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傷亡

程慕笙走在人群中，身邊的眾多潛力者互相擁擠，隊伍因此顯得十分密集。

他們運氣很糟糕，竟然抽籤抽中了第一批離開臨時營地，從這一刻起，他們六百多人要在外獨自生存十天，然後才能回到營地中與其他人輪換。結果出來後，雷賓恩連連咒罵晦氣。

這群人主要由亞當家族、連家、一些中小家族和幾十名光明魔法師組成，值得慶幸的是，連家潛力者中劍修眾多，且金系攻伐力量強橫，算是非常好的盟友。

連家的引導人為連承君，以輩分來說他是連亭的侄子，因此他們隊伍主要保護連承君與連亭。連亭和薛起宗則非常低調，他們本來就不是家族中的主流人物，這次進入秘境更多是想要研究數萬年前的魔法陣與禁制，雖然與問道星系的陣法不同，但總有相通之處。

看到總算有兩個熟人，沒能跟冼歐力分到一起的程慕笙心裡才沒那麼鬱悶。但他知道連亭和薛起宗很有可能會脫離隊伍，前往囚牢，那裡才有禁制之類可以研究，然而其他人卻不打算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眾人商量好的是到前方那片沼澤處，尋找一些珍稀材料就好。

雷賓恩同樣如此，他有野心，否則也不會在成為地精族人質，當著數萬魔法師的面成為階下囚，其他人都羞愧得足不出戶之後，他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出現在人前，並且接下引導人這個極為吃力的任務。

現在他還沒能真正獲得家族實權，怎麼能夠就此死在秘境當中？

在他的計劃裡，最好能在此收穫一些好東西，同時必須盡全力保全性命！

程慕笙對他的性格非常瞭解，毫不意外他的想法，只嘆他責任在身，沒辦法我行我素。

「大家小心，前方有一群幽影魔狼出現，大約有三百多頭！」隊伍最前方負責偵查的極為魔法師傳回消息。

幽影魔狼算是高階魔獸了，戰力與築基高階相當，它們速度非常快，並且能口吐毒液攻擊，何況有如此多數量，是一群不好對付的敵人！

連承君十分沉穩，指揮著手下的劍修們出列，合力布下劍陣，將大部隊左半邊人群儘量保護在其內；另一方面，雷賓恩反應也不慢，飛快叫出潛力者中修煉防禦魔法更熟練的人，頂在了最前方，將右方人群大致保護起來。

其餘中小家族與光明魔法師們快速行動，派出防禦力高強著負責當肉盾，其他人只管火力輸出，大家各司其職，互不干擾，能更有效的進行戰鬥。這是走之前大家商量好的結果，然而沒有實際配合過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當一大群眼冒綠光、身長足有三四米的魔狼急速奔來時，這群人的保護圈還沒有完全建立好，有著極大的豁口。

「快！快頂上去，不能讓狼群衝入內圈！」

「不行啊，幽影魔狼速度太快了！」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多半很殘酷，六百多人在沒有任何磨合與演練的情況下，想要立即形成有效戰力是不可能的。而且人數越多往往越容易出錯，一旦有某個環節掉鏈子，那麼這個整體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瓦解掉。

程慕笙看著雷賓恩著急上火的指揮著潛力者們抵擋魔狼群，他的聲音都吼得嘶啞了，卻始終不能將防守圈建立起來，使得內圈的魔法師們在攻擊時還要注意保護自己，難免束手束腳。

雷賓恩在戰鬥方面的素養還是太低了，他更加適合家族中的鬥爭。不過這些跟程慕笙無關，他只要能將雷賓恩保護下來就行。

當然，假如到了危機時刻，捨棄雷賓恩也不是不行！

眾多魔法師和修真者在狼群到來初期顯得極為慌亂，幽影魔狼極難瞄準，加上秘境中天色一貫非常昏暗，更讓魔狼群的行動神出鬼沒。速度系魔獸本就不容易對付，他們又自己亂成一團，怎麼能夠組織起有效攻擊？

幸好他們人數佔優，在使用了小範圍包圍戰術，放棄了防禦過後，很快將場面控制下來——幽影魔狼儘管速度快，但是力量和防禦方面很一般，雷賓恩專門調集人手，逐漸縮小包圍圈把它們分離開來，當即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再來就是魔狼噴吐出的毒液和它們的爪牙，也需要防備，不過控制了它們的行動範圍，逼得它們成為困獸，憑藉眾多的人數優勢，逐漸將這些魔狼都消滅乾淨了。

