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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第12章
沒等聞延更進一步,宴禹便掙開箍得他緊緊的雙臂,如活魚一般鑽入水中。就像剛才在山坡上一樣,聞延始終抓不住他,只能看著沒多久,宴禹從不遠的地方鑽了出來,水珠覆在身軀上,渡著暖金,他甩著頭髮,雙眼映著彩霞,美得令人心醉。

   他孩子氣般討價還價,他說一人一次,說罷將手指含入嘴中,裹著一層唾液,從嘴中抽出作出曖昧動作:「我會讓你舒服的。」

   聞延眼睛牢牢盯著他,口乾舌燥道:「各憑本事。」

   他們游至淺灘,宴禹背靠石壁,聞延想吻他雙唇,卻被宴禹抓住後腦頭髮。宴禹眼皮子微抬,下巴一點。聞延被撩撥這麼久,早被欲望控制理智,雖宴禹態度強硬,他卻不惱,在宴禹胸膛處狠咬一口,便吮著從剛剛就想舔過每一寸的小腹、腰胯,不斷往下。

   宴禹爽得低歎一聲,欲望得到滿足是一回事,看著聞延跪在他身下,這是連大腦都快興奮到麻痺的感覺。他腫脹的欲望撬開了聞延堅毅的唇,就像昨晚安撫落在他臂上的吻,如今雙唇含著他的性器,完全是不同感覺的心動,讓人失去理智,無法控制地去迷戀,渴求。

   他急躁裡扯下手臂上濕透的繃帶,將其疊了一層,纏在了聞延眼睛上。聞延沒有掙扎,任由宴禹一層又一層地擋住了他的視線,只專心抱著他的雙臀,給他深喉,用喉道軟肉擠壓著那濕潤的龜頭,發出淫穢咕咚的吞嚥聲響。

   宴禹的雙臀被聞延掰開又攏緊,力道極大,滿是勢在必得。他背往後靠,右腳踩在聞延肩膀上,腰臀用力,牽動一身肌肉,隆起收緊,幹著聞延的嘴,力道愈發失控,極不客氣,冒犯地進攻著。

   到最後,幾乎是挾帶怒意一般,又如同感受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宴禹粗喘著,凌虐一般地用力。聞延的手指像是回報他的粗暴,就著水裡殘餘濕潤,一下插了三根,全擠進他後穴裡。就在手指擠壓著、強行開拓那緊窒的肌肉時,像是覺得稍稍鬆動些,聞延又擠了一根手指進去。

   抽插間,聞延掌心拍著他囊袋,腿間皮肉。宴禹前面爽後面疼,擠在他屁股裡的手像是在幹他一樣地用力。他身體熱到了極限,緊接著宴禹低吼一聲,抖著小腹將精液一股一股都射進了聞延嘴裡。

   宴禹忍著身後的疼,不緊不慢地在聞延嘴裡聳動著,將聞延嘴巴堵牢,強迫聞延將射在裡頭的所有精液都給嚥了進去。聞延可不是白被人叫爺的,他將手抽出,掐著宴禹踩在自己肩膀上的腳踝往上抬,等宴禹重心不穩,往後靠時,便動作極快,起身前壓,將宴禹抱得極緊,便將粗大的東西頂在了宴禹剛被打開過的後穴裡。

   宴禹看著聞延眼睛上的繃帶,他想,這人大概看不見自己,所以,現如今,什麼表情都無所謂,反正聞延不會知道。他思緒散亂,緊接著,他眉頭皺成一團,臉色都疼變了:「操,不是人的東西!」太大了……以前被他幹的人,真的能爽嗎,沒被操壞?

   聞延將他抵在石壁上,下身契進他身體裡,一寸寸插入,肉與器的結合,鮮活而躁動。在迎來第一次衝撞前,他張嘴在聞延肩膀上留下了見血的牙印。也許是太疼,聞延發燙的手心握在他冒著冷汗的腰腹上,沒有留情,破開深處柔軟,在最裡間留下烙印。

   聞延看不見,只憑著感覺,用雙唇在宴禹頸變反覆吮出大片紅痕,宴禹雙手加叉,扣在聞延肩膀上,感受掌下緊繃的肌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活兒真爛。」

   聞延悶笑一聲,在這荒郊野外,明明是宴禹一而再三撩撥,如果在家中倒好,潤滑套子齊全,再配舒服可從床頭滾到床尾大床,那裡會有這場如此倉促性事。約莫是想到一會還有麻煩的一人一次,聞延狠下心來,又將性器往裡頂了頂。

