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遇襲 孔氏夫婦

　　烤串很快就烤好了，老闆一一端了過來，濃重的香辣味，再加上周圍滿滿的客人，真的有種吃的熱火朝天之感，或許吃燒烤，只有這樣，才夠味！

　　眾人邊吃邊聊，這時謝瀾開口了，眼底有波光閃過，他狀似隨意道：「晨曦，聽你說的你家那兒那麼好玩，什麼時候有時間了，能不能帶我們去玩玩，聽著就心動啊！」

　　姚青、祝佳佳眼眸驟亮，祝佳佳急道：「對對對，晨曦，你也帶我們去玩玩吧！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長這麼大，還沒在山上烤過東西吃呢！」

　　姚青介面道：「是啊！再好的公園也沒有純天然的地方好玩嘛！我們生在這個地方，真的很少有機會有你那樣的經歷，什麼時候帶我們也去體驗一下吧！到時候讓這幾個男生去打獵，他們要是打不到獵物我笑話死他們。」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晨曦也笑道：「當然可以啦！不過現在可不是最好玩的時候，明年春天吧！那個時候陽光明媚，百花盛開，各式野菜、菌類都很多，要是能趕上我們那兒集體上山習俗，到時候漫山遍野都是人，那可就熱鬧了，我家就住在南湖邊上，到時候帶你們去打魚，然後帶你們嘗遍我家鄉美食。」

　　姚青、祝佳佳歡喜道：「就這麼說定了。」

　　一直沒說話的孔家涵笑的很是輕柔，他也很想知道，她的成長環境究竟是什麼樣的？

　　李明遠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絲期待。

　　程心怡微微的笑著，沒說話。

　　謝瀾看到程心怡嘴角的笑容，也微微的笑了。

　　眾人吃吃鬧鬧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十一月份，天黑的已經漸漸早了，晨曦幾人吃完了燒烤往回走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涼涼的晚風吹著，預示著冬天將要來臨，今晚的天氣不太好，黑漆漆的天空一顆星星也無，黑暗深幽的有些恐怖，陣陣冷風吹來，偶爾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無端的讓人覺的不舒服。

　　幾人還在說說笑笑，晨曦往一個黑暗的角落看了一眼，然後一扶額，嘆道：「瞧我這記性，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忘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買樣東西。」

　　姚青說道：「很重要嗎？都快到學校門口了，明天再出來買好了。」

　　「沒事，我還是現在去吧！那很重要，反正現在天也還不算晚，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就來。」晨曦笑著道。

　　程心怡接過話，「我們陪你一起去吧！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晨曦「噗嗤！」一聲笑了，「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我不就去買個東西嗎？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丟了，再說了，我的身手可是很好的，你們忘了楊晶晶當時在宿舍是怎麼被我制服的了？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先回去吧！」

　　見晨曦堅持，眾人也只以為晨曦是有什麼私事要做，不方便告訴她們，幾人沒再說什麼，只道晨曦要小心些之類的，便一起往學校的校門口走去。

　　晨曦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回頭看時見姚青、祝佳佳、程心怡、李明遠、謝瀾和孔家涵的身影已經在學校大門內消失，才拐了個方向，一會兒便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巷子里，這條小巷子人跡罕至，一些牆角處還堆了很多的雜物，整個巷子黑暗無光，站在巷子口往裡看去，就像是一個黑暗的無底洞，可怕的不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而是那黑暗中有可能會隨時冒出來一直怪獸將你吞沒。

　　晨曦穿著一件白色風衣，晚風吹過，潔白的衣角隨風擺動，她站在漆黑的巷子中間，森涼詭異，聲音從風中飄來，比夜風還涼，「跟了這麼久，出來吧！」

　　黑暗中的人對望一眼，都有些震驚，不過很快，他們也不再糾結什麼，大大方方的從黑暗中露出身形，東邊出來一批人，西邊也出來一批人，兩批人馬各有十幾個，見到對方齊齊愣了一下，氣氛瞬間詭異。

