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下針的可憐,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
“……對了,忘了一件事”
站起身。
“神樂阪……你轉過身去”
“?為什麼”
“快點兒!”
看她要拔刀,我慌忙轉過身。
……怎麼回事,我正納悶之時——
………………嚓………刷………………。
傳來布料滑動的聲音。
難道說……她在脫衣服!?
咚咚咚,心臟飛速跳著。
……刷拉。
掉地上啦!!連體制服掉地上啦!!
“……行,行了”
誒誒誒——!?
“誒,可是你,現在………內衣…………”
“!?你在想像些什麼下流的事呢!好啦——趕緊轉過身來!!”
我膽戰心驚地——轉了回去。
她好好地穿著衣服。
稍顯緊實的半截袖T恤衫和超短緊身牛仔褲。
好像是穿在制服裡面的。
這……是去庶民樂園遠足的時候可憐穿的衣服,相當於我送給她的。
可憐憤憤地扭過頭,說道,
“……怎,怎樣?”
“啊……”
被稍顯緊實的超短褲緊密包裹的大腿隆起的贅肉有著絕妙的外形,我想馬上就用臉蹭蹭。如果一次1000日元左右的話那小菜一碟。從那裡到膝蓋的曲線也是完美無缺,緊繃的肌膚反射著妖豔的光輝。看上去相當有彈性,但同時還具有水靈靈富含磁性的質感。這豈不就是天衣無縫100分滿分的大腿嗎。
“感覺很好啊?以前我也這麼說過”
可憐的雙脣一瞬間扭曲了一下,
“你,你可不要誤解了!只是感覺輕便很喜歡而已啦!並不是因為你說才穿的啦!!”
我根本就沒往這處想啊。
“因為最,最近很熱啊”
這一帶地處高原,因此即使到了六月份也很涼爽……不過,每個人感覺是不一樣的嘛。
“不過還是很適合啊。你這樣子很好”
“——!?”
可憐的喉嚨一陣咕嚕。
好似癱倒一般啪嗒坐下,紅著番茄一般的臉蛋說,
“……嘛,今後也許還會經常穿,呢………”
害羞的樣子還真像那回事兒。
“不過,這絕對不是為了你哦!?”
“我知道啦”
“你不知道!!”
“誒誒!?”
“不——那個……呃哼!接下來開始縫吧!!”
針波濤滾滾一般在衣服上飛舞。
刷刷……線行雲流水似的在上面遊走。
喔……。
我不禁看得入神。
正如所說的那樣,可憐的手法相當嫻熟。
看著我的外衣,用我不曾見過的,溫柔和煦一本正經的表情流暢的走著針。
唯有絲線摩擦所產生的絲絲聲音盪漾在午後的日式房間中。
蔭涼處一般溫暖的空間,讓人有絲絲倦意的溫度。
——真好啊。
我如此感到。可憐縫補衣服的樣子,應該叫做“容姿”吧,實在是非常的和諧,非常好。
怎麼說呢,這傢伙其實意外地很……
可憐突然停了下來。
“…………你幹嘛老盯著我”
“呀,覺得你會成為一個好妻子啊”
“——————!?”
可憐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說什麼……!?”
摔了個屁墩,一個勁兒的向後退。
“為什麼那麼害怕啊”
“那,那廝~”
說話都不利落了。
可憐用我的外衣蓋住自己下半邊臉,
“…………那也就是說…………”
嘶嘶………
外衣用力地被向外扯。
“………………要,娶我……………………”
一邊兒小聲嘀咕著,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不,不成,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等等,要裂了!要裂啦!!好不容易修補中的東西要變得沒法修復啦!!”
啪——剪掉多餘的線。
“好,完成”
可憐敞開外衣確認一番後遞給我。
看了看縫補的地方,相當完美。
“好厲害啊,不湊近了看都不知道縫補過”
可憐洋洋得意地挺胸說道,
“怎樣!這就是我僅次於劍術的特技”
為什麼她今天如此頻繁地向我展現特技啊。
“哎呀,好棒啊。我老媽可不會”
只見可憐突然低下頭。
“……無,無意間還夾雜著父母介紹是吧……”
“啊?”
