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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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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禹坐在床上,覺得一股子冷意從尾椎爬上脊椎。

   他動作小心地拉開了床頭櫃,從裡面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這是從那件事後,他才養成的床頭放刀習慣。他緩慢地深呼吸一口,從床上起來,單膝跪地,一手握刀,一手抓住了床單,猛地一掀!

   房間裡儘是他的粗喘聲,透過搖晃的床單,一眼望去,床底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宴禹心下稍鬆,下一秒又猛地一緊。不在床下,那在哪?小司去哪兒了,沒事嗎?沒事吧!

   宴禹撐著發抖的膝蓋從地上起來,大聲喊著小司,一個又一個房間去看,去找。終於在那藏著暗扣的窗口處,發現那扇窗子大開,風吹著簾子,布紋鼓動,窗外一片幽綠,吊著幾片花籐。

   來不及細思窗子為什麼會打開,他衝出家門,大聲喊著小司的名字。忽地樓上有人喊了他一聲,他猛地回頭,卻見聞延站在樓梯口處,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俯身看他:「你的狗在我這,沒丟,別怕。」

   宴禹總算將整顆心放了下來,而後懷疑浮上心頭,誰打開的窗子,聞延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見聞延回身拉開門,朝裡面喊了幾聲。小司汪汪地跑了出來,搖耳朵擺尾,好不興奮。還親暱至極地原地打轉,用腦袋蹭聞延褲腿。

   聞延看起來也很喜歡它,蹲下身抱著它的腦袋,揉它背上毛髮。宴禹上樓梯,總算穩住了音調,意有所指道:「看來窗子要修了。」

   卻見聞延疑惑道:「你窗子壞了?怪不得。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它一直在你家大門口叫,還以為你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把它關外頭了。」

   宴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小司既然是從窗子出來的,那它應該不會蠢到不知怎麼從窗子回去,只在門口叫,除非窗子已經關上了。而且,是誰打開的窗子,是搬家公司的人嗎?還是他忘記了關了?畢竟窗子在不怎麼進去的客房裡。

   他心裡不願懷疑聞延,更何況,聞延有什麼理由非要進他家不可?明明都在他兩個家都各睡一夜,也不見有什麼怪異舉止。宴禹勉強將疑慮壓下,他決定去購買一個攝像頭,安在家中。宴禹蹲下身,揪揪小司耳朵:「可嚇死我了,小混蛋。」

   他揪小司耳朵,聞延揉他耳垂,調侃道:「沒被嚇哭吧。」話語間有著甜甜的草莓味,實在反差。於是宴禹表情詭異地看了他一眼:「謝了,一會送你一盒糖。」

   聞延表情一僵,把嘴裡的糖取出來,果不其然,是粉紅色的。聞延表情掙扎,像是解釋道:「其實我只是想戒煙,所以才吃這個。」

   宴禹似是而非點頭道:「我明白的。」

   聞延揉了揉頭髮,面上似有苦惱道:「你這表情真讓人生氣。」

   宴禹勾唇一笑,伸手在聞延下唇揉了揉,繼而在沾了糖味的指腹上吮了口:「好吃。」

   聞延抓住他的手,在他關節骨上輕咬一口,隨後把棒棒糖幾口咬碎了,揪扯宴禹的領帶,將人牽了過去。彼此雙唇剛觸上,就像落了電花,又如糖果的甜味在裡間完全爆發。甜得宴禹主動地捧住聞延的後腦勺,輾轉地壓住了對方的嘴,索取著聞延口中的碎糖。

   小司被迫夾在二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汪汪地喊了好幾聲,才把幾乎貼在一塊的兩人給喊分開。宴禹有心往後退,聞延也克制地沒追上來。他起身下樓,小司跟在身後。宴禹步了幾階,忽地,他回頭看聞延。

   男人靠在鐵欄上,見他回頭,眼底裡像是有不分明的情愫,浮出水面,卻又一閃而過,徒留漣漪。在落日餘暉下,柔軟猶存。宴禹視線直白、坦蕩,近乎冒犯地落在聞延臉上、眼中。可聞延神情自若,只催促似地朝他擺手,讓他趕緊收拾,一會一起去酒吧。

   宴禹點點頭,他帶狗回屋,將那扇窗子關好。小司一直跟在他身後,乖巧地搖著尾巴。宴禹看著狗狗濕潤的眼,心裡有些擔心,但又怕是自己反應過度,一切也只能等攝像頭裝好再說。

   收拾出門,他留了個心眼,沒有打理自己的頭髮,只讓其柔軟垂下,甚至沒戴眼鏡。左右要戴頭盔,不如就不打理,省的被壓垮。聞延靠在機車上抽著煙,眼神落到他臉上,未語先笑。宴禹莫名其妙走過去,問他要煙。

