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鶴丸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毒奶竟然奶中了?
難道這就要創造出溯行軍與刀劍男士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了嗎?這樣想著,為了止住對後續停不下來的腦補,他採取了另外的手段以防猜錯了。
鶴丸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喜歡俱利坊,那你……看得上我嗎?是黑髮紅眼的美男子哦~」
他的本意是玩笑般的自誇,哪知敵短似乎被「黑髮紅眼」一詞刺激到了,飛速地往後縮了縮。鶴丸眼珠一轉,估摸著它是聯想到了幾米開外那位凶殘的審神者。
然而不知是腦回路過於簡單還是對鶴丸始終有些興趣,敵短在空中給自己壯了壯膽轉了幾圈後,竟又飛了回來。它仔細看了看鶴丸的臉,認真地點頭表示喜歡。
「哇,我也可以?」鶴丸表示震驚,「你也太花心了。說好的對俱利坊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直到海枯石爛的愛呢?啊疼。」
他被敵短用尾巴拍打了一下。
鶴丸雙手合十作反省狀,在短刀點頭後才繼續詢問:「那麼,那邊的三日月喜歡嗎?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個哦?眼中有月亮的那種哦!」
「……」敵短細細審視了正在看燭台切大戰小老虎熱鬧的三日月,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後搖頭,「嗷嗷。」
「嗯,喜歡的類型難以捉摸啊。」鶴丸摸了摸下巴,打量著敵短的節節白骨,「說到底,為什麼要纏著我啊,比起俱利坊更喜歡我……?」
他試圖尋找自身上可以吸引溯行軍的優點,應該不是長相吧,畢竟三日月也被淘汰了。
「……!」鶴丸突然激動地一手握拳敲擊另一手掌心,「我明白了!你喜歡的是那個嚇人的審神者那種類型,當前是在借鶴思人!」
黑髮紅眼不就是埃德加的配色,至於俱利坊,大概是因為黑皮紅髮梢……?
鶴丸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短刀似乎腦子一時轉不過來,無法跟上鶴丸跳脫思路而陷入了沉思。
「哼哼,如何?我是不是解開了你內心的結?這才是虐戀情深啊,喜歡上了那個差點將自己碾碎的人,不願相信自己會這樣而婉轉地產生了移情效果!」
他在之前的審神者那裡看的電視劇和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這頭鶴丸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另一邊,短刀好像也思考出了什麼結果,但又好像是才聽明白鶴丸說的意思,它猛得哆嗦了一下……開始瘋狂地用自己的尾巴向他甩來甩去,「嗷嗷嗷嗷嗷!啊——!」
「好痛好痛!」鶴丸左閃右躲,hp-1,「好了我投降!你不喜歡那個人行了吧?喜歡上那種凶殘暴力沒人性的傢伙就是該及時放手嘛,畢竟暗戀抖s是沒有好結果的。」
「……」短刀又想了一陣,再次「嗷嗷嗷嗷嗷啊——!」地大喊。
「可真難辦,你這是反應遲鈍的爆嬌角色啊?」
「pia——!」又是一尾巴。
鶴丸靈巧地閃身躲過,接著繼續八卦:「真不是那個人嗎,那你最喜歡的到底是誰呀?」
「嗷嗷。」短刀朝著大俱利伽羅的方向不停示意。
「……你們沒有過交流吧,還真的是對俱利坊一見鍾情了啊。」名偵探鶴丸回憶了一番開始的畫面,突然背後劃過一道閃電,靈光乍現,「等等,我有一個小小的猜測和一個超~~大膽的假設!」
小猜測:敵短剛剛的遲疑莫非並不是對三日月美色的沉迷,而是在關注著旁邊?
鶴丸發揮出最高的機動,鑽進老虎堆裡一把扯出了燭台切,又拉著他往大俱利待的房間裡跑。敵短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跟在後面晃晃悠悠地飛著。
「啊?咦?呃,總之多謝鶴桑幫忙了……?」燭台切茫然地被他拽著跟著跑。
「嘿嘿,一會兒你還有得謝我哦~」鶴丸在奔跑的途中轉頭朝他發送了個wink。
「哈啊……嗯。」
燭台切疑惑不已。
……
「好的。伊達組(未全)臨時小會議現在開始!」鶴丸一拍桌子,與各佔一個桌子邊的三位進行了對視,「這一期的話題是——相親!」
「……我走了。」大俱利立刻起身準備走人。
看到大俱利要走,鶴丸連站起來都來不及,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大聲喊著:「哎!?不要啦,聽下去會有意思的!超棒!棒到你想要回抱住我的地步哦!」
看鶴丸都急得抱大腿了,燭台切幫忙勸著大俱利:「……就陪鶴桑他玩玩吧?」
「嗷。」敵短小小叫了一聲,叼住了大俱利的袖子做出了微不足道的小小阻攔。
「……」大俱利看了看一向照顧自己的燭台切,又看了看朝著自己努力賣萌的短刀,愣是從兩朵鬼火中看出了可愛。
也只好妥協地坐下了。
「感謝配合!那麼,嘉賓就是這位,深深愛著伽羅坊以及我,目測還喜歡著光坊的短刀桑!啪啪啪。」鼓掌。
鶴丸微妙地將喜歡替換為了愛。
「嗷!」對面的短刀在桌子上翹了翹尾巴表示讚歎,並無任何疑義。
「……???」還真的是相親節目?
