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度危機
楚樂知道自己惹禍了, 回到家一直哭, 不多久,家人都回來了,他們問了情況,楚樂哭哭啼啼很久才把事情講清楚, 所有人聽了都一臉凝重。
「楚樂!我告訴你多少次!這些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林楚青火大。
楚樂被說得又是眼淚只掉。
「行了,別再罵她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 該想想怎麼解決才是。」楚瑜道。
「楚瑜, 這該怎麼辦?」秦美麗有些急:「萬一陳玉梅去告你, 那可就完了!」
楚瑜沉默片刻,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已經容不得她慌亂了,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問題。
「哎呀,這可怎麼辦?投機倒把是重罪!要割尾巴的!要坐牢的!」林旭東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想到被告後的嚴重後果, 林旭東一咬牙,對楚瑜說:「左右楚瑜也是為了家裡才賺錢的!這事要是真鬧開了, 由我替楚瑜頂著, 由我去坐牢!」
楚瑜看著哥哥的樣子, 有些感動,她這才真體會到有兄弟姐妹的好處。
「不,我是姐姐,應該由我去!再說楚瑜還送了我一台縫紉機, 我去坐牢!」楚青爭著說。
「你們都能為家裡賺錢,就我不上學也沒怎麼賺工分,我貢獻最小,由我去!」少安咬牙。
秦美麗一聽,急了:「坐什麼牢!有我這個當媽的在,還能讓你們去坐牢?」
他們一人一句,對這事的態度都不樂觀,倒不是他們怕陳玉梅,只是這年頭的投機倒把是重罪,送去坐牢絕不含糊,陳玉梅要是真想告,他們根本無法說清楚!
楚瑜思索了片刻,目光微冷,六月的天熱得不像話,可她卻覺得身上冷津津的。
幾人正說著,門口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鄭長衛,邊上是陳玉梅和林保衛,大隊的會計和指導員也跟來了。
秦美麗和林保國擔心壞了,他們做父母的怎麼也不能讓兒女受罪。
「待會所有人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說我為了給你爸爸治病,才去賣東西的!」秦美麗要求。
兒女們都不肯,楚瑜瞥了她一眼,安撫道:「媽,你先別急著承認,待會看我眼色行事!」
說完,又對少安說:「少安,廚房的草堆還有稻草嗎?」
少安一愣,聽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去了廚房,把廚房的稻草攏了攏,蓋住地窖的門,以防被人看出來。
所有人都很緊張,他們不覺看向楚瑜,卻見楚瑜神色冷靜,不見一絲慌亂,這樣的冷靜給了他們一種錯覺,好像今天遇到的不是投機倒把這樣的重罪,而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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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鄭長衛披著一件外套進門了,他似乎並不情願,一進門就表明態度:
「保國,你家弟媳婦玉梅來我這裡告狀,我這個隊長左右為難,只好和她來走這一趟!」
鄭長衛不傻,林家已經非同往日了,那軍車有多威武他也不是沒看到,得罪誰他都不想得罪林保國家,可沒辦法,隊長難當,陳玉梅來告狀,他要是攔著,怎麼都說不過去。
「玉梅,有什麼話你當著保國的面說清楚!」
陳玉梅冷笑一聲,嘴角輕佻道:
「鄭隊長,我要告狀!」
「哦?」
「我要告林保國的女兒林楚瑜的狀!」
這話一說,其他幾人都有些奇怪,原以為陳玉梅是要告林保國的,弄半天是要告一個孩子的狀。
鄭長衛咂嘴:「玉梅啊,你糊塗了?楚瑜是你晚輩,才十幾歲,你告她狀做啥子?」
陳玉梅急不可耐地指著林楚瑜,道:
「鄭隊長,我可沒糊塗!我就是要告林楚瑜的狀,今天楚樂說漏嘴告訴了我,說是林楚瑜偷偷去外面賺錢,還給家裡買了縫紉機,你說說,這不是投機倒把嗎?我們社會主義容不下這樣的資本主義走狗!應該打倒她!割她的尾巴,把她的錢充公,算到大隊裡來,把她買的縫紉機沒收,這樣,才能讓她不被資本主義污染!」