   聞延將手裡的半截遞給他後,卻沒收回手,反而就著伸出的姿勢,近乎親暱地,在他頭髮上揉了一會,笑道:「看起來挺小。」宴禹輕佻地往聞延臉上吹了口煙:「你也不差。」他熟練地上車,戴頭盔,等車子啟動後,他打開盔前擋風蓋,從後面埋進聞延肩頸,大方地深吸一氣,還是那讓人心馳的味道。

   聞延也不知道注意到他動作沒有,只道了句:「坐好。」宴禹抱緊了這人的腰,沒再亂嗅。到了地,聞延卻和他分開走。聞延說老闆是他朋友,讓宴禹先進去,一會過來找他。宴禹同意了,他先進了酒吧,隨後撥通程楚電話。

   弄清楚位置後,他擠過擁擠人流,好不容易抵達那處,就見桌上一圈人,還都是熟人。好幾個都在床上見過,都虎視眈眈看著他身旁的位置。程楚的表情更明顯:「聞爺呢,你們不是一起嗎?」

   宴禹好笑地說:「原來在這等著我,你無不無聊。」程楚撲進他懷裡,腦袋在他脖子胸口一通亂蹭:「宴宴啊,我的小乖乖,我就是好奇,純粹好奇嘛。」

   那幾個人見宴禹身邊沒人,約莫是覺得流言不可信,暗示的眼波就一浪接一浪遞過來。宴禹心裡有些騷動,畢竟他最近事多,之前也就和聞延不盡興過一次。現如今有人投懷送抱,他思考一會,就給聞延發了條短信,讓人不必過來,他有事辦。

   他讓聞延別過來,一是今天聚會別有目的,何必讓聞言自投羅網,二是他想約一發,聞延過來,都是一桌不認識的,沒意思,不如另找熟人,開上一桌酒水。

   宴禹摸摸後褲袋裡的安全套,在其中一人耳邊低語幾句,率先起身離場,那人也緊跟他身後。宴禹記得這個人,個子挺高,皮膚麥棕,體校學生,口活很不錯,後面也挺緊。

   新酒吧隱蔽處不少,但因為不是熟悉地,宴禹又不想在廁所搞,找找停停,他帶著人推開後門,外頭是一條暗巷。地點很好,可惜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宴禹心中已有一些不耐煩,為了不敗壞興致。大致掃了一眼這視野昏暗的地方,他將一起出來的人拉進懷裡,在這人耳邊低聲道:「介意在這嗎?」

   學生顯然見過世面,用硬起的胯部蹭他,嘴唇貼在他喉結處顫聲地表示自己不介意。

   那邊動靜卻一下停了下來,半晌,有人開口道:「沒套?」

   另外一人聲調綿軟地回答:「我不介意。」

   「我介意。」

   宴禹因精蟲上腦而跑飛的理智一下被這冷淡聲音拖了回來,他表情怪異地看著巷子另外一頭的暗處,那有一雙交疊人影。其中一道聲音是熟人,是和他說找酒吧老闆的聞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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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來得及多想,那頭就停了動作,聞延興致闌珊道:「算了,我還有事。」

   宴禹下意識抱著體校學生,將人抵進了暗處,藏了起來。不多時,腳步聲從後方傳來,沒有停留,鐵門被拉開合上,砰地一聲,宴禹僵硬的背脊順著聲音鬆懈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反正就是不想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和聞延見面。

   等人一走,宴禹的性致算是徹底被敗壞掉。他心頭有些躁鬱,無名火更是來得莫名。他回頭看暗處那被聞延丟下的男孩,等了半天,才見人慢吞吞步出暗處。那出現在霓虹燈下的臉,清秀白皙,溫溫柔柔的樣子似曾相識。

   待這暗巷中另外一人也離去後,懷裡的學生迫不及待地把手往下摸。宴禹皺眉抓住那人的手,有些抱歉道:「下次再說吧。」他現在沒有心情。

   懷裡的人顯然覺得自己被耍了,再次確定了宴禹真的不做後,就猛地推開宴禹,嘴裡罵咧幾聲,憤然離去。宴禹總算想起這學生脾氣還挺火爆,在床上性子和熱情成正比。他暗歎自己錯失這場不錯性事,又不知道這到底該怪誰頭上。

   正想摸出煙來一根,卻不料雨突然就下了起來,還挺大。火苗星子剛燃就被澆滅,與他目前心情頗為相像。宴禹哭笑不得地看著這說下就下的雨,卻又不想再回到酒吧中,索性就著這雨往外走,順著這道,用手機打了個燈,尋到了大馬路上。