眼看屋內飄滿了問號,自我感覺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鶴丸開始了正題。
「這位短刀桑不會說話,思維模式也比較簡單,所以只能由我代為發言了。」
鶴丸兩手撐住桌子,掃視全屋,用難得的正經唬住了大俱利與燭台切,「它喜歡我們三個,但對於其他刀卻並沒有親近感,還會因為俱利坊的一句話攔住我,這代表了什麼?」
「呃……代表了對我們一見鍾情?」燭台切略有疑惑的回答。
「………………」鶴丸無奈地用手摀住了半邊臉,「你怎麼被我瞎說的東西輕易地給繞進去了啊!」
面對燭台切竟然是真不理解而非演出來的疑惑,鶴丸嘆了口氣進行瞭解釋。
「俱利坊當時說的是'你去找光忠與貞宗玩吧,不想去和你搞好關係'哦!」
「!!!」燭台切大為震驚。
「這下明白了吧?」鶴丸說著,還暗自為自己給出的巧妙提示以及機智的構思得意不已。
「我明白了!」燭台切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力之下,桌子上趴著的短刀都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騰空了一會兒。被鶴丸趕緊接住。
只見燭台切氣呼呼地看著大俱利說道:「伽羅醬為什麼還是那麼叛逆啊,這可不行!要和大家好好相處啊!」拍完桌子,他又叉起的了腰,一副看待叛逆期兒童的樣子瞭然地向鶴丸回覆,「這就是會議的核心目的吧——改善伽羅醬的社交無能症!」
「這倒是的確該改……啊,不對!你看俱利坊他就想到了啊!」鶴丸差點被燭台切詭異的思路帶歪,連忙指著大俱利轉回最開始的話題。
「……」被指著的大俱利伽羅也並不在意那快要戳到腦門的手指,深深陷入了沉思,「短刀、光忠、國永、貞宗……你,是……貞宗嗎……?」他小心翼翼地碰觸了一下被鶴丸捧在手心上的敵短。
「伽羅醬……你是說,它是小貞嗎!?」燭台切頓時變得不知所措,看不出一絲一毫之前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除了注視著敵短,他竟什麼都說不出,連手腳也不知該放哪兒好了。
「嗷?」被密切關注著的敵短疑惑地翹了翹尾巴,歪著腦袋審視了下自己,但也並沒有弄明白什麼。
直到被大俱利碰觸,它才想起了些許東西。
在它的腦海深處有一個讓他親近又害怕的黑髮紅眼的男人,他曾對它說過——「將你的一切永遠地交付於我,以此來換取一時的幸福,如何?」
它是如何作答的呢?
即使是號稱萬能許願機的聖盃也未能達成它的願望,這個男人難道就可以嗎?
是否是因為思維清晰的時間總是太過短暫,它似乎沒有任何猶豫、純憑本能地點下了頭。
只為追尋那不可能達成的幸福。
……
這個畫面只是在短刀的眼前一閃而過,甚至沒有給它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它便又開始了對自己尾巴的觀察。
這些傢伙都盯著自己看是羨慕它有美麗的尾巴嗎?真可憐~
而周圍的刀也並沒有察覺短刀一時的晃神,甚至開始了些許的失落——一切都只是他們想太多了嗎……
「噠。」大俱利僵直在了短刀頭蓋骨位置的食指被短刀輕鬆甩開後一口叼住。白骨與指甲的碰觸發出輕微的響聲。
短刀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大俱利因此也沒有掙扎,有些低落的他只是用拇指撫了撫那小巧潔白的下頜骨。
「伽羅醬……」
「俱利坊……」
燭台切與鶴丸雖然也很失落但卻更擔心大俱利伽羅——
他的悲傷肉眼可見,雖然總是面上不顯,天天都同一副表情,但他確確實實是他們中與人類最為相似、內心非常柔軟的孩子。
「你為什麼要擔心我呢?明明是我該對你道歉才是。是我擅自將希望見到貞宗的**強加在了你的身上,而你卻恐怕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吧。」大俱利努力地試圖解釋什麼。然而,一向少言的他說出了如此多內心的想法就已經暴露了他的動搖,就更別提他那顫抖的音調了。
燭台切憂心地將手覆蓋在了大俱利的手背上進行安慰。他想說:這也算交到了一個新朋友不是嗎?況且他們有了一個如此強大的新主人,小貞一定會來的!
然而並沒有來得及張口,他就因突生的變故愣在了原地。
有個聲音直接在他的腦內想起,聽語氣應該是個活潑的少年,他說:「喜歡!好喜歡你們!喜歡鶴,白的、黑的,華麗,紅的!討厭!」
燭台切抬頭看向鶴丸,發現他也是一臉震驚,轉頭看向大俱利,同樣的為之驚訝。
但聲音不因他們的情緒而改變,還在繼續:「喜歡,俱利,毛豆餅,小光,燭台都切斷!討厭碎的,刀,改變!」
言語斷斷續續,可以說前言不搭後語,但顯然三位都聯繫到了一起,他們共同看向被三人的手一起包圍著的短刀。
短刀還是那把短刀,由森然的白骨與幽幽的綠光構成,被三隻寬大的手握住也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調整著角度防止他們握著硌手。
「喜歡!和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