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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他來自末世》第10章
第10章 落戶

  是啊,一轉眼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也該落戶了。

  秋收將至,村子裡的人在不知不覺間都忙了起來。一年的辛勞終於等到了收穫的時候,誰也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再出了問題,一家人輪著番守在地裡,就怕有人趁機作亂。

  陸辭瑜反倒成了村子最閒的那個。

  「這也是秋收前最後一場趕集了,進鎮的人少。這要換成是秋收後,家家戶戶進鎮賣糧食拿銀錢置辦物品,人擠人東西擠東西都能把你這小身板給擠哭了。」裡正叉著腰趕著牛車道。

  陸辭瑜乾笑兩聲,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一味道是。

  都不用趕秋收後了,現在就挺擠的。

  與林遲老郎中及一大包物品擠在窄小車板上的陸辭瑜如是想到。

  當朝官府雖然有規定令衙門做為常駐辦事的部門存在,但執行力卻並不怎麼樣。古代信息不發達,皇帝想要得知民情國情僅能通過那幾條固有的僵化渠道。底下的官員又不傻,買通了那幾位大人壓下對他們不利的消息,天高皇帝遠的,他們就是聖旨王道。

  更何況是這種離了皇都十萬八千里地圖都難找的小城鎮。

  陸辭瑜剛來的那幾日裡正便將拜貼遞了出去。對方僅僅是個管籍帳登錄的文書,連正式的品級都沒有,卻因為掌握著實權反倒成了這個小鎮的一方人物。

  拜貼遞了數日,對方心情好了才應下他的請求用一頓飯,勉勉強強答應下來。裡正前前後後又找了不少人才打通了內部的關係,直到近日才得到肯定的回覆通知讓陸辭瑜去官府立戶。

  按理來說立個戶籍不應該這般困難的。

  為了防止有人偷稅逃兵役差役,自古時起就有了最基礎的「什伍連坐」的戶籍制度。而後隨著時間的發展律例隨之不斷改進完善,時至現今這個朝代的戶籍制度早已形成了全套的完備流程。

  和平年代還好,若是再提前個三五年逢上新帝逼宮,官府兵士拿著名冊挨家挨戶敲門抓人入伍,像他這種黑戶便只能逃到山裡自生自滅。

  陸辭瑜拿不出名帖,若是遭人盤問什麼都答不上來。依律而言漏稅可是要狠挨一頓板子的,他倒是能藉著異能跑掉再換個新的村子落戶,但恐怕會在官府處留下黑歷史,日後待他做生意有了名氣時若是有人拿這點搞他就極為容易了。

  正是考慮到如此種種,他才寧可多欠一些人情麻煩裡正多跑幾趟換來這個正當身份。其實就相當於花銀子買籍官的封口不言,陽寧村眾人只當他是避禍逃難,不會想到他壓根就什麼都沒有。

  地面上坑坑窪窪的並不平坦,車子本身也就只有幾塊木板幾個輪子,牛車嘎嘎悠悠晃了一路,陸辭瑜這個頭一回做牛車的差點沒把骨頭給搖散了。

  另外三人面上一臉淡定,實際上都在偷眼看他,瞅著這貴公子世界都碎裂的表情顯然極為有趣。

  林遲見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天旋地轉手腳無處安放的,有些不忍心,偷偷叫了叫裡正:「叔叔……」。

  裡正收起看戲表情,以拳抵唇輕咳一聲,陸辭瑜回過神:「叔,裡正叔,您讓我趕牛吧,您快上來歇一會。」

  他先前也曾提出過這個提議,總不能讓長輩給他們趕車啊……問題是堂堂陸少爺上考得了駕照下蹬得了三輪偏偏就是不會趕牛車,他往哪兒趕牛不往哪走,折騰大半天裡正實在看不過去才把他趕回車上。

  結果誰成想他暈牛車。

  陸辭瑜欲哭無淚。他要下車,哪怕讓他牽著牛走都成。

  磨嘰了一路,好歹是進了鎮子。因著是趕集的日子城門處的守衛並不嚴,懶懶散散的立在大門兩旁。

  古代並不是進城就要查名帖的,當然大型的重要城鎮關卡除外。本就是趕集的日子,人口流通量大,守衛只是草草翻了遍他們帶的東西,裡正又藉著長袖遮掩塞了些銅板,這便算是查過了。

  他們在路上已經商議好了,陸辭瑜跟著裡正進衙門辦理立戶,老郎中帶著林遲去鋪子裡賣山上打來捕來的草藥獵物,雙方結束後再各自去某處匯合。

  陸辭瑜先前隱身進過好幾次鎮,這裡的道路已經行過數次了,跟在裡正身側信步向前態度自若。倒是林遲這個鮮少離家的人東看西看,眼底是掩不住的驚嘆好奇,比陸辭瑜還像是個外來者。

