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擂

七星鎮的主要街道為東西走向，程慕笙與冼歐力從西方的城門走入，沿街一路往前走。

他們這是第一次在問道星系逛坊市，自然新鮮感十足，幾乎每個店舖都會進去看上一看。這些店舖大多是磚瓦平房結構，只有部分為兩三層的閣樓或寶塔型，裝飾更加高檔，售賣的東西也更高級。在店舖外幾乎均插有長幡，書寫著『丹』、『器』、『符』、『茶』、『酒』等字眼。

丹藥他們兩人不缺，程慕笙自己就已經配製出了大堆的藥劑，倒是他從溫德爾大師那裡聽說，對方近年來在研究問道星系的靈草能不能代替魔法藥草，進行藥劑配製，畢竟靈草與魔法藥草很多的功效是相同的，並且具有相似藥性，說不定有可能用靈草配製出藥劑來。

程慕笙受到溫德爾大師的影響，對這個課題也產生了興趣，所以打算購買靈草，打算有時間也實驗一二，說不定將來以此為話題，能再次接受溫德爾大師的指點也說不定。

符菉和法器則是兩人來此的目標所在，不過這兩樣無法經常在人前使用，因此必須要買威力極大的類型，爭取要麼不用，用的時候能一擊制敵。

然而在逛過好幾家店舖，打算出手購買時，兩人才發現身上竟然沒有問道星系流通的貨幣——靈石！雖說天乾寶戒中有大把中高級的靈石，帶那都是托拜厄斯的收藏，以前也不過是借給兩人修煉而已。

程慕笙和冼歐力面面相覷，不由得臉色通紅。他們在神蹟星系時使用積分大手大腳慣了，一時忘記這裡的貨幣不相同！

「怎麼辦？」程慕笙羞愧死了，向來對錢財極為敏感的他居然犯了如此大錯！

冼歐力也沒有好辦法，他們身上好東西不少，但都不是這裡通用的啊，更何況修真者買捲軸或藥劑來幹嘛？根本用不上嘛。

就在兩人為難之際，身邊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從旁經過，激動的談論著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雷正鵬、雷炎等幾人都到了試劍台，要與連家的幾位公子比試劍術，咱們趕緊去看看。」

「我知道！看日頭快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正好，晚一點就沒有位置了。」

「嘻嘻～我要去下注賭雷炎少爺贏，最近我攢了三塊靈石呢！」

「你喜歡雷炎少爺？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挺保密的嘛～」

一群少女嬉笑著，說著女孩兒間的話題，逐漸遠去。

程慕笙雙眸立馬放出強烈光彩，抓住冼歐力的手臂激動道：「聽見沒有？有擂台！有賭盤！力……大哥，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太激動差點叫出真實名字的程慕笙硬生生叫出大哥來，讓冼歐力心中一動。

他豪爽笑道：「泰禾小弟都說了，我自不會推辭，這就去會會其他豪傑！」

程慕笙化名為師泰禾，冼歐力化名為師雄，儘管事先練習過很多次，但總是會不自覺叫錯，實在是下意識的關係。

程慕笙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與冼歐力並肩前行，跟著前方幾位少女往那所謂的試劍台走去。

一路上兩人遇到很多腰掛長劍的男女，在往同一個方向前行，都是為了觀看劍術比試。這些男女老少基本上是練氣期修為，築基期的沒有幾個。

聽他們互相間的談話，這種比試幾乎每天都會有，這裡不愧是劍修的天下。

程慕笙則對自己馬上能重操舊業參與賭局而興奮，想當初在帕裡斯島他就通過這種方法賺了不少積分，自然覺得倍感親切。

另一方面，冼歐力想到自己終於能光明正大使用《一劍擎天》劍典，心中更是激動不已。《一劍擎天》可是天階劍訣，威力無窮，但以往冼歐力只能自己偷摸著練習，一次用以殺敵都沒有過，肯定非常遺憾。

然而今天這種遺憾會被彌補了，怎能讓他不激動？

兩人興致大起，連腳步都輕快了很多，甚至恨不得放出獅□獸立馬飛到目的地。幸虧他們尚有一絲理智存在，才沒這麼做，但卻不自覺用出了各自的輕身功法，速度倒是不慢。

試劍台在七星鎮中部偏北的位置，是一大片共有幾十座擂台聳立的地區。平日這個地方天天有上百人圍繞，今日更是人聲鼎沸，特別熱鬧。

不過幾十座擂台除了其中一座之外，全都空置著，並沒有人在上面切磋比試，周圍所有圍觀者也在那座有兩人交手的擂台外翹首觀看。

交手的兩人均為青年男子，一個沉穩嚴肅，另一個活潑靈動，劍術風格大不相同，此時卻打得難分難解，劍光四射。

從圍觀者的吶喊中，程慕笙知道前者是雷家有著『絕劍公子』之稱的雷正鵬，劍法異常犀利，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後者則是來自連家的連思奇，他倒是還沒闖出什麼名頭來，這也是第一次來到七星山，據說是來拜師學藝的，但看來劍法可不弱。

