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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家的貓總想上我家床[星際]》第39章
第39章 將軍大人的不要臉(2)

  言家一直是個不可思議的家族。

  弗洛倫帝國,距開國已經興起七百年餘,為目前世界最盛國之一。

  期間各系家族各系貴族如同一個樹葉狀支點,又如同雨後的春筍,綿延不絕,通過一個頂點之後或起或落,繁盛如初的始終寥寥。

  言家正是其中一個頗為雄厚的大家族。

  追溯根本,言家是古老時代銀河星系的一個分支,往下,它海納百川,族譜之中曾接納過無數其他星系的血脈。

  它不像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傲慢貴族,為了保持所謂純正的血統吝嗇而小氣地閉門鎖戶,但是也不至於如同最微小的下等家族來者不拒,良莠不齊。

  經過漫長的或譽或毀的時間,它的獨樹一幟為它贏得了巨大的勝利,在別的古家族敗落之時,它依然屹立不倒,八分不動,如今更是由於血脈廣盛,奠定了如今最大家族的地位。

  所以說言家並不單單只姓言,只是因為如今它的當家人姓言,於是在這個年代便是言家。

  上一代當家言上將早已于五年前退休,次子言朔接掌家族,雖然年輕,但無不服,言朔中將戰績赫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是軍銜礙于父親緣故,一直被中理會只會吹鬍子瞪眼的六個老頭壓得死死的。

  所謂,功高不能蓋主。

  哪怕從三百年前開始,皇室已呈日漸式微之勢,現任皇帝邦林三世中庸無用且纏綿病榻多年,幾乎淪為擺設,而權利分佈在各大家族和中理會之間,達到一個微妙而曖昧的平衡支點。

  言朔年僅二十八歲,卻早已聲名赫赫,家族蔭庇並且自身光芒過盛,手握一方重權,任中將,掌管軍部第一的機甲部,並為機甲戰鬥部“天堂之門”指揮。

  一戰成名于普羅塔星河之戰,史稱“征伐之戰”。他身配S級機甲“拉斐爾”,率機甲部一千零二十一位成員,于普羅塔星河開戰,大獲全勝,並一舉為帝國擴張了三十三個星河的版圖,使帝國版圖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廣闊。

  大退宿敵艾爾思聯邦合眾國,因所屬“天堂之門”,曾獲“天堂戰神”之譽。

  自此,機甲的戰鬥力重新被喻為最高戰力,奠定了“機甲時代”的開端。

  機甲熱來臨,全名擁簇,各類機甲虛擬比賽順勢而起。

  那年他年僅二十一歲。

  不過在此之後他逐漸開始放權,雖然父親是個人渣,但是有時候的忠告還是可以聽聽的,有收有放不疾不徐的態度,讓他如今屹立於帝國最高的權力中心,又不至於被怨恨的毒蛇視線暗中舔舐。

  畢竟七年前征伐之戰的最後期間,就是因為他的功勞太高,才引來一場暗殺背叛行動。

  他結束了和帝星球另外一端心上人的對話,兀然又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

  他記得那場差點失去性命的戰役,也記得蒼茫沙石之下那個俊秀的少年。

  言朔一直覺得一見鍾情的都是扯淡,不,不止是一見鍾情,他曾經覺得談戀愛都是扯淡,在早些年的時候,他身上明晃晃地寫著私生子幾個不太堪入目的辭彙,受過的諷刺讓他性格極端暗湧,再之後他不屈不撓,憑藉著實力鋒芒畢露,然而總有人畏懼著言家本家那位嫡公子的臉色,不敢離他太近。

  直到後來,那位心胸不太寬廣的嫡公子死于意外,他被接回本家……他的光芒和才華才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揮。

  他們一見面就親吻他的手背,彷彿熱絡得如同幾輩子沒吃過飯的虎狼忽然看到了一頓燉得爛熟的紅燒肉。

  在這麼勢力的上流社會中,以及父母不見光而可笑的戀情陰影之下,言中二病朔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

  哪怕那些年輕的淑女們光鮮亮麗,有著貌美如花的皮囊,像是清晨盛開含羞帶怯的鳶尾花,也讓他覺得無趣。

  所以,當一見鍾情貫穿他的心臟的時候,他覺得既荒謬又慌張。

  那個時候他是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說實話,不過剛剛成年三年罷了,沒見識過情愛,不動情事,只一門心思地嗜愛熱血的殺伐。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否認的,他記得當時他的腦子也確實不太清醒,正好可以一舉推脫給高熱不退的身體。

