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林譽瀕死

從先前對四大家族倖存的子弟腦海中，程慕笙和冼歐力已經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事先兩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竟然會造成整個問道星系的崩盤，就連神蹟星系也參與進去了，確實是讓兩人始料未及。

根據那些子弟收到的情報，目前內亂的問道星系，大部分精力和炮火都轉移到了神蹟星繫上，儘管神蹟星系這邊在仲裁團斡旋下，很多人都明白了事情的輕重，有意迴避與撤退，但也有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

陷入最深的當然是以赫茲家族為頭領的戰士們，他們好勇鬥狠，喜歡比鬥，有了機會自然一窩蜂衝上去，更何況現在打的還是問道星系。

而一旦參戰肯定就身不由己了，在戰爭中，一點小事也能無限放大，更多時候並不單單是個人的戰績問題，很容易上升為家族榮譽、神蹟星系臉面等高級層面。

回到搭建帳篷的地方，程慕笙和冼歐力就這件事探討起來。

「這次似乎結下了一個大因果啊。」程慕笙有些憂慮的說著。他們原本是想要了結因果，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實在出乎兩人意料之外。

況且這次的因果牽扯的人太多，事件又越演越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平息，很有可能對兩人的修行造成嚴重影響。就在知道事情發展後，兩人便感到冥冥中有一層厚厚的枷鎖纏身，完全蓋過了擊殺安德魯時卸下的枷鎖。

冼歐力也很無奈：「我們太低估長老會那七個老傢伙的厚臉皮程度了，誰能想到他們如此貪婪，把六十六本傳承古籍全都私吞？而且他們的公關做得太差了，才會讓其他家族全都聯合起來，根本連坐下來談一談的機會都沒抓到。」

程慕笙鬱悶的說道；「或許是我們一直以來見過的傳承太多，所以不能理解大家族對傳承古籍的渴望吧，這次真是失策……」

本來他們是為了進入艾諾神殿，才拿出傳承將羅和通等人調離，沒想到最終挖坑把自己埋了。這一下令兩個人都很不爽，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

聽到程慕笙的話，冼歐力噗嗤笑了：「你這話說得很欠扁啊，自己說自己見過的傳承太多，被長老會和仲裁團的人聽到，肯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嘿嘿，我是實話實說。」程慕笙當即眉飛色舞起來，心情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兩人說笑了幾句，冼歐力忽然問道：「說起仲裁團，不曉得精靈族會不會知道安德魯死去？問道星系很多大家族都設有魂燈，放在家族內，一旦有人死去，立即會讓家族高層知道。精靈族有這方面的東西嗎？」

被他提醒後，程慕笙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但他同樣不清楚。想來想去，兩人只有求助托拜厄斯。

許久沒有出現的托拜厄斯被兩人喚醒，聽到兩人的問題，沒好氣的說道：「以前精靈死後會回歸生命之樹，當然會被他們知道，現在生命之樹都沒了，他們要從何得知？」

「不知道就好。」程慕笙說道。他不是害怕被精靈族知曉安德魯的死訊，只是現在兩人實力尚且不足，如果引來整個精靈族的圍剿，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好事。

「知道害怕就好好修煉！等你們修煉到化神期，還有誰敢輕易動你們？」托拜厄斯自然將他們兩個鄙視了一番。

他說的是實話，目前兩個星系中，化神期是最頂尖的修士，到了這種程度，如果沒有必須殺死對方的理由和絕對實力，哪怕同是化神期或者大魔導士，也絕對不會輕易去動他們，否則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程慕笙和冼歐力聽到托拜厄斯這番話，同是蹙眉凝思，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感受到托拜厄斯現在有些虛弱，就像是……就像是命不久矣一樣！

想到自從認識這位前輩到現在，已經六百多年過去，兩人對他也有了不少瞭解，知道他被困在天乾寶戒中數萬年不得出。後來又為程慕笙施展過一次時間法則，逆轉了命運，所以如今可謂是苟延殘喘。

現在竟然只是聊了短短幾句，程慕笙和冼歐力就明顯感覺到他的虛弱，可見托拜厄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這樣的信號讓兩人心中很難受。

托拜厄斯數落完他們之後，再一次沒了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疲憊而沉睡了。

程慕笙憂心忡忡的望著冼歐力，兩人心情都非常沉重。可是他們什麼也沒說，直接化為了行動，開始積極修煉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羅和通三人肯定還需要為傳承古籍的事情忙碌，暫時沒有辦法來艾諾神殿，使得兩人可以放心的修煉，不用擔心敵人來襲。