連家作為金系所有大小家族的領頭者，向來對劍術很感興趣，外加金行靈力本就在操控刀劍等兵器上有先天優勢，自然培養出了不少劍修。但與雷家這種純粹的劍修家族相比，肯定比不上，不過連家擁有的劍訣劍典同樣眾多，因此經常會與雷家子弟互相切磋學習。

程慕笙和冼歐力看得津津有味，雷正鵬與連思奇均是築基初期修為，劍法造詣都不弱，一時間陷入了僵持中，看起來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

「大哥，你覺得他們誰會贏？」程慕笙儘管修為高出台上兩人不少，可是在劍術方面就比冼歐力弱太多了。

當然，他和冼歐力不可能顯露出金丹期修為，否則肯定被所有人敬而遠之，一點也不自在。他們顯露在外的修為是練氣八層，在眾多圍觀群眾中算是較強的了。

「兩者劍法方面不相上下，然而似乎雷正鵬修為更深一些，應該最終是他贏吧。」冼歐力委婉說道。

兩人身旁站了不少修者，聽到冼歐力這樣說後立即傳來了幾聲嗤笑，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有個高壯的大漢瞥了瞥他道：「明明才練氣八層，就說得好像能看穿築基期的修為，而且還說台上兩位劍法不相上下，明明絕劍公子技高一籌！」

「我看不然，這二人已經交手超過兩百多招，連思奇都能不落下風，可見他劍術同樣很強，這位道友所說頗有道理。」另一個方向有瘦高老翁捻著雪白鬍鬚說。

「表面看來理應如此，然則絕劍公子劍法陽剛霸道，而連思奇公子的劍法陰柔纏綿，都說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我看很可能是連思奇公子獲勝才對。」人群中又傳出一個女子的清甜嗓音，說出了她的見解。

幾人連番發表意見，頓時引起了更多人的談性，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並且誰也不服誰，甚至有幾個性格火爆的已經一言不合，相約稍後比試劍法了。

程慕笙搖搖頭，不與這些劍痴一般見識，而是悄然穿過人群，來到一位站在擂台邊大石上的青年面前，對其拱手問道：「道友可是在此開設賭局？」

半人高的大石上，青年穿一件雷家標誌性的靛青色劍袍，手中正拿著本厚厚的簿子，上面記錄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與靈石數目。

青年低頭看向程慕笙，見他與自己修為相當，又是來下注的，和氣一笑道：「確實如此，道友要參與嗎？」

程慕笙問：「不知要如何下注？」

「只要在此聚靈紙上留下自己的一絲神念當做標記，告知在下買哪一位勝出，並將賭注交給在下就行。此賭局僅供大家一樂，因此不設賠率，勝出者將會平分所有靈石。」青年詳細回答道。

聽了他的解說後，程慕笙面現躊躇：「這樣啊。」

他可是想要大賺一筆好購物的，沒有賠率能賺多少？估計連一件法器都買不起。

大概看出他的想法，青年微微笑說：「道友是想參與有賠率的賭局？那在下可以給道友指一條門路，你繞過旁邊這座茶樓，找到隔壁的一間丹藥鋪子，在那裡可以參與高賠率的賭局。」

「果真？！」程慕笙欣喜道。

「自不會欺瞞道友。」青年氣定神閒道。

程慕笙衝他連連拱手道謝：「多謝道友告知，小小心意，道友請一定要收下。」他摸出一小塊靈石來，所含靈氣不多，作為一件小事的謝禮足夠了。

動動嘴皮就能有收入，青年同樣很滿意，沒有推辭的將靈石收下了。

程慕笙來到青年指出的丹藥鋪，跟掌櫃聊了幾句，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一塊完整靈石當做賭注，押這場是雷正鵬勝出。

他剛下注不久，正準備回到擂台附近繼續觀看，就有一個活計打扮的少年飛快跑了進來，邊跑邊高聲叫喊：「掌櫃，第一場是絕劍公子贏了！」

少年話音剛剛落下，他身後便一窩蜂跑來了上百個人，全都面帶笑容，互相說著恭喜，跑到掌櫃跟前要結算賭注。原來這些都是下注贏了的人，由於雷正鵬在七星鎮名氣很大，所以賭他贏的人不在少數。

掌櫃當即將贏得的靈石分給他們，向那少年問道：「下一場是誰對誰？」

「雷炎公子與一位叫做連秋鳳的仙子，兩人均為練氣十層修為。」少年雖然只是凡人，但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

