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戰鬥直覺

雷遠信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抄那些人的老窩。

不管其他家族的子孫後代或是弟子門人，打砸搶掠走了多少六大家族的東西，他們總有自己的親人和子女，這就是他們最大的軟肋！

只要膽敢搶奪六大家族的商舖，就要有家人子女被料理的覺悟，絕不含糊！

「先去其他家族的大本營掃蕩一圈，如果他們能夠控制住旗下的後代和門人不再對商舖出手，事情就到此為止。如果他們做不到，再去控制住幾個典型人物的家人，逼著他們就範！現在這些人是眾志成城，但只要有幾個人投降，也是從中撕開了一條口子，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雷遠信進一步說明自己的方案。

沈洲不明所以問：「為什麼要先執行第一個方案？直接上第二個不是更快？」

一直沒有說話的雷陸抱著自己的本命劍，聲音鏗鏘的說：「還嫌這次事情鬧得不夠大嗎？我們六大家族已經損失慘重，要是再刺激那些普通修士，誰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六親不認？這件事必須要盡快解決，否則仲裁團那幾個肯定要趁火打劫！」

他的音調具有很濃重的金屬感，整個人也毫無表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劍坐在那裡，隨時都在釋放出冷冽殺機。

其他幾位老祖聽到他開口，都是心中一顫，不敢不聽從。

化神老祖們就此定下行動方案，立即分頭行動，各自做事去了。

除了六大家族之外的其他家族早有猜測，知道七位老祖絕不會善罷甘休，多半會衝著他們的家族大本營來，所以早早就開啟了護山大陣，將家族領地牢牢保護起來。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化神期老祖的實力，哪怕有成千上萬的陣法禁制，也擋不住化神老祖們豁出去之後的衝擊。

水系龍家的家主與長老們此時都坐在瀾海閣裡，個個驚慌失措，臉色煞白，有很多人已經腿肚子抽筋，身體抖如篩糠，甚至有幾個修為低的修士驚恐得昏了過去。

坐在上首寶座中的龍家家主勉強還算鎮定，但他袖子中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可見他也同樣感到很恐懼。他朝旁邊的一位老翁問道：「趙長老，消息確定屬實嗎？雷……雷陸老祖快要來到我們星球了？」

趙長老不停抹去腦袋上的汗水，抖著嘴說：「確實如此。」

龍家家主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高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人一級戒備！護山大陣全部都開啟，不要有任何保留！」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聲音都變了，提高了好幾個音調，極其刺耳。可是在座的人都沒注意到這件事情，聽到吩咐後紛紛行動起來，做準備工作去了。

不能怪他們太損害形象，誰也沒有想到，雷陸這位整個問道星系修為最高者到來了，他們一點也不想見識雷陸的真正實力，否則肯定會損失慘重！

這顆星球上僅有七個水系家族，龍家是其中最強的，如果雷陸真的到來，一定會拿龍家開刀。

龍家家主拍了拍胸口，心道還好他們接到消息足夠早，否則還不夠時間開啟護山大陣呢。

一個家族的所有陣法想要開啟並不容易，除了要花費大量靈石外，還必須隨時有人坐鎮法陣中，根據不同的情況來應對敵人。而且龍家數千年沒有開啟過護山大陣了，有沒有什麼地方損毀、需要修補都未可知。

龍家家主剛放下心，猛然間感受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凜冽殺意！

想也沒想，龍家家主敏銳的直覺使得他往旁邊用力一閃，下個瞬間，一道銀光劈頭砍下，恰好斬中了他剛才所座的寶座。

這道銀光比閃電更快，比雷霆更加狂猛，讓龍家諸多元嬰期的長老都沒有辦法抵擋。

轟隆隆隆！

巨大的垮塌聲不斷響起，引得整個龍家地動山搖，無數房屋、樓閣、亭台同時垮塌，變成了陣陣粉塵，如同麥子一樣被人剃得一乾二淨！

還不等龍家家主回過神來，家族中到處都傳來痛苦的哀嚎和慘叫，一陣高過一陣，此起彼伏，顯然是出了大事。

龍家家主心臟劇烈跳動，汗水打濕了他的後背，他心中感到無比的恐懼和後怕。剛才他要是晚了片刻，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根本不敢抬頭朝周圍看，現在只有唯一的念頭：這次龍家徹底完了！

剛才那一劍，絕對是來自於雷陸老祖！

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只一劍就將龍家毀滅大半，這個世界上唯有雷陸才能做出來。龍家家主如喪考妣，他沒有想到雷陸來得這麼快，就連開啟護山大陣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龍耀祖，我給你三天時間，將你家裡那些搗亂的人全招回來，否則我就真的大開殺戒了！」雷陸的聲音突然在龍家上空響起，如同炸雷般傳入每一個龍家人耳中。

