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知道運氣好還是不好，赫卡忒行走於混沌之中，花費了好幾天時間，不眠不休地先後走過上百個世界，總算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然而，在她手持崩玉，進入偉大精神的第二天，就被路西法給抓包了。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赫卡忒表示臥了個大槽。

　　#這不科學#

　　#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我明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啊#

　　「我再不找過來，是等著給你收屍嗎？」路西法氣得不輕，頭一次在面對赫卡忒的時候，使用這麼生硬的口氣說話，「我說你是瘋了嗎？！竟然還真打算把這孩子生下來？！」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孕婦的脾氣反覆無常，赫卡忒本來是很心虛的，但是一聽路西法這話，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反正我一定要把他生下來，你來了也沒用！」

　　「不要意氣用事！」路西法握住赫卡忒的手，耐心勸道，「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聽我的，我們把孩子拿掉好不好？你和我都有著無限的生命，不必在意什麼血脈延續。在我心裡，跟孩子相比，你更加重要！」

　　「有沒有用，要試了才知道！」路西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赫卡忒的手，然後另一隻手，運足了魔氣，馬上就朝著她的小腹探了過去。意欲何為，簡直不言而喻！

　　「你做什麼？！你快住手！」赫卡忒見狀大驚失色，不住掙扎，厲聲說道，「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路西法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就又繼續前進，黑色的雙眸之中滿是痛苦和堅定，「我寧願你恨我一輩子，也要你活下去。」

　　「你住手！」赫卡忒直接反手給了路西法一巴掌。

　　隨著一聲清響落下，兩個人都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准你對我的孩子出手！」赫卡忒首先反應過來，趁著路西法失神的機會，掙開他的手，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個孩子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生。」說不定以後兩人分手，她就要指望這個孩子來陪她渡過往後那漫長的寂寞歲月了。

　　退一萬步講，如果她真的因為這件事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至少，能夠在路西法心中佔據一個位置，哪怕是將來他的身邊有其他女人出現，也不會完全忘記了自己。

　　「那我呢？」路西法沒為剛剛那一巴掌而生氣，但是聽了赫卡忒這話，卻是覺得自己簡直要原地爆炸，「這個孩子對你很重要，我對你就不重要了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就這麼……」他頓了頓，還是沒能將那個字眼兒說出口，「那我要怎麼辦？你想過嗎？」

　　「你對我，比孩子更加重要！」赫卡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澀聲說道，「所以，我才更加不能把這個孩子拿掉。」

　　「為什麼？」路西法馬上追問。

　　這一次，赫卡忒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半晌都不說話。

　　「你說啊，到底為什麼？！」路西法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路西法，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以前的事情。」赫卡忒想，趁著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了也好。

　　現在她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路西法堅決不同意，他們兩個人的矛盾，根本無法調和，她不是路西法對手，所以路西法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麼，她是無法阻止的。

　　而一旦路西法真的做了什麼，赫卡忒想，她是怎麼也不可能和一個殺害了自己孩子的凶手，繼續在一起的。哪怕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愛他！

　　因此，還是說清楚吧！

　　反正結果不外乎也就是那麼幾個，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似乎……

　　「確實是，可是這跟眼前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驟然聽到完全無關的話題，路西法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他仔細一回想，發現赫卡忒好像的確是從來都沒有問過他的事情，無論是地獄的人員構成，還是他做天使時的往事，都是他在主動告訴對方。

　　做為情侶而言，這無疑是十分不正常的！

　　但是考慮到赫卡忒對兩人關係的定義……

　　路西法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神特麼py！！！

　　「不要告訴我，直到現在，你的想法還是沒有變？」妖魔之血沒有發生反應，說明他們倆都是深愛對方的，所以路西法猜到了赫卡忒的想法之後，並不傷心，只是覺得無奈，同時還有一點哭笑不得。

　　#老婆情商好低#

　　#還有點遲鈍#

　　#忍不住想為自己點蠟[蠟燭][蠟燭][蠟燭]#

　　#但我就是喜歡她#

　　#已經徹底放棄治療#

　　不過很快，路西法就發現有點違和。如果赫卡忒一直都是這種想法的話，那她不是應該放棄這個孩子嗎？！又為什麼會這麼堅定地要生下他？！

　　除非——

　　想到這裡，路西法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愛人終於開竅，還是該哀嘆她開竅開得這麼不合時宜呢？不不不，赫卡忒怎麼會有錯呢？都是這個孩子的錯，他根本就不該來！

　　「我不在乎什麼愛的結晶不愛的結晶，那只是人類無聊的想法，我們沒有必要如此。」路西法柔聲勸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你曾經對多少個女人說過？」赫卡忒終於問出了埋在心中已久的問題。

　　「……什麼？」路西法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赫卡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視著路西法的雙眼，「在我之前，你曾經有過多少女人？」

　　「你在說什麼呢？！」路西法覺得簡直莫名其妙，真心冤枉，「什麼女人？我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啊！」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臉色一變，「這就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是誰在你耳邊造謠？」難道是那些不服他管理的惡魔在搞小動作？還是他的近侍之中出了叛徒？如果讓他知道了，非把那個人碎屍萬段不可！

　　「你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嗎？」赫卡忒失望不已，「要你一句實話，有這麼困難嗎？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就怎麼樣？！」

　　「我說的是實話啊！」路西法差點抓狂，「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性，這是整個地獄都知道的事情，你跟我回去，隨便一打聽就知道。」

　　說完這些，他才又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有其他女人了？」他怎麼可能在赫卡忒面前抹黑自己？！

　　「地獄裡面都是你的屬下，當然幫著你說話。」赫卡忒頓了一下，才狐疑地看向路西法，「你真的沒有過所謂的前任？」

　　「我當然沒有！」路西法毫不猶豫地說道。

　　「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赫卡忒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誤會，那搞出這麼大一個烏龍，嚶，瞬間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腫麼破？！這麼多年的痛苦糾結，簡直就是個笑話！！！

　　第一次見面？跟赫卡忒有關的記憶，路西法當然不可能忘記，於是他馬上就想起來了，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好像是——

　　「魔女，你叫什麼名字，倒還真是自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朕的床嗎？讓你過來的人，沒有告訴你規矩嗎？」

　　但是！！！

　　「我當時只是開玩笑的啊！」路西法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你過來的時候，那麼明顯的空間波動，還有你身上的小宇宙，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你的神祇身份？怎麼可能真的把你當成魔女？而且那些魔女，哪裡有膽子在我面前那麼隨便，敢玩爬床這一套？！」

　　這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好嗎？！

　　路西法只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無力感。終於知道自己的追妻之路為什麼會困難重重了，媽蛋，好想懟死那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自己！

　　#被自己坑死了#

　　#話不能亂說系列#

　　#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引發的血案#

　　#朕心裡苦，朕一定要說#

　　#給自己點蠟[蠟燭][蠟燭][蠟燭]#

　　「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熟練？」談起這個話題，赫卡忒的臉不受控制地一紅。回想起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她萬分確定，路西法絕對是個老司機，哪個新手上路，也不可能那麼飆車啊？！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耶和華！」路西法無奈地解釋道，「天使們都是生而知之的！你可以去問問他，為什麼創造我的時候，要把這些東西也塞進我的腦子裡。」

　　#老子跟耶和華果然犯沖#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不當講#

　　#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是理論經驗豐富了一些，絕對沒有上過路啊#

　　#飆車什麼的，我只是把理論轉化為實踐的速度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