擡起頭,可憐的視線集中到我的袖口上。
“裡面的襯衫也破了啊”
“誒?——啊,真的”
你的劍好鋒利。
“真,真拿你沒辦法,這件我也幫你縫吧,給我!”
“哎呀,把這件給你……”
脫掉的話,我上半身就裸了。
“不用了……”
“哪兒能不用了。客氣什麼”
可憐探出身子,一把抓住我的領子。
“脫掉這件的話,我就光膀子啦!”
“……!”
可憐頓時語塞,臉蛋一點點兒變紅,
“正——正如我所願!!”
“啥!?”
我被強迫地脫下了襯衫。
“……什,什麼嘛,男人的裸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團黑嗎”
“你倆手捂著眼睛那是得黑乎乎一片”
可憐聽到這句,慢……慢地把手拿下。
用好像在直視光照的視線,慎重地看著我的上半身。
無言地,漸漸地睜開眼睛。
“什,什麼啊……”
我不禁感到害羞。
可憐一開始還顯得神情緊張顫顫巍巍,但突然——眼神變了。
“胳膊挺細呢”
變成了真摯的武術家一般的眼神。
就好像忘記了一瞬之前的緊張一樣,極其自然的伸出手,摸著我的上臂。
“……確實和女人的不一樣,很硬”
嚓嚓地……手掌在我的面板上來回蹭著。
“但似乎也沒有經歷過什麼特別的修煉。……但為什麼強大到能夠戰勝我呢”
因為那時候的事情完全都是你在自爆啊。
話說,一個女孩子在那麼近的距離一直看著我真的有些害羞。那毫無阻攔直接摸著我的肌膚的感觸,讓我心跳加速。
可憐手掌上的面板,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硬。
“……我的手,硬吧?”
“誒?”
“因為我經常揮劍”
低著頭,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笑容。
“剛才握手的時候,你喊痛了吧?”
“…………”
“我還是有相當的握力的。胳膊也比較緊繃。只不過平時我都用衣服掩蓋這一點”
是這樣啊……。
不過,也確實如此啊。
以前我拿過所以我知道,日本刀那是相當的沉。能如此輕盈的揮舞,肯定經受過很長時間的鍛鍊吧。
而且最關鍵的,動作都是固定的,要是很長時間不好好練的話,是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可憐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
“……我有時會擔心這樣子真的可以嗎。……特別是最近。我是不是還是應該像同學那樣,作為女孩子,表現的嬌弱一些呢?像我這樣堅硬的手掌,有肌肉的胳膊——”
“不是很棒嗎”
我說道。
斷言道。
“……神樂,阪……?”
“這是你以前努力拼搏的證據吧。你堅硬的手掌,是因為起繭子了吧?胳膊上的肌肉是因為你一直揮著沉重的刀把?——這些都是你在一條道路上不斷積累而獲得的成果吧”
雖然我還沒有經歷過這些,但看著幼馴染惠理我知道了這些。她只在聲音方面表現的十分認真,不遺餘力。
“這一切都會傳達到人的心中,也會傳達到我的心中,經過這個過程所獲得的東西,怎麼說呢…………我覺得非常的美麗”
注視著我的可憐的雙瞳,好像要發出聲音一般溼潤,晃動。
“…………神,神樂阪…………”
臉漲得通紅,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
呃……剛才的一番話果然俗不可耐吧?
“…………你………………是認真的嗎?真的…………對……對我………………”
瞬間——
可憐驚得跳了起來。
“!來了!!”
“誒?”
“雅來了!!”
“雅?”
“我妹妹!!”
妹妹?………啊被你這麼一說,姐妹同在一所學校是很普通的吧。
“趕緊藏起來!!”
站起身,抓住我的手。面色蒼白。
“等等,怎麼了?是你妹妹吧?”
“要是被雅看到這種情況,你肯定會像火腿一樣被切成5毫米大小薄片殺掉的”
“你妹妹是什麼人啊!?”