等到魔法師們停下來休息時，才發現連家那邊比他們更快結束。劍修的戰鬥力果然不能小覷，何況他們還能夠組成劍陣來禦敵，自然威力大增。

雷賓恩掃視戰場，看到自己這邊犧牲了近百人，反觀連家，死去的潛力者不如他們的一半，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但總的說來，剛剛離開營地經歷第一場戰鬥，減員就達到了一百三十多人，簡直是出師不利。

賽門見雷賓恩飽受打擊，輕聲提醒道：「雷賓恩少爺，這裡發生過大戰，很快會引來其他魔獸或鬼物，我們盡快離開吧。」

雷賓恩聽到後立即將人員收攏，與連家那邊匯合，一群人趕緊離去。

他們人多，所以儘量走空曠的地方，讓視野開闊的同時還能有足夠空間戰鬥，那些聳立著山脈的地方實在不適合。幸虧這段路程以寬闊平原為主，如果是山路相對要麻煩很多。

可是開勒米達囚牢這種大型秘境中孕育出的生物實在太多，魔獸層出不窮，且多以群體活動。蠻牛獸、鬼面蛛以及數量多達數千的蝕骨蟻，給他們造成了難以估計的危難。

就連程慕笙也察覺到了不妙，他們這群人實在數量太龐大了，招來的全是群居魔獸，這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前行了八個多小時，仍舊沒有抵達沼澤區，而他們只剩下不足三百人。

一群全體帶傷的人終於找到個幽深的山洞躲進去，這才能夠有了喘息的時間。

程慕笙抹去臉上的血水，將身上破爛的衣物和魔法袍脫掉，換上新的穿上。他跟其他人一樣看起來異常狼狽，實際上並沒有受什麼傷，身上濃烈的血跡全是魔獸與其他潛力者的。而始終擔當著吸引火力角色的歐格受傷極其嚴重，在四人中他是土系魔法師，絕大部分攻擊都靠他一個人抵擋。

看了看靠在山壁上渾身血污，且因為被眾多蝕骨蟻咬中雙臂與雙腿，傷口深可見骨的歐格，聽到他壓抑不住的唉叫，程慕笙倒是對他充滿了敬佩。雖然歐格性格剛愎自用，但忠誠方面確實沒得說，如果不是他和時常爆發的賽門，雷賓恩絕對性命不保。

雷賓恩找來一位牧師為歐格治療，他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慮，面對源源不斷的兇惡魔獸，就算他有再多的計謀也沒用！

早知如此他肯定會好好修煉！

程慕笙見到他懊悔的表現，心裡很是不屑，真以為戰場秘境的危險是說來好聽的麼？哪次進入大型秘境的人最終不是百不存一？就拿這次來說，離開秘境時能有五十人已經算運氣好了。

通過戰場秘境來謀取家族地位，簡直愚蠢透頂！

牧師為重傷的歐格和賽門治療好後，便去照顧其他人了，程慕笙和菲利普兩人傷勢不重，使用藥劑足夠了。山洞中不時傳來慘叫和呻吟，夾雜著抽泣聲，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士氣低落。

有潛力者拖著受傷的腿走過來，對雷賓恩說道：「少爺我們回營地周圍吧，實在太危險了！」

雷賓恩看向他，看向其他亞當家的潛力者，基本上每個人眼中全是渴望和希翼。他們來之前個個都是躊躇滿志，聽說秘境中擁有各種天才地寶、強大傳承，平安出去就能去往神蹟星系，成為真正的強者，因此懷著希望來到這裡。

他們也知道秘境危險，但誰都沒料到竟然危險到這種程度！今天才是第四天，前前後後已經死去了五百多人，這個概率實在太恐怖！

「說的是啊，營地周圍要安全多了。」

「我現在什麼寶物都不想要，只想好好活下去！」

雷賓恩眉頭緊皺，表情晦澀難明。作為亞當家族的嫡系子孫，他知道帕裡斯島上的每一個潛力者都被下了【精神枷鎖】這項秘術，如果他們什麼收穫也沒有，出去後絕對不會有好結果。同樣的，哪怕他是嫡系子孫，丁點收穫拿不出，下場一樣很難看！

但這些話他不能說，此時這些人又確實太害怕，難道他還能逼著他們向前走麼？

思考了很久，雷賓恩揉揉眉心說：「我去跟連家那邊商量下。」他站起身，朝著連承君走去。

在山洞另一邊，連家與金系其他中小家族潛力者個個愁眉苦臉，他們所剩的人要多一些，加上多為劍修，性格堅毅果敢，倒是沒有聽到什麼人抱怨。雷賓恩通常很羨慕劍修，他們戰力強大，攻伐力量無窮，並且一心一意不容易分心，與其他修者大不相同。

他走到連承君身邊，看到他正在跟一個長相較為可愛的青年說話，態度恭敬，令雷賓恩側目。尤其是聽到連承君叫對方小叔，更是覺得驚奇，連家怎麼派出一個引導人的長輩？莫非是為了給連承君增加掣肘？