   發覺聞延還沒完全進來,宴禹差點丟臉地出聲求饒。但人都進來了,大家都是男人,如今也無法反悔,誰讓先撩者賤,再疼也給忍著。宴禹粗喘一聲:「快點完事。」

   先是一聲活差,又讓聞延快些,再好脾氣也沒法忍,宴禹不曉得這些心理變化,他只感受到下身猛地一疼,重及緩的抽插便開始了。深入淺出,宴禹只瞧道聞延緊繃小腹,胯間毛髮,深深淺淺地動著,暗與明的投射,水與膚的交融。

   視線上移,再落在聞延緊咬忍耐的下頷骨,終究沒能忍住自己的私心。如情不自禁地被勾引,又仗著聞延看不見。他的手先是落在聞延被纏著紗布的眼睛,遊走至那雙唇,力道忽輕乎重,按在唇面,壓著那濕潤紋路。

   聞延嘴唇微張,將他的手指頭含了進去,濕熱的舌尖色情地撥打他指腹,下身又是猛地一漲,宴禹皺眉,抽出在其嘴裡的手,往下摸交合處,只在那濕粘地方,摸到沉甸雙囊,其餘的全撐到了他身體裡,穴口一圈肉全腫了,聞延性器根部熱得驚人。

   夕陽藏進雲裡,視野暗了下來,他們肢體交疊,在湖邊荒唐交合。到底是姿勢勉強,聞延壓著他幹了百來下,將他下半身都幹木了,才喘氣摸著他被撐開的圓翹雙股,低聲道:「換個姿勢?」

   宴禹聲音已啞,伴著那東西往外抽,逼出一聲低喘。他的聲音本就磁性十足,如今染上一層騷弄人心的瘖啞,讓聞延動作一頓。隨之,便粗暴低扯下自己臉上的繃帶。

   直到視線明亮,才發現宴禹眼圈微紅,眸裡情欲未退,身上深淺青紫,一條腿還勾在他腰上,腿部肌肉拉升著,膝蓋泛紅,臀間不知是被操出的水,還是因為湖的打濕,將那入口裹得一片濕濘。宴禹沒料到聞延突然拆開繃帶,面上隱忍動情匆忙收起,只掩飾一般側過臉,垂下眼睫,露出曖昧紅痕長頸。

   於是聞延便看見了從認識以來,宴禹最吸引人的模樣。比方才在小山坡上那一躍,還要讓他心驚。宴禹髮鬢沾汗,從眉到眼,都蔓延情欲的紅,性感顫動的喉結,隆起的鎖骨,強韌有力的腰腹,盡在他的掌控之間。

   而宴禹沒發現聞延突然的沉默,只顫抖著腿根,從聞延腰上收了下來。他轉身撐著石壁,後臀微抬,卻沒等來再次入侵。於是疑惑回望,半是戲謔道:「幹不動了?」

   聞延窒了窒,繼而唇角緩緩負氣般抿起,他沒說話,隻手托起宴禹雙臀,從還沒合攏的地方再次撞入,力道比之前的還要重。緊接著,激烈的情欲追逐,強有力的馳騁像狂風暴雨般降臨了,聞延以身體力行來告訴宴禹他究竟行不行。

   宴禹被幹得往前衝,驚慌下以雙手撐住前方才沒有撞到腦袋。他小腹抽搐,身體抗拒般攣筋著,只因那性器長驅直入,操在了最情色的地方,無盡的快感從那處蔓開,尾椎骨酥麻一片,宴禹額上有汗珠墜下,他壓抑自己的呻吟,卻還是沒能撐住那股子熱烈的欲望。

   無盡的抽插,汗水淋漓的結合,聞延的手從後方伸來,將他至肋骨往肩膀上遊走,繼而控制欲十足地,抓著他扣在自己身上。他後臀與聞延胯間緊貼,肩膀撞在聞延壯實的胸肌上,腰臀彎成一道極致弧度。他腦袋無力後仰,搭在聞延肩窩處,他嗅著聞延身上情欲的味道,在視野晃動間,側臉伸舌,極緩地舔過聞延頰邊。

   聞延呼吸一頓,那抓著他的胸膛大力擠壓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掐住他的下巴,咬著他的雙唇,像是恨極他的無盡勾引撩撥一般,粗暴又急切地含著他的唇舌,極深地貼著他的口腔,近乎纏綿悱惻的一個吻,吻出一身熱意。

