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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第35章
  第35章

  躺在這裏的,一個是他表弟,省長家的小公子;一個是軍區司令員家的侄子;另外兩個身份稍微低一些,那也是市長和市委書記家的少爺。

  他們原本是陪著到秉市探望李老爺子的表弟出來遊玩, 沒成想到頭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旦他們死在這裏,不僅是他難逃指責。對李家而言,好好的世交怕是轉眼就要變死仇。這樣的打擊他受不起, 人丁單薄只靠李老爺子支撐的李家更經不住這樣的風波。

  他心裏前所未有的慌亂,為此他顧不上自己往日的自持身份,高高在上。只能將希望寄託于之前大發神威的邵雲去身上。

  邵雲去面無表情, 將長劍插回劍鞘,只說道:“李少太看得起我了。”

  “不不不,”李少額頭上冷汗直冒, 唯恐邵雲去下一刻就來上一句‘恕我無能為力’,他哭喪著一張臉:“什麼李少,我叫李懷, 邵小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之前還覺得挺正常的, 現在再聽邵雲去這麼稱呼他,他只覺得心驚膽戰。

  他哆嗦著嘴:“邵小爺,只要你能救他們,我李家必有厚報。”

  邵雲去目光冷冽, 死死的盯著李懷:“那你說, 這幾個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逼的那怨鬼不顧烈陽炙烤,這麼迫不及待的跑出來要他們的命?”

  “這, 這——”面對邵雲去幾乎化為實質的威壓,李懷額頭上的冷汗幾乎成股流下,他喉中一片乾涸,顫抖著身體,卻偏偏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不說是吧,那這事我可管不了,告辭。”邵雲去一把抖開李懷的手,轉身就要向外走去。

  李懷面上一慌,唯恐邵雲去真的撒手而不管,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我說,我說……”

  事情得從前天說起,他們這一行人按照原定的自駕遊計畫到達益市,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之所以特意往這小地方跑一趟,是因為益市有一個對外名聲不顯,但是在庚省上流人群裏眾所周知的地下賭場。不管它是因為什麼原因能頂著上頭的禁賭掃黃壓力而存在,反正不妨礙成千上萬的好賭分子往這裏聚集。

  李懷他們以往也沒少往這兒跑,輸得多贏得少是常事。昨天晚上也不例外,就在表弟董梁鬱悶的踹門離開地下賭場的時候,突然一個中年男人湊了上來。

  李懷不敢看邵雲去的眼睛,只說道:“那個中年男人是一個皮條客,但是他做的並不是正常的拉皮條生意……”

  那個中年男人湊過來就問他們:幾位少爺從那地方(賭場)出來,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失手了?

  他們當時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正在董梁準備招呼保鏢把他趕開的時候,他忙不迭的說道:幾位少爺,別趕我走啊,實話跟您說——

  他壓低了聲音:我這裏有門改運的法子,保證你接下來的兩天都手氣爆棚,逢賭必贏。

  董梁腳步一停,疑惑的看著他,顯然這句話戳到了他心窩窩:你再說一遍?

  那中年男人嘿嘿一笑:我這門法子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就是有點缺德,一般人不敢嘗試。

  董梁被他笑的心裏發毛,可偏偏心裏的饞蟲被勾了起來,他當即問道:別給少爺我拐彎抹角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只聽見那中年男人附在董梁耳邊輕聲說道:嫖屍——

  話音未落,董梁毛骨悚然,下意識的就把中年男人推開。

  卻沒想到中年男人不依不饒,繼續蠱惑道:別看這事聽著怪驚悚的,可在泰國那邊只是一種再尋常不過的開運風俗罷了。嫖屍和嫖娼,本質上都是嫖。再說了,人都已經死了,沒知沒覺的,那就更沒有好顧忌的了,只要你心裏能過去這關,沒什麼好怕的。

  眼看著董梁不為所動,中年男人頓時拔高了聲音:其實玩這個,開運倒是其次,最主要的玩的是心跳和刺激。幾位少爺年紀輕輕的,正是好膽量的時候,難道就不想試上一試?

  被中年男人這麼一激,董梁鬼使神差的竟然意動了。

  那中年男人見此,眼珠子一轉,指著一個從賭場門口走出來,左擁右抱,意氣風發的啤酒肚男人說道:喏,看見那人了嗎,以前也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後來舍了家底在我那兒玩了一次,轉運之後,靠著在賭場裏贏的錢開了公司,現在是我這兒的常客了。

  正說著,那啤酒肚男人遠遠的衝著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

  只聽中年男人繼續說道:所以說這事吧,又能找刺激又能給自己帶來好運氣,為什麼不試上一試呢?

