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周羽瀟的堅持下，沈寒川終於答應，以後再碰到危險的任務一定提前向他報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執行任務的時候帶他一起去——話說他家向導有這樣的覺悟他是很感動啦，但是就怕這個長到這麼大沒見過血的寶貝到時候遇到什麼危險。唉，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藥廠的事情告一段落，聯邦安全署還在徹查那批成藥的流向並試圖努力將其全部追回，不過那已經不是沈寒川的工作范疇了，於是他又重新回歸了每天去安全署坐班的日子，朝九晚五，好像個再普通不過的上班族。困擾了他許多年的金色印記離開了他原本那個尷尬的部位，他成為了極少數身上沒有印記的哨兵之一。哨兵是執行高危任務的主要力量，而身上太過明顯的印記無疑會讓他們暴露自己，所以去除印記的技術在未來的用處極可能無法估量，許天卓作為這項技術的大功臣，將不會再因參與研究非法藥物的罪行而受到聯邦法庭的審判，但他必須一直留在聯邦科研中心直到退休，隨時隨地接受聯邦的監管。

　　周羽瀟閒著也是閒著，干脆去考了駕照。進入星際時代，立體交通發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車輛行駛速度很快，操作難度也大大降低。他實在不想開口向他家哨兵要那輛名字特別長的霸氣房車，於是用積蓄買了輛便宜又好用的小車，中午在家做完飯，打包裝盒，然後就開著小車去安全署給沈寒川送飯。

　　而且明明周羽瀟特意做了比較多的分量，沈寒川卻寧願自己撐得直打嗝，都要緊緊抱著飯盒，一點都不肯分給別人，還向那幫單身哨兵齜牙示威，可把他們氣得嗷嗷叫。

　　“想吃就快點去找個好向導結婚啊，我家向導做的東西就是給我吃的，你們想都別想。”沈寒川得了便宜還賣乖，語氣非常之欠扁，“我知道了，是你們這群老光棍脾氣太差了沒有向導喜歡對不對？唉，都說了讓你們趁著年輕早找對象了，現在上哪兒哭去啊？”

　　他的同事們特別想上去揍他一頓，後來衡量了一下武力值對比，還是慫了，嘟噥著“不和你一般見識”四散離開，心裡詛咒著，最好讓他們沈隊家親愛的向導好好見識一下這人前人後的兩副嘴臉，讓他罰跪到不敢再這樣兩面三刀為止。

　　可偏偏不碰巧，周羽瀟見到的沈寒川總是特別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比如他一天中難得認真處理文件檔案的一個小時，又比如他突然有興致親自教導新人格斗技巧的幾十分鍾。每次周羽瀟都會默默地坐在不遠處欣賞他家哨兵英俊瀟灑的側臉，沉醉地捧心。路過的同事們都嘴角抽筋，醒醒，你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但當周羽瀟向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他們又秒速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周哥你好，周哥你坐，周哥你喝茶嗎，西湖龍井還是霍山黃芽？

　　所以其實安全署這群哨兵都是一丘之貉，誰都沒資格說誰的。

　　安逸的日子總是持續不了太久。盡管聯邦早已跨入和平，那場被埋進史冊深處的星際戰爭已再無人願意翻閱，但即使是風平浪靜如大海一般，深處也湧動著不安分的暗流。沈寒川接到了元博的電話，讓他到科研中心去，有重要的事必須告訴他。沈寒川本能地覺得，元博口中的要事很可能和許天卓有關——許天卓是個天才沒錯，但他的性格也有些古怪，被逮捕之後沒多久，他就進了科研中心，這途中安全署基本沒有接過手，說不定關於那座藥廠的事他還有所隱瞞，這也是他把他交給元博的其中一個考量，元博這個人也頗有些手段，看來今天這是撬開許天卓的嘴了。

　　他沒讓他們多等，打了個招呼就開安全署的車直奔科研中心。元博和許天卓已經在小會議室等著了，這兩人都穿著白大褂，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加上一臉冷漠的樣子，讓沈寒川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腦難以自控地回憶起小時候，因為查不出血統而被各種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支配的恐懼，那寒光閃閃的針頭和滴滴作響的儀器成了他很久一段時間的夢魘……

　　許天卓那張娃娃臉面無表情：“我知道的不多，很多也都是聽別人說的，我不知道那些人在法庭上有沒有交代，如果和我說的有出入，以他們的為准吧。”

　　元博很嚴肅地點了點頭，下一秒就不嚴肅了，兩手揪住許天卓的臉蛋就開始揉捏，頭頂甚至冒出粉紅色的桃心：“哎呀哎呀好久沒看過你這麼裝冷淡的表情了好可愛給我摸摸……”

　　許天卓的臉被他捏扁揉圓，迅速地紅起來，像只小蘋果：“晃開偶你這鍋老流氓……”

　　沈寒川頗為玩味地盯著元博，做了個曖昧的手勢：“你這是打算老牛吃嫩草？”

　　元博勾了勾嘴角，又在人下巴上撩了一把，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並不正面回答沈寒川的問題，倒是許天卓非常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搶白道：“沒有！我才不喜歡這種老流氓！”

　　“我猜也是，那就別跑題。”裝什麼蒜啊這兩個人，他沈寒川又不是上頭那些老古板，還做不出棒打鴛鴦這種缺德事，按元博的德性他看上的人也跑不掉，就等著喝喜酒行了。

　　“哦……”許天卓偷著眼看元博，後者朝他很痞氣地吹了聲口哨，他怒瞪了他一眼就猛地把頭轉回來，“其實也沒什麼，我懷疑他們把藥帶到地下拳場去了，只是拳場的話我不會那麼在意，畢竟生死狀是那些拳手自願簽的，用藥的風險也由他們自己承擔，可是……我怕他們會用藥制造一些兵器。”

　　“兵器？”沈寒川皺起了眉。

　　“我之前說，那個藥能短暫地提高哨兵的身體素質，還含有一定量的精神毒素，容易讓他們上癮，這件事是真的，賣出去的藥裡絕大部分是這種藥，我們叫他α，不過……”許天卓咬了咬嘴唇，露出很緊張的樣子，“當時研究的時候，我發現只要去掉其中一點化學成分，就能讓藥變性，給哨兵注射後會相對緩慢的改造他們的細胞構成，但是精神毒素容易入侵大腦，就是說……”

　　沈寒川猛地站起來，椅背磕到了一邊的圓桌，發出巨響。

　　許天卓嚇得一把抱住腦袋，在椅子上縮成盡可能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

　　元博沖上前將他護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沈寒川：“沈哥，只要他願意說，這事還不算晚，別生氣，我們商量商量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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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傳的時間線是正文後到番外造出寶寶之前

　　討厭啦，你們居然YY骨科

　　雖然骨科我也萌(*?3?)╭

　　下期預告：“……沈哥，我說實話，你這樣牽著你家向導的手不肯放，我們是沒法好好出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