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恐怖混沌

樹林深處有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原本看上去很平常，然而現在這裡站著三位潛力者，就顯得有些超乎尋常。

其中一男一女五官等看上去有五六成相似，都在二十歲左右，女生稍微年長，有一雙眼睛的男生要稚嫩許多，兩人應該是姐弟。另外一位青年正異常戒備的盯著灌木叢，而且站在那對姐弟身後，似乎實在尋求保護。

如果程慕笙在這裡，就能認出這兩男一女是路穎、路寶姐弟，以及喜愛打聽八卦的姜文知。

當初路寶年僅十二歲便被選入帕裡斯島，成為年紀最小的潛力者，著實引起了一番轟動。他跟金·尤拉爾這個年紀最大的人形成鮮明對比，但沒有誰會懷疑他們的潛力，否則根本不可能被選中來到島上。

最開始金·尤拉爾就顯出了難得的天賦，魔法修煉進展很快，雖說在頭一年大比中因實戰經驗少而早早被淘汰，可是沒有人會看低他。相反路寶則由於年紀過於幼小，很難靜下心來修煉，經常需要他姐姐督促，所以顯得很普通。

等他逐漸習慣了島上的生活，年紀隨之增長時，恐怖的元素親和力開始展現，讓路寶在施展魔法時比其他人更加輕鬆，據說他已經掌握三種瞬發的低階魔法了，非常不簡單。他姐姐路穎倒是比較普通，沒什麼出彩之處。

姜文知實際上精神力不弱，但他心思浮躁，很容易分心，比林顏飛最開始修煉時更加跳脫，所以冥想效果很差。導師找他聊過很多次，他自己卻不在意，依然故我。這會兒他很幸運的遇到了路家姐弟，大家同是亞當家的潛力者，自然互相照拂。

路寶拿著魔法杖站在最前方，他毫無疑問是三個人中實力最高那個，便把路穎維護在身後。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動著，喃喃道：「剛才我們追的那是什麼？松鼠？」

先前他們無意中發現一隻形似松鼠的動物，表現得極有智慧，三人都認為是什麼罕見的魔獸，想要將其抓捕。沒想到那小松鼠跑得飛快，一溜煙就跑進了這片茂密樹林，並且一頭鑽入灌木叢中。還不等三人做出行動，灌木叢猛地升起陣陣紫氣，看上去無比祥瑞，讓缺少經驗的他們一時有些呆愣了。

「先別管松鼠了，那麼大的動靜，我敢肯定是有寶物出世！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挖寶啊！」姜文知流露出難以克制的火熱眼神，怎麼能空守寶山而不入呢？

路穎則擺手道：「你都說了剛才動靜很大，一定會引來附近其他潛力者，我們必須小心，免得被人搶走了。」

姜文知撇嘴：「怕什麼啊？反正是在遊戲裡面，哪怕死了也是假的。我們總要去看看寶物是什麼吧？」

路寶笑瞇瞇說道：「可是這個遊戲擬真度很高的，被人殺死肯定很痛。」

姜文知聞言立即猶豫了，問兩姐弟道：「你們認為怎麼辦？」

路穎和路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要去看看。」這可是好不容易遇上的機緣，怎麼能錯過？

「那你們說什麼廢話？哎呀，抓緊時間吧。」姜文知翻著白眼說。

路寶揮動魔法杖，一片熊熊烈火落在灌木叢上，帶著元素之力的魔法瞬間將所有灌木燒成灰燼，露出了一個黑濛濛的洞口，直通地層之下，入口大約能容納兩個人進出。

「咦，什麼都沒有？難道東西還在洞穴裡面？不是說天才地寶通常很有靈性會自行選擇主人嗎？我以為那麼大動靜是看中我們誰了呢。」姜文知撓著頭不解。

路穎蹙眉說道：「天才地寶太神異了，有多種可能性。既然在洞裡，我們就下去吧，後面再有人來我們也會佔據先手。」

路寶和姜文知沒有異議，三人正要進入洞穴，忽的聽到身後遠遠有人叫喊：「八卦姜！路家姐弟，你們也在這裡？」

三人回頭，姜文知當即高舉雙手激動道：「慕笙，咱們真是好巧啊！你是不是看到了剛才的奇異場景？快過來，我們一起去尋寶。」

來的人當然是程慕笙，他的修為比這三個人都高，精神力還超出了極有天賦的路寶，在小山坳裡便查看清楚了這裡的人是誰。在發現都認識過後，他就走了過來，與他們搭伴。

獨自一人轉悠了這麼久，能遇到熟人，程慕笙也很高興。他雖然跟路家姐弟不太熟，可是跟姜文知關係挺不錯。

「我看到了，不知是怎麼回事？」程慕笙跟三人打過招呼，詢問道。

姜文知嘰裡呱啦給他講了一遍自己的遭遇，並說出準備進入洞穴去探索。程慕笙留心記住他所說的類似魔獸的松鼠，然後點頭同意進洞的提議。

他來到洞穴邊，扔了一盞照明燈進去，不到片刻就傳來了落地聲。幾人探頭看下去，發現照明燈就落在腳底越二十米處，將附近照亮。底下看上去是很簡單的豎直坑道，在坑道底部右方另有通道，但照明燈就無法照亮了。

