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傲慢，畢竟是七原罪之首啊！」路西法將最後一顆葡萄塞進愛人的口中，之後才淡淡地評價道，「人類在擁有了力量之後，總是免不了會變得自大。」

　　從一開始，木葉接到這個任務之後，他們的表現，就已經夠得上「傲慢」這兩個字了。

　　只看最表面的資料，將自己的對手當做一個普通的商人，這還能夠解釋成是負責經營波之國的墮天使偽裝得好，但把一個B級任務，拿來讓幾個剛從忍校畢業的下忍練手，他們這是將委託人當成了什麼？！

　　而第七班接下這個任務之後的表現，同樣是令人大失所望。

　　三個下忍會產生種種失誤，還能夠用經驗不足來解釋，可是旗木卡卡西一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經驗豐富的上忍，也中了這麼簡單的圈套，除了「傲慢」二字，實在是沒有其他什麼好解釋的了。

　　儘管這個計畫是自己的手筆，但路西法依然不認為它有多麼完美。一個用來哄愛人開心的遊戲而已，太認真的話，可就沒有意思了，就是要給對方留下一些破局的希望，讓結果存在一些懸念，才比較有趣嘛！

　　生膠粘合的小船，水下埋伏的霧隱叛忍，都是只要謹慎一些，就能夠發現的。結果呢，他明明給對方留了那麼多翻盤的機會，對方偏偏一個也沒有把握住。

　　路西法也是無奈了。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勇者小分隊，拜託你們給力一點好不好#

　　#拿出你們的主角光環啊#

　　赫卡忒收起生命之鏡，有些興致缺缺地說道，「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了。」

　　好歹都是主角，命硬得不像話，應該不會就這麼死在海上，等著他們上了岸，稍微調整一下狀態，就可以開始下一波戰鬥了。

　　她不擔心第七班的四個人會在海上會合，在那裡負責控場的墮天使又不是吃乾飯的，自然會將他們引導到該去的地方。

　　「怎麼，覺得無聊了嗎？」路西法徵求愛人的意見，「要不要加快進程？」

　　「還是算了。」赫卡忒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卡卡西在忍界也算是個人物，想必得了方才的教訓，也該認真起來了。」若他還是維持著之前的狀態，那麼接下來被玩死，也是活該！

　　「當然，如果他能夠放下心中的傲氣，向木葉求援的話，我會更加喜聞樂見的。」赫卡忒食指點著下巴，略有些期待地說道。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看著愛人這副模樣，路西法不禁有些吃味兒，兜頭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他要是能夠放下那無聊的自尊，我反倒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能屈能伸，可比不撞南牆不回頭要有前途得多！

　　赫卡忒嘆了一口氣，「那就只能祈禱我們的勇者小分隊能夠稍微爭氣一點兒了。」

　　「他們會的。」路西法眼含深意地說道。

　　因為角度的緣故，赫卡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維拉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來了吧？可別讓他死了。」至於殘了或者傷了，那就無所謂了。

　　「放心，不會的。」路西法篤定地道，「就算是他真的死了，大不了就是多費點兒工夫，把他的靈魂再給弄回來就是了。」

　　這個世界的輪迴體系中，雖然有一個號稱死神的存在，但那也只是號稱而已，落在他和赫卡忒的眼中，對方距離神祇的層次還遠著呢！

　　實力方面的差距就先不說了，光是對方沒有實體，無法在人間光明正大地現身這兩點，就足夠將他永久性地剔除在神祇這個行列之外了。

　　他們這個圈子，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給自己套上一個神祇的名頭，就能夠加入的。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輪迴體系，也真是夠混亂的。」提起這個話題，赫卡忒就忍不住皺眉，「什麼穢土轉生，什麼輪迴天生之術，能夠隨意召喚死者的靈魂，讓他們復活，就已經夠胡來的了，更無理取鬧的還是那個屍鬼封盡，區區一個人類，竟然能夠隨意召喚冥土的主人，也虧得那傢伙不是真正的神祇，否則換了其他的世界，一個瀆神罪，就夠他們死一萬次的了。」