   因為身體裡那幾下狠厲的研磨,與找到弱處不停歇的進攻。讓宴禹反手抓著聞延的後頸,在脊椎骨處因為力的失控,劃破汗珠落,留下抓痕。那東西大,精力旺盛,將他幹透了,沒放過任何一個能引起他強烈反應的地方。

   宴禹牽著聞延的手,讓他摸到自己胯下那勃起的東西,聞延手法熟練地撫慰著他的前身,繼而摸著他的小腹,感受他的每一次肌肉運動。忽地,宴禹後頸一痛,竟是聞延用力咬著他後頸的那塊肉,像是野獸一般,用力地摟著他,比剛才更快地操弄著他。

   宴禹每一寸敏感帶都被聞延摸出來,加以挑逗,從裡到外被人照顧妥帖,每一次像是不經意的撫弄都會掀起一場欲望狂潮。他腰有力的扭動著,手從自己胯間後伸,摸上身後人那頗具份量的囊袋。即便是在人身下,宴禹也不願意是被單方面照顧。

   做愛可不是一個人爽的事情,他精力與聞延一樣旺盛,不停歇的配合繳出聞延幾聲失控呻吟。他剛滿意一笑,就被聞延征服欲十足地壓住雙手,咬住耳垂。一陣劇痛,也不知是否破皮,聞延再次向他索吻,這次卻溫柔許多,可惜身下一樣猛浪,將他額前濕髮撞得散亂。

   不時有汗迷進他的眼,讓他不由閉上了雙眼,看不見的視野,卻能深刻感受那巨大的東西是如何讓他不斷攀升,在欲望中近乎迷失。他喊出了聲,舒爽至極。宴禹雙手反扣,壓住了聞延的臀部,將人更加用力往自己身體裡帶。

   他快高潮了,性器腫脹不堪,在空氣中無恥地搖晃噴水,濺得到處都是。顯然聞延也快了,極緊地抱住了宴禹,宴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人激狂的心跳聲,在過於用力,又很是淫蕩地插入裡,他們緊緊相貼,幾乎沒有分離,他能感受到聞延最粗壯的前端,深深鑿在他最深處的地方。

   在理智清醒前,配合著後方的快感,他握著自己的性器射了出來,量很大,他下巴上都沾了些許。等嗡嗡作響的腦子勉強安靜下來,結合身體深處那不停歇注入的粘稠,宴禹才反應過來了一件事……他讓聞延內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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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嗡鳴陣陣,身體發麻,極致高潮殘餘的快感還未完全褪去。聞延摸了把他的小腹,吁了口氣,輕輕往外抽。餘韻未過,宴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後穴收縮著,有東西順著動作湧了出來。他伸手往後一摸,一手粘稠。莫名地,宴禹想到了幾天前,小巷中,聞延的那聲介意。

   然而這場性事卻未曾結束,說好的一人一次,宴禹沒忘,他以眼神示意,目光灼灼,緊盯聞延赤裸身軀。男人性欲剛得到滿足,一身慵懶,性感的汗順著小腹落下,聞延頭髮濕潤,他隨意張手,肆意的荷爾蒙毫無收斂,他瞧著宴禹啞聲道:「你來?」

   這男人!儼然一副從容自在模樣,讓宴禹莫名咬牙切齒。情不自禁,他問聞延:「你不介意?」

   聞延眉心微皺,叮囑般道:「大概會很疼,你小心點。」

   宴禹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他再次問:「我的意思是,你從來沒做過下面那個,不介意被我……」

   怎知聞延竟像看小孩一般看他,還笑出了聲:「不是你說一人一次?雖然沒嘗試過,但聽說你活不錯,玩兒而已,何必在意。」

   宴禹忽地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原來只是玩兒而已……聞延為什麼會願意被他上,是因為激情來了,又不在意,所以無所謂。他願意被上,是因為說不清的情愫,還有情難自禁,這根本就不一樣,不對等的。他和聞延,他竟有隱隱退敗之勢。

   宴禹臉色變得極差,明明你來我往的撩撥,他卻投注幾分真心,較真動情。不過只是遊戲,本該當一個盡責玩家,可他卻玩不下去了。他壓著心思,沒有過多挑逗,將聞延拖過來,將人臉朝下壓在石壁上,他動作粗暴地開拓,聞延身體瞬間僵硬,後穴乾澀難入。