掌櫃當即放大聲音說：「下一場雷炎公子與連秋鳳道友的賭局開始！」

在他的吆喝下，原本就在店中的上百人幾乎全部繼續下注，僅有幾個說要先回擂台看看再說，另有大批人從屋外快步走進，顯然也是來下注第二場的。

剛小賺了一筆的程慕笙沒急著下注，他對比試的兩人不熟悉，肯定不可能下盲注。他摸出一張傳音符菉，施法將其觸發，然後嘴唇吸動著朝符菉中說了幾句，隨後將傳音符菉送到冼歐力那兒去。

符菉在程慕笙面前輕微一閃，即刻消失無蹤，讓人難以追尋竊取。

等了兩三分鐘，一道光在程慕笙身前亮起，他抬手一招，就將返回的傳音符菉收進手裡。在聽了冼歐力的結論過後，他回身將先前贏來的所有靈石放到掌櫃手邊，對他說道：「全部下注給連秋鳳。」

「好勒！」掌櫃掃了一眼靈石的數量，快速記錄了幾筆，便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半個時辰內，程慕笙一直在丹藥鋪中未曾離去，時不時會收到一張來自冼歐力的傳音符，然後他再繼續下注。

因為他每次都賭贏的緣故，掌櫃覺得詫異，帶著意外眼神看了他很多次。其他同樣下注的人中，有不少見他賭運高，自然跟著一起買，不過他樣貌太陌生了，所以大多數人不怎麼相信他，只覺得他是撞大運而已。

程慕笙才不理會別人怎樣看待他，反正能贏錢就行了。此時他又收到了一張傳音符，在接收了上面的信息後，他霍的一下轉身，將數千塊靈石扔給掌櫃，笑嘻嘻道：「全部下注給師雄！」

剛說完他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掠出丹藥鋪，返回到擂台邊觀看力哥的比試了。

「這……這你的師兄是何人？好歹給一個真實名字啊！」掌櫃滿頭霧水的在身後大喊道。

……

程慕笙很快回到擂台旁邊，冼歐力人已在擂台上了，他向旁邊的圍觀群眾打聽，才知道現在是雷家守擂時間，他們平時也會不定期舉行這種活動，用以指點其餘劍修。只要認為自己有一定實力，不怕在眾人面前輸掉的，都可以上去打擂。

「那雷家要是輸了怎麼辦呢？擂主就會換人嗎？」程慕笙好奇問。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全部用看白痴的眼神望向他，似乎他說了什麼極其愚蠢的話。

程慕笙聳聳肩，別人不信他也沒辦法，反正他覺得雷家小輩在力哥面前完全沒可能獲勝。話說回來了，要是力哥贏了擂台賽，雷家會不會承認他是擂主呢？

擂台上，冼歐力衝著對面的雷正鵬拱手道：「在下師雄，有請前輩賜教。」

他如今是練氣八層，而雷正鵬是築基期修士，在強者為尊的修真界，自然要敬稱一聲前輩。

雷正鵬沒有擺什麼前輩的譜，不苟言笑的衝他拱手還禮，當即廢話不多說，抽出自己的佩劍說：「這就開始吧！」

冼歐力不以為杵，許多劍痴都跟雷正鵬一樣，完全可以理解。他也抽劍出鞘，用的是自己的本命法寶八荒劍，只不過他不敢露出丁點本命法寶的模樣，否則與自己透露出的修為嚴重不符，平白惹人懷疑。

雷正鵬修煉的是他們家最出名最多人修煉的《凌霄劍訣》，其跟沈家的《焚天訣》一樣都是天階功法，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超級劍訣。以雷正鵬的修為，第一篇章《青天訣》尚未修煉大成，更不要說悟出劍意了。

對冼歐力來說，他有以往在帕裡斯島上經常與雷塵等劍修切磋的經驗，雷正鵬與雷塵等人當年修為差不多，因此對付他綽綽有餘。

倒是《一劍擎天》的上篇與《青天訣》名字有些相像，名為《舞天斬》，加上沈家的《焚天訣》的話，還挺搞笑的。看來上古時期的修真者在創造功法時，絕對想要把天給捅破，也表明了要逆天而行的抗爭精神吧！

當握住八荒劍後，冼歐力整個人的氣勢驀然一變，變得極為凌厲肅殺起來，令對面的雷正鵬與觀戰者為之動容。

他右腳往地上使勁兒一蹋，瞬間施展出穿雲步，朝著雷正鵬迅速攻去！

穿雲步之所以命名為『穿雲』，是因為這種步伐輕若無物，使用出來後彷彿在雲端穿梭，輕盈靈動飄忽到了極點。

因此，冼歐力施展了穿雲步後，眨眼間就從原本站立的地方消失，帶起一片殘影向前躍去，並且無聲無息！

雷正鵬瞳孔微縮，作為雷家的嫡系後代，他的見識可不差，對方僅僅憑藉這種輕身術便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