  陸辭瑜見著想笑,又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在那個家中本來就是外人,他的伯父伯母會帶自己的女兒去鎮上趕集遊玩,卻不見得會帶他一同。

  礙於鎮上路人頗多,陸辭瑜只得按捺下那隻想摸摸他頭以做安慰的手,與裡正別過老郎中二人,轉身份道而行。

  趕集的人大多前往鎮西,那處有官府專門劃分出的交易場所,而衙門與西市則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裡正先前已經跟他說過今日要見的那位李籍官。不惑之年育有二子,性好財物,人雖有些勢利性子卻十分謹慎小心,這也是他能在這個位子上一坐數年的根本原因。

  陸辭瑜邊跟著他一路前行,邊在心底陳列出裡正所言條條狀狀。

  性好財物這倒無妨,陸辭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和寶貝。先前他拿幾把南方某水鄉旅遊時隨手買的紀念品全木鏤空雕花扇轉手賣了二十兩銀子,換了個鎮子做了偽裝又當了些核桃刻的掛飾及木製擺件,兜兜轉轉空間裡也存了幾百兩。

  其實那些扇子擺件在現代算不得什麼,機器統一按批次造出來的紀念品,淘寶一搜鋪天蓋地都是同款。奈何這裡是古代,一個什麼都要純手工打磨的年代,換了個背景價值直接就翻了幾倍。

  陸公子當時給自己表演了個「爹不給錢手癢癢,偷當了家裡東西換點錢花」的腦殘少爺人設,進門提的就是活當。

  當鋪老闆見有利可圖見他人傻好欺便巧舌如簧多提了二成的銀子糊弄他簽下了死當的契書。見著人按下了指印/心裡狂喜不提,只覺得自己遇到了個傻子賺了一大筆,殊不知自己也落在陸辭瑜圈套中,讓人反手白賺百餘兩,總之是一筆雙方都歡喜的買賣。

  人勢利性子謹慎,這也沒什麼。陸辭瑜今日著了身早就備好的淡青織錦紋繡袍,袖口密密麻麻的各種錦繡吉祥紋路看的他眼睛都疼。腰上又墜了塊在這鎮中少見的雙色琉璃玉珮,色彩過度自然顏色明亮透光度高一看就價值不菲。整個人儀表不凡氣度華貴,絕對令人眼前一亮。

  眼前一亮這個問題已經得到驗證了……早上去尋裡正時這副模樣差點沒被村裡的大爺大媽圍成一團,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

  感謝這個架空的朝代沒有普通人不能佩戴琉璃的規定。

  以及,琉璃是高溫燒製而成的,這個時代的工藝並不成熟,雙色還好並不稀奇,皇室或民間的大場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產出幾塊,交易到民間的不在少數。三色或更多色的就幾乎全被富家貴族壟斷乾淨了。

  這要是在現代……別說三色了,七十二色都能給你搞出來。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忌憚。籍官既然貪財好利,必定見識過不少好東西,不放在眼裡的落魄公子穿了一身自己都看不出來紋路的衣服,佩了價值頗高的飾品玉珮,籍官定會忌憚幾分陸辭瑜過去的家族背景。

  裡正說了這人謹慎小心,他便不會輕易對陸辭瑜動手,頂多提防幾分。古代一個宗/族分支眾多,陸辭瑜一面之言說自己親戚都不在人世了,誰知道他遠方有沒有個堂哥堂弟或平時不怎麼聯繫的表親戚,萬一這邊他動了陸辭瑜,那邊就來了個什麼人尋他呢。

  何況這時他幫陸辭瑜立下了戶,陸辭瑜便欠他了個人情。這麼個小鎮他李籍官說一不二,逢年過節陸辭瑜都要給他奉上「孝敬」,貿然動手無異於殺雞取卵,結下人情的長久利益定然比搜刮來的一時財富要多。

  李籍官也正如陸辭瑜所想。

  進門時先是被他姿容驚了一跳,隨即目光便落在他腰間玉上移不開眼。先前翻看手中宣紙的籍官眼中的倨傲不屑轉瞬就不見了蹤影,態度和善的堪比21世紀某些推銷人員。

  陸辭瑜極為隱蔽打量了一圈所處環境,短暫複述了遍自己的背景人設。餘光瞥到一側站著的裡正,話語間不著痕跡的補上了幾個先前跟裡正說時忽略的小漏洞,李籍官不住點頭。

  「……便是如此,小子所言絕對屬實。」待到一切敘述完畢,裡正偷偷對他使了個眼色,陸辭瑜心領神會,拎起一同帶來的大包裹:「先前小子入山打獵,無意間掘到一棵人參……」。

