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國成立至今，國內的形勢大致已經穩定了下來，邊境雖然還有一些妖怪在作亂，但都無傷大雅，撼動不了這個國家的根基，要不然那些大妖怪，也不可能放心地搞內鬥啊！

　　犬妖一族長輩們的打算，其實挺好的，刷功避難兩不誤，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比如來自其他家族的刺殺之類的，還給斗牙和凌月配了好幾個護衛保證他們的安全，擔心他們倆沒有經驗，不懂得如何指揮作戰，還讓有經驗的人跟著過來協助和指點，可謂是把方方面面的問題都考慮到了。

　　可以說，作為兩個新手，斗牙和凌月如果願意按部就班地按照長輩們的指示去做，完全可以安安靜靜地做兩個經驗寶寶，想要做戲做全套的話，就到戰場上劃兩下水，不想的話，反正有滿級大號帶著，躺贏不是夢。

　　然而，如果真的那麼做了的話，也就不是他們了。

　　斗牙和凌月都是犬妖一族的後起之秀，天賦卓越，能夠被長輩們視為犬妖一族未來的希望，必須要保留下來的火種，可見他們倆對於家族的重要性，在那些長輩們看來，只要經歷過一些磨練，這兩個小傢伙將來完全能夠家族的重擔！

　　在知曉未來發展的赫卡忒眼中，長老們的決策的確沒錯，但是，他們現在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年輕人的朝氣和拚勁兒！

　　誰還沒有個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呢？！

　　尤其是斗牙和凌月從小就是在一片讚譽之中長大的，即便是犬妖一族的教育再怎麼成功，沒有把這兩個小傢伙養得盛氣凌人，但自視甚高卻是免不了的。

　　平時在王城，有長輩們在上面壓著，可能還不會表現出什麼來，但是一到了邊境，頭上的幾重大山都沒了，那還不得徹底放飛自我嗎？！

　　於是，這對【劃掉】狗男女【劃掉】小戀人碰面之後一商量，可謂是一拍即合，接下來就開始聯手搞事情了。

　　斗牙和凌月雖然衝動了一些，但實力還是很對得起長輩們對他們的重視的，前幾次出乎意料地突襲，確實給敵人帶來了很大的傷亡，只是對方也不是那種不會自己思考的NPC，能夠被兩個新手玩家隨便調♂戲。

　　恰恰相反，敵軍的首領能夠跟西國僵持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撲街，這就說明，這個妖怪無論是實力還是頭腦，比起西國派來戍邊的大將，都並不遜色。

　　所以，斗牙和凌月的得意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對方教做人了。

　　當然，就他們倆的種族而言，對方教得再用心，他們也學不會就是了。

　　另一方面，就敵軍首領的種族而言，這個老師也是個野路子，沒有教師資格證的那種。

　　在摸清了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的底細和大致的行動規律之後，敵軍首領馬上就好好地給斗牙和凌月上了一課，過程不必多說，總之結果，就是赫卡忒之前看到的樣子了。

　　得知前因後果之後，赫卡忒不禁暗自感嘆，果然，不過看起來多麼靠譜的人，都有不能言說的黑歷史，或者也可以說，越是平時看著正常的人，熊起來就越是能夠突破天際！

　　不過，雖然知道了自己面前的是殺生丸的父母，在犬夜叉的劇情當中，出場不多，卻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把他們留在身邊的話，很可能會大幅度地改變劇情，但赫卡忒依然不打算更改自己的決定。

　　劇情不劇情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事件會不會被蝴蝶，人物會不會被浮雲，更是不關她的事！

　　因此，當斗牙和凌月互相處理好了傷口，打算向自己道別的時候，赫卡忒便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們的幻想，「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可以離開了？」

　　她略帶嘲諷地說道，「你們該不會是以為，我之所以救下你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我可從來都沒有多管閒事的愛好！」

　　「那你有什麼目的？」

　　儘管赫卡忒這話有些出乎意料，以至於斗牙和凌月都忍不住懵逼了片刻，但是在妖怪的世界之中，這樣其實才是正常的，兩人好歹都是受精英教育長大，經驗方面缺乏了一些，但常識總還是有的，所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略帶戒備地問道。

　　妖怪的世界，可從來都不存在無緣無故地好人好事，斗牙和凌月暗想，他們這可別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吧？！