  聽中年男人這麼一說,本來就因為在賭場裏輸了不少錢,心煩氣躁的又喝了不少酒的董梁顯然是起了心思。

  加上跟著他的李懷幾人同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狗膽包天。在他們相互的攛掇下,一干人不顧保鏢們的勸阻,跟著中年男人走了。

  完事之後,幾人回到酒店,睡到一半的時候,隔壁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叫,眾人被嚇醒過來,敲門一問。只看見董梁面色煞白,踉蹌著從廁所裏跑出來,那物事已經腐爛成一團,偏偏毫無知覺。其他三人後知後覺的解了褲子一看,也是如此。

  他們驚慌失措,恐懼不已,心智不堅定的更是失聲痛哭。

  好在董梁勉強能保持理智,他知道這件事情決不能透露出去,先不說他們做的事情本來就違法,更何況一旦這件事情被家裏的人知道,嫉惡如仇的長輩們怕是會直接打斷他們的腿。最主要的是,他們家裏政敵不少,他們不能讓自己成為仇家攻訐自家的把柄。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就是馬上去請一位有真本事的大師過來給他們看看,只要能治好他們,依舊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幾人之中唯一安好的李懷連夜離開了益市。

  卻沒想到不到半天的時間,董梁四人的病情持續惡化,腐爛的部位蔓延到整個下半身,連帶著他們也陷入了昏迷,加上那怨鬼來襲,要不是李懷一路上總覺得心緒不寧,匆匆忙忙的帶著邵雲去折了回來,恐怕這幾人早就沒了命了。

  邵雲去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喉中一堵,嫖屍這兩個字如何也說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氣,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蠢貨,他怒聲說道:“這樣的事情虧得你們也幹的出來,逝者安息,你們連死人都不放過,難怪人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你們的命。”

  “不不不,”李懷慌亂的說道:“我沒有做,只有他們做了。”

  他現在無比慶倖,他當時酒喝多了,看東西模模糊糊的。輪到他時,看見床板上歪歪扭扭的女屍時難免心生恐懼,所以這才咬著牙打了退堂鼓。雖然當時被董梁他們從頭到尾嘲諷了一遍,沒曾想這一時的膽怯竟然保住了自己的命。

  邵雲去冷笑一聲:“要是你做了,你現在就該和他們一樣躺在床上了,可你也不無辜,你以為那怨鬼就會放過你,要知道你們可是一夥的。”

  想起董梁他們的慘狀,李懷渾身一抖,他摟著邵雲去的大腿:“邵,邵小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求你了——”

  邵雲去眉頭緊皺,從他摻和進這件事情開始,就已經沒有抽身的可能了。他要是對李懷他們置之不理,他們背後的勢力絕不會饒過他。他現在可沒有這個資本和這些世俗力量打對台。

  人不能不救,關鍵是怎麼個救法。

  他心裏一歎,一腳踹開李懷,對著一旁愁眉苦臉的保鏢說道:“紙筆有嗎?”

  “什麼?”李強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說道:“有的,有的。”

  等他把紙筆找出來,邵雲去順手把缺了一條腿的桌子扶正,提筆寫道:“朱砂一斤,珍珠粉一斤,蜂蜜四斤,麝香四錢,蒼術、地骨皮各兩錢……”

  密密麻麻足足寫了四五十種。

  再三核對之後,他把方子遞給李強,只說道:“一個小時之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將這些東西備齊。”

  “是。”李強連忙接過方子,轉過身叫上他自己的兩個手下,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邵,邵小爺……”知道邵雲去這是要出手救人,李懷心裏一鬆,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

  邵雲去站起身來,走到床邊,陽精聚於指尖,在昏死過去的董梁四人身上輕點了幾下。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用陽精吊住他們的命,然後再用朱砂鎮住他們下半身的邪煞,防止它向董梁等人的五臟六腑蔓延。至於其他幾十種藥材,不過是邵雲去擔心他們受不住邪煞和朱砂的碰撞,特意添進去用來緩解痛楚的。

  李懷湊過去一看,隨著邵雲去收手站定,四人臉上的煞白刹那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潮紅。

  李懷心裏驀地一哆嗦。

  就在留守在客房裏的保鏢好不容易和酒店方面交涉好,把房間裏破損的座椅玻璃打掃乾淨之後沒多久。李強帶著人回來了,大大小小的塑膠袋擺滿了大半個屋子。

  李強顧不得擦掉自己額頭上的熱汗,急促的問道:“邵小爺,現在怎麼辦?”