確定坑洞不深之後，四人一個接一個跳了下去。程慕笙站在坑底，揮手使出籐蔓術和荊棘之纏，將洞口堵住，並主動解釋道：「雖說很可能有其他人看到了先前寶物出世的動靜，但是能夠阻擋一陣給我們爭取時間也不錯。」

他們四人間還是開誠佈公說清楚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程慕笙想得很清楚，遊戲裡能夠模擬出來的肯定有人曾經探索過，否則不可能如此詳盡，那麼如果坑洞裡有什麼寶物，在現實的海諾拉森林裡也一定被先輩拿走了，這會兒不過是模擬數據而已。

既然如此，他完全當做是來開眼界的，自然不想與路家姐弟產生齟齬。

其他三人很理解他的做法，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分別拿出照明的燈具或電筒等，朝著右方的唯一通道緩慢走了進去。

在他們進入通道時，有幾十道身影幾乎同時來到洞穴上方，各個家族旗下的潛力者都有，實力有高有低。在看到有如此多人後，大家紛紛表示出了戒備，一時間竟然僵持住了，誰也不敢率先行動。

此時，有人越眾而出，站在大家前面，正是金·尤拉爾。他比起以往更加成熟穩重，或許是魔法師不注重身體鍛鍊，只加強精神力的原因，他的體型要消瘦不少。他也算是名人了，在這裡的潛力者幾乎都對他有印象。

金·尤拉爾沉聲說道：「寶物就在前方，各位何不暫時放下戒備？更何況現在不過是遊戲模擬的秘境，我們遇到的一切肯定有前輩經歷過，實際上寶物早就被拿走了，大家只是能見見世面而已，又有什麼好爭執的？」

經過他的提醒，其他人都反應過來，面色訕訕。很快這群人首推金·尤拉爾先進入洞穴，他們則跟在後面長見識。

在他們商談的時候，程慕笙四人已經先一步進入地底洞穴。進來後才發現這地下竟然別有洞天，大大小小的通道縱橫交錯，有無數岔道歧路，想要從中尋找到寶物簡直比登天還難！

進入一分鐘後，四人就徹底茫然了，回身往後看，他們連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這樣星羅密佈如同迷宮般的洞穴程慕笙是第一次經歷，之前又想著阻撓後面趕來的潛力者，沒有留下走過的印記。他哪裡能想到有如此龐大的地下迷宮洞穴？

看著眼前蛛網般蔓延開去的道路，一時間四個人都沒有了動作。

忽然程慕笙拍著腦袋說：「寶物理應有很強大的元素或是靈力波動吧？我有五行飛仙陣盤，或許會有用。」

他說著拿出陣盤來，很快蛇形指針轉動起來，最終定格在西北方向。

姜文知激動的拍著他肩膀說：「有用啊！走走，咱們抓緊時間去尋寶。」

路穎和路寶放下心來，至少有方向就好。

隨著他們往前走，原本沒有一絲亮光的洞穴裡出現了會發光的礦物，堆積在通道頂端，散發著微弱的黃色光芒。儘管光芒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好在這種礦物數量繁多，聚在一起恰好讓人能看清楚腳下道路。

偶爾會有蝙蝠或夜梟等被驚動，振翅飛出，想要攻擊他們，都被幾人隨意甩出的魔法給逼退，漸漸就不再有沒眼力的動物出來挑釁。

足足走了四十分鐘，依然沒發現寶物的蹤跡，這無疑往四人頭上澆了一盆冷水，讓他們尋寶的心思淡了很多。程慕笙更加覺得古怪，他們使用了漂浮術後的腳程可不慢，如果寶物相隔如此遠，怎麼可能被五行飛仙陣盤查探到？既然靈力波動被陣盤捕捉，就不可能有這麼遠的距離才對。

「難道我們誤入什麼陣法了？」程慕笙擰眉，他與陣法就這麼有緣嗎！

「不像，如果是陣法，週遭的元素運轉必定會有違和感，我沒有發現過。」路寶說道。他天生元素親和力強大，堪比精靈族，所以這話有很高的可信性。

程慕笙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陣法，那麼……難道寶物長腳了自己會跑不成？否則怎麼可能被陣盤感應到，我們又始終沒發現？是活物？」