  都是幻覺,醒醒,一見鍾情多可笑。

  可是原本虛弱的心跳卻開始沉重並且殷切起來,咚咚咚的,很雜亂,再亂得讓他的血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生長,在扭曲。

  鋪天蓋地,有點像他當年被孤立欺淩時躺在草地上淋的一場瓢潑大雨。

  他置身於一片渾渾噩噩的黑暗之中,旁邊的少年摸著黑暗點燃了一根蠟燭,蠟燭的味道很快飄蕩在他的鼻尖,有些刺鼻而頭暈目眩,帶著幾絲詭異的香氣,又和著淡淡的血腥味。

  不過好在他已經夠頭暈的了,所以竟然還比之前徹底的混沌清醒了兩分。

  他還在茫然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短袖,露出了白皙但不瘦弱的身體,正好是少年人的身體,精瘦的腹部肌肉曲線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平時絕對不缺乏鍛煉,但是又不至於僵硬,還帶著兩分少年人的青澀和柔軟。

  他撕碎衣服,俯下身替他包紮了傷口。

  他就那麼……慢慢俯下身來,黑色的頭顱幾乎埋在他的胸口,柔軟的黑髮蹭得他胸口發癢。

  他乾淨的氣息噴薄在他滾燙的軀體之上。

  他驀然覺得那像是一種清涼的解藥。

  他的頭腦一片眩暈,有什麼錘子在一下一下地尖銳地砸著,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看著那片白皙的脖頸上的肌膚。

  他的身體燎燒著,叫囂著一些原始的本能和衝動,藏著炙熱無序的火焰,業火熊熊頃刻間將他覆滅。

  幾乎是片刻間,他粗糙的手掌席捲上了對方的身體。

  果然清涼如霜。

  他這樣想著,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晶亮而慌亂的黑色眼眸。

  在曖昧的燭光之下,他舔了舔唇上帶血的幹皮。

  回憶到此又忽然黑屏了一下。

  他扶著額頭,因為那個時候他腦子一塌糊塗得太厲害,實在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情……不記得,到底做沒做了。

  只記得腦子清醒一點的時候,才和對方緩慢地交談了兩句。

  對方看起來很羞澀,不,一直都很羞澀,但是看上去沒有不悅,那應該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想來他當時一副瀕死之軀,應該沒那個本事。

  呼——

  他歎了口氣,他那個時候太慌張了,不管是初次動情還是如何,總之青澀得像個全無智商的傻子,而時間的短暫又不允許他成長,征伐之戰的主場急需他回去,背叛他的蠢貨還沒有得到收拾。

  臨別之時,那個孩子眼神希冀羞澀而溫柔。

  於是他向他脫帽致敬了,死板著臉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帝國會記得你的貢獻的。

  ……操。

  想到這裏將軍大人有些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定是他這輩子幹過最操蛋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他應該吻他的。

  他應該吻他的啊。給那個少年一個吻,沒有任何猶豫地俯下身吻他,才能表達當時他嚴肅古板面容之下躁動到快要窒息的心臟,他的喜歡已經將他當時的大腦不動聲色融化了,馬上就要從那副勉強還算理智的軀體之中溢出來了。

  他應該摸摸他黑色柔軟的發絲,告訴他,他有多喜歡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雖然說“等我回來娶你”這種話非常智障,並且對方看上去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但是,他當時,其實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非常喜歡你。

  只是他當時彷徨又無措,又是害怕被對方拒絕,又是臉皮薄得不行,只能乾巴巴地打著帝國的旗號,說出那麼一句蠢斃了的話。

  他想著,他一定會回來的,等外面的事情亂七八糟安頓好。

  很快,不會太久,不過幾個月,征伐之戰已經到末尾了,一切……很快就會很好很好。

  那個時候他一定已經收拾好這份初次帶來的甜蜜而慌張的感情,他甚至想好了勸服父親的理由。

  雖然對方出身于這樣一個荒蕪的小星球,但是他相信憑藉自己當時的功勞,沒有什麼時候是他得不到的。

  他刻薄又極端的人生迎來了春風裏的第一束光,他難得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麼深刻,讓他怦然心動,讓他手足無措,宛如一場夢幻的奇遇和夢境,即使那個地方荒蕪又偏僻,也快成他心中的聖地了。