『大開殺戒』四個字更是好比尖刀，全部捅進了每個人的心間，無數弟子由於實力低微，聽到這四個字後竟然當場瘋掉，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瘋子！

而其他人同樣在這四個字的威力之下心神失守，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以後在修行途中絕對會心魔叢生。

龍家家主龍耀祖差點當場昏過去，雷陸的行為簡直是想要斷絕龍家的根基，在所有人心中種下了一顆心魔種子，等到開花那天，便是這些人命喪之時！

這就是問道星系第一人的恐怖之處，一劍，一句話，已經整垮了一個中型家族！

龍耀祖痛心疾首，他早說了，那些傳承古籍是禍根，不要妄想挑戰長老會的七位老祖，否則只會自食惡果！可惜家族裡的長老們沒有看清，非要去插上一腳，終於釀成禍端！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在外燒殺搶掠的族人全部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龍家這樣的遭遇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問道星系的大小家族都會承受來自化神老祖的無邊怒火！

而面對這樣恐怖的七個人，並不是所有修士都會屈服，有霸權就會有反抗，這是不變的真理。

事件越演越烈，沒過多久，有不少星球都出現了魔法師和戰士的身影，將事情弄得越發不可收拾。

……

外界的一切程慕笙和冼歐力都不知道，在他們拋出那些傳承古籍時，壓根沒有預料到會發生如此大的風暴，而且還在不斷擴大，波及到越來越多的人。

在兩人看來，以七位化神期老祖這些年的統治，任何事情都能夠解決才是，卻沒能預料到人心有多麼複雜貪婪善變！

也由於外界事情進一步惡化，讓程慕笙和冼歐力有更多時間來提升自身修為實力。

艾諾神殿傳送陣連通的這處空間很適合修煉，加上兩人又有了新的感悟，修為自然穩步增長。兩人除了互相切磋外，還會佈置下攻擊陣法來刁難和考驗對方，這樣不僅能夠檢驗戰鬥力，另一方面也對提高佈陣能力有良好促進作用。

程慕笙的陣法通常靈活多變，他的佈陣能力本來就比冼歐力強，又能夠做到將不同類型的陣法融會貫通，所以極為複雜。

而冼歐力佈置出的陣法則非常簡單，那就是充斥著各種各樣劍術劍法的殺陣。程慕笙每次都會在陣法內受盡煎熬，面對層出不窮的劍法、劍氣、劍意、劍陣，實在是想要吐血。

面對這樣的情況，程慕笙思考過很多次，總結出自己的經驗——以他的攻擊力，絕對不能硬拚，因為他根本拼不過那些高超的劍術。只能以防禦為主，儘量分化攻擊，控制住其中某些部分，再來逐個擊破。

然而就算有了經驗，也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每次進入陣法，程慕笙都會不小的吃虧。

這一次程慕笙面對的情況同樣危機，他凝重的看著身處的劍陣，急劇喘息了兩口，將一顆療傷丹藥服下，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還不等他恢復傷勢，又一波攻擊已經出現！

只見程慕笙周圍到處一片漆黑，而他的神識被禁錮在體內，完全無法探出體外進行感應，還有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劍招，讓程慕笙片刻不敢大意，卻仍舊難以招架。

肉眼和神識都無用，他只能依靠聽覺、感覺和戰鬥意識，來勉力抵擋。但是這樣一來，恐怕他永遠都不能破陣而出了。

嗤！

一聲長劍出招的嗡鳴聲響起，已經被訓練出擁有良好聽覺的程慕笙，立即調遣了一個草木兵過去抵擋。下一刻，又一聲長劍顫動的聲音傳來，程慕笙迅速判斷出方向，繼續用草木兵堵上。就這樣一方出劍一方用草木兵去抵擋，總算是讓程慕笙暫時控制住了局面。

然而他面上絲毫不見輕鬆，反倒越發謹慎。

嗤嗤！

這一次，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說明有兩道劍氣同時發出，難度瞬間翻倍。

擁有不少經驗的程慕笙同樣使用草木兵抵擋，很快他的周圍就有好幾百個草木兵。

從一次一劍，到一次兩劍再到一次多劍，程慕笙逐漸左支右拙，疲於奔命，判斷有了差錯。

「我認輸！」程慕笙支持不住，高聲大喊道。

整個法陣接受到他的投降信號，馬上就停止了攻擊。

盤坐在地，程慕笙打坐恢復傷勢，剛才到了後期他難免會判斷失誤，從而讓自己受傷。

傷勢恢復之後，程慕笙開始思考這次的劍陣要如何破除。他此時才發現失去了視力和神識後，戰鬥力瞬間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這樣可不是辦法啊。」光靠聽覺和感覺實在太被動了。如今他的最高記錄是同一時間從八個不同方向斬來的劍氣，他卡在這個坎兒上已經很久了，始終無法再做突破。