按理來說，引導人便是帶領家族潛力者的最高話事人，有個輩分更高的人那要聽誰的？

雷賓恩瞬間腦補了很多家族內部傾軋的戲碼來。

「雷賓恩少爺找我有何事？」連承君發現他到來，停下與連亭說話，轉過身來詢問。他大概猜到對方要跟他聊什麼，這也是他令他頭痛的問題。

雷賓恩回神道，苦笑著說道：「我手下那些潛力者們被嚇壞了，都要求返回魔法陣那邊去，認為那裡更加安全，連少爺覺得呢？」

連承君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我這邊的潛力者比較希望大家分開走，現在聚集在一起目標太大，很容易成為魔獸群的目標。如果化整為零的話，反而進可攻退可守，要是打不過還能逃跑。我們都知道群居魔獸對個體沒什麼興趣，因為根本不夠它們的族群分食。

不過秘境中群居魔獸之外也有喜歡獨行的魔獸，如果碰到強大的個體，則比較危險，你覺得呢？」

雷賓恩眼眸微閃，他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連承君的畫外音——如果直接組織所有人返回，那麼他們不好找藉口單獨行動，同樣作為引導人，連承君也知道空手而歸會有怎樣的後果！因此他打算直接把大部隊化為小團體，到時候是返回還是前進，都由他們自己決定。

「這個方案有可行性，不如問問大家的意見吧。」雷賓恩嘴角帶笑說。

兩人商量了幾句，便把所有人召集過來，將大家分開行動的提議說出：「分開不等於分散力量，仍舊可以三五人組成小團體，這樣一來也算是有個依靠。最關鍵是提高了我們的機動性，畢竟大家配合得不夠好，團體力量無法發揮，還不如化整為零，起碼逃跑不成問題。」

雷賓恩將分開與不分開的優缺點都說出，但是在語氣與用詞方面做出引導，讓大家認為今天的失敗是受了人多手雜的牽絆。聽了他的解釋與分析，不少人動心了，尤其是那些一心想要回到魔法陣邊緣去的潛力者，紛紛贊同。

大家進行了簡短的舉手錶決，幾乎是全票通過。做出這個決定後，所有人均鬆了口氣。

人多是很安全，但也難免人心分散，在先前的戰鬥過程中，就有不少人發生爭吵，認為是對方應對不當才害得自己的同伴死亡。尋找藉口，把責任推給別人，逃避責任是人的劣根性，又能借由吵架發洩心中不安，常常使得矛盾爆發。

山洞中，眾人開始互相聯繫相熟的朋友、夥伴，其中起碼有八成人會選擇先回到臨時營地處，雖說約定好了十天內不能回歸營地，但他們在那附近遊走，遇到危險其他人總不可能毫不關心吧。然後他們可以圍繞魔法陣在周邊尋找寶物，說不定能夠有收穫呢？

在其他人積極組隊時，程慕笙已經拿出睡袋鑽進去睡覺了，他是雷賓恩的私人貼身保鏢，不用參與值守任務。在給雷賓恩打過招呼後，他就自顧自休息了。

歐格與賽門還在恢復精神力，他們的外傷治好了，但消耗一空的精神力卻沒那麼快，菲利普則緊跟在雷賓恩身邊保護他。

雷賓恩看著睡袋，眼神幽深。事實上他對程慕笙非常懷疑，在地精族空間秘地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能證明對方的不同尋常，只是他拿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而已。他明白程慕笙一點也不想當保鏢，甚至在行動中根本沒有全力以赴。

他不由得冷笑，一個修為只有魔法師程度的小子，還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等到他平安回去之後，一定要讓程慕笙好看！

當天夜裡，三十多位潛力者在山洞各個角落充當守衛，尤其是洞口處的人手更多。忽然之間，有個潛力者似乎聞到了一股微弱的腐臭味，起初這股味道若有若無，沒過幾分鐘竟然越來越清晰。

他朝身邊另一個守夜的潛力者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臭臭的，有些酸腐的感覺。」

另一個潛力者洗了洗鼻子，點頭道：「還真的有啊，有人在吃臭豆腐嗎？還是放屁了？或者是腳臭味兒？」

夜裡值守無聊，他們便在睡著的人群中巡視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此時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股臭味，不由得互相討論起來。有個潛力者反應比較迅速，大聲喊道：「情況不對！雷賓恩少爺，有情況發生！」

山洞並不寬廣，他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分外清晰，立馬將很多人驚醒。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有魔獸攻來了嗎？！」