陳玉梅不愧是小隊長的女兒,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專用名詞一個接一個,而且她思維清晰,一上來就直指要害,指明楚瑜是投機倒把罪,還言明要把財產充公。
楚瑜穿越來近2個月,已經摸清了這年代的情況,別說,像她這樣的偷偷賣東西的,要是被抓到,下場還真如陳雲梅所說,把東西充公,收歸生產隊。比如之前有個人偷偷賣豆腐被生產隊發現,生產隊把她的做豆腐的機器和原料都收歸大隊所有,還是讓她繼續經營,但收入大部分歸生產隊,自己只得到少部分,而歸生產隊的這部分收入,生產隊所有人都有份,都受益。
「楚瑜賣東西?還買了縫紉機?」
在場所有人都不信,楚瑜看起來乖乖巧巧的,話不多,從來不喜歡出頭,這樣的小姑娘能冒著犯罪的危險去賣東西?至於買縫紉機……這就更荒謬了,買縫紉機花的可不是小錢,林家給林保國治腿已經花不少了,哪有錢買縫紉機?
鄭長衛不信,皺眉問:「玉梅,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楚瑜賣什麼了?去哪賣東西了?」
聽了這話,陳玉梅忽然愣住了,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來,她反覆想著楚樂的話,不對,楚樂好像之前提過,楚瑜賣雞蛋什麼的。
「賣雞蛋!就是賣雞蛋!」
這話一說,林家人都變了臉色,少安心裡更著急,陳玉梅竟然連楚瑜賣雞蛋都知道?他不由看向楚瑜,卻見楚瑜目視前方,表情平靜,不喜不怒,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陳玉梅抓住這件事,連番強調:
「對!她一定是賣雞蛋!她肯定是去收購雞蛋賣了!不然她哪來的錢給她爸治腿,給家裡買縫紉機?」
楚瑜忍不住要為陳玉梅鼓掌,陳玉梅一個農村婦女,竟然思路這樣清晰,要是擱在後世,至少也能憑著小聰明賺點小錢,只可惜她空有聰明不用在正道上,人嫉妒心強,容不得別人好,心實在是太壞!
鄭長衛當場皺眉,他看向楚瑜問:「楚瑜,你三嬸說的是真的?你真收雞蛋去賣?」
楚瑜還沒答,就聽陳玉梅又說:「肯定是,你看她家沒有驢車,就一直借別人家的驢車用,要不是去賣東西,她家哪裡需要天天用平車?之前村裡人還看到她拿著菜筐從城裡回來,肯定是去賣雞蛋了!」
她一股腦說了這麼多,楚瑜面色平靜地聽完,才淡聲問:「話說完了?」
陳玉梅一愣,抿唇冷哼。
楚瑜笑了笑,注視著鄭長衛和同來的人,說:
「鄭隊長,我三嬸把話都說盡了,倒讓我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咱們村子裡就算要抓人,也要給犯人陳述的機會吧?沒道理她指認我是罪犯,我就是罪犯,難不成我現在指認她也犯了投機倒把罪,她就真的犯了罪?」
鄭長衛點頭,目光認真:「楚瑜,你有話儘管說!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咱們用證據說話!」
周圍的人直點頭。
秦美麗一干人看得手心直出汗,他們直勾勾盯著楚瑜,生怕楚瑜不能應付今天的問題。
楚瑜笑笑,「隊長,三嬸說我收雞蛋去賣,這明顯就是污衊,是三嬸子自己想像出來的!試想,我哪來的時間收雞蛋?我白天經常去隊裡賺工分,不去賺工分就在家裡刷鍋洗碗,時間根本不容許嘛!」
鄭長衛聞言,沉思片刻,楚瑜說的倒是實話,她一個小姑娘,真要收雞蛋去賣,多少要有點聲響的,不可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且楚瑜白天經常去地裡幫秦美麗賺工分,也經常在家照顧林保國,這是大家都看到的。
「還有,我爸一直需要人照顧,他傷的是腿,需要上廁所,吃飯喝水什麼的,我姐白天去學裁縫,哥哥做工,弟弟少安又不頂事,我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留下來照顧他,鄭叔,你想,我要是走了,我爸怎麼辦?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三嬸子說的根本就是謊話!」
所有人聽得直點頭,說到底他們根本不相信楚瑜會去投機倒把,這村子裡誰都有可能,就是楚瑜不像那種人,你看眼前這小姑娘,皮膚白白淨淨,表情淡淡的,哪裡像是那種人?