  邵雲去指了指之前特意讓保鏢從外面買回來的大鐵盆,說道:“按照我寫的藥方的順序,將藥材依次倒進去,攪拌均勻就成了。”

  “好。”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李強走到房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突然神情一肅,神色慌張的拉開房門,對著門外繃緊著臉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喊道:“大,大少——”

  頓時整個屋子都陷入一片死寂。

  來人也就是董成一把推開李強,三兩步的闖進房間。

  李懷咽了咽口水,一臉驚慌的喊道:“大表哥。”

  董成下意識的掩住口鼻,眼睛往房間裏一掃,視線最終落在床上的董梁四人身上,他睚眥具裂,兩隻手顫抖不止,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拉住李懷的衣襟,往他面前一提:“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邵雲去兩眼一抬,挺熟悉的聲音,貌似就是之前和李強通電話的人。

  “大表哥,”李懷哆嗦著腿,不比之前的盛氣淩人,眼下的他就好比霜打的茄子一樣,壓根沒有一點底氣。他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啪——”

  換來的是董成狠狠一巴掌,李懷腦袋一懵,右臉頰迅速的腫成了饅頭。

  “平日裏你們玩玩鬧鬧的,有家裏人撐腰我也管不了,我沒想到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死人都敢碰——”

  等到董成好不容易緩過氣了,他一把扔下李懷,眼睛掃過一旁戰戰兢兢的保鏢,視線最終落在抱著龍泉劍、面無表情的邵雲去身上。

  想起方才李懷說過的話,他斂了斂氣,乾淨俐落的九十度大鞠躬,說道:“這位就是邵大師吧,在下董成,是董梁的大哥。董梁他們糊塗了,做錯了事情,多虧邵大師出手,救命之恩,我董家銘記於心,日後若有驅使,董家必定竭力相助。”

  相比于李懷這個紈絝少爺,眼前的董成才更像是一位富有教養的貴公子。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既討好了邵雲去,又把之前李懷得罪他的事情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順便把後續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都推給了他。

  救命之恩?要知道董梁可還在床上躺著呢。

  無論如何,對於董成的態度,邵雲去很受用就是了,他微微頷首,淡淡的說道:“董先生客氣了。”

  而後扭過頭來,衝著李強等人說道:“繼續。”

  “是。”李強回過神來,連忙帶著人繼續攪拌藥材。

  董成見此,也不說話了。

  “好了。”

  沒一會兒,幾十種藥材被攪成一盆灰黑色的糊糊。

  邵雲去這才指著床上的董梁四人說道:“將這些藥糊敷到他們身上腐爛的部位上。”

  “是。”大概是為了在主家面前表現自己挽回點好感,一干保鏢也顧不上什麼惡臭味,爭先恐後的衝了上去,沒一會兒,四人下半身就被塗滿了藥糊。

  眼看著四人臉色恢復蒼白,眉頭不由緊皺,額頭上冷汗直冒。

  邵雲去輕舒一口氣,看來他的設想還是可行的。

  畢竟這可是他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情。

  一直注意著邵雲去神色變化的董成當即問道:“邵大師,我弟弟他們是不是救回來了?”

  邵雲去身體一頓,隨即冷笑著說道:“救回來?哪有這麼容易。”

  他指著董梁他們,回過頭來看董成:“這些藥糊,最多能保他們二十四小時之內,身體裏的邪煞不會向五臟六腑擴散。一天之後,這些藥糊就會失效。即便是再配置出這樣的藥糊,邪煞不除,他們就會一直昏迷不醒,除非你們願意把他們當植物人一樣養著。”

  董成識趣的忽視了邵雲去話裏的嘲諷,畢竟但凡是有點脾氣的大師,誰還沒個怪脾氣什麼的。

  他只說道:“那邵大師的意思是?”

  邵雲去望著之前黑霧逃走的方向,沉聲說道:“解鈴還需系鈴人。”

  不過一個小時,被邵雲去指使出去調查女屍來歷的李強等人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少,邵小爺,查到了。那女屍生前名字叫做范樊,益市本地人,經營著一家小旅館。丈夫幾年前得了癌症去世了,底下只有一個剛認了沒多久的乾兒子。她前天晚上喝多了,從家裏陽臺上摔了下來,現在屍體還在火葬場裏放著呢。”

  “不過,說來也怪。”李強有些遲疑。

  “怎麼了?”邵雲去問道。

  李強卻轉而看向李懷,“李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個皮條客嗎?”

  就是那個中年男人帶他們找去了火葬場。

  他繼續說道:“剛才我去找了那個火葬場的場長,那場長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聽說我們昨天晚上去幹了那事情,差點沒把我們給打出來。要不是我們好說歹說,他才將信將疑的去查驗了屍體,結果差點沒昏死過去,就差掏心窩證明他們火葬場以前從來沒有幹過這種損陰德的買賣。我只好把那個中年男人的樣貌給場長描述。結果他說那個中年男人還真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但只是個臨時工。昨天正好輪到他值班,他也就幹了不到三天,今天早上剛剛辭工。”

  他現在懷疑整件事情,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被人給算計了。

  邵雲去皺起眉頭,這可就不關他的事了,只說道:“暫時管不了這麼多,當務之急是把這幾個傢伙給救回來。”