　　#對這個虐狗的世界感到絕望#

　　#動物保護協會的人在哪裡#

　　#麻麻，我想回王城，外面的世界好危險#

　　然而別說是媽媽了，就算是斗牙和凌月的奶奶來了，只要赫卡忒不想放他們離開，這兩個小傢伙就得老老實實地留下來。

　　她並沒有將兩人的戒備放在眼裡，直接便似笑非笑地道，「我的目的？簡單得很啊，我身邊缺兩個人伺候，看你們倆挺順眼的，就順手救了。」

　　「讓我們伺候你？你開什麼玩笑？！」凌月這會兒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遠沒有後來的沉穩和練達，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

　　斗牙的反應雖然沒有這麼激烈，但也是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顯然對於這個要求，感到十分難以接受。

　　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兩人在犬妖一族之中的地位，跟王子、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向來都只有別人伺候他們的，哪裡會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至於這麼吃驚嗎？」赫卡忒輕飄飄地瞥了他們一眼，「妖怪的世界，不就是弱肉強食嗎？我比你們強，你們服從我，有什麼問題？」

　　「讓凌月離開，我留下。」斗牙直視著赫卡忒的雙眼，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現在，就雙方的實力對比而言，他和凌月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資格，但若真是兩個人都留下，那他們倆失蹤的消息傳回王城，長老們還不得急死，所以至少也要爭取讓一個人能夠離開，總比兩個人都折在這裡的好。

　　「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赫卡忒微微挑眉，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惡劣。

　　她倒是不擔心凌月回去搬救兵，只是看到這兩人現在的樣子，再想想他們的未來，莫名地就想到了自己和路西法，心中不自覺地就煩躁起來。任憑兩人現在如何濃情蜜意，將來還不是說變心就變心，說出軌就出軌？！

　　愛情，當真是這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

　　「要走也該是你走！」還不等著斗牙說什麼，凌月就先對他說道，「對於家族來說，你比我重要。」這是由兩人的性別決定的。

　　再不甘心，也得承認！

　　「跟這個無關！」斗牙搖了搖頭，「男人保護女人，本就是理所當然，我怎麼可能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一個人離開呢？」他的責任心，絕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既然都不願意走，那就乾脆都留下來好了。」赫卡忒越是看這兩人秀恩愛，心裡面就越是不爽。就跟看到了自己和路西法的投影似的！

　　「凌月，你聽話！」斗牙忍不住有些急了。

　　「你才該聽話！」凌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凌厲，語氣十分認真，「我和家族，哪個更加重要，還用我來教你嗎？對我的責任，和對家族的責任，你當然是應該以大局為重，選擇後者了。聽我的，不要因小失大！」

　　赫卡忒聞言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從兩人現在的表現，已經能夠看出未來的一些影子了。

　　怪不得，日後斗牙王和龍骨精戰鬥過之後，身受重傷，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有去無回，還是選擇去救十六夜和犬夜叉！

　　而在斗牙王去世之後，西國能夠延續下去，沒有衰落，殺生丸能夠常年在外面遊歷，不必擔心國家的安定問題，其中想必少不了凌月仙姬的功勞！

　　而同時，赫卡忒也看出來了這兩人的矛盾所在，大概明白犬大將將來為什麼會變心了。

　　畢竟觀念不合，可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但是明白歸明白，不代表她就能夠理解、贊同和接受，這是兩個概念。

　　赫卡忒懶得再聽這兩個人爭來爭去，直接就指著斗牙說道，「你走！」然後又指向凌月，「你留下，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離開了呢？」

　　從這兩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和路西法的影子，赫卡忒自然不會再在意什麼小廝不小廝的問題，她現在更加希望能夠從凌月的身上得到一些啟發。

　　「先說好，涉及西國機密的，我可是死也不會說的！」等著把斗牙趕走了之後，凌月才略帶戒備地說道，「如果你是想從我口中套取什麼情報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

　　「我要西國的情報幹什麼？」那對她毫無意義好嗎？！赫卡忒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對面不遠處的位置，「先坐，我們慢慢說。」

　　凌月聞言只是踟躕了片刻，就大大方方地在赫卡忒對面坐了下來。技不如人，怎麼著都是任人魚肉，畏畏縮縮的，反倒難看，還不如從容一些，免得讓人更加看不起！

　　赫卡忒菸灰色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讚賞，然後才問，「你和剛剛那小子，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