這時,“咚咚咚”,從走廊傳來獨特的跳躍著的足音。
我被可憐塞到了壁櫥裡。
可憐也躍了進去,拉上隔扇。緊接著——
咔嚓!
“雅來啦,我是世界上最最愛著姐姐大人的妹妹,將來的夢想就是和姐姐大人兩人在沒有人煙的森林深處之家盡情抱在一起永相伴!這一夢想從三歲開始到十五歲不曾改變,通往現實的路標正在順利的製作中,這樣的有些愛撒嬌的妹妹,初中部三年級主席兼學生會長的雅來啦——!!”
重口味角色來啦————!?
昏暗的壁櫥中,傳來可憐膽怯的氣息。
隱約浮現在黑暗中的身體,瑟瑟發抖。
而我——也興奮了。
我的臉,正不斷經受著可憐大腿的夾擊。
可憐靠著隔扇擺出抱膝一般的樣子坐下,而我則是雙手背後,一副要潛入她胯下的姿勢。
微微發白,張開的大腿,以及深處的超短緊身褲。
師父!我看到天竺了!!
腦中浮現出西遊記中的高潮畫面。我現在好想就這樣去領取珍貴的經書。可是——
“姐姐大人,您在哪裡?”
理性總算讓我懸崖勒馬。
為了擺好姿勢,我想把背後的胳膊拿到前面,不料裡面太窄,有東西擋著。
“別動……”
可憐小聲說道。
可是,一直這樣的話……
順著重力,我一點點地往裡蹭。
可憐察覺出來,猛地合上腿。
蹦蹦~~
蹦蹦~~大腿,我喜歡!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據說曾經的100米世界紀錄保持者卡爾劉易斯的小腿肚子,用力的時候如鋼鐵一般堅硬,但鬆勁兒的時候反而會柔軟的難以置信。
最軟綿綿的地方不只是脂肪的堆積,而是鍛鍊而成的緊實肌肉。而如果再點綴上少女脂肪的話,眼前出現的就只有奇蹟。
是這樣的吧,費曼先生。
(……………………!)
可憐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一臉痛苦的忍耐著。
我感覺自己的臉變得出奇的燙。
這時
“————————哎呀?”
妹妹的聲調變了。
“茶碗有,兩隻……”
只說了這一句——沉默。
可憐臉色蒼白,因為太暗看不清顏色,但是通過表情我非常確信這一點。
桌上有兩隻茶碗,客觀的事實僅此而已。但是隻靠著這點就有可能找到這裡——可憐貌似是這麼想的。
大腿變得鋼鐵一般堅硬。
“這樣啊,姐姐大人終於交到了朋友呢”
花朵一樣活潑的聲音。
“兩人是出去了嗎?”
愉快的笑聲。
“姐姐大人交到朋友,雅很高興呢”
邁著“嚕嚕嚕”一般輕快的腳步走向門口,出去了。
呼————……
我們從壁櫥中爬了出來。
可憐手中的刀護手顫顫發抖
“……一時間我都做好了戰鬥的覺悟”
別覺悟啊。
“但是雅居然為我交到朋友而感到高興”
確實一開始說了一堆奇怪的話啊,那叫做姐控吧。
“那傢伙也長大了啊”
可憐露出姐姐一般的愉快笑容。
“……嘛,不過不是朋友,呢…………”
“你剛才說什麼?”
“沒,沒什麼!”
“嘛不管怎樣,真夠折騰的”
我嘀咕道。這時——
我注意到了放在那邊兒的東西。
我的外衣,還有襯衫。
這兩件衣服一直放在坐墊上。
對啊。
一直都擺在那裡。
從位置來看不可能沒看到。
她不可能沒有看見這明顯是男人穿的外衣和襯衫。
那她又為何——視而不見走掉了呢。
“………………”
“雅終於不用依賴姐姐了嗎。太好了,太好了”
可憐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對,也可以這麼想。
也許她作為妹妹,因為這個誤解而使了個心眼。
也許她比可憐所說的還要“普通”
“嗯,沒錯,嗯”
“?怎麼了,神樂阪”
我點著頭,略微想象一下今後的事情,不禁感覺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