除了修為以外，兩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程慕笙的草木精兵，這次損失慘重，被安德魯消滅了不少，急需補充。另外就是程慕笙發現精兵不能光是被動挨打，否則就算用了再好的材料製作，也很容易被人給滅了。

至於要如何改善這種局面，程慕笙早已做過大量練習，那就是像軍隊一樣跑動起來，通過排兵佈陣、戰術運用，說不定能夠牽扯住敵人更多心力。但是程慕笙以前忽略了在小範圍內的類似練習，因此之前在艾諾神殿才有些施展不開，加上他又需要草木精兵給自己打掩護，讓他瞬移到冼歐力身邊，所以沒有讓精兵們有所行動。

可並不表示草木精兵不需要改進，經過對安德魯的一戰，程慕笙發現了很多問題，現在就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

再有是冼歐力的劍陣，仍然不夠圓融不夠靈活，才會被安德魯一招『精靈斗篷』便衝開了足夠的空隙，讓他衝出劍陣瀟灑離開。這是不容忽視的問題，必須盡快解決才行。

兩人再次有了新的目標，於是修煉起來很積極帶勁兒，完全沒有厭煩的情緒。

尤其是先前解決了安德魯這個大敵，又聽說外界滿城風雨都是他們惹下的因果，讓程慕笙和冼歐力都有了不同的想法與收穫。

這樣的情況下，兩人進步迅速，完全沒有其他人晉陞到元嬰期後的滯礙，反而比以前修煉得更加順暢。這也是他們有與眾不同的機遇，否則按部就班的修煉，肯定無法在短時間內有如此提升。

自從在開勒米達囚牢晉級到元嬰期，至今不過兩百年而已，程慕笙和冼歐力就已經要衝擊化神期了，這讓所有大小家族中的長老們知道，該情何以堪？

卡在化神期的整個問道星系只有七人，可是卡在元嬰期的又有多少？足有上千人！

然而這些人恐怕到死也無法更進一步了，化為黃土時依舊沒能升到化神期。

與這些人相比，程慕笙和冼歐力可謂幸運無比，尤其是見識過光明神的威力後，帶給兩人的影響最大，才有了現在的提升。

可是其他元嬰期修士，誰能有這樣的機遇？

都說機遇比修煉更加重要，果然沒有半點虛假。

程慕笙入神的彌補著自己的短板，暫時忽略了外界的一切事情。

……

林家最寬敞的一間議事廳中，此時雖已是夜晚，但仍舊燈火通明。

大量修士悄無聲息的聚集在議事廳，每一個都顯得異常焦急，不少性格急躁的人總是會時不時站起來踱步，隨後又在其他人的數落下回到座位，卻坐立難安，憂心忡忡。

林家的家主和幾位長老坐在上首，此刻能夠很明顯感覺到他們的擔憂，並且經常隱晦的看向下方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想要開口對她說些什麼，最終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那位穿著淺紫色衣裙，頭髮高高挽起的婦人同樣心神不寧，只是她掩飾得非常好，並沒有被其他人看出來。她身邊的座位上則是一個擁有明媚臉孔的男子，長著一雙丹鳳眼，披散在腦後的長髮為酒紅色，非常與眾不同。

林顏飛與六百多年前沒什麼區別，他眉毛一挑，笑著問道：「你一點都不擔心的嗎？」

「成與不成都由天定，我就算擔心又能有什麼用？」穿淺紫色衣裙的婦人回答，赫然就是已經成親多年的席紫。

她卻是變了很多，不再是昔日那個歡快的少女，氣質沉澱了許多，眉目間還帶有一絲憂愁。

林顏飛嗤笑：「你這樣口不對心有意思嗎？不過這也是小師叔活該，風水輪流轉，現在終於輪到他吃苦頭了。以他現在的心境狀態，衝擊化神期能成功才怪，你怎麼不勸勸他？」

席紫朝他搖搖頭，語氣中很是無奈：「我勸過他多次，讓他緩一緩，不要急著衝擊化神，但是他根本不為所動。」

「怎麼會？」林顏飛感到奇怪：「你們成親之後，小師叔不是很聽你的話嗎？」

席紫大概是想到平時跟林譽之間的相處，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微笑，將憂愁沖淡了一些。隨後卻又皺起眉頭說：「其他方面他很願意聽從我的意見，但是涉及到修煉他就特別固執，我感覺他都有點偏執了。我能夠理解他的野望，不過總覺得應該循序漸進比較好，他太心急了。」

林顏飛聽完之後憂心忡忡道：「你也不看好小師叔這次沖關嗎？」

席紫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大概是程慕笙與冼歐力當年說的一番話，觸動了林譽，讓他有了不小的改變，在成親後對席紫關懷了很多，並不像以往那樣無情無心的模樣，令席紫感到了不少溫情，態度軟化很多。