　　「你想太多了。」路西法不自覺地嗤笑一聲，「也就是在這個世界，因為對方不是神祇，人類就能夠將那個傢伙召喚出來，換成那些高級的世界，區區人類也想召喚死亡國度的主人，他們還是做夢比較快！」

　　反正他活了這麼多年，是沒見過有哪個神祇，是人類一召喚，就馬上出現的！

　　這麼想著，路西法便又接著道，「別說是那種執掌一界，大權在握的神祇了，便是那些實力不濟，沒什麼地位的小透明，也沒有這麼自降身價的。」

　　「……不，其實還是有的。」赫卡忒艱難地說道。

　　她突然想到了某個為了五元硬幣，就能夠隨叫隨到的窮神，「你忘記某個特別的神繫了嗎？為了信仰，他們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真不想承認他們也是神祇的一員。」路西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那個神系，簡直是神祇之中的異類！

　　說他們不是神祇吧？他們確實是！

　　只要有足夠的信仰，他們的實力就能夠無限增長，根本就沒有上限，永生什麼的，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可要說他們是神祇？真特麼虧心啊！

　　除了那個神系之外，路西法就沒見過有那個神祇的實力，是要受到信徒影響的，一旦沒有了信徒，就會有消失的危險，不想消失，就只能變成妖怪，這都是哪兒來的奇葩？！

　　更神奇的是，他們對信仰的種類還有要求，必須得是純淨的信仰，如果是邪惡的影響，還會污染神力，會墮落成為邪神。

　　這樣的神系，數遍全混沌，也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有很多其他的神系，都不想承認他們是自己的同類，覺得他們的存在，簡直是拉低了這個圈子的格調，但是法則承認，所以大家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只是平時在非正式的場合，大家談話的時候，都是會下意識地將這個神系剔除在外。

　　因為他們那個神系，不穩定性實在太強——

　　今天還是神祇的存在，說不定明天就墮落成妖怪了。

　　這個月還十分強大的存在，說不定下個月就要消失了。

　　這會兒還是號稱八百萬神明呢，說不定下一刻數量就降低到八萬，或者是增加到八千萬了。

　　原因無他，這個神系，對信仰的依賴性實在是太強！

　　如果說其他的神祇都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只管穩坐釣魚台，等待著大批大批的信徒趨之若鶩地前來應聘，從中挑選出極少數的幾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幸運兒，來做自己的僕人。

　　那麼那個號稱有八百萬神明的神系，就是跟推銷員似的，信徒對他們來說，不像是前來應聘的員工，反而更像是關係到自己薪資收入的客戶一般，為了發展信徒，為了爭搶客戶，那叫一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稍微有些工作經驗的人，都應該能夠明白，員工跟老闆是個什麼關係，客戶跟推銷員又是個什麼關係，誰主動誰被動，誰是大爺誰是小弟，誰是祖宗誰是孫子，根本就是一目瞭然！

　　「還好我是提坦神系的！」赫卡忒心有慼慼焉地說道。

　　其他的神系，都可以悠哉悠哉地過日子，就那個神系不行！

　　誰讓他們都是端的金飯碗，只有那個神系，都是一群臨時工呢？！

　　「你就算是那個神系的也沒關係。」路西法壕氣十足地說道，「有我在呢，怕什麼？」大不了讓全地獄全來信仰自己老婆，保管讓她瞬間追上伊邪那美，趕超伊邪納岐！

　　「萬一我活不到遇見你的時候呢？」赫卡忒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路西法哽了一下，生硬地轉移話題。

　　#這個假設太可怕，我拒絕想像#

　　#慶幸我老婆沒有投生在那個遍地是坑的神系#

　　#給岳父岳母點贊#

　　#看在我老婆沒有生在那個神系的份兒上，我以後嘲笑他們的時候，一定會收斂一些的#

　　赫卡忒也沒有打算再往自己身上捅刀的打算，便從善如流地道，「你不如幫我想想，要往維拉和春野櫻的身上，放些什麼□□？」她可是還惦記著那個同伴和任務二選一的難題呢！

　　之前看動漫的時候，經常看那些熱血主角嚷嚷著要保護所有人，在面對兩難之境的時候，也每每都能夠兩全其美地將問題完美解決。赫卡忒覺得，那分明就是他們沒有遇到那種真正需要抉擇的時候，她真的很好奇，當真正沒有半點取巧可能的時候，他們會怎麼做？！