　　晨曦粉唇微勾，看來想找她麻煩的不止一路人，而且還很巧合的撞到了一起。

　　晨曦的聲音涼涼的響起，「你們要不要商量一下，誰先上？還是，兩方一起上？」

　　那兩方人馬的頭頭聞言又是一愣，隨即，其中一個反應過來，猙獰一笑，「小美人已經迫不及待了？放心，哥哥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另一方人馬一聽這話，笑了，原來是同道中人啊！兩方的目的相同，都是常干這檔子事的人，彼此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只一個眼神，雙方几十號人便達成了共識，對方是友非敵，可「通力合作」，畢竟，有的時候，人多才玩的刺激嘛！

　　於是另一個頭頭對著晨曦揚起一臉淫邪的笑容，邊說話邊張開雙臂向晨曦晃悠悠走來，「美人！寶貝！你別怕，哥哥們可都是很有經驗，很會疼人的哦！乖！我們可是聽說了，寶貝是明陽中學建校以來的第一校花，那個美貌傾城啊！只要看了哥哥一眼，哎呦喂，哥哥們的小心臟肯定就酥了，小美人，今晚這地方實在不太美好，要不咱換個舒服的地方陪哥哥們好好樂呵樂呵！瞧，這麼多人，一定會很刺激的喲！」

　　「哈哈哈……」

　　那男人話音一落，後面的一眾人便跟著笑了起來，此時巷子里黑暗無光，他們看不清那少女的容顏，但剛剛她在吃燒烤的時候，他們可就在一邊遠遠的看到了，真是一難得一見的美人啊！聽到老大的話，光自己想想那畫面都覺的骨頭要酥了，今晚有福了！

　　那男人淫笑著就要將晨曦抱到懷裡，也不怪他們這麼膽大不設防，今晚的天色很黑，這條巷子里沒有路燈，只遠方街道上一點點微弱的燈光透了一些過來，晨曦站在黑暗的背光處，那身影是那麼的柔弱纖細，這樣的女孩子，實在是沒什麼危險性，再說了，這事又不是第一次幹了，哪一次出過事了？

　　晨曦微微低著頭，目光冷凝，那男人的身影已到近前，晨曦看都沒看他，隻眼角的餘光掃到那男人的身影，抬腳便踹，「砰！」的一聲，那男人的身影直接飛出老遠，掉落到那群人中間，有好幾個人被壓倒，哎呦，哎呦聲一片。

　　其餘的人笑聲戛然而止，全部呆愣在那裡。

　　等地上的幾人爬起來，也被眼前這詭異的場景驚呆了，這少女，一腳就把老大踹回來了，有這麼大力氣的女孩子嗎？

　　他們呆了一會兒，發現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老大被踹回來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眾人對視了幾眼，目光中驚駭越來越甚，其中一個人微微顫唞著伸出手去試一試他的呼吸，結果，沒了。更加顫唞著去感受一下他的心跳，結果，停了。

　　晨曦剛才那一腳帶著暗勁，直接震碎了那男人的內臟。

　　那人一下子跌坐在地，嘴唇直哆嗦，不敢置通道：「死……死了？」

　　周圍的人齊齊一震，「什麼？」

　　大家都不相信，有幾個人都去親自檢查，結果一樣，死了，被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女一腳踹死了。

　　他們先是感到不可置信，隨後便是無法抑制的憤怒，他們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這些事情早做慣了，女孩子他們不知道玩了多少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竟然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了他們的人，這少女是不想活了？不過也是，他們本來就沒打算讓她活，本想著先玩玩在弄死她的，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得免了。

　　沒想到這女孩子還有些身手，不過老大不過是一時不防被她傷到了要害，他們這裏這麼多人，要是打起來，累也累死她，一幫人靜靜的看著晨曦，目露狠厲。

　　他們這一方這麼想，同樣的另一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還沒人對晨曦露出畏懼的神情，一個個都是一副要殺了晨曦的表情。