然而每次林譽談及想要盡快提升修為，好衝擊化神期的話題時，席紫總是會婉轉勸說他要更加穩妥一些，不用那麼心急。因為她能感覺到，兩人成親後林譽在無情道上就產生了迷惘和動搖，在他沒能真正確定自己的大道要如何繼續前，修行方面應該緩一緩。

可是林譽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甚至覺得『無情中保有一絲有情』的方針很正確，於是迫不及待想要衝擊更高的階段。

他這個方針確實正確，只是他並沒有真正落實，知道和做到本來就是兩碼事。

所以林譽不聽席紫的勸誡，反而覺得席紫還為曾經他的冷漠無情生氣，而且林家的人也給了林譽很大壓力，家主與長老們經常會過問他的修行進度，讓林譽不得不抓緊時間晉級。

更何況這些年因為傳承古籍的事情，林家跟其他五大領頭家族一樣，承受了巨大的損失，旗下無數商舖和產業關閉，同樣需要有人崛起，跟家族唯一的化神期老祖林封一起，扛起家族重擔。

種種原因，促成了此時此刻林譽對化神期的衝擊。

林譽在他和席紫的洞府晉級，其他知道這件事的林家人便聚集在此地，緊張忐忑的等待著。

如今已經半個月過去，林譽那方面依舊沒有絲毫動靜，議事廳內的人們難免產生了巨大的動搖。

知道席紫現在心情複雜，林顏飛沒再多問，而是跟她一起靜靜等待。倪東站在他的身後，一如往常像個影子一般。

自從百年前六十六本傳承古籍出現，到如今仍然影響著問道星系和神蹟星系的人們，造成了雙方不可避免的動亂。儘管現在問道星系的內亂平息了很多，卻還是有不少人攪動風雨，想要從中撈取好處。

在這次動亂中，六大家族確實損失慘重，但其他家族也不見得就佔據了便宜，其中有不少中小家族反而被盛怒的長老會七位老祖滅門，更有大量帶頭鬧事的修士的家人被殺，著實震懾住了所有膽敢對他們叫板的人。

只是這次的動亂涉及整個問道星系，又牽扯到神蹟星系，肯定沒有這麼容易平息，知道目前為止還有許多局部戰爭隨時爆發。

林家如今可謂是百廢待興，照理說每個人都應該很繁忙才對，但現在為了等待林譽沖關，所有高層都來到了議事廳，沒人能靜得下心做事。

又等了四天，議事廳中的人們焦躁得快要發瘋，突然間，他們都察覺到天地間靈氣的異變，在無窮無盡朝著林譽閉關的洞府湧去，令他們為之一振。

所有人同時離開了議事廳飛上高空，面向洞府遙遙看過去，只見那座山彷彿是無底洞般，正在吸納這些靈氣。在洞府頂端，陰雲密佈，且已經形成了一個颶風組成的漏斗，朝上的那頭連接在天穹頂端，尖細的底部則緊連洞府，看上去非常壯觀。

林家的一個長老激動道：「跟我在書中看到的形容完全一致，這就是衝擊化神期時會引起的天象啊！如果是在上古時期，風雲劇變後肯定是雷劫，現在沒有這一劫了，只要林譽能夠把所有靈氣吸收的話，便意味著紫府開，化神成！」

經過他的提醒，其他長老們都紛紛表示確實如此，能有現在的天象，說明成功了一半。

每個林家人都很激動與振奮，上前年過去，他們林家終於要再出一個化神期了嗎？！

人群中的席紫也放心了，她雖然不看好，卻同樣希望林譽能夠成功。

正在大家高興之時，洞府上方濃厚的雲層與颶風突然間戛然而止，彷彿被人施展法術破壞，在空中猛地碎裂！

「啊！」關注中的所有人發出驚叫，大家都很惶恐，這……這是失敗了嗎？

林家家主一臉懊喪，先前明明進行得好好的，怎麼說失敗就失敗了？真是晦氣！

天上迅速的雲散氣收，轉眼間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變成了一片晴朗。

所有人此時都不曉得該怎麼辦，紛紛看向家主，想要讓他拿主意。

唯有席紫焦急的朝著洞府飛了過去，她很擔心林譽，晉級失敗很有可能會兵解！

林顏飛和倪東跟在她身後，生怕出了什麼事情。雖說林顏飛看不慣小師叔對席紫的反覆無常、分不清真情假意，但總歸是自己的親人，更何況還是席紫的愛人，怎麼都應該要關心下究竟怎麼了。

