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修煉

程慕笙實在太困，沒有在遊戲裡待多久便爬上床睡覺了。

在他迷迷糊糊之際，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當他睡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托拜厄斯的魔音穿腦吵醒，他終於想起來了——修煉！

該死的！都怪他這兩天沒睡覺太迷糊，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程慕笙鯉魚打挺般坐起身，從枕頭下摸出那幾本冊子，老老實實的向托拜厄斯懺悔：「對不起，這些文字我真的不認識。我上星網查詢過，也沒找到這些文字的任何資料。」

老實說程慕笙真的挺不好意思，在星際時代竟然還有他這樣的文盲，的確讓他慚愧和懊悔。其實星網上開辦了很多虛擬教學班，只不過要繳納不斐的金錢，以前他覺得有專業知識就夠了，但這會兒卻意識到自己確實應該咬牙交錢去讀書識字，否則就算他離開日維瓦星，同樣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

誰知托拜厄斯咳了一聲，並沒有向昨天那樣衝他發火，反而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我剛剛想起，這些修煉書籍太老舊，上面的文字已經失傳了。」

程慕笙很驚訝，原來不是他沒找到，是根本失傳了嗎？這年頭該有多古老了？

「那我應該怎麼辦？」程慕笙愁眉苦臉道。

托拜厄斯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好意思，被程慕笙捕捉到了，他說道：「其實很簡單，不過你先確定學什麼吧。你的資質差，還是專心學習一樣的好。」

程慕笙犯難，他哪裡知道該學什麼？只能讓托拜厄斯給他建議。

「你沒有上古血脈，就是一個普通人，能選擇的唯有魔法師或者戰士。以你的身體素質，如果想當戰士的話夠嗆，不如選魔法師吧。倒是跟你一起住的那個人劍法不錯，性格也很堅毅，適合當戰士或者劍修。雖然他靈根方面比不上你，但他比你耐得住寂寞，對劍的悟性也很高，有潛力多了。」托拜厄斯突然說起了冼歐力，對他的誇讚比對程慕笙高很多。

程慕笙連連點頭，他知道冼歐力在習劍一途有很大潛力，不說祖輩傳下來的粗陋劍法，光是能發現遊戲裡的招式可以修習，已經夠厲害了。

托拜厄斯感嘆兩句，繼續道：「你要是想當魔法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魔法師對於精神力的要求極高，而精神力修煉與修習劍訣差不多，都需要非常大的毅力與悟性。對比起來魔法師想要入門稱得上簡單，魔法學徒多如星海，哪怕到了末法時代的現在數量依然可觀。

可是有九成的人到死也不過是魔法學徒而已！從上古時代到如今，能真正成為法聖者又有多少？更不要說擁有神格，一躍成為法神了。幸虧你遇上我，保管讓你的修煉之路比其他人更順暢！雖說在這個時代沒辦法成聖成神，但大魔法師還是沒問題的。」

托拜厄斯說著說著沾沾自喜起來，可以輕易聽出他話語裡的得意。對於他所說的這些歷史，程慕笙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末法時代、魔法學徒、法聖法神？這都是些啥？！

大概是看出他的迷茫，托拜厄斯不再說這些，轉而繼續說起修煉來：「魔法師的進階只看精神力增長幅度，所以你能把精神力修煉到家就行了，至於咒語、手勢等都是次要的。等到你在魔法一途達到法聖，便可以開始領悟法則真諦，創造屬於你自己的領域。」

「精神力？」程慕笙念叨著這三個字，眼裡的疑惑不減反增。

「戰士使用鬥氣、劍氣對敵；精靈大多是用弓箭的好手，元素親和力也是最強的，尤其是木系自然魔法更是信手拈來；獸人的戰力則來自於他們的血脈與部落圖騰，走的是*強悍無匹的路子；矮人本身沒什麼戰鬥力，但他們是天生的工匠，在鑄造方面有別的種族無法企及的天賦與能力。

而魔法師卻是完全不同，靠著強大的精神力溝通天地間的元素，驅使或者說是指揮元素為其服務。元素是什麼？你可以看成是空氣中帶有屬性的一些分子，地、水、火、木、風、雷、光、暗等等。平常人無法感受和捕捉到，唯有魔法入門者能夠一窺究竟。

你修習過修真者那一套，對靈力有所瞭解吧？在我看來，靈力與元素可以算是同樣的東西，修真者與魔法師也有異曲同工的地方。但兩者又是完全不同的修煉體系，實際上沒有太多可比性，你只需要理解就行了。

元素本身是沒有殺傷力的，你不去驅使它們，它們就會游離在天地間，很多人都無法感受到它們的存在。而有些人天生具有很強的元素親和力，比如精靈一族，這種人與元素溝通很自然方便。他們和木系自然元素之間的關係就像朋友，所以能很容易使用出一個個魔法——好比你跟人打架，請自己的朋友幫忙，總比找陌生人簡單對吧？

