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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不暮楚》第123章
第123章

  書樓順利的開放了,而秦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三年一度的秋闈又拉開了帷幕,因為一些類似於一個地方的考官不能重複的規定,當過一次同考官的秦節這次並沒有再次成為考官之一。但是身為江寧的地方長官,他還是需要忙幫處理許多考試相關的問題的,比如維持考場秩序的工作人員的協調,配合考官幫忙安排人員收拾考場什麼的;再有就是書生雲集,逆旅酒店的生意節節攀高,青樓楚館的生意更是好到爆,這種情況下治安事件也刷地一下增加了好幾成……

  上一次秦節是考官之一,主要管的是考場上的事兒,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兒統統丟給了別的官員來做;這次不做考官了,本以為能輕鬆一點,誰知道麻煩事兒更多,從七月底開始每天都是雞飛狗跳,只把秦節累的兩眼發花:娘咧,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才到個頭啊!

  許繼再次參加了考試,他的功課不壞,老師說他只要正常發揮,有六成可能考上舉人。而連瑜看過他平日的課業,評價是:「中規中矩,大部分考官都會喜歡。」中規中矩用在這裡並不算什麼貶義詞,科舉考試畢竟是為國家選拔人才,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時候都要獨闢蹊徑的的才子,而是日後能踏踏實實做官的人。

  秦昭聽父親這麼說,覺得蠻有意思的,許繼看起來那麼活潑,可是寫出來的東西比他的文章穩重多了。仔細想想也難怪,許繼跟她從小一起長大,誰小時候不調皮?秦昭對許繼的印象幾乎都停留在了兒時,而實際上,已經十九歲的許繼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活潑好動的小少年了。他已經成家立業。跟那些家境優渥,父母衝著長大的同齡男孩子相比,許繼的生活閱歷要豐富許多。更不要說,他的交際層面之高,在同學裡頭也算第一等的:經常能讓解元公幫忙看作業,隔三差五就有機會向知府大人討教時政——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不比同齡人成熟,那可真是太駑鈍了。

  許繼去參加考試,蓉娘緊張的要死,丈夫剛走的時候,她在屋裡胡思亂想,急的團團轉,覺得過了像一天那麼長,在聽外頭的鐘聲,哎呀,那邊才開始考試!她實在忍不住了,乾脆抱著書過來想著乾脆跟著秦昭上課好了!免得總是胡思亂想,結果過來一看,不禁哭笑不得:上什麼課啊!許先生還不也是緊張兮兮地團團轉?秦昭正在一邊練字呢。

  許先生見孫子媳婦過來,忙問蓉娘許繼考試準備的怎麼樣,精神怎麼樣,出門的時候看著有信心麼……老頭子前一天自稱不想給孫子製造緊張情緒,死活不肯去看許繼,只讓人捎信過去,讓他好好考試,結果等孫兒真正去了考場,老頭壓根兒坐都坐不住了。

  秦昭看這倆人一個緊張,覺得實在不是回事兒,便把筆墨收好,讓人請馮先生過來作客:反正看這架勢,今天是別想上課了。

  馮先生端了琴過來,叮叮咚咚彈了一通,果然讓許先生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不再那麼緊張兮兮的了。蓉娘也露出笑容來:「我過去一直羨慕阿昭能彈琴,可惜一直沒機會學。」

  馮先生看看她:「現在學也不晚!」

  蓉娘一愣:「我,我能跟您學麼?我怕我笨手笨腳的學不好。」

  馮先生指指秦昭:「就她那幾根棒槌一樣的手指頭,學了幾年不也能彈幾首曲子了?你可比她聰明多了多了!」

  許先生也點頭道:「你想學便跟著馮先生學學吧!平日裡三郎去上課,你一個人在家裡待著也是待著,白天便還過來上上課,反正三郎中午不回家吃飯,晚上也經常住在官學。你下午便來跟馮先生學學琴棋書畫……」他說著嘆道:「現在上學也就罷了,日後有朝一日真做個官什麼的,你忙的事情就多了那會兒再想學什麼,肯定沒時間了。」許先生跟一個粗俗的潑婦過了半輩子,深受其苦,如今孫子媳婦想要學點什麼,他是樂得的:總不至於讓孫兒也跟他一樣,整日裡和妻子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吧!

  蓉娘聽到頓時大喜,她過去就很喜歡琴棋書畫這類東西,怎奈秦大夫人總覺得這些東西比不得針線活兒重要,所以下午不肯讓她們上馮先生的課耽誤時間。想不到如今嫁了人,反倒有機會學了,這可實在是太好了!