路穎說：「也有可能是寶物擇主，它選定的主人在移動。」

「不會吧！誰這麼狗屎運能有天才地寶主動投懷送抱？」姜文知一臉嫉妒的嘀咕。

這會兒四人都有些鬱悶，他們只是想看寶物一眼，就這樣難！可是讓他們現在退出又很不甘心，幾人唯有繼續追蹤下去。

八個小時過去，一直到了夜晚，他們愕然發現寶物依舊毫無蹤跡，反倒是他們太心急，全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為了始終能快速前進，四個人不停給自己加持漂浮術和迅捷術，精神力老早見底了，路上喝了不知道多少恢復精神力的藥劑，可謂是疲於奔命。

就在幾人快要堅持不下去時，所走的通道前方光亮大作，豁然開朗，沒想到出現了一個寬敞的石洞，起碼有上千平米。在逼仄狹窄的地下通道里盤旋打轉了整個白天，按理說這個寬敞石洞能讓程慕笙等人有苦盡甘來的喜悅，但一股難言的警兆在四個人心頭閃過，使得他們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程慕笙放輕腳步，跟其他三人一起走進石洞，立即看到石洞的另一方竟是一片混沌。那裡充斥著無邊無際最深沉的黑暗，像是地域幽冥般令人覺得畏懼，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加快仿若擂鼓，繼續觀看則有靈魂即將被吸入進去的感覺！

程慕笙怔在原地，只覺得口乾舌燥，精神力在以流水般的速度快速消耗，頃刻間便要見底了。他竭力想要挪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辦不到，雙眼被緊緊粘在了那片地方。

以他目前的精神力，正常戰鬥大約能夠堅持兩三個小時不會枯竭，具體要看對方的實力如何。原本趕到這裡時他的精神力剩下一半，但是短短幾個呼吸他就感覺到了精神力的匱乏，立馬要徹底枯竭了！

在這種時候，正常來說他應該一早拿出藥劑開始恢復，可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如雕塑般定在原地，連轉動眼皮也辦不到！

程慕笙太陽穴高高鼓起，迅速流失的精神力讓他頭痛欲裂，恨不得砸開腦袋阻止這種疼痛！可是他動不了，阻止不了，唯有硬生生承受！

他記得如果精神力猛地枯竭並且得不到補充，下場是大腦癱瘓，最嚴重的會連命也丟掉！

他要死了嗎？又要死了……

上一次死前有冼歐力始終陪伴在身邊，對他說會護他到底，但現在連力哥也不在身邊……

如果他不明不白的死去，力哥一定會很傷心吧？想要為他報仇也找不到敵人，或許懷念他幾年就會把他徹底遺忘。

冼歐力的生命中從此再也沒有程慕笙。

不！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不要再次這麼無力的死去！

程慕笙突地雙眼大睜，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大吼，臉上青筋全都冒出來，使他看上去無比猙獰。如此一來，他終於從那種玄之又玄的處境中脫離而出，再也不敢看向那片混沌空間。

他正想要不顧一切離開，卻發現路家姐弟和姜文知同樣心神被奪，全都面色慘白可怖。尤其是實力比較低微的姜文知，兩隻眼睛已經失去了焦距，眼看就要不行了。

程慕笙忍著腦袋裡的劇痛，伸出雙手攬住三人，用盡力氣將他們撲倒在地，幫助他們脫離那種恐怖境況。

看不到那片混沌後，另外三人猛烈喘息起來，渙散的目光迅速凝聚。在互相對視一眼後，他們才確定自己劫後餘生，來不及感謝程慕笙救命之恩，立馬往石洞外連滾帶爬的走去。

四人都是精神力嚴重虧空，對於魔法師來說，精神力就是他們的根本，日復一日的冥想讓他們精神力強大的同時，*鍛鍊便會大大減少。只有程慕笙以往習慣了鍛鍊身體，又知道魔法師的身體強度是弱點，比較注重強身健體。

他們扶著巖壁足足走出去十多分鐘才支撐不住停下，個個都滿頭大汗，虛弱得不成樣子。

程慕笙艱難的摸出回覆藥劑遞給其他人，他自己也趕忙灌下藥劑，總算緩解了精神力枯竭後帶來的頭痛和乏力。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快要被渴死的人，終於在生命最後一刻喝到了水，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滋潤，與死神擦肩而過。

其他三人的反應也是一樣，姜文知差點喜極而泣。

四人都異常疲憊，沒有交流的心力，只能匆匆佈置了一些防禦性魔法與示警的物品，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萬籟俱寂的洞穴深處很寧靜，程慕笙四人正睡得很熟，忽然間，他們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不見，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在他們消失後，通往那處石洞的通道也隨之湮滅，變成了連通另一條道路的小徑。