「我沒說謊!」
陳玉梅急了,在屋子裡環視一週,忽然發現了一下,她一下子奔過去,掀起破麻袋,一台蝴蝶牌縫紉機露了出來。
這縫紉機讓所有人半晌沒回過神,林家竟然真的有縫紉機?
陳玉梅得意壞了,當下挑唇:
「林楚瑜,你還想狡辯?你說你沒投機倒把,那我問你這縫紉機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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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衛和其他人一晃神,村子裡三轉一響不是沒人家有,但有的人很少很少,鄭長衛家裡有輛自行車,林翠霞陪嫁一台縫紉機,其他的大件,很少見到,在全大隊只有一台自行車的年代,林家竟然悶聲不響買了台縫紉機,還是蝴蝶牌的,他家哪來的錢?一時間,鄭長衛想了許多,這只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陳玉梅說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楚瑜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她瞅了眾人一眼,目光平靜地去一旁的櫃子裡拿了一疊東西出來。
「鄭叔,你看看!」
鄭長衛皺眉,接過票一愣神,「這是……」
「鄭叔,您還記得之前送我回來的陸首長嗎?當時我救了他母親,他為了感謝我,給我送了一些特供券,我去打聽過,這券挺寶貴的,都是上面專門賣給一些老幹部的,提供特供的東西,東西好價錢便宜,有些東西就有些半賣半送的意思,這次有人給我姐說親,我姥姥知道咱家情況,知道我姐沒有陪嫁,就給我們送了錢過來想給我姐買嫁妝,好嫁到人家去時不要穿戴太寒酸,這不,有特供券再加上我姥的支持,我媽就給我姐買了這台縫紉機。」
反正不管什麼事楚瑜都推到陸戰身上去,她就不信鄭長衛還能真去查。
鄭長衛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楚瑜的神色認真極了,說話的語氣也十分鎮定,一點不像是做賊心虛的人,她這樣的年紀要是心裡真有事,根本不可能這樣鎮定的,鄭長衛想到這,心裡對楚瑜的話信了幾分,更重要的是,娘哎!他一個小小的生產隊隊長,哪裡見過什麼特供券哦?這種特供券是大官才能用的,這種稀罕物他第一次見好嗎?可要是直說自己沒見過,似乎會顯得太丟人。
鄭長衛當下咳了咳,說:「我覺得楚瑜說的有道理,也不能就憑一台縫紉機就置楚瑜的罪,這說不過去嘛!」
其他人也都同意,這不,基調就定了。
陳玉梅急了,她這次當面告林楚瑜,告自家男人的侄女,要是告贏了倒還好,告不贏要被村裡人罵死的,她慌忙說:「鄭隊長,您再搜搜,指不定這裡哪裡有密室,指不定這林楚瑜就藏了些不得了的東西在家裡!」
鄭長衛一晃神,似乎還有點要搜索的意思,楚瑜見了心裡一急,當下上前,瞅著陳玉梅說:
「鄭叔,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也就趁這個機會告一個人!」
「你?」所有人都怔住了,「你告誰?」
林楚瑜指著陳玉梅,當下說:「我要告陳玉梅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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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在場的人已經不是「震驚」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明明是陳玉梅要告楚瑜,怎麼反過來現在楚瑜要告陳玉梅了?