  眾人都覺得不錯,事情便這麼定下來,許先生又囑咐蓉娘:「你去你大伯母那裡的時候,只說是三郎讓你過來照顧我!不要因為這種事兒讓她心裡不舒坦。」

  蓉娘連忙稱是,馮先生卻不以為然:「其實怎麼說都無所謂的,秦大夫人最賢良淑德不過,口口聲聲口都是三從四德,既如此,嫁出去的女兒每天幹什麼她論理都不該管的,何況你又是侄女。」

  馮先生這話說的十分不好聽,偏偏還字字在理,許先生聽得哭笑不得,只連連搖頭道:「你呀你,你這張嘴真不饒人。」

  這種話蓉娘跟秦昭是不敢接口的,只得相互看看,都是一臉無奈:馮先生厲害是真的,可是她她對身邊人是真不差的;秦大夫人一個寡婦,整日不出門還能把馮先生得罪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夠不會做人的了。

  雖然說了日後讓蓉娘過來跟馮先生學琴,但這幾天顯然不可能的,壓根靜不下心來,於是也只是串串門聊聊天罷了,秦節知道許繼去考試了,索性開口讓蓉娘回來住幾天:「待他考完,直接回來這邊住!你那裡的全灶做的飯怕是沒有這邊可口吧?」

  這話可說到蓉娘心裡去了,她出嫁的時候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鬟,也就是從雲中府帶來的那個丫鬟,然後又買了一個十一二的粗使丫頭還有一個全灶,丫頭十兩銀子,全灶二十五兩。二十五兩銀子買來的全灶能幹啥?做的飯不過就是能入口罷了!這種全灶都是經過短時間培訓就上崗的,這個價錢買到的全灶,做飯水平高不了,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止能做飯,還能當半個粗使下人使喚。

  這會兒秦節一說讓蓉娘回來,她趕緊就答應了:秋闈九天下來,人都得脫一層皮,讓許繼去吃家裡全灶做出來的飯,她心裡不落忍,想到此處便暗暗下了決心,抽空要去廚房裡跟吳嫂子學學做飯。別的不說,許繼不舒坦的時候她總能做點可口的湯水出來啊!

  九天一眨眼就過了,瘦了一大圈兒的許繼幾乎是被人扶回來的:他六月份從老家回來以後一直就蹲在官學裡學習,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再加上這一連九天的考試,徹底把他累倒了,到了屋子裡倒頭就睡,怎麼也叫不醒。這下,別說蓉娘了跟許先生了,連秦昭都給嚇到了:「上次考試,也沒累的這麼很啊?」

  趕緊叫來先生給看,還好,確實只是累的,大概是住宿條件太差,睡不好的緣故。也沒開藥,叮囑了一些飲食上要注意的事兒,便走了。許先生聽說孫子沒事兒,鬆了口氣,回了房間也去休息了:老頭兒歲數大了,實在經不起嚇唬。

  雖然大夫說許繼沒事兒,蓉娘還是不放心,陪在許繼窗前,任丫鬟怎麼叫都不想去休息,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正迷迷糊糊的,覺得趴著的被子被抽動了一下,她趕緊抬眼看,正對上許繼的目光。

  「怎麼在床邊睡著了?快上來睡!」許繼叫她。

  蓉娘壓根顧不得他說什麼,忙問:「你睡了好久了,我去給你倒水喝;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做去。三郎,你怎麼樣?身子可還舒坦?」

  許繼卻拽了她的袖子:「我不渴,貢院裡有人給我們燒水喝的。我也不餓,沒有不舒服……蓉娘,你怎麼不問我考得怎麼樣?」

  蓉娘笑笑:「有什麼好問的,你已經盡力去考了,考不考得上那就看考官了!你都累成這樣了,這時候我跟你歪纏什麼?」

  許繼輕輕笑笑,伸手抓了蓉娘的手:「蓉娘,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讓你披上鳳冠霞帔的。」他頓了頓,輕聲說:「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蓉娘被他抓住手,先是愣住,等他說完這些話,眼淚刷地流了出來,反握了許繼的手哭了起來。她一向隱忍慣了,此時便是哭,也是儘量控制著自己,並不敢哭的太大聲。

  她這陣子過的並不容易,從她選擇了許繼,婉娘跟大伯母的態度便不太好。而她本人,訂婚後心裡也是不安的:畢竟,許繼喜歡的,不是她啊!雖然婚前許繼也跟她見了幾次面,可大多是別人也在場的情況下,甚至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很少,到哪裡去知道對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即便許繼買了簪子送她,她也還是不安:或許他這麼做,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換了誰做這個未婚妻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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