那枚真人金丹,在楊仙樂生產時就融入了他的心臟,和心頭血纏繞在一起,可不是簡簡單單剖丹就可以得到的。必須修習能從心頭血中提煉精炁的功法,慢慢地還原金丹,原文中婁長老和方淮哄騙餘瀟修煉的就是這種功法。

  方淮勉強定了定神,忍著寒冷想要縮成一團的想法,站起來,在周圍摸索了一圈,這是一間兩丈來方的石室,有一面用豎立的石杆圍住,實實在在是一個監牢,靠右手邊一道門,被重重鎖鏈纏繞。

  方淮剛摸索完,就聽到監牢外面屬於修士的綿長的吐息,隨即鎖鏈就傳出一聲輕響,他轉過身。

  “你,隨我來,宮主傳召。”年輕女子的聲音。

  “敢問此處是……?”

  “太真宮。”

  果然。方淮低歎一聲。牢門打開,他老老實實地跟著這女子走。

  好在沒往他身上戴鐐銬,不過想必他這種戰五渣,人家都不屑給他戴什麼鐐銬。

  方淮不自覺地撫摸著左手拇指原本戴著扳指的地方,步伐都因為無法探知前方而變得遲緩,忍不住道:“在下眼睛不大方便,不知可否將在下手上那枚扳指還給在下?”

  “這些你等見了宮主再說。”那女子頓了頓,又嘟囔了一句:“還真是個凡人……”

  終於走到日光地上,方淮才感覺身上重重的寒氣被驅散了一些。

  到了外面,那女子便不耐煩讓方淮這麼慢慢走了,直接抓起他的腰帶,飛速向前掠去。

  這樣過了幾扇宮門,才停了下來,兩人步行走了二十來步,方淮看不見腳下的臺階,險些絆了一跤。

  臺階上立刻傳來許多年輕女子的笑聲。

  魔界的太真宮,和仙界的峨眉一樣,陰盛陽衰,美女如雲。方淮忽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原著裡情節發展到後期,余瀟被尹夢荷認可,成了太真宮的下一代掌門人。太真宮的妹子們,十個裡有九個都拜倒在未來掌門的……呃,石榴褲下。

  帶方淮過來的女弟子道:“姐姐,我把這小子帶來了。”

  方淮跟著女弟子一步一步踏上臺階,那笨拙的模樣又引來許多笑聲和竊竊私語。方淮聽見幾個“英俊”“爐鼎”的字眼,不禁背上有些發毛。

  他跟隨那女弟子稱呼“姐姐”的女子走進大殿,這裡與殿外全然不同,靜得連踏在地上的腳步聲都要小心翼翼地放輕。

  女子把他帶到一處,窗外微風吹進來,方淮聽見珠簾輕響,女子道:“師尊,方淮已經帶到。”

  “嗯。”

  來自上方的、有些漫不經心的女聲,在寂靜的大殿裡很有壓迫力:“你下去吧。”

  女子當即領命退下。

  方淮站在原地,遲疑了兩下,拱手道:“晚輩見過尹前輩。”

  那女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不過語調裡仍然帶一點譏諷的:“小子倒還知禮,若叫你那些仙界的前輩聽見你尊稱我為‘前輩’,怕是要狠狠罰你了。”方淮想起來她說話的語調在哪聽過了,被假扮的林想想,平日說話不正是這副語氣。

  大BOSS藏進他們中間這麼久,他居然毫無所覺,難怪她會主動接近餘瀟。方淮很想扶額哀歎,不過此時還是畢恭畢敬道:“前輩的大名如雷貫耳,晚輩敬仰前輩,叫一聲‘前輩’實屬應當。”

  “你敬仰我?我可不敢當。”尹夢荷站起身來,走下座椅,來到他面前,“你可是堂堂太白宮的首席真傳,叫我一個臭名昭著的魔女‘前輩’,還說什麼‘敬仰’,這話我聽了都好笑。”

  方淮道:“‘太白宮的首席真傳’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身份,若不是因為家世的緣故,晚輩也只是一個凡人。”

  “你倒是頗有自知之明。”尹夢荷看著他,拿出一樣物事來道:“這是從你的寶囊裡搜出來的,你老實交待,此物你是從何處弄來的?”

  方淮雙手接過那薄薄的本冊,意識立刻與其向通,卻認出是他一直隨身帶著的琴譜,不由得驚訝,他那寶囊裡有不少珍奇昂貴的靈器,可是尹夢荷卻單單把這本琴譜拎出來問他。

  尹夢荷不耐煩地催促著。方淮一想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如實地把母親告訴他的,關於外祖母偶遇一位前輩真人,獲贈這本琴譜的事情說了出來。

  尹夢荷聽完後冷哼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而似笑非笑地道:“小子,這琴譜中的曲子你可有練過?”