其他林家人則暫時沒有上前，他們心中仍有一絲希望，又害怕徹底失望，所以都在原地等著席紫去揭開謎底。

洞府之中，程慕笙看見一片狼藉，所有東西均被狂暴的靈力攪碎，變成了廢銅爛鐵。

她卻顧不得這些，逕直衝進林譽平時修煉的房間，一進入就看到林譽盤坐在雲床上，保持著打坐的模樣，低垂著頭顱，雙眼緊閉。他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此刻成了披頭散髮，全身衣衫同樣被靈力破壞，絞成了碎片。

最觸目驚心的是林譽七竅流血，胸前全是飛濺的鮮血，臉色更是慘白到毫無血色。

席紫一看到他這個樣子，眼淚立即潸然而下，想要衝上去看看他究竟怎麼樣了，卻又害怕摸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夫……夫君？夫君！」席紫深情呼喚，整個人手足無措，完全不曉得應該怎麼辦。

在他身後的林顏飛見到這一幕，感到非常不忍，心中更是一陣難過。

他們林家千年來最有潛力達到化神期的人，也這樣失敗了嗎？

被所有林家人仰望了數百年的林譽，就此死亡了？

林顏飛有心想要上前開解兩句，又說不出話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阿紫……」就在兩人心下愴然時，忽的聽到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席紫淚眼朦朧間，看到面前的林譽艱難睜開雙眼，深深望著她，呼喚著她的名字。

「夫君！」席紫很是驚訝，她連忙奔上前，握住林譽冰冷的雙手，著急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我這裡有混元丹，你先吃一粒止住傷勢！」

說著不等林譽再開口，席紫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丹藥，讓林譽吃下去。

林譽服藥後才說：「沒用的，我這是大道反噬，藥石無用……」

席紫一聽，眼眶立即又紅了，大道反噬，她當然知道有多麼嚴重！

「阿紫你聽我說。」林譽抓住席紫的手，稍微用了一點力氣，立即讓他的氣息又微弱了一分，使得席紫不敢有絲毫掙脫。「我這次終於知道、知道天地元氣……太極閣的研究才是正確的，靈氣就是元素，這兩者本就為一體！

只有明白天地元氣的本質，才有可能引來天劫，修煉到渡劫期。而一旦有人修煉成仙，末法時代便會徹底結束，迎來全新的紀元！」

席紫、林顏飛和倪東呆呆聽著他訴說，卻都沒有懂其中的真意。

什麼天地元氣？什麼靈氣就是元素？什麼新紀元？這些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

席紫遲疑問道：「夫君，你怎麼知道這些？」

「心魔劫……」林譽說完這三個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後緩緩往後倒去。他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席紫一眼，最終閉上了雙眼。

「夫君？夫君！」席紫尖聲驚叫，臉上血色瞬間褪去。她撲過去抖著手探向林譽的鼻息，良久才稍微放鬆下來。

林顏飛急切問道：「怎麼樣了？」

席紫痛哭著握緊林譽雙手：「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要是這口氣沒了，他這條命也就沒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林顏飛說不出話來，連安慰都無法說出，因為語言在這一刻太蒼白了。

屋子裡只剩下席紫的哭泣聲，聲聲悲慼，哀婉淒涼。

突然間，席紫睜大雙眼，飛快的使用法術讓林譽平躺在雲床上，並將他身上的鮮血清理乾淨，又拿出一床鮫絲被為林譽蓋上，隨後慌慌張張的對林顏飛說：「師兄，你幫我照顧他，我要去找人來救他！」

「你去找誰？要去多久？我可以幫你找！」林顏飛趕緊問道。林譽現在的情況，哪怕是他們的老祖林封來了都不一定有用，還有誰能夠救他？

席紫聞言連連搖頭，沒有跟他多說，只一個勁兒拜託林顏飛吊住林譽最後一口氣。

「師兄你要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席紫連連請求，在林顏飛答應後，立即轉身飛出了洞府，隨後直接離開成涵星。

席紫此刻能想到的人只有程慕笙和冼歐力，雖然當年她沒有多問，但是他們能夠待在開勒米達囚牢秘境三百五十年，怎麼可能是普通人？更何況根據後一批進入的潛力者說，開勒米達囚牢內不見了血獄鬼王的蹤影，並且像是被什麼力量淨化過，死亡氣息無比稀少。

外人不知道，但是席紫和班尼迪克都明白，這一切肯定與那兩個人有關。

程慕笙和冼歐力能夠改變一個戰場秘境，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手段才對，說不定能夠救治林譽！

這些都是席紫的猜測，但是她現在無路可走，唯有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