陳玉梅一愣神,忙說:「楚瑜,你別胡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麼可被你告的!」
就連秦美麗幾個家人也拉著楚瑜,怕她說錯話被人抓到把柄,再說要告陳玉梅,陳玉梅這人除了尖酸刻薄點,還真沒什麼可告的。
楚瑜安撫地拍拍秦美麗的手,她看向陳玉梅,挑唇道:「鄭隊長,既然陳玉梅要來告我,那真是一點情面不留了,索性今天我也把心裡話說出來,讓鄭隊長您來裁決,沒錯,我要告陳玉梅,我要告她私吞大隊公共財產!」
「什麼?」鄭長衛眉頭緊皺,他和陳玉梅的父親陳大彪認識,一直對陳玉梅很照顧,鄭長衛問:「私吞大隊公共財產?楚瑜啊,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叔,我沒亂說,我說的都是事實,這事是林大力告訴我的!」
不好意思,只能讓林大力出來背黑鍋了,但這件事楚瑜並沒有說謊,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之前陳玉梅盯著自己,楚瑜以防萬一,也反過來一直盯著陳玉梅,這才讓她發現不對勁。
「叔,林大力告訴我,我叔林保衛在陳玉梅的唆使下,一直偷拿大隊的錢!」
「大隊的錢?什麼錢?」鄭長衛顧不上一旁陳玉梅的急迫,偷大隊的錢這可不是小事!說不好聽的,他鄭長衛一分錢都沒有貪過,哪裡容得了別人來偷錢?
陳玉梅急了,罵道:「林楚瑜,該死的!你別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三嬸你很清楚。」楚瑜笑笑:「三嬸,你家大力可是說了,我叔林保衛每次幫大隊賣菜的時候,都會偷偷扣留菜錢,你們倆拿大隊的錢充實自己的腰包,也因此,林保衛只是個賺工分的農民,家境卻比別人好很多,你家三女一男四個孩子,吃穿不愁也就罷了,林大力天天不是麥乳精就是雞蛋,我倒要問問,三嬸你不賺工分,天天在家待著,你家四個孩子竟然日子過得這麼好?這可能嗎?」
這時候上面不准私下賣東西,像是林家莊所在的鎮上,每10天有一次市集,市集賣的東西都需要遵守嚴格規定,比如成年的雞鴨鵝豬等絕不能賣,雞蛋糧食更是不准交易,賣了就是資本主義行為,但小雞仔小豬仔這類也可以出售,農具也可以買賣,既然這樣,農民想要買菜怎麼買?這就需要大隊把自己種的菜,養的魚啊什麼的拿去市集賣,收來的錢歸大隊所有,那麼,既然要賣,就得有人做這事,鄭長衛因為跟陳大彪認識,便讓林保衛去做這事,鄭長衛沒想這麼多,只覺得賣東西也賺工分,讓林保衛能多賺點,再說賣菜萬一剩下點菜葉子之類的,林保衛也能拿回家吃。
但他萬萬沒想到,林保衛敢扣錢。
鄭長衛一想也就明白了,雖然菜的總重量是一定的,可難保給多給少有誤差,有時候賣貴點,可不就有錢剩下可以貪了?
說完,林楚瑜轉向眾人:
「各位叔伯,咱們各家都有勞動力,賺工分每家每年留多少錢都很透明,我只問你們,你們家孩子吃得起麥乳精?天天吃得起雞蛋媽?反正我們家有好幾個勞動力,我媽還拿10工分,家裡都窮的吃不上飯,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麥乳精呢,想想真奇怪,三嬸不用上班,孩子還吃的那麼好,這錢怎麼來的,不需要我說了吧?」
如果說陳玉梅告林楚瑜,這事比較玄乎,沒有一點事實根據,那麼,林楚瑜告陳玉梅就顯得有理有據多了!