可惜除了精靈族以外，有強大元素親和力的人太少了，只能運用精神力不斷去與元素溝通、驅使和指揮。這也是為什麼精神能力強的人，能用出的魔法等級越高的原因。假如你的精神力，或者說是魔力弱，卻偏要去使用高等級魔法，很容易會被反噬——好比你交了一群朋友，你們年齡和能力相當時，對方願意跟你玩兒，可如果你是個小孩子，偏偏一門心思跟成年人交朋友，那你就等著被欺負吧。」

程慕笙認真傾聽托拜厄斯所講的話，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今天的托拜厄斯特別平和，一點也沒有發怒的徵兆，反而講述得一清二楚，令程慕笙能夠聽明白。

微微蹙眉，程慕笙覺得這個神秘的戒中人可以說是喜怒無常，也能說他的處事並非完全霸道，還是有底線的。

就在程慕笙思慮時，忽然從他胸前的戒指中飄出一張羊皮卷，像是被人牽引一樣，快速朝著程慕笙腦門飛來，砸到了他的額頭。

程慕笙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猛地發現腦子裡多出許多訊息，大量的文字和畫面在他大腦中炸開，讓他頓時覺得頭痛欲裂。那種感覺猶如有人拿著釘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砸進他的腦袋！

疼痛令程慕笙整個人都痙攣了，他倒在床上雙手抱頭，汗水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掉，很快把床單都打濕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程慕笙才感到不再頭痛，可這時的他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神情也極其委頓。

托拜厄斯的聲音響起：「你的精神力太差了，這麼點心法都不能接受，還想讓那些人選中你？抓緊時間修習吧。對了，我剛發現了一部劍訣，你拿去給那個劍修，他的潛力比你強多了。」

說完托拜厄斯沒了動靜。

程慕笙扶著腦袋坐起，他的五官扭曲得快要變形，回想起剛才那種痛苦，他心驚膽顫。原來修煉是如此痛苦的事嗎？比他死記硬背下三萬多個零件難度高太多！

此時的程慕笙有些戰戰兢兢，從來沒有過的經歷讓他心亂如麻。

他直挺挺的坐了半個多小時，才猛然回過神來。這點困難算什麼？他要是不能抓住這唯一的機會，等待他的便是又一次死亡！

與死相比，再多痛苦也不算什麼！

程慕笙堅定了信念，深吸一口氣，隨即開始『觀看』剛才被硬生生映入他腦子裡的東西。

「精神力鍛鍊法——纏繞九式？」程慕笙眉頭緊皺，他發現這些文字依然看不懂，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並且十分淺顯易懂。「果然是神仙般的手段。」

感慨了一會兒後，程慕笙打起精神，開始了精神力的修煉。

纏繞九式總共有三個篇章九個階段，開篇講解了許多基礎知識，對於程慕笙這種門外漢來說正是最需要的。他通讀了第一篇章三遍，大約弄懂了一些。

精神力，來自於人的大腦，取決於思維強度。像他兩天沒有睡覺，精神力會下降到最低點，隨之而來是記憶力衰退、腦子迷糊、無法正常思考，都是帶來的糟糕後果。而只要他睡眠充足，馬上就會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思考問題會迅速又快捷。

普通人認為這是因為大腦需要休息，而在魔法師的世界，則屬於精神力的範疇。如鍛鍊法中所說，強大的魔法師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全憑活躍的精神力便能存活。

程慕笙上一世在遊戲中聽說過，修真者達到築基期能夠逐漸開始辟榖，想來魔法師也有同樣的手段？要是他能有所成就，豈不是能省下很多錢？！

短短走神片刻，程慕笙就發現自己從那種『閱讀』纏繞九式的狀態下出來了，當即收斂心神，再次沉入進去。

接著程慕笙開始跟隨第一篇章所說，修習起來。

首先第一步是學會內視，既為看清楚自己的大腦內部精神力狀態。程慕笙慢慢放鬆自己，逐步進入到一種空靈狀態，整個人顯得非常沉靜端莊。

他閉著眼睛，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似乎有光亮出現在眼前。

程慕笙沉下心來，沒有因此而急躁，有上一世打坐修煉功法的經驗，他知道越急越容易失敗。

不久後，程慕笙『看到』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光點遊走在他身邊。他會心一笑，明白這些就是所謂的靈氣，有金、綠、藍、紅、白五種顏色。其中綠色光點最多，如同一個個調皮的孩子貼在他身上各個部位；其次為藍色，也有不少圍著他打轉，時不時碰碰他的皮膚。

另外三種顏色的光點非常稀少，而且也完全不與他親近，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程慕笙知道這五種顏色的光點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他是木水雙靈根，除了這兩種外靈氣不適合他，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然後綠藍兩色光點組成了兩根像樹枝般的圖形，是為他的靈根，其中木系靈根粗壯，水系靈根細窄。靈根除了主幹外，還有很多枝幹，連通了程慕笙體內的各個穴道，組成交錯繁雜的經絡。他曾經研究過，外界靈力被吸收後，會沿著經絡遊走，最終匯入兩道靈根內。

程慕笙往上看，有數量眾多的微型枝幹延伸到腦部，形成密密麻麻的大網。而在蛛絲般的網正中，是一團黃豆大小的白色半透明物質。

這是……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