按理來說這種類型的劍陣，想要破陣的話肯定會有一個標準，比如消滅一定數量的敵人、挑戰過規定好的關卡等。

程慕笙猜測，很有可能他能同時接住九個方向的劍氣，陣法便會破除，但他努力了這麼久，總是沒有辦法更進一步。

煩躁的嘟囔了一句，程慕笙感到無計可施，黔驢技窮了。聽不到就是聽不到，再怎麼訓練也沒有用處。如果他的神識能用該有多好！

「力哥設計這樣的關卡，是不是想要訓練我的聽力呢？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啊？如果不是聽力又會是什麼？」程慕笙撓了撓下巴，想不通。

思來想去，程慕笙忽然靈光一閃，似乎這個劍陣不是考驗他能不能找出所有劍氣，而是能不能躲過劍氣啊！

如果是要明白每一道劍氣的來向和攻擊角度，然後再去抵擋防禦，並不容易。但如果只是躲避，跳出九道劍氣的包圍圈，讓所有劍氣不能傷害到他，倒是要簡單不少。

就像是一個拳擊手，揮出了一計重拳，最終卻打空了，難受想只是他自己！

程慕笙想到這裡，喜不自勝的站起來，再次開啟了劍陣。開始的時候依然很順利，當劍氣斬過來時不管他往哪個方向躲避，都沒有問題，很快就讓劍氣斬在了空處。

然而隨著劍氣增多，他再想要移動或飛離就不容易了，因為空間不夠！通過他的計算，這些劍氣跟他之間的距離在一百米，加上劍氣快如閃電，本來給他的反應時間就不多。更何況他還要判斷出每一道劍氣的來向，快速找出能夠閃躲的地方，並且真的躲過，同樣不容易。

反覆嘗試了無數次，程慕笙依然卡在八道劍氣，死活無法有丁點進步。

洩氣的躺在地上，程慕笙毫無形象的四仰八叉，對這次的陣法感到很棘手。

「如果是力哥會怎麼做？他的聽力能夠勝過我嗎？我看未必，那麼還有什麼其他手段呢？似乎力哥只會揮劍啊。能不能用一個殺傷力和殺傷範圍巨大的法術？用防禦術硬抗？在我周圍堆滿密密麻麻的草木兵？」思來想去，程慕笙想不出一個堅決可行的方法，不由得非常洩氣。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程慕笙做了多次嘗試，依然沒有絲毫進展，讓他鬱悶死了。

某一天，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跟冼歐力切磋後，兩個人的對話：「力哥，你最近進步了很多啊，我都快要招架不住了。」程慕笙很好奇，問道：「為什麼好像每次你都能提前知道我的攻擊方向，從而閃避開了？我看你的反應很遊刃有餘，跟以前比起來提高了不少啊。」

冼歐力笑著說道：「因為直覺。」

程慕笙會是這樣一個不靠譜的答案，切了一聲說：「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要不要這麼敷衍？」

「我是實話實說好不好。一個人的戰鬥直覺是可以培養的，直覺越強，就越加能夠預判出對方的攻擊方向、範圍和程度。有句話叫做『野獸般的直覺』，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如果每次都要等到對方出手後，再進行反擊，那就太慢了，遇到高手很可能拼得雙方都重傷。但如果能夠提前預判對方的攻擊，那麼就會佔據先手，調轉槍頭反過來壓制敵人。我現在依然在摸索當中，已經有不小進步了。」冼歐力實話實說道。

程慕笙皺眉，依然不能相信：「在對手正式出招前，提前預判對方的攻擊？這也太玄幻了吧！」

「很多人在遇到危險時，都會升起危機感，然後能夠避開危險，其實這也是直覺的一種。就像我們現在的境界，哪怕不使用神識感應，周圍將要發生危機的話，便會感到異樣，同樣是直覺。戰鬥直覺與這些相同，只不過更多是運用在戰鬥當中。」

「是不是真的啊？怎麼感覺不太靠譜？」

冼歐力見他不相信，沒有過多解釋，搖搖頭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程慕笙突然想起了這番談話，立馬心潮湧動起來。