不少人吵嚷道，聲音中透著慌亂。

雷賓恩沒理會其他人，問那個示警的人：「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股腐臭味，而且越來越濃烈了！」那個潛力者焦急說道。

話音剛落，眾人就聽到山洞外傳來驚叫：「不好了！有亡靈生物將我們包圍了！」

接著有其他在外的值守者同樣震驚著高喊：「大家快出來！好多亡靈……起碼有好幾萬！」

聽到這個噩耗，山洞中休息的人們哪裡還待得下去，統統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手忙腳亂往山洞外跑出去。

等到出去後，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在他們棲息的山洞周圍，整片山頭上全部是亡靈生物！它們眼眶中燃燒著靈魂之火，渾身散發出死亡氣息，漫山遍野到處都是！

潛力者們嚇得倒抽涼氣，有人剛想大罵那些在外值守的人，突然發現他們看不到更遠處的地方。儘管這個秘境的天空總是陰沉沉，但總算有亮光，否則就是完全的黑暗了。

可是先前明明還能看清這處山脊外的景色，而現在卻壓根看不到！

「糟了，我的神念也延伸不出去，最多只能感應到兩百米範圍內的事物！」有修真者恐懼的大叫，他是築基中期，神念早就超出了兩百米範圍。

程慕笙混雜在人群中，表情異常凝重，因為他的神念同樣被壓制。習慣了隨時隨地放開感知探查周圍環境，如今驟然被壓縮感應，令他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他隨手彈出一塊照明石往前，立即有人驚恐大叫：「你幹什麼？會引來那些亡靈生物攻擊的！」

這人的話剛說完，就看到照明石從一連串地獄骸骨頭頂飛過，直飛了有兩百多米，卻突然在空中不見了蹤影！像是有人半途將照明石搶走一樣，根本沒看到石頭落地，在飛行途中莫名其妙消失得一乾二淨！

「怎……怎麼會這樣？」沒人見過這種情況，大家一時間有些懵，不少人愈加害怕了。

雷賓恩猛地回頭看向程慕笙，問道：「你知道嗎？」

程慕笙擰眉，聲音裡帶著無與倫比的沉重：「我曾經在書中看到過，說鬼物橫行的地方，會生長出一種黑寂花，這種花的天敵是鬼頭殭屍，只要遇到鬼頭殭屍就會自動噴出無邊無際的黑煙。這樣的黑湮沒有殺傷力，卻能矇蔽人的視線、聽覺與感知，鬼頭殭屍的感知就很強，讓黑寂花能夠自保。」

他剛剛說完之後，立即有人恍然道：「我也看到過這種花的介紹，確實與現在的情況相符！」

連承君開口說：「那麼這裡不僅有黑寂花，還存在鬼頭殭屍？」普通殭屍的行動速度不算快，但是鬼頭殭屍已經可以跟築基期的遁速相當，而更加厲害的飛天殭屍則行動速度快若閃電，絕對是不可力敵的存在。

雷賓恩焦躁的詢問：「那要如何破解？你說這只是矇蔽感官，那麼就是一種幻境？我們可以用破陣的方法應對嗎？」

其他人統統看向程慕笙，這個人首先看出了問題，說不定他有解決辦法呢？

程慕笙卻搖頭說：「要破解有三個方法，第一是讓黑霧自行散去，黑寂花只能維持這種情況三天三夜，時間久了它自己會支持不住。」

如今這麼多亡靈生物虎視眈眈，哪裡能給他們三天時間？

有人迫不及待催促道：「還有什麼方法？快說呀！」

「第二是殺死讓黑寂花感受威脅的鬼頭殭屍，只要沒了天敵存在，黑霧就會消散。」

然而誰知道現場有多少鬼頭殭屍？更何況要在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山脊的數萬亡靈生物在，將這些鬼頭殭屍尋找出來消滅！

「那最後一個方法呢？」儘管看出程慕笙表情不好，顯然沒有解決辦法，但人們總是懷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

程慕笙嘆氣道：「第三便是要有一位圓寂高僧的舍利子，並且這枚舍利子要被打磨成鏡子狀的法器，就能利用法器中的佛性破除黑霧，強行打出一條通道來。各位有嗎？」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偏門的法器他們哪裡有？或許那三位高僧會擁有，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怎麼辦……既有亡靈大軍，又有能屏蔽聽覺、視覺與感知的黑霧，我們豈不是死定了？！」有人抱著腦袋大叫。

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絕望，他們還不到三百人，拿什麼去拚命？人海戰術雖然老套，但往往令人無計可施！

程慕笙望著前方，輕輕在雷賓恩耳邊對他說：「這些亡靈圍而不攻，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快要失去信心的雷賓恩聽到後忽然一喜，確實啊，亡靈大軍一直沒有進攻，說不定是他們的生機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