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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根[修真]》第20章
  第20章

  宋懷塵身體漸好,孫婆婆又將阿晚送到他那兒,說是要讓小姑娘學認字。白簡聽到消息,猶猶豫豫的來問他可不可以來聽。

  宋懷塵自然答應。

  村裡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孫婆婆把阿晚送來時隱晦的提過,所以宋懷塵教小姑娘並不上心,多半時候讓阿晚自己玩。

  對於白簡就不一樣了,宋懷塵不僅教他讀書,還要求他練字。

  孫婆婆的意思很明確,因為阿晚,她欠了白簡的情,同樣因為阿晚,她不能自己伸手去幫白簡,只能曲折得為白簡找個庇護。

  這正和了宋懷塵的意思。

  暖風融融的午後,阿晚趴在桌上睡著,被黃藥師抱去床上,白簡認認真真練字,宋懷塵也提筆寫著東西,室內一時安靜非常。

  是一旁裝模作樣捧著本書的陸亭雲打破了寂靜:「你為什麼半夜偷偷練劍?」

  白簡手一抖,一筆寫歪,他倉促的抬頭看了眼出聲的陸亭雲,立馬又去看宋懷塵,緊張更甚。

  宋懷塵放下筆,有些好笑:「他問你話,你看我做什麼?」

  白簡嚅囁著說不出話來。

  宋懷塵無意為難他:「想練劍可以光明正大的學,這些天我也看了,你家裡沒大人,你一個小孩子過得艱難,如果你願意,就跟著我吧。」

  白簡快捏著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字,心怦怦直跳,興奮與恐懼並存,頭腦中一片空白:「宋先生您是……您是想收我做書僮嗎?」

  陸亭雲笑出聲來,轉頭看宋懷塵:「其實這也行啊。」他不懷好意的揶揄,「書僮還少了不少麻煩。」

  白簡快罷工的腦子艱難的轉動:「宋先生,不是想讓我做書僮嗎?」

  宋懷塵將手上正寫著那本折頁合起來往陸亭雲臉上扔,表情紋絲不動一本正經:「我想收你為徒。」

  陸亭雲接住折頁,展開看,餘光瞥著白簡的動靜。

  男孩張著嘴呆了半晌:「我,」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忙不迭的回答,「我願意!」

  他喊著就要對著宋懷塵跪下去,被男人送出的一股靈力扶了起來。

  看見宋懷塵隔著老遠抬了抬手,自己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白簡滿臉愕然。

  宋懷塵問他:「明白我讓你拜的師,是什麼了嗎?」

  白簡呆愣愣的回答:「明白。」

  「還願意嗎?」

  「願意!」

  「那好,先把你在半夜練劍的毛病改一改,然後再來拜我這個師父。」宋懷塵道,「要練劍,就在大太陽底下光明正大的練,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不覺得丟人,我只是——」

  「——只是你白天還要幹活。」陸亭雲接上了白簡的話。

  白簡吃百家飯,不可能白吃。

  他掃完了冊頁中的內容,合上本子對白簡說:「修真界的規矩,除非嫡傳弟子,一般拜師後,先會由師兄師姐教你基礎,如今我算是宋兄半個徒弟,剛開始就由我來教你吧。」

  宋懷塵說要光明正大,陸亭雲直接帶了人到曬穀場上去練。

  村裡的閒漢,幹不動活的老人,搬了小馬扎坐在一起邊嘮嗑邊幹活的婦人,都聚集在這塊山村中難得的平地上。

  見陸亭雲領著白簡來,都收了聲,瞪大眼。

  陸亭雲沒帶劍,手裡拿著根在路上折的樹枝,白簡手裡的同樣是跟樹枝,頂上還嫩綠的葉片還沒摘去。

  「站好。」陸亭雲用樹枝拍著白簡的肩膀後背,調整他的站姿,然後教他起勢,「看我的動作。」

  「你年紀小,身量不足,劍通常是背在身後的。」白衣劍修將手中的樹枝從同側肩膀後繞到背後,「拔劍的時候,必須手心向外,聚力於手臂——」

  嘴上說著簡單易懂的話,心裡轉著的是宋懷塵寫在冊頁上的話——

  ——力由天泉始,經尺澤,蘊於太淵,須臾過之,沖魚際,發十宣。

  「——先收攏四指,在用大拇指扣住劍柄,」陸亭雲刻意放慢動作,「而後,可拔劍。」

  白衣劍修放慢動作,慢到足夠毫無基礎的白簡看清。

  陸亭雲出劍的那一刻,少年只覺得在曬穀場上的風都靜止了,明明是根樹枝,在陸亭雲手中卻染上了劍的寒光。

  陸亭雲還在一絲不苟的教著:「拔劍的速度必須快,但不管你拔得多急,你都必須在這個位置停住手,穩穩的停住,這是最好的出劍角度。」

  男人手中的樹枝正好指向了縮在樹蔭下的一個閒漢。

  那閒漢破口大罵:「帶著那小兔崽子滾遠點!別拿著根樹枝瞎忽悠,礙眼!」

  陸亭雲只當沒聽見,還在對著白簡說話:「最好的出劍角度不只使你劈刺順手,還能方便你——」他手腕一抖,那根樹枝唰得飛了出去,貼著閒漢的耳朵釘入樹幹,嗡地一聲,讓地面都震了震。