莫非真的有戰鬥直覺，能夠提前預判攻擊？

這個念頭一起，程慕笙怎麼也壓制不下去，隨即他一拍腦袋，反正沒有任何進展，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好了。

程慕笙立馬封閉了自己的五感，他偶爾聽冼歐力談過，要想訓練戰鬥直覺，便不能依靠神識和五感，只能靠自己去捕捉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走進劍陣當中，程慕笙還在不停嘀咕：「依靠感覺來戰鬥，是不是太不扯了點？嗯，力哥不會說謊話騙我的，有可能真的行得通也說不定。」

下定決心，程慕笙開啟劍陣，瞬間，他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彷彿徹底與這個世界分離開，再也沒有聯繫。

就在他感到不習慣的時候，程慕笙突然心生警兆，慌忙朝旁邊飛掠，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擊。

程慕笙摸上自己的發尾，暫時放開觸覺，立即感到原本參差不齊的發尾被整齊的削過，便明白自己剛才確實躲過了一次劍氣攻擊。

這讓程慕笙感到振奮，原來這就是冼歐力所說的直覺！

自己親身體會過後，程慕笙恍然想起以往就有好幾次同樣的體驗，通常都是突然心生警兆，然後他才能避過一劫。

程慕笙立刻再次關閉觸覺，徹底封閉自己的五感，認真訓練起自己的戰鬥直覺來。

如果真的能夠將這種直覺鍛鍊到百發百中，那麼以後在戰鬥中，絕對能夠受益無窮，成為獲勝的關鍵！

程慕笙就此開始了一次自虐之旅，因為他還無法做到每次都準確發揮直覺，尤其是當攻擊數量有所增加之後，更是狼狽不堪，比之前受傷更嚴重。

但是隨著他每一次『自虐』，他確實在不斷進步，令他的收穫極大！

程慕笙給自己制定的戰鬥方案，就是利用神通【草木皆兵】，放出大量的草木兵和草木精兵，來進行戰鬥，走的是以多打少、以多對多的路子。可要是遇到比他更強大的敵人，那麼這個神通還能發揮出多少就是未知數，這時候光靠這個神通肯定不足夠。

所以除了草木皆兵外，他自己的實力也非常重要。如果戰鬥節奏和時間允許，他會選擇機甲來進行戰鬥，畢竟木系法術的攻擊力不夠，這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他又多了一種能力，那就是提前預判對方的攻擊！

要是真的能訓練出來，對上羅和通等人時他的勝算會更大！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程慕笙豁出去了，哪怕被劍氣砍得渾身是傷、死去活來，他也咬牙堅持。

在這樣自虐般的瘋狂練習和體悟中，程慕笙越來越遊刃有餘，將戰鬥直覺提高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跟冼歐力比也不遑多讓。

此時，程慕笙在陣法中不斷遊走，再也看不到絲毫狼狽，反而像是在閒庭信步，顯得從容不迫。但是從黑暗中飛出來的劍氣，總是在劈中他之前，就被他以攻擊化解，實在化解不及便會側身躲過。

程慕笙就像是世界上最滑溜的泥鰍，沒有任何攻擊能夠沾身，全部被他用攻擊、防禦或是閃避化解掉，毫不拖泥帶水。

忽然，程慕笙停下了所有動作，隨即解除了對五感的封閉。下一刻，他看到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出現了那條熟悉的小溪，便知道自己已經破陣而出了。

程慕笙連忙環視四周，還沒等他找到冼歐力，就被擁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讓他情不自禁渾身顫抖了一下。

一個充滿醇厚磁性的聲音傳入他耳朵，語氣裡滿是濃濃的自責：「對不起，我應該事先告訴你，否則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冼歐力非常自責，從程慕笙進入他佈置的陣法已經過去了一年半，他能夠想像程慕笙在裡面吃了多少苦頭，這讓他後悔不已。

程慕笙抓住腰間環繞的那雙手，說道：「這根本不怪你，你早就對我講解過了，是我自己悟性不夠，蠢得很，一直沒能領會你說的戰鬥直覺。你這是用心良苦，我知道。而且托你的福，我已經做到了！」

「慕笙……」冼歐力將頭靠在他的肩窩，悶悶不樂道。

程慕笙稍微側身，捧起冼歐力的臉，直接湊上去吻住他的唇，輕聲道：「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

冼歐力聞言眸子一暗，搭在他腰上的大手開始遊走起來，快速從他的衣擺下方鑽入，在程慕笙身上四處點起火來。

「呵呵。」程慕笙輕輕一笑，順從的配合他的動作，任由他施為。

兩人緊緊糾纏相擁，直到再也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