　　晨曦抬腳緩緩向他們走來，聲音深涼道：「幹個壞事還要說那麼多廢話，真是啰嗦，誰派你們來的？」

　　那些人不說話。

　　晨曦勾了勾唇，「林薇薇和林源？」

　　兩方人馬都是瞳孔一縮。

　　晨曦在心中冷笑，果然是他們。

　　她在明陽中學得罪的人其實算起來並不多，學校里大多數人都只是嫉妒她而已，若說嫉妒到要這般對待她，還不至於，那麼就是她真正得罪且又有實力背景的人了。這些人里只有三個，林薇薇，林思思，林源，其實之前她得罪的還有一個白晶晶，但白晶晶的身份地位不夠，她和李明遠，祝佳佳他們幾人交好，白家絕不敢得罪她，這也是為什麼那次她在宿舍那般收拾了白晶晶，而白家到現在都沒找她麻煩的原因，所以白晶晶排除。接下來還有林思思，林思思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要動作早就動作了，林思思也不太可能。那麼剩下的，就是林薇薇與林源了，這兩人前幾天在餐廳門口被她罵了一頓，林薇薇的小心思被她完全扒開，林源再一次被她損到了泥里，這兩人要是能放過她，那就怪了。

　　猜到了幕後主使，晨曦剛才也就沒客氣，一腳結束了那人的性命，上流社會這種骯髒齷齪的手段她見的太多，如果她不是有功夫在身，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那麼被這些人盯上可想而知是怎樣毀滅性的後果。

　　那個人剛剛的話中還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是慣犯，這種事情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干過這麼多壞事還能安然無恙且有恃無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有後台，被發現了也沒事，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不如解決了的好，就當是為那些以前遭殃了的女孩子報仇了。

　　晨曦知道了主謀，便也不再猶豫，直接飛身而上，一個都沒準備放過，這一次，晨曦不再是像兩年前在皇天娛樂會所里那樣只讓人渾身僵硬，爬不起來，也不像前段時間救李明遠那樣只把那些人打倒而未傷他們性命，這次她出手極其狠辣，招招致命，那些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倒下去再也不動了。

　　少女一身白衣，三十幾人中穿梭遊刃有餘，不一會兒便把這些人全部解決，並且所有的屍體都堆到了牆角的一側廢墟處。晨曦冷笑一聲，白衣纖塵不染，轉身離開。

　　走到一個拐角處，晨曦揮手，單手在空中一劃，巨大的天幕中，淡藍色的閃電當空劈下，那巷子附近全部燃起了淡藍色的火焰，不過五秒鐘左右，巷子中一切化為虛無，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附近街道上的人看到那恐怖的雷光嚇了一跳，這天空中怎麼毫無預兆就打了這麼大一個雷，隨即看到那片大火眾人更是大驚失色，可不過眨眼之間，那火就自動滅了，有人好奇跑到著火處看了看，那條巷子四周包括地面都被燒的黑突突的，不過周圍卻半點其它東西的痕迹都沒有，人們頓時鬆了一口氣，沒事，只燒了一些沒用的牆而已。

　　晨曦還沒進學校，電話就響了，晨曦接起，「喂！」

　　電話那頭孫泓的聲音有些微微的著急，「喂！東方小姐，剛剛楊院長打電話來，說有一個重要的病人出了嚴重的車禍，醫院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請您現在過去看能不能救，他在醫院等你。」

　　車禍？那就要做手術了？

　　「好，我馬上到。」

　　晨曦回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晨曦找了輛計程車趕往醫院，在車上給姚青她們打了個電話，說明一下，然後意念一動，將待會兒有可能用到的一些葯和手術工具從空間中轉移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里，免的要用的時候不方便拿。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院門口，楊老爺子的大兒子楊永已經在等著了。楊永見晨曦下了車，連忙迎了上來，一邊把手中的衣物遞給晨曦一邊簡單的對晨曦說了點兒情況，「病人現在還在手術室，車禍撞傷了頭部和內臟，醫院盡了全力也沒能救回來，只能暫時保住他的命，你若是沒辦法，那估計就撐不了多久了。」

　　晨曦一邊穿上醫生專用的白大褂，一邊將頭髮挽起，用頭套包的一絲不剩，跟著楊永一路到了手術室門口，手術室門口有一個中年婦人，頭上和手上都纏著紗布，一臉淚痕的站在那裡，在醫院冰冷的白色長廊的映襯下，顯的有些脆弱。