　　換言之，這一次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春野櫻或者維拉的命，而是整個第七班，是旗木卡卡西，漩渦鳴人，還有宇智波佐助的信念和忍道！

　　選擇了春野櫻，就是損害木葉的聲譽和形象。

　　——他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喊出「為了木葉」的口號？！

　　選擇了維拉，就是放棄了同伴的生命。

　　——他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將宇智波帶土的那句名言掛在嘴邊？！還有什麼面目喊出「我要保護所有人」、「我是為了同伴而戰」、「我們是朋友」的口號？！

　　想到這裡，赫卡忒突然雙眸一亮，「你說，當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們要不要幫忙轉播一下，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到？」絕對是對木葉形象的一大宣傳啊！

　　只是這結果是好是壞，可就不是由她說了算了。

　　不過這樣一來，似乎容易將木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把劇情帶歪，要不然還是——

　　「或者讓木葉花錢把視頻資料買回去，狠狠地敲他們一筆也好啊？！」

　　#讓你們當初欺負我兒子#

　　#這是來自一個母親的惡意#

　　#木葉的各位，都想好怎麼死了嗎#

　　#是時候算總賬了#

　　#當初我兒子在木葉做了多少白工，現在我都要幫他討還回來#

　　路西法全程聽愛人自說自話，耐心地等著她的興奮勁兒過去了，才柔聲說道，「敲木葉一筆，或者幫他們宣傳一波，都沒什麼問題，你高興的話，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做。」大不了就是先敲木葉一筆，再幫他們宣傳，他們就算是生氣了又能怎麼樣？！

　　在路西法眼中，人類本來就是玩具，而玩具的作用，不就是拿來消遣的？如果他們的不幸，能夠換赫卡忒一個笑容的話，那是他們的榮幸！

　　「不用找個替罪羊嗎？」赫卡忒有些猶豫，她這麼做，真的不會把劇情帶歪了嗎？「把黑鍋扣到曉組織的頭上，你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個劇本，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還用得著扣嗎？」路西法有些好笑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巴貝雷特在曉組織裡面也安插的有人，你如果想這麼做的話，直接吩咐一聲，讓那個傢伙出面就行了。」那個人在曉組織裡面的地位還不低呢！

　　赫卡忒聞言一呆，「那人叫什麼？」她還真給忘了。

　　「飛段，我記得應該是叫這個名字。」路西法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了資料，飛段的搭檔，那個叫角都的人，貪財而又吝嗇，把這東西給他們，他們應該會讓它物盡其用的。」

　　飛段？！

　　動漫之中那個開口閉口就是「邪神大人」的狂熱信徒？！

　　赫卡忒不禁滿臉黑線。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人？！

　　等等……不對啊？！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些被一眼掃過之後，就束之高閣的資料。

　　——之前她仗著自己知道劇情的優勢，就沒在意這些資料，反正就算是有什麼錯漏，身邊也還有路西法在查缺補漏呢，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抽空看看那些東西得好。畢竟從一開始，這個世界的發展，就已經跟原著不一樣了啊！

　　費了老半天的勁兒，赫卡忒才終於確定了，這一次飛段好像不再信仰他的「邪神大人」，戰鬥的時候，貌似是改成高喊「魔王陛下」了。

　　「這人的信仰貌似很狂熱啊？」赫卡忒囧囧有神地問道，「你打算把這個人帶回地獄嗎？」

　　「無所謂啊！」路西法不在意地道，「他現在的實力，也就是在人類之中不錯，就算是到了地獄，也只能從底層做起，我的地獄，不差這麼一個炮灰，不過，巴貝雷特似乎對他挺中意的，說是他的潛力不錯，之前跟我推薦過一次，所以我想著，如果他能夠活到我們離開的時候，給他個機會也沒什麼。」

　　至於到了地獄之後，是泯然眾人矣，還是漸漸地從底層脫穎而出，抑或者是直接死在其他的黑暗生物手中，就要看對方的運氣和實力了。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