  閒漢嚇得臉色煞白,陸亭雲彎著眼睛對他笑:「好狗不擋道。」

  白衣劍修笑瞇瞇的對白簡說:「照我剛剛的動作做一遍。」

  白簡戰戰兢兢的練起來,餘光看見宋懷塵握著把劍慢悠悠走了過來。

  「宋先生,宋先生。」比白簡更早看見宋懷塵的是在曬穀場上和別人嘮嗑的老人家,「我們好歹叫你一聲先生,你能把那……那誰帶回去嗎?他在這裡,我們嚇得心肝兒亂跳啊!」

  「老人家,你也體諒體諒我,我在藥堂裡天天被他嚇,」宋懷塵好脾氣的回道,「要不是擔心你們,我才不過來呢。」

  「你們放心,他做不了什麼。」宋懷塵對在場的人保證,「我繳了他的劍。」

  長劍素白,樸實無華,握在宋懷塵手裡,彷彿完全沒有一點危險性。

  相比於陸亭雲,白簡,村裡人顯然信任宋懷塵多些,聞言嘟囔兩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閒漢總是不得人心,見宋懷塵來了,沒人幫腔,自己罵罵咧咧的走了。

  宋懷塵席地而坐,問身邊的老人家:「陳大爺,你要不要也跟著陸亭雲比劃兩招?今時不比當日,映山湖情況大家都看到了,這回來的修士沒對我們不利,但難保下回來的也是啊?」

  他壓低了聲音:「這些天我和陸亭雲接觸,發現他這個人可交,但等出事的時候他會不會幫我們,就難說了,畢竟我們對他也算不上好。」

  「那宋先生你呢?」老人當即問道,「宋先生你會幫我們嗎?」平心而論,村裡人對宋懷塵算得上不錯。

  「我自然會幫你們,但如果我又一睡大半年呢?」宋懷塵反問。

  老人語塞。

  「半年前我問你們籬笆是什麼時候樹起來的,村裡有沒有其它不對勁的地方,你們到今天都沒想出個頭緒,」宋懷塵淡聲說,「事情是很久遠,但我不信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說到底是你們不願意想。就像烏龜縮在殼裡,自覺安全。但如果這只烏龜已經被扔進鍋裡了呢?是冒險探頭看看,還是等著水燒熱了,一命嗚呼?」

  「陸亭雲教白簡練劍,練的是修士——神仙的劍招,你們不抓緊機會偷學,真的想在出事的時候眼睜睜等死嗎?以你們對白簡的態度,出事的時候他會不會救你們?」

  「白簡……白簡和你抱怨啦?」老人家小心翼翼的問。

  「他沒有。」宋懷塵說了這三個字就閉上了嘴,老人卻沒法安心,是白簡不抱怨,還是只是沒對宋懷塵抱怨?宋懷塵對他說這話是為白簡抱不平,還是看出了什麼?

  老人坐不住了:「太陽曬得我頭暈,我先回去了啊。」

  老人走時自以為隱蔽的沖偷眼看他和宋懷塵說話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很快,曬穀場上的映山湖村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個乾淨。

  陸亭雲糾正了白簡的姿勢,讓少年練著,自己往宋懷塵身邊一坐:「好口才,震耳發聵。」

  「我只是實話實說。」宋懷塵把劍遞給陸亭雲,「他們不是不知道。」

  「安逸慣了,明知環境已經變了,卻還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排擠因改變而改變了的同伴。」陸亭雲把劍推回去,「食古不化,我不會和這種人多說一句。」

  「我的劍被你繳了啊,別還我。」

  「村裡人對我有恩……這是不是你的本命劍?」

  陸亭雲笑:「你猜。」

  宋懷塵鏘一聲拔劍,直刺陸亭雲心口!

  陸亭雲不躲不閃,心裡想的是宋懷塵確實不會用劍,他握劍的手勢都是錯的。

  劍在刺破陸亭雲胸口的衣服後停住了。

  感受著手上的斥力,宋懷塵將劍插回劍鞘:「本命靈劍說丟就丟,陸亭雲,你真是個瘋子。」

  「用著別人的本命靈劍,對著心儀你的人拔劍就刺,宋兄,你也不逞多讓。」

  宋懷塵發現白簡呆呆的看著他們,笑了笑:「嚇著你了?」

  白簡呆呆點頭,他一直在偷偷看那兩個人,宋懷塵那一下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劍已經抵在了陸亭雲胸口。

  少年是見過宋懷塵、陸亭雲兩人出手的,神仙打架,他根本看不出門道,只知道他們一出手,必有人死,非常厲害。吃百家飯長大的少年敏銳,他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又帶著點危險的氣氛,見宋懷塵拔劍,真以為兩人鬧翻了。

  陸亭云「哈」一聲笑了:「還得練練,承受能力太差了。」

  「你也一樣,」宋懷塵不客氣的把冊頁拍到陸亭雲手裡,他把功法默寫完了,經脈重創,用不了玉簡,只能手寫。

  「你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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