之前有人懷疑過林保衛,但一想,陳玉梅家庭條件不錯,該不是陳大彪補貼的?現在聽楚瑜這麼一說,都恍然大悟,原來林保衛一直偷偷扣錢下來,這就難怪了,10天一次的市集,要是想扣,這麼多菜總能弄不少錢下來了,要是心黑的,說不定還能弄個十幾二十塊錢,林保衛連錢都敢貪,菜就更別說了,這麼一想,不難理解為什麼林保衛家日子過這麼好了。
林保衛遠遠跟來,聽了這話,差點眼一黑摔倒在地。
他這事做的一直夠保密,只有他和陳玉梅知道,這林楚瑜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陳玉梅也慌了,她之所以來告林楚瑜,就是覺得自己根本不會被人抓住任何把柄,可林楚瑜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該不會就等著自己來鬧,好把這事公開吧?
陳玉梅慌了,抓住鄭長衛的手道:「隊長,你別聽楚瑜胡說!我家保衛沒做過這事!」
然而,鄭長衛一把甩開她的手,拿著煙桿,氣道:
「小劉,通知下去,大隊召開緊急會議,陳玉梅林保國,你們倆跟我來!」
所有人都跟著他們出去了,陳玉梅和林保衛也走了,楚瑜這才松了口氣,她摸了下自己的腦袋,不知不覺已經布了一層汗,這樣的事情在後世人眼裡也許都覺得可笑,可在這個時代下,這樣特殊的背景環境下,許多荒誕的事情每天都真實存在且發生著。
等他們走了,楚瑜才意識到,自己度過了一次大的危機,她洗刷了自己的嫌疑,讓鄭長衛相信自己沒有投機倒把,也用林保衛的事情保住了自己的古董,讓鄭長衛不至於搜她家裡。
「楚瑜,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楚瑜看向秦美麗,隨便找了個接口:「媽,我不是說了是大力告訴我的嗎?」
「哎!沒想到你三叔是那種人,這罪恐怕不輕!還有,你爺奶不會饒了你,也不會饒了我們家的!」秦美麗說。
林保國嘆了口氣,卻比以往硬氣許多:「他們敢來讓他們找我!怎麼著,就准陳玉梅告我們三丫頭,不准三丫頭告他們?」
三丫頭?楚瑜汗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想把這事公佈的,她一直懷疑林保衛扣錢,但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今天這麼說只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誰知道竟然被她說對了,林保衛真的在貪錢,這點錢放在後世顯得很不夠看,比起動不動貪幾億的那些人,貪個十幾塊,幾十塊簡直像笑話,可這年代,所有的笑話都不那麼好笑。
楚瑜也不是心軟的,陳玉梅欺負到她頭上,她反擊也在情理之中。
「媽,順其自然吧!爺奶要想來鬧,就讓他們來吧!」
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林家人卻仍是一臉凝重,只少安偷偷鬆了口氣,他真是嚇死了,廚房稻草下那個暗門要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只是割尾巴這麼簡單了,嚴重的說不定會是死刑,還好危機被楚瑜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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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另一邊,賀灃聽了這事,對一旁的小六子說:「你說這事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送大糞的時候從林楚瑜家經過,聽到的,林楚瑜你認識吧?就是那個她爸爸腿斷了的小姑娘。」小六子說。
賀灃皺眉,他是知道林楚瑜投機倒把的,只沒想到會被人告發。
「事情最後怎麼解決的?」
「不知道,我看了一半就回來了,我估計有點懸!」
賀灃聞言,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那天林楚瑜看他那本英文書的事。
「賀灃!賀灃!」一個燙著捲髮,穿著碎花裙子的小姑娘跳著走進屋。
賀灃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