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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根[修真]》第54章
第55章

  眼見沒有其他線索,道一與宋懷塵等人拱手道別, 回去向師長匯報情況。

  狄榮山將對影珠收入須彌袋:「多此一舉, 對影珠又不是擺設。」

  黃藥師說:「他不過是找個理由回去罷了。」

  「你不去把另一顆對影珠拿回來嗎?」看著狄榮山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宋懷塵提醒他。

  狄榮山伸出根手指搖了搖:「一顆珠子而已。如果真丟了,對八宗的損失比對我的大。」他問宋懷塵, 「宋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宋懷塵試圖分辨那片碎紙上的字跡,然而紙片太小,被泥水泡的時間太長,他只能勉強分辨出筆畫少的「之」字, 還有兩個半字完全是一團暈開的墨跡了。一篇功法中「之」字多得很,宋懷塵實在看不出紙片上的內容到底屬於那一句話,有什麼特別。

  「回去吧。」宋懷塵用乾淨的絲絹把陸亭雲的腰牌,以及碎紙包起來, 「在這裡也找不到什麼了。」

  狄榮山袖起雙手:「那我就去問問這周圍的世家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吧。」

  宋懷塵衝他點了下頭:「多謝。」

  他的道謝讓狄榮山彎起嘴角:「誒呀, 宋道友如此客氣, 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你對陸亭雲是真上心, 我可都要嫉妒了。」

  狄榮山的話讓黃藥師側目, 視線在宋懷塵和狄榮山之間來回轉。

  黃藥師的目光太露骨, 宋懷塵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暗含警告。宋懷塵想表達的無非是自己和狄榮山沒關係, 讓黃藥師別亂想,但偏偏就是這個眼神,讓黃藥師的表情變得更奇怪。

  他們和狄榮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早就領教過對方的口無遮攔, 但宋懷塵從來都是不理會的,今天突然有了反應,莫非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黃藥師心事重重的跟著宋懷塵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想如果真的發生過什麼,那麼會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在他每天走街串巷的時候?

  狄榮山提到了陸亭雲,那麼陸亭雲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陸亭雲,又在哪裡呢?

  心事重重的黃藥師抬腳跨進店舖門檻,聽見了蘊芝的聲音:「今天是平陽最後一天戒嚴,明天我們是不是就能去杻陽山了?」

  作為生活在人修之中的妖修,蘊芝有著極強的危機感,進入小木偶後她天天躲在門口,聽外頭人來人往透出的隻言片語,以求更加的瞭解這個世界。她的確聽到了不少消息,最重要的一點無非是平陽城的戒嚴維持不了太長時間,很可能明天就要結束。

  她問宋懷塵是不是能走了,語氣中帶著寄人籬下的小心,以及毫無掩飾的急切。

  黃藥師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過去,突然的驚醒讓他心頭一悸,他無由的想起了宋懷塵在映山湖中心魔爆發時的暴躁刻薄,猛地抬頭去看宋懷塵。

  這一看就是一愣。

  小木偶蘊芝站在桌上,宋懷塵垂頭看她,神色複雜,就像是冰湖解凍時淌出的第一道活水,在冰冷中透出一絲春日的溫柔來。

  他看蘊芝的視線不再是像看陌生人的無動於衷,而是帶著掙扎與歉疚。

  宋懷塵的視線有了溫度,蘊芝心裡卻涼了,她站不穩似的退了一步:「你……」你不願意帶我去杻陽山了嗎?你不管你師兄了嗎?

  蘊芝都不敢問出口,生怕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宋懷塵……」黃藥師說話是也帶著小心,但語氣中還透出一重興奮,他對陸亭雲的用意有了猜測,「腰牌是表明身份,功法是你在映山湖時寫給他的,陸亭雲指的會不會就是映山湖?」

  宋懷塵若有所思:「……映山湖?」

  「你還記得那只木偶嗎?」黃藥師急急道,「陸亭雲也許把它帶在了身上?」

  宋懷塵聽完,直接上了閣樓,禁制一封,盤腿打坐。

  蘊芝這時候才敢說話,方丈山的藥師給草木妖精特殊的親切感:「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他啊,」黃藥師想了想該怎麼說,「大概是終於能體會到你的心情了吧。」

  難得宋懷塵不在,又有人願意和她說說話,蘊芝順著黃藥師的話頭問:「他有在乎的人了?是陸亭雲?」

  「他也在乎你啊。」黃藥師終究是替宋懷塵說話的,「如果不在乎你,不在乎他的大師兄,他不會費心將你從劍中放出來,也不會——」

  他話沒說完,蘊芝就搶了話頭:「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對我們也、也能說很好,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在乎,和對我們的在乎,是不一樣的。」