　　晨曦沒有停留，只微微掃了一眼，便直接跟著楊永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的中年美婦淚水不停的往下掉，那麼重的傷，連她自己都……都……

　　剛剛醫生已經告訴她，她的丈夫很有可能救不回來了，要她做好心理準備，她萬萬沒想到，他們只是路過這裏，順道來看看兒子，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情況危急，美婦人還是通知了自己的兒子，對著電話，美婦人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水，聲音里是無法抑制的哽咽，「家……家涵，你爸爸……你爸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你快點兒過來。」

　　孔家涵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手術室外的中年美婦正是孔家涵的母親，孔母一見到自己的兒子，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撲到孔家涵的懷裡，失聲痛哭。

　　孔家涵抱著自己的母親，人生十六年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母親的脆弱，安慰道：「媽，媽你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你先冷靜一下，爸爸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看著自己母親那滿頭的紗布，孔家涵有忍不住擔心道：「媽你傷的重不重？」

　　兒子的身形雖然還有些單薄，但到底已經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夥子了，有了兒子在身邊，孔母那顆恐懼到有些顫唞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了一些，回道：「媽的傷沒什麼大礙，就是你爸爸，你爸爸他……他在危險的時候護住了我，醫生說，說有可能……可能……，家涵，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說，怎麼就……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呢？你爸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辦？我們……我們……」

　　說著，孔母已泣不成聲，再次哭了起來。

　　孔家涵聽到這樣的消息，身子也不禁晃了晃，

　　那個在他心目中猶如大山一般的父親，真的有可能就這麼離他而去嗎？

　　心，忽然就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塊，疼痛難言，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父親受傷時的樣子，雖然他沒有親耳聽到醫生對他說他爸爸有可能會救不回來，但血脈相連，僅僅是聽自己的母親短短的這幾句話，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顫唞，他不知道，如果什麼時候，他面前這扇手術室的大門如果打開，裏面的醫生出來對他說「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的時候，他會怎麼樣？

　　孔家涵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但仍舊努力壓制著心中的那份恐懼，安慰自己的母親，「媽，媽你別擔心，爸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個時候，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在這兒等著，現在除了這句乾巴巴的「不會有事的」，他竟想不到其他的話去安慰自己的母親。

　　等待的時間是非常難熬的，直到四個多小時后，已經接近凌晨兩點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才緩緩打開，晨曦當先走了出來，孔家涵和孔母立即迎了上去，急急問道：「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孔母也很忐忑，「醫生，我先生怎麼樣了？」

　　晨曦正摘掉口罩，看到孔家涵，兩人都愣了一下，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孔家涵擔心自己的父親，心緒沒那麼平靜，晨曦卻冷靜多了，看孔家涵在這裏，也瞬間明白了，她緩緩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事了，他是你爸爸？」

　　聽到手術成功，孔家涵和他的母親也很很的鬆了一口氣，孔家涵回道：「嗯！我爸爸媽媽來青市看我，沒想到會出車禍，我收到消息就立刻趕來了。」

　　晨曦對他笑了笑，道：「在學校門口跟你們分開后不久，我就收了楊院長的邀請，來這裏救一位病人，沒想到會是你爸爸，你放心吧！你爸爸雖然傷的很嚴重，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給他用了我專門配製的葯，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的，好了，我剛做完手術，先去收拾一下，待會兒去找你們。」

　　晨曦又對孔母說道：「阿姨別擔心，他已經沒事了，我和家涵是同學，待會兒去告訴你們具體情況。」

　　晨曦說完，便緩步離開。

　　孔夫人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她總覺的有點兒不太對勁，那女孩子也太小了一點兒。

　　正好這時，院長楊啟還有他的大兒子楊永也從手術室里出來了，孔夫人連忙問道：「楊院長，我先生怎麼樣了？」

　　楊啟和楊永的面色有些古怪，他們還在為晨曦那精湛的手術技藝而震撼著，難以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那般嫻熟精準的手法。