   聞延像是感受到宴禹的情緒失控,反手握住宴禹在他臀部抽插的手,忍耐道:「你沒事吧?」

   宴禹掙開他的手,狠力在聞延臀肉上抽了一掌:「放鬆點!還要我教你嗎?」

   這下可就拔了獅子毛了,聞延臉色鐵青,他回身推開宴禹,目光沉沉,隱有怒意,像是想發火,卻忍了又忍,才語氣僵硬道:「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宴禹移開視線,他抹了把臉,像是有些疲憊:「我們上去吧,我突然沒興致了。」

   他率先離開,一邊走,一邊有東西從身體裡流出。有些許難堪,卻更多的是無力。他不該意識到他對聞延有不一樣的情感,又或者說,其實這人從一開始就在吸引他,只是他一直沒肯去正視過。就像他說過的,浪子的真心,從來都是血淋淋的。

   他怕他給出去的東西,聞延並不想要。他對聞延的喜歡,就像是日積月累的風,將那扇門拍擊著,一下一下,撞斷了鎖。門裂了痕,鎖裡透著猩紅的鏽,風卻穿堂而過,毫不停歇。

   回去的路上,氣氛非常安靜,聞延即沉默又冷淡,幾乎沒看過宴禹一眼。到了家,宴禹跟著上樓將小司牽了回來,他站在門口,猶豫著道謝,聞延點點頭,便將門關上了,甚至沒說再見。宴禹僵立在外頭,盯著門半天,直到小司率先往下跑,宴禹才慢吞吞往下走。

   到了家中,臥室一片凌亂,屋裡還有紛亂腳印,他沒有先洗澡,而是拖著微酸的腰,脹痛的臀,弓著背一點點將屋子收拾乾淨。洗澡的時候,他將衣服全部脫光,扔進衣簍子裡。這個澡足足洗了有一個小時,宴禹才赤身裸體,踩著濕潤腳印,從浴室出來,爬到床上。

   小司也不知是否感應到他的低落情緒,也跟著上床。他將臉埋入小司柔軟腹中,聽著動物的較快的心跳,沉沉入睡。

   又過了幾日,養好了身體的宴禹重新振作,他需要找個人排憂解難,卻不能找大嘴巴程楚,於是抱著說好的82年紅酒,厚著臉皮去宋劍那了當了回電燈泡。

   宋劍的戀人剛回國,兩人蜜裡調油的不得了,光是一頓飯下來,宴禹再厚的臉皮都被這兩人的甜蜜眼神,含情脈脈給磨薄了。幸好宋劍懂他,飯後打發他家男人去超市買東西,自己跟著宴禹到陽台抽煙,問他怎麼回事。

   宴禹打算以萬用的我的朋友開頭,剛說到他朋友傻逼的愛上了個人,就見宋劍吐了個煙圈,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你和聞延之間不簡單。」

   這話題還怎麼聊下去,宴禹木著臉,沉默抽煙,然後坦然點頭:「沒錯,我就是那傻逼。」

   宋劍拍拍他的肩,反而開始勸慰他:「沒事,聞延本來就是個迷人精,你知道的,東街那邊沒幾個不愛他。」

   宴禹笑了笑,繼而贊同點頭,緊接著,他就把在湖裡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宋劍越聽表情越怪,直到最後,終究沒忍住笑出了聲,宴禹有些莫名:「你笑什麼呢?」

   宋劍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你真夠可以的,先是嫌棄人聞延活差,然後又說他敗壞興致,哈哈哈哈哈真想看看他當時的臉色,他應該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吧,怪不得他後來完全不想搭理你。」

   宴禹嘴角微抽,他倒是沒想到這點,誰讓他當時完全沉浸在發現自己情感的恐慌裡,沒想過推搪之言會嚴重挫傷聞延的自尊心。現在也不怎麼後悔,畢竟他需要冷靜冷靜,不然再看到聞延,腦充血,幹出什麼蠢事又得後悔。

   宋劍笑過後,又一本正經道:「他不適合你。」

   宴禹將視線投在樓下夜色,像是想反駁,又難開口。宋劍與他認識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宴禹臉上的意難平,只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給他分析,畢竟宴禹是個理智人,能找上他這個一開始就不支持他和聞延之間有牽扯的人,不就是為了想有人能阻止他嗎。

   宋劍也沒多說什麼,只一針見血道:「他和宣哲分手才多久,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從情傷裡恢復。」

   宴禹歎了口氣,雙手交疊在鐵欄邊,將下巴壓了上去,他久久未言,卻在宋劍以為他真的被勸住時,宴禹側著臉,像個孩子一樣執拗道:「可他不是重情之人,我也許不會愛上他。」

   這是個死局,無解,他走不出去,也回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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