  他拿出一個長條木盒,外表普通,內裡特意嵌了一層經過特殊鞣製的剛來時打的動物皮毛,仿照21世紀的禮盒包裝,李籍官見狀甚為滿意。

  「小子也沒什麼能讓李籍官看的上的東西,幼時不才讀過幾年書,逃命的時候拎起東西就跑也沒細翻裡面都有什麼……聽聞籍官大人膝下有二子,這幾塊墨幾方硯就送於籍官大人,望兩位公子早日考得功名。」

  籍官眼睛都亮了,接過墨硯不斷把玩愛不釋手,顯然這兩件東西是送到了他心裡去。墨塊色澤黑潤異味濃郁,硯則是陶瓷燒製的,上面畫著翠竹書卷,一看就是給讀書人的東西。

  「還有這些……辭瑜初來乍到的,還望籍官大人能指點一二……」。陸辭瑜打開盒子,整整齊齊拜訪著十兩銀子。

  李籍官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拿出了一張嶄新戶帖開始在上書寫。「指點倒談不上,不過我這個做長輩的,多少能給你說些經驗,讓你們年輕人少走些彎路罷了。」

  陸辭瑜便也笑了,順桿爬上:「那就多謝李叔叔了,日後叨擾時別閒辭瑜聒噪就好。」他知道,這筆「生意」算是達成了,甚至結果比預計中的還要好。

  「您在姓名一欄寫陸辭瑜就好,陸珪這名字背負了太多,辭瑜日後就以字為名了。」籍官點頭,人家願意叫什麼是人家的事,左右該他的銀子都不會少。

  「尚未娶妻?」

  「正是。」陸辭瑜點頭回答:「不過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又要來麻煩李叔叔了。」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籍官聞言哈哈大笑,心領神會:「那我可就等著喝喜酒了。」

  他二人又來來回回交流數句,籍官一直藉著登記戶籍之名問東問西,陸辭瑜又不能不答。直到裡正板下臉來,沉聲道:「小陸你也太不懂事了,籍官大人事務繁忙,你怎能耽擱這麼久?」

  陸辭瑜這才恍然驚覺,滿臉愧疚:「是辭瑜過分了……」。他拿著新得的戶籍名帖,「依依不捨」的道別籍官,臨走前又不忘將腰上玉珮解下:「我與李叔叔一見如故,小小玉珮不成敬意。」

  籍官剛要說話,陸辭瑜便搶話道:「叔叔切莫推辭,小輩的心意,您收下便是。」說著便拉著裡正的衣服,像是怕他拒絕般道聲告辭轉身便走,李籍官叫了他幾聲,這期間人已經消失在了他視線中。

  陸辭瑜拉著裡正走了好遠,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算出來了。」

  他轉頭一副邀功之相:「裡正叔叔,我表現的怎麼樣!」

  裡正滿目驚異:「真的是……連我都騙過了。」

  陸辭瑜低頭看了看手中名帖,仔仔細細收進懷裡放好,裡正就在面前,他沒法收進空間裡。「是啊,太不容易了。」

  他終於不是黑戶了。

  陸辭瑜心情大好,拉著裡正:「叔叔快走,林遲和郎中爺爺該等急了。」

  「哎呦你慢點,老夫可不像你這麼個年輕人腿腳靈活……」。

  他二人走了幾步,裡正突然問道:「你怎麼突然給他送了墨硯?」

  他給籍官備下的禮物都是事先和裡正商量好的,唯有墨硯不在計劃中。

  陸辭瑜笑道:「是您說的,籍官大人育有二子。我想著籍官大人既然是官府一員,定然是希望自己子嗣高中及第的,便備下了這個。先前時間太晚,便沒跟叔叔說,今早卻是來不及了。」

  裡正嘆了口氣:「你啊,還是太莽撞了。不過還好你送對了。」

  萬一籍官大人偏偏就不想讓他家孩子讀書呢?

  陸辭瑜側過頭。他哪能說東西是他將手伸進包裹中時藉著包裹遮掩從空間中取出的啊。

  送禮這種事一定要小心,萬一不巧送到人家忌諱處了呢。

  墨硯的確是他先前備好的,不過商人的算盤籌算書匠人的工具他都各自備了一份,本來只是為了臨時備用並未打算拿出的。

  臨時送出去的原因很簡單。

  他們進屋時籍官看的那打宣紙,雖然他收的極快,陸辭瑜仍舊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是重複的一個個詞語,筆跡稚嫩,應該是孩子用來練字用的。

  那個父親,用滿是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孩子的練字作品。

  怎能不望子成龍。

  陸辭瑜側過頭:「叔叔快走啊。」

  「我們說好了的,我和林遲今天要好好玩一玩逛一逛這鎮子,您和林爺爺可不許攔著!」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這話的?」

  「總之就是答應了,林遲特別想逛呢!」

  「你小子站住,別沒事兒就拿我們遲哥兒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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