  他拍了板,其他人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當天下午,邵雲去壓著李懷,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火葬場。

  沒成想剛到火葬場門口,卻撞見了一波來鬧事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正指著場長的鼻子破口大駡:“我剛才可都聽見了,你們火葬場拿我乾媽的屍體給人嫖,還收了人二十萬塊嫖資,我告訴你,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咱們沒完。”

  場長則是面色鐵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場長的裏外不是人不說。本來想著為了不讓事情暴露出去,先偷偷摸摸的把女屍身體上的痕跡清理乾淨,畢竟原本是約定好了中午的時候就要火化的。也就是發幾句牢騷的功夫,沒成想這女屍的乾兒子也就是眼前的年輕男人提前兩個小時就來了,說出嘴的話就這樣被人聽了個正著。

  董成皺著眉頭,這年輕男人眼底毫不掩飾的竊喜和貪婪,哪里是為了給乾媽討說法,分明就是為了訛錢來了。

  “我可憐的乾媽啊,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命,死了之後還不得安寧,都是這天殺的……”

  場長三兩步的走上前,作勢就要捂住年輕男人的嘴。

  年輕男人一把拍開他的手,狠狠的瞪著他:“你要幹什麼——”

  場長苦著一張臉,低聲下氣的說道:“只要你別鬧,事情都好商量。”

  年輕男人頓時不哭了,他一把揪住場長的衣襟,壓低了聲音:“這可是你說的。”

  場長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哪里不知道他圖的什麼,“我們進去說吧。”

  “好。”年輕男人強忍著內心的興奮答應了下來。

  只看場長跟在年輕男人身後,垂頭喪氣的進了火葬場。

  邵雲去卻是眼睛一亮,他衝著旁邊的董成說道:“把這人盯住了,說不定他就是對付那怨鬼的一個突破口。”

  “好。”董成一招手,幾個保鏢立馬跟了上去。

  “唉,你們幹什麼?”看見邵雲去這麼一大夥人闖了進來,坐在辦公室裏的火葬場工作人員頓時站了起來,唯恐他們也是來鬧事的。

  董成直接掏出了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證件,說道:“我們是市警察局的,到這裏來辦一件案子,能帶我去三號停屍房看一看范樊范女士的屍體嗎?”

  工作人員也是一愣,他接過董成的證件,仔細的翻了翻,確認是真的之後,當即說道:“好的。”

  說完,取了鑰匙帶著董成一行人往樓上走去。

  到了三號停屍房門口,工作人員開了鎖。董成把他攔了下來,只說道:“事情有點特殊,我們自己去看就行了。”

  工作人員遲疑的看了一眼董成,想了想,能不看見屍體正好,他點了點頭:“那行吧,等會兒你們出來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就行。”

  等到工作人員走遠,邵雲去推門而進,刺骨的陰風撲面而來。跟在他身後的李懷腿一哆嗦,差點就跪下了。

  停屍房很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七八具床鋪,只有最裏頭的床鋪上放了屍體,上面蒙著白布。

  邵雲去的視線最終落在停屍房一角,他衝著那個方向拱手作揖,說道:“方才在酒店裏,打傷了范女士本屬無奈,現在我到這裏來,實在是有事相商,還請范女士現身一見。”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只聽邵雲去繼續說道:“之前的事情是這幾個畜生對不住范女士,但他們也是被人挑唆,醉酒誤事。在下又無奈淌了這趟渾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吧。至於他們做的孽——”

  邵雲去一把揪出身後的李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李懷觸不及防的撲通一聲趴跪在地上。

  “他們雖然品行不佳,又蠢了點,但是既然這輩子能投個這麼好的人家,想來福報不淺,就讓這小子給你披麻戴孝,摔盆捧靈,認你做親娘,你也沾他一點福運,下輩子投個好胎不成問題。范女士,你覺得呢?”

  停屍房內陰風大起,李懷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入眼的是一件黑色的裙子,只聽見裙子的主人沙啞著聲音,恨恨的說道:“就這,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我恨啊——”

  李懷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看見眼前這一幕,董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兩手直抖,什麼時候見過這般場景。

  只看見邵雲去面不改色的說道:“既然這樣都不能讓范女士解恨,那就再添一個條件吧。我看范女士之所以變成怨鬼,恐怕不只是因為這幾個畜生的緣故吧?比如說你那乾兒子——不如我們替你報仇,你便放過這件事情,如何?”

  范樊猩紅著一雙眼,惡聲說道:“要不是你打傷了我,現在曲良平已經是個死人了。”她也不至於只能躲在這裏。

  邵雲去頓了頓,繼續說道:“前提是范女士你難免會因此擔上同等的惡業,下輩子即便是能做人,難道就不擔心這輩子的命運在下輩子重演?”

  范樊登時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邵雲去:借機報復什麼的,我做了別人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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