  而且他已經一戰成名,他前途無量。

  如此光風霽月,春風得意馬蹄疾。

  可惜這個時候的將軍大人不知道什麼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什麼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當時躺在病房裏,給自己削了一個蘋果,一邊削一邊想著痊癒的日期……不,不用痊癒,只需要能走就行,他就馬上,立刻去找他。

  他記得對方的星系和具體位置,具體的數值他早就保存下來了,他特意沒有通過粗略保留下來的聯絡儀告訴對方……他甚至已經能想像出少年驚喜羞澀的神色,微微地垂下那雙晶亮清透的眸子,手指撩開一縷鬢邊的發。

  他的刀忽然滑落了,割開他的一層皮肉,皮質纖薄,過了幾秒才吝嗇地流出幾滴血來。

  旁邊的電視正冷冷淡淡地插播了一則遠在千里之外的星系大爆炸事件。

  “……具體原因不詳,已經做出初步確認,至今為止尚未發現倖存者。”

  他呼吸一窒。

  即使現在想來,還覺得有些心悸。

  他有些遺憾而難過地歎了口氣,忍不住又點燃了一支煙。

  說起來,煙這種寂寞的慰藉品好像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他已經很努力……去追查那個少年的痕跡了,動用他的所有資源。

  可是沒有一點希望。

  一個星系的爆炸波及,在那種落後的區域……不可能有倖存者的。

  其實那個時候,雖然還在追查,但是他已經絕望了。

  他向來是一個理智淩駕的人,哪怕他還調動著人去追查,可是心底的聲音早就已經蓋棺定論了。

  他那個時候已經差不多絕望了,他呼出一口氣,那個時候……滿心的遺憾和後悔讓他當時幾乎失去對一切的興趣,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他又一次深切地體會了一場,世事無常,人命淡薄。

  久而久之,那個包裹著遺憾和痛苦的少年就此刻在他身體的某處。

  所以當他再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他記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了。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那是充滿血腥味的骯髒地下戰鬥場上,機械金屬的味道就已經讓人窒息。

  這是最後一場機甲格鬥了,如果他們不來,贏的那個人將要登上這個地下格鬥場的頂點了。

  不是1V1,也不是團體賽,是一個人,面對所有的窮兇極惡的挑戰者。

  陪伴他一起來到的下屬們都屏住了呼吸,倒吸了幾口涼氣。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殺胚啊,連黑色的細碎短髮發梢都沾滿了血,黑紅色的血,或幹或未幹,半潑在他的臉上,卻襯得他膚色極白,像一塊冰冷的薄玉。

  他的長相太出色的,以至於旁邊那些倒落的屍體,肢解的機甲一時都黯淡了。

  可到底他的氣勢太強了,讓人惶恐的如墜冰窟的殺意幾乎有形。

  他緩慢又從容地從機甲中跳了下來,漫不經心地舉起了雙手,面無表情的俊美臉蛋微微揚起。

  “噢,”他黑色的瞳仁裏有一束譏誚的光,下巴揚得冷漠又驕傲,哪怕他正做著投降的手勢,“帝國軍隊麼。”

  他靜靜地看著這個華美冷漠的嫌犯,臉上不為所動,腦海混亂到可以重新誕生一個宇宙。

  對方眼神散漫似乎篤定自己已經落網,並不想掙扎,但也終於注意到了他有些赤裸裸的視線,黑色的瞳仁也很快落在了他的身上。

  冷漠華美的青年忽然一怔,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的驚疑。

  言朔呼吸一窒,就看到對方嘴角含了一絲笑……地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先一步思考地抱起了對方,下屬們面面相覷,不知他老人家的想法。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的想法。

  他似乎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想不起來,像是一塊泡發了的海綿。

  青年很輕,他想著,可能是大腦實在炸的厲害,讓他甚至覺得和一塊泡發了的海綿沒什麼區別。

  當然就算是一塊泡發了的海綿,也是一塊英俊的泡發了的海綿。

  “是……您啊。”

  青年掙扎著眼睛才開了一絲深幽的縫——原來剛才的散漫冷漠也只是氣若遊絲般虛弱下的一副勉強的偽裝。

  言朔忽然什麼都不想了,只在浮沉的星海中撈起了一點。

  他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失寵的站出來!

  我怎麼可能失寵呢!

  小被子和大被子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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