   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個地點,他才看手機上的信息。聞延簡潔地回了聲好,而程楚則乖巧地沒來煩他,可能還以為他在哪裡辦事。宴禹是兩個小時後才回的家,提著買好的東西。那是四個攝像頭,分別被他裝在了大廳,客房,臥室,還有書房中。

   說他疑心病也好,被害妄想也罷。畢竟姜霈留下的陰影過深,他不敢心存僥倖,覺得一定不會被找上門。裝好攝像頭後,宴禹進了書房。

   那置著一架鋼琴,年份有些久了。宴禹掀開蓋子,試彈幾聲,聲音不算差,沒有徹底壞。這個房子就像是時間凝滯了一般,許多東西都沒有變動。小司乖巧地趴到他腿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宴禹,小司是忠誠的,眼裡只有他這個主人。

   宴禹忍不住附身在狗腦袋上親了口,就著窗外連綿雨聲,將十指落在琴鍵上即興奏了一曲。可惜今晚注定狀態不佳,紛亂的雜音,漏洞百出的曲調,連指法都僵硬不已。宴禹停了彈奏,穩住氣息。好半天,才緩而慢地將琴蓋扣上。

   果然都忘了,那個男人教給他的東西,他幾乎都丟掉了。也許也沒丟,只是藏在名為負罪感的盒子中,上了鎖。

   從書房出來,宴禹先在浴室洗去一身煙酒氣息。而後他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喝完便打算睡。宴禹關臥室門時還留了個心眼,將門反鎖,把一根棒球棒擱在床頭櫃邊。小司上了床,趴在他身邊,乖巧模樣舔他手腕的模樣讓宴禹心頭寬慰。睡前他再次看了眼手機,發現聞延發來信息,問他是否一個人回的家,有無朋友相送?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手無縛雞的女子一般,在外太晚還不安全。雖明白這是關心,宴禹卻不想接受。於是也不回,關了機就睡,一覺到天亮。

   起床時,宴禹突然想起監控攝像頭連夜工作,說不定沒有拍下東西,一切只是他多想。抱著些許僥倖,他打開了電腦查看錄像,發現可怖一幕。那扇有問題的窗子在半夜三點時,有人影在外徘徊,只見夜視畫面裡,那人一頭長髮,蒼白的手貼著窗口,像是想進來。

   而那人也進來了,以解暗扣的方式,像個幽靈一般輕巧地潛入他家中。宴禹心跳的很快,他努力分辨這人的模樣,卻因為夜間拍攝,像素過低,人的眼睛只隱隱泛著兩點光,只能大致看出身子佝僂且瘦弱。

   等這人走出那窗子所在的客房,宴禹即刻切換頻道,果不其然,這人出現在大廳,並直直走向了他臥室的那條走道。只因昨夜睡前,他將房門鎖上,那人無功而返,卻也不走,反而在他家信步閒庭,如主人一般,打開他的冰箱,用他的杯子喝水,甚至還看了會電視。

   宴禹越看越悚然,等到四點多時,這人關了電視,走進了浴室。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就從浴室出來,原路返回,從窗子處翻了出去。那時已經天光微涼,勉勉強強照出了這人的模樣。

   這期間不過兩個多小時,卻足以讓宴禹驚怒交加,心頭發緊。正常人幹不出這事,更何況他反覆看了這段時間的視頻,才確認這人確實是姜霈。

   兩年前的姜霈,和視頻裡給人的感覺實在相差太大,他所能確認的是,姜霈根本沒被治好,怎麼會出院?!可無論如何,這房子絕對不安全。小司不可以待著此處,在他抓到姜霈前,小司必須送去別處照顧。

   他打開房門,走向浴室。他想確定,姜霈究竟在他浴室做了什麼。乍一打開浴室門,那古怪的土腥味就分外明顯,揉雜沐浴露的氣息,令人不適。果不其然,姜霈真的在用他的浴室洗澡,浴缸裡甚至留下了幾根明顯的長髮。

   宴禹四處查看時,注意到自己的放置衣服的衣簍裡,昨夜換下的內褲上有白色的精斑。當下便再也忍不住,大聲罵操。他鐵青著臉,將衣服,牙刷毛巾等等可能被碰過的東西都給扔進垃圾桶裡。用漱口水清理完畢後,他回房收拾小司的寵物用品,他要將小司送去別人處寄養。

   而該拜託誰?……很快,聞延出現在他腦海。奇怪的是,他這才發現,原來他竟然是那麼地相信這個認識不久的男人。還在他心裡成為了托付小司首要人選,他想也許是他覺得小司喜歡聞延,他們相處地也挺好,沒有別的原因。

   更何況,在他抓到人後,就能將小司接回。他會抓到姜霈的,會抓到那該死的,在他身上留下傷疤,現在還恬不知恥入侵他家,用他內褲自慰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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