他足尖點地，筆直的騰空而起，飛到了離地四五米高度，想要借由高度來破解對方的速度，將冼歐力帶入到他熟悉的領域來，並且居高臨下才能夠有更多輾轉騰挪的地方。

同時，雷正鵬將自己的寶劍舞動起來，舞得密不透風，是一種進攻與防禦兼備的手段。他的攻擊方式與性格相同，十分穩健，雖說靈動不足，卻勝在不會犯下大錯，也具有持久攻擊的能力。

但是雷正鵬的表情卻很凝重，他的神念竟然跟不上對方，很難將其鎖定。而找不到對手所在，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隨即他乾脆將神念從擂台上收回，不再去仔細分辨在台上某處的對手，反倒緊緊把神念固定在自身四週三米內，只要對方踏入這個範圍內，他就能夠察覺。

儘管如此一來太被動，可雷正鵬也沒有太好的方法，只好如此了。

他卻不知道，使用出穿雲步在擂台中遊走的冼歐力，在心中對他大加讚揚。雷正鵬的一系列應對算是上上之選了，況且反應速度著實夠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冼歐力見迷惑對手的方法不奏效，便不再到處遊走，而是猛然從雷正鵬身後現出身形，向其一劍斬去！

他揮舞著的八荒劍帶起一串虛影來，快如驚雷，去勢兇猛浩大，發出了尖銳的劍鳴聲！

早就防著他的雷正鵬雖然始終有所戒備，但是沒料到他的攻勢如此猛烈，臉色大變的反轉手腕，朝著身後將長劍橫空，硬接這一擊！同時他雙腿連連閃動，竟然不退反近，要與冼歐力硬碰硬！如此作風，果然不負絕劍公子之名！

身為築基初期的雷正鵬，面對一個練氣八層，自然能如此強硬，他能夠調動的靈氣完全不是目前的冼歐力能比擬。

在雙方長劍相撞到一起時，雷正鵬催動丹田內的靈氣直往手中劍裡湧去，想要借由靈氣的助力來擋下這一劍。

鏘！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傳出，完全採用防禦姿勢的雷正鵬果然擋下了冼歐力的這一劍！

然而還沒等他鬆口氣，卻猛地發現對面的長劍如同洶湧潮水般，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向著他的長劍拍打過來，並且每次都猛攻在長劍同一處地方，狂猛得一塌糊塗！

雷正鵬睜大雙眼看過去，這才在飛舞的劍光中看清楚，原來他以為的那些虛影，居然全部都是實打實的劍招，對方竟在瞬間劈出了十幾次斬擊！

這正是《舞天斬》的獨特之處，修煉到最高階段，一劍能夠揮出八十一斬！

施展這種斬擊，不僅要劍修有足夠強的爆發力，對揮劍速度更有極高的要求。可是相對其他劍訣的花俏，這純粹是平凡的斬擊罷了，符合《一劍擎天》中『大道至簡』的最高奧義。

只不過其中變化萬千，可以根據不同情況隨心所欲施展。

如今冼歐力只用出了十六斬而已，卻已經讓雷正鵬措手不及，完全被打亂了防禦，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節節敗退！

十六次斬擊過後，始終被瞄準的長劍某一點發出嘎崩脆響，在眾多觀戰者視線的注視下，斷裂成了兩半截。

雷正鵬呆呆望著掉落在地的另一半長劍，臉色閃爍不定了半晌，才深吸口氣，心服口服說：「道友劍術精湛，在下認輸了！」

冼歐力拱手微笑道：「前輩千萬別如此說，是在下勝在出其不意。」

雷正鵬灑然一笑：「換做我，尚無法做到瞬間斬出十六劍，劍劍擊中同一處。看來我還需要好好練習劍招啊。」

「前輩承讓了。」冼歐力對他頗有好感，有禮有節的說。

正在此時，有一位雷家的中年人在場邊高聲道：「這一局是師雄勝！現在的擂主為師雄道友，現在讓道友調息稍許時間，再由下一人打擂！」

這個時候台下所有人才發出陣陣驚呼，沒想到絕劍公子如此輕易就輸了，還是輸給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練氣期晚輩！

所有人看向冼歐力的眼神大變，充斥著好奇、懷疑和興味，不少人躍躍欲試，想要上去將他給收拾掉，好讓自己也成為擂主。

原先站在程慕笙周圍的一群人更是個個愕然，不由得朝他看過去，沒想到他說擂主要換人，竟然真的換了！

程慕笙嘿嘿一笑，帶著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沾沾自喜，往那間丹藥鋪跑去——他還要繼續下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