很久之後，金·尤拉爾等人來到此處，順著新出現的小徑拐上了旁邊的通道，逐漸走遠。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程慕笙緩緩睜開眼睛醒過來，卻驚愕的發現自己不是在洞穴通道里，而是回到了遊戲艙中！

他茫然的打開遊戲艙爬出來，看到身邊另外兩架遊戲艙沒有任何動靜，從透明的玻璃看進去，冼歐力與班尼迪克依然在遊戲的模擬秘境中，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來。

程慕笙很訝異，呆愣的站了半天，才猛然轉身往門外拔足狂奔。他剛走到街道上，就看見路家姐弟和姜文知從另外一條道路上走過來，他們臉上有著跟他相同的震驚。

四人走到一塊兒，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肯定與他們先前看到的混沌空間有關！

姜文知喜滋滋的說道：「我們一定是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是個大秘密！」

程慕笙沒好氣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如果真是什麼秘辛，說不定會被殺人滅口。」

「要是想殺我們的話，普利莫大師和歐陽川老祖先前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利用陣法將我們殺害了，怎麼可能讓我們平安回來？我覺得那麼恐怖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成神秘境》遊戲的陣法中樞！不然為什麼這樣厲害？」姜文知的猜測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路寶和路穎點點頭，也比較傾向於他的這種猜測。路寶一臉鬱悶道：「我們這麼快就離開模擬秘境了，我還沒有探索到什麼呢。要不我們去找島上的負責人問問，說不定會讓我們再次進入遊戲？」

他醒來後沒像程慕笙一樣查看身邊人的情況，而是心思單純的又一次登上遊戲，可是怎麼也進不去模擬秘境了。

其他三個人當然不甘心，尤其是程慕笙，他連冼歐力的面也沒碰到就離開了，要不要這麼衰？

恰好他們都是亞當家族的潛力者，只不過柯索沃也進入模擬秘境了，他們唯有直接找到亞當家族在島上的負責人，卡瑞達·亞當，請示她應該怎麼做。

他們推舉天賦最高的路寶聯絡卡瑞達，很快通訊器上就出現了對方性感慵懶的模樣。

卡瑞達看了他們一眼，異常嚴肅的說道：「我已經受到了普利莫大師的來電，他告訴我模擬秘境出了些的問題，你們四個遇到了巨大的危機，為了保護你們才會被陣法排斥出來。因為陣法已經徹底鎖定，這一次你們無法再進入了，為了補償，你們將得到進入真實秘境的資格，不用參加選拔。」

聽到沒法再次進入模擬秘境，四人都很失望。可是後面聽說能不參加選拔直接得到資格，他們全都高興起來。

唯有姜文知反應很快的查看起自己的空間：「不知道我們被排斥，先前用掉的東西還在不在？別是都沒有了吧。」

在遊戲中時他用出去好幾張捲軸，當時是想著都是假的，自然不心疼。可這會兒出了意外，誰曉得東西有沒有損失？如果東西沒了，趁著卡瑞達在，大可以讓她補償一番。

程慕笙與路家姐弟得到提醒，立馬也翻看自己的東西有沒有損失。

卡瑞達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耐著性子等待他們檢查，因為就連她也不確定會不會有問題。

沒多久，姜文知拍著胸口慶幸：「東西都還在，不用另外去購買了，如今島上各家店舖像蝗蟲過境一樣，被眾多潛力者搬空了，想買好的捲軸也買不到。」

路家姐弟點點頭，確定他們在遊戲中用掉的東西依然在。

就在這時，卡瑞達察覺程慕笙氣息不穩，往他那裡看過去。程慕笙緊盯著自己的通訊器空間，額頭冷汗刷的下來了。

卡瑞達問道：「你的東西沒了？」

程慕笙略微穩定了一下心神，裝作又找了找，隨後欣喜道：「我剛才數錯了，以為少了一張捲軸。」

其他人不疑有他，卡瑞達安慰了他們幾句就掛掉了通訊。

四人道別後各自回家，程慕笙在轉身過後流露出滿臉驚駭和訝然——他殺死野鶴真人時用掉的六張捲軸和血凝鬼竹傘都不見了！

這讓他震驚的同時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路家姐弟和姜文知在遊戲中用掉的東西還在，可是他的全部消失？那不是遊戲而已嗎？他們的東西應該是被轉化成威力相同的數據了才對。

程慕笙不由得飛奔回到自己家，一路跑回他的臥室，然後大聲呼喚：「托拜厄斯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捲軸和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