  方淮點了點頭道:“自二十年前晚輩母親將此物交給晚輩,晚輩每每閒暇時便會照上面的曲譜練習。”

  尹夢荷挑了挑眉道:“噢?是嗎?”她稍稍靠近了方淮,“那你可知道,此物表面上是一本琴譜,實則卻是一套秘笈?”

  方淮怔了一怔,道:“這個……晚輩並不知。”

  尹夢荷嗤笑道:“你娘和你祖母都是孤陋寡聞之輩,自然參不透這琴譜的奧秘,不過本座卻知道。”

  方淮暗想,她說的是真的?不過無論真假,對於他這樣的根骨來說……

  琴譜還在方淮手裡,尹夢荷倒不急著要回,而是回到座椅上,懶懶道:“這套秘笈的上卷是琴譜,下卷便是修煉之法,專給你這樣靈根不佳的人修煉的功法。”

  這下方淮是真的愕然了,什麼叫專門給靈根不佳的人修煉的功法?

  尹夢荷瞧他的神色,笑道:“怎麼,不信?世上真就有這樣的功法,也真有人靠它修煉成功過。小子,你雖資質爛得要命,運氣倒還不差,我估摸著這上卷的琴譜你也練得差不多了,要是能繼續修煉下卷。任你資質再差,兩百年內結丹綽綽有餘。”

  方淮一時分不清她的話是真是假,她說的要是真的話,那他簡直是被天上掉下的一個大餡餅砸中了。可是這女人的話能信嗎?恐怕他還是會選擇不信。

  不過尹夢荷這番話,倒是勾起了他當初中毒時的回憶。爹娘說過,他體內斷腸花的毒滲入了肺腑,僅靠外力逼出是不行的,除非他自行修煉,到了金丹期以後,或許能夠逼出體內的魔毒。

  倘或能像幻境裡那樣,用雙眼好好看這個世界……他也不是沒有這麼期望過。但他總是勒令自己不多想,畢竟徒勞的希望只是讓人更無望。

  至於像仙門的其他弟子那樣修行……方淮忽然想到那天在洞府裡,袖手旁觀的無力感,強烈的想要變強的欲望,一齊襲上了心頭。

  尹夢荷看著方淮猶疑不定的臉色,忽然眼裡劃過一絲惡意和玩味,丹蔻敲了敲座椅的扶手道:“本座抓你來,本意是想用你牽制餘瀟。”

  方淮心裡緊了一下。

  “不過……”尹夢荷又道,“這琴譜的主人是我的舊識,曾經欠過他一個人情,直到他身死道消也未曾還上。你祖母既然受過他的饋贈,這遺物又到了你手裡,那麼用你來還了這個人情,倒也不為過。”

  她像是在欣賞方淮的臉色變化,狡黠地笑道:“既是這樣,也罷。我就放你走,我手裡還有那套秘笈的下卷,也送給你,你看如何?”

  她說完,青年臉上既沒出現喜悅的神色,也不曾因為害怕這是個陷阱而面露懷疑,而是問道:“那餘瀟呢?前輩要如何處置他?”

  尹夢荷眯起眼道:“他?你又何必管他?”

  方淮道:“晚輩斗膽問一句,余師弟究竟何處得罪了前輩?”雖然心裡知道是為了金丹,但他卻不能輕易說出口。

  “他不曾得罪了我,只不過本宮要利用他做一件事。”

  尹夢荷打量著他,那晚餘瀟假裝受傷的事,她知道得不多。余瀟向她解釋的是:因為他修煉的是武夷傳下來的功法,與武夷的那顆金丹氣息十分相近,所以正四處打聽金丹消息的人便誤認為金丹在餘瀟手裡,自己送上門來,被餘瀟除掉了。

  又因為這些人中有一名昆侖的長老。這人一死,昆侖必定要徹查,若是用點什麼手段,查出這人是死在弟子們試煉的寶地附近,只怕便會疑心到母親是魔修的餘瀟頭上,即使不認為他是兇手,也會推斷此事與他有關。所以不如餘瀟先假裝重傷,洗脫那層嫌疑。

  不過餘瀟假裝重傷被方淮發現時,後者那方寸大亂,擔驚受怕的模樣,可當真是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尹夢荷禁不住想,若有一天這努力盡到兄長責任的小郎君,發現自己一直被綿羊似的師弟玩弄于鼓掌之中,又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呢?

  到那時,看著這人從不敢置信到崩潰,那才真是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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