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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第91章
第91章

邵珩在這樣的場合沒忍住放屁, 原本就是一件極其尷尬的事情。可自己尷尬是一回事, 如今對上岑栩那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這就延伸到尊嚴的問題了。

她有些惱怒地瞪著他,語氣也頗為不善:「你什麼眼神啊,不就一時沒忍住嗎, 至於這樣嗎?你自己不會放屁?」

岑栩愣了愣, 看她一本正經為自己辯駁突然便笑了,忙點頭:「是是是,你放屁你有理, 朕沒理行了吧?」

邵珩一時間覺得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味兒,可細思起來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再一抬眸,卻見岑栩正捏著鼻子坐在那兒。

「你幹嘛?」邵珩很不樂意。

岑栩道:「你聞聞,看有沒有臭味兒。」

邵珩:「你找死!」敢嫌她的屁臭?

不過, 心裡雖然不樂意,可這屁放的的確是她不對, 再想到這傢伙有那麼一星點兒潔癖, 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也不好過於責怪他,便真的認真嗅了嗅:「明明沒有味道啊!」

「是嗎?」岑栩把捏著鼻子的手放下來,很是不敢相信, 「方才那麼響, 怎麼會不臭呢?」

邵珩:「……能不再說剛才嗎?你再這樣,我,我生氣了!」

岑栩忙鑽進被窩裡, 示弱地哄著:「好了好了,不鬧了,朕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女孩子家那什麼,就是感覺新鮮,逗你幾下而已嘛。」

新鮮?邵珩現在如果不是不能動,一巴掌拍飛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明日不是要去喬國公府看喬笙嗎,快睡吧。」岑栩抱著她柔聲道。

這會兒倒是又裝起好人來了,邵珩卻不領他的情。只覺得肚子咕嚕了幾下,似乎又有反應可。若放在以前,她可能會努力憋著,可今天,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再放一個有什麼要緊?

「嘟——」這一次比上回更響,聲音拉的更長。

岑栩黑著一張臉:「……」

* * * * * * * * * * * *

翌日,飄了一夜的雪以後終於停了下來,天上地下白茫茫的,整個世界格外寂靜。

邵珩在長樂宮陪太皇太后用罷了早膳,便陪著安嫿和沈墨瑤一起去往喬國公府。

喬國公府白綾高懸,門口兩個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隨風搖曳著,顯得格外蕭瑟。

近日前來祭奠的人不少,喬國公特意派了管家前來迎接。

邵珩三人跟著一起去靈前上了香,問起喬笙方才知道,她在靈前守了一天一夜,今日早上昏厥了過去,剛剛被人送回房裡。

冬日天冷,她這麼不管不顧守了一天一夜,身體哪能受的住?邵珩和安嫿幾個聽罷忙急急去她的閨房裡去探望。

喬笙的閨閣很是雅緻,隱隱充斥著藥的味道。

三人進了內室,喬第正坐在床沿喂她喝藥。她額上裹著白綾,面無血色,唇瓣有些發乾,看上去惹人心疼。

安嫿最先走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眼睛裡似有淚光閃現:「上次見你時還好好的,幾日不見,怎就成了這副樣子?笙兒,你沒事吧?」

看到安嫿,喬笙兀自落下淚,雙唇顫了顫,卻說不出話來。

沈墨瑤也跟著跑過去,看她這樣很是心疼:「笙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病了?」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面色徒然一驚,「哎呀,怎麼這麼燙啊,你發燒了?」

喬第把藥碗放在桌上,柔聲道:「二姐姐在靈堂跪了一天一夜,我們如何勸都不頂用,靈堂那地方冷,二姐姐這一跪就病倒了,感染了風寒。」

安嫿看她這般又無奈又心疼,用帕子為她擦了擦眼淚:「你這是做什麼,祖母沒了,你怎麼就不好好照顧自己呢,如今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讓老夫人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喬笙握著她的手,柔弱的話語顯出了她此刻的虛弱:「我只是,心裡難受。」

邵珩看她們三人說話便也沒去打擾,而是拉著喬第出了內室。

「太皇太后壽宴之時我聽說喬老夫人只是尋常的病痛,怎麼突然就去了?」邵珩問。

喬第為她斟了茶水,這才嘆息一聲道:「原本大夫說是不嚴重的,祖母的氣色也一天天好起來,大家都覺得只要挨過了這個冬天,必然是沒什麼大礙了。可誰又想到……」

喬第擦了擦眼淚:「祖母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去給她請安,她看上去還好好的,跟大家說說笑笑,氣色也很不錯。結果到了第二天,祖母遲遲沒有起來,伺候的丫鬟們覺得不對勁,撩起床賬一看,身子都涼了。後來傳了大夫來看,說是半夜裡人就沒了。看樣子,應該是睡夢中離開的,倒也走的安詳。」

邵珩聽著,不由感嘆起人的脆弱起來。尤其人上了年紀,沒準兒哪一天便會離開這個世界,當真是可怕的。

她突然便想起了太皇太后,從小到大,太皇太后在她心裡便像親祖母一般。如果有一天太皇太后突然離她而去……

她的心不由自主顫了顫,有些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 * * * * * * * * * * *

安王府

安王拄著枴杖站在院中,望著前方開的正盛的梅花發呆。

梅花似雪,釋放著淡淡的清香。忽的一陣寒風吹過,樹上的花瓣落下一些,他攤開掌心接了下來。

梅花和桃花又幾分相似,卻又比桃花冷豔幾分,失了溫和。

比之這雪梅,他更偏愛桃花,愛落英繽紛之下那彈琴的姑娘。

「既然在意,何不親自去看看她?聽聞喬笙是喬老夫人帶大的,如今喬老夫人沒了,只怕她心裡會很難受。」他身後眉目如畫的男子傲然而立,望著安王單薄的背影有些替他發愁。

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邵丞相和長公主的次子邵宋。

邵宋近日為安王治腿疾,時常同他待在一處,他那片痴心也自然而然被他看在眼裡。

安王握著枴杖的手緊了緊,面色還算平淡:「她已有了婚約,我去看她算什麼道理?」

邵宋上前幾步:「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喬老夫人過世,喬笙和宋家的親事至少要暫緩一年,這一年裡可是能發生很多事的,對你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安王自嘲地看了看手裡的枴杖:「我從來不想把握什麼機會,有些情意獨自放在心裡已是再好不過的。何必非要拿出來,搞得人盡皆知?以我如今這副樣子,我和她也未必會幸福。」

邵宋嘆息一聲:「你也不必太過悲觀,如今都能行走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安王突然轉過頭來,眼神裡存了一絲渴求:「我的隱疾,你當真沒辦法治好嗎!」

邵宋神色怔了怔,凝眉道:「當初譚蘿依為你下的藥實在罕見,我遊歷四方,都不曾聽聞過此等藥物,若想治你的隱疾,是有難度。」

說完見安王神色黯淡下來,他趕忙又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治好你的。」

安王勉強笑了笑,對邵宋道了聲謝,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藉口離開了。

邵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忍不住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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