　　見楊啟遲遲不答，孔夫人急了，連忙又問了一句，「楊院長，我先生到底怎麼樣了？」

　　楊啟回過神來，掩了掩神色，回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病人現在沒事了。」

　　孔夫人和孔家涵聞言都是一陣大喜，孔夫人問道：「太好了，真是謝謝楊院長了，那，我先生什麼時候能醒，他將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們要怎麼做才能預防呢？」

　　到底是大家夫人，跟隨丈夫這麼多年也是有些見識的，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她一時慌了神，這會兒知道丈夫沒事，孔夫人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認真的詢問著丈夫的情況。

　　楊啟和楊永聽孔夫人這麼問，臉色有些囧，楊啟回道：「夫人，您先生傷的很嚴重，原本以我們醫院的能力是無能為力的，今天多虧了東方小姐，她才是今天的主治醫師，有什麼問題，待會兒您可以問她，具體的情況我們不是很清楚，只有她了解，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孔夫人一呆，楊啟和楊永抬步離開，後面手術室里，護士已經收拾好了，孔家涵的父親孔維被推了出來，看到病床上面無血色的丈夫，孔夫人的心神又被引到了丈夫身上。

　　到了醫院里專門準備高級病房裡，看著依然滿目擔憂的母親，孔家涵安慰道：「媽，你別擔心，醫生已經說了爸爸沒事，他很快就會醒的。」

　　孔夫人坐在病床邊握著丈夫的手，聞言有些悲戚，「媽知道，可是這麼重的傷，就算養好了，身體也傷了元氣，我就怕會影響你爸將來的身體，車禍發生的那一刻，是你爸護住了我，要不然我不會只受了這麼點兒輕傷，他也不會傷的這麼重。」

　　孔家涵嘆了口氣道：「媽，你怎麼能這麼想，那樣的危難關頭，爸爸當然會護著你，我們是一家人啊！」

　　見母親依舊傷心難以自持，孔家涵只能轉移了話題，「媽，你跟爸爸怎麼會突然來青市了？還有待會兒醫生還會來跟我們說一些注意事項，媽我們先出去說吧！別打擾爸爸休息。」

　　孔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孔家涵扶著她來到病房外間的沙發上坐著，這是醫院專門準備的高等病房，分內外兩間，裡間是病人住的地方，外間是給病人家屬說話休息的地方，就像是住在家中一般，環境清雅，方便舒適。

　　孔夫人坐下后，孔家涵倒了杯水給她，她接過喝了口水，對孔家涵道：「你爸到香港去有些公事，正好又好久沒看到你了，我們擔心你在這裏過的不好，就一起來青市看看你，沒想到剛到這兒就出了車禍，當時你因為臉上的痘痘的事離開家跑來這裏上學，我本就放心不下，這回你爸爸一出事，媽媽瞬間就感覺天塌了一般，我……」

　　說到這裏，孔夫人忽然頓住了，她怔怔的看著兒子光滑的臉蛋，哪裡還是離家時那滿臉痘痘的樣子？剛剛她的心一直繃著，這會兒放鬆下來，才發現兒子的臉好了，人似乎也變的開朗了，不像以前總是習慣性的低著頭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忽然湧上心頭，孔夫人激動的伸手撫上兒子的臉龐，每一處都細細的撫摸一遍，確定兒子的臉確實好了，她才顫著聲音問道：「兒子，你的臉……你的臉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的臉終於好了！」

　　孔夫人激動的將孔家涵抱進懷裡，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她這麼優秀的兒子，幾年前卻突然長了滿臉的痘痘，醫生沒少看，葯也沒少吃，可就是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她原本溫雅帥氣的兒子，逐漸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低著頭，漸漸的也不再交朋友了，因為那張幾乎毀容的臉，兒子受了多少嫌棄與異樣的眼光。有多少次她都希望兒子能跟她發發脾氣，能把他心中的委屈發泄出來，可這孩子偏偏自己一個人受著，從未跟他們抱怨過什麼，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疼。他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讀書，她差點兒愁白了頭，可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兒子的臉竟然好了，現在他的臉上連一絲痘痕都看不到，就像從未長過那些嚇人的痘痘一樣，她怎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