  蘊芝很坦誠:「我不是人,為了在人修中活下去,我一直在學習如何察言觀色,我一直不怎麼喜歡宋懷塵,是因為他身上始終有股和我們小丹峰格格不入的氣場,如果說小丹峰彼此間的關係是暖的熱的——這種親近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那麼宋懷塵就是冷的涼的,他的疏遠讓我覺得安全,卻也,不那麼愉快。」

  「如今他有了在乎的人,我作為他曾經的師姐,該為他高興。但如果他的在乎和我的在乎衝突,那我真的沒法去恭喜他。」

  「能告訴我嗎?到底出了什麼事?」

  黃藥師不傻,蘊芝前面是真情流露,後面則是在套他的話了。

  「宋懷塵沒有回絕你,就一定會帶你去杻陽山找郁辰,不管他這個人是冷是熱,說到做到的品行總是有的。」

  閣樓之上,宋懷塵閉目入定。自從結成假嬰,他再也沒有打坐過,運行周天靈力流轉時的滯澀感,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突如其來的落差讓宋懷塵很難維持心境的穩定,所以他避開,另闢蹊徑。

  這回不得不打坐,靈力運行時通過靈台,假嬰隨之微微震顫,卻完全如同一件死物,不會吐納靈氣。

  宋懷塵看著糟心,完全入不了定。

  這種時候越是著急,越是沒效果,宋懷塵索性睜開了眼睛,想了想又從須彌袋中拿出陸亭雲的宗門腰牌,細細擦乾淨。

  把玩著那塊溫潤剔透的玉珮,看著上面「陸亭雲」三個字,宋懷塵低聲自語:「本命劍給過我,宗門腰牌更是在我手上過了兩次,下一回,是不是連命燈都要在我這裡點一盞了?」

  第一宗門的腰牌用的玉料極好,長久佩戴後沾染上了主人的靈力。

  微弱的,屬於陸亭雲的靈力傳遞到宋懷塵的手指上,將那一絲似有若無的聯繫帶了回來。

  甚至不用閉眼,神識便循著那絲聯繫飛了出去,而後入定姍姍來遲,沉重的肉身,枯澀的經脈統統遠離,下一瞬間,整個人沉沉一墜,熟悉的笨重感出現了。

  小木人宋懷塵置身於一片黑暗中,活動活動四肢,向各處走走摸摸,始終是一片觸不到邊的漆黑,應當是在須彌袋裡。

  須彌袋中的東西自己是無法出去的,宋懷塵拍了拍手,試圖引起須彌袋主人的注意,「啪啪」兩聲在黑暗中迴盪,過了好一會兒才散去,宋懷塵又等了等,沒有任何動靜。

  進入修士的須彌袋對宋懷塵來說是嶄新而陌生的體驗,宋懷塵不知道怎麼才能出去,姑且認定了一個方向走。

  小木偶沒有心跳,黑暗又模糊了時間,宋懷塵完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然後頭頂上突然出現了光,一隻巨大的手出現在視野裡,抓住了小木偶往上拉去。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宋懷塵放鬆四肢,假裝自己是最普通的木偶人。

  「這個?」宋懷塵聽見捏著自己的人開口詢問,同時也看見了對面的陸亭雲。

  拿著陸亭雲須彌袋,從裡面掏出了木偶的,不是陸亭雲。

  「對,就是它。」

  宋懷塵看不見抓著自己的人,只能看見對面的陸亭雲。除了腰間的佩劍不見了,他看上去沒受什麼傷,語氣平和的和人說著話。

  抓著宋懷塵的人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嗤笑道:「沒想到陸真人居然有這樣的愛好,不抱著這東西就睡不著覺?」

  「修為被封,你要做什麼我都反抗不了,還不如無知無覺的睡一覺。」陸亭雲語氣溫和平緩,「我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還怕被你知道我的小愛好嗎?」他用溫和的語氣說著一點都不溫和的話,「你又不會說出去。」

  是的,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採花大盜不可能把陸亭雲這不為人知的癖好說出去,因為說了,大家就知道他是誰了。

  採花大盜冷哼一聲,將木偶往陸亭雲身上一扔,留下句「看你能撐多久。」就離開了房間。

  關門聲落下,腳步聲消失,宋懷塵動動手腳,爬了起來,然後就覺得腦袋上一熱,陸亭雲沾著血的手指按在了木偶人的頭頂上。

  然而,小木偶還是小木偶。

  「宋兄?」陸亭雲疑惑的聲音響起,「修為被封,血就沒用了嗎?」

  頂著一腦門血的木偶人等了又等,能傳遍全身的暖流沒能出現,滯澀而沉重的感覺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肉身,他傳音陸亭雲,告訴他自己的猜測:「或許因為我現在是假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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