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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第28章
  第28章

  “方老先生, 我已經弄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了。”

  方東業拿著一卷地圖跟在廣寧大師身後,意氣風發的衝進了縣醫院唯二的特需病房。

  病房裏的方士元正從護士手中拿過溫水送服藥丸,聽見廣寧大師的聲音, 方士元喉嚨一緊,藥丸卡在了嗓子眼。

  “咳咳……咳咳……”

  一旁的護理人員又是拍背,又是倒水……一番雞飛狗跳之後,方士元從護士手裏抽過毛巾擦拭眼角, 面容憔悴的厲害。心裏雖然激動不已,整個人看起來卻依舊有氣無力,他沙啞著聲音說道:“剛才,廣寧大師是說, 我家祖墳裏出的問題終於是找到了對嗎?”

  “沒錯。”廣寧大師捋了捋鬍鬚,嘴角掛著笑, 坐到醫護人員給他搬來的凳子上, 左手一揮。

  站在他身後的方東業順勢將手中的地圖展開,這是曲仁村方圓一裏的詳細地形圖。

  廣寧大師伸出手指著地圖上偌大的一個紅圈說道:“據我所知,曲仁村隔壁的廖家溝前段時間從村子裏修了一條公路直通縣城,這條公路途徑‘五馬繞雲’風水地的‘天馬’山脈, 廖家溝為了縮減路程,挖掉了天馬山脈上一座小山峰,使得‘五馬繞雲’風水地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造成地氣外泄不說,還驚擾到了先人,所以才會連累方家意外頻生。”

  “廖家溝?”方士元勃然變色, 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潑天的怒意。只說方家這兩個月來經歷的事情,小兒子玩賽車出了車禍斷了兩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裏頭住著;二兒子婚內出軌被媒體抓了個正著,他岳家索性撕破臉,鬧了起來,梗著脖子要從方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唯有大兒子那邊相安無事,最嚴重的不過是被開水燙到了手指。

  而他自己,原本還算硬朗的身體突然就跟老了十幾歲一樣,之前拄著拐杖還能走,沒成想昨天下午從曲仁村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十幾輛車撞在一起,他還不算太嚴重,只是斷了一條腿。最嚴重的是祁縣縣長高勝,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頭躺著。

  而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為一群鄉下人開山修路造成的,方士元怎麼可能不憤怒。

  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問道:“廣寧大師可有補救的方法?”

  “要補救倒也容易,只需要將被挖去的那座山填上,再鎮以一件法器,‘五馬繞雲’風水寶地必然能恢復如往常。只是此事既然驚擾到了方家祖先,怕是不得不開啟墓室,好生祭拜告罪。”廣寧大師眼中精光一閃。

  還有一點他可不會說。

  他在方家的墓地裏佈置了一個轉陰陣以汲取地氣轉化成陰煞之氣蓄養僵屍,就在剛才,宋家村的事情傳到了他耳朵裏,他心中頓時就有了計量。

  那宋嘉清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修成紫僵,必然是在短時間之內汲取了大量的陰煞之氣,而這些陰煞之氣必然是從方家祖墳裏的轉陰陣而來。是什麼迫使這些成型的陰煞不被他蓄養在墓室裏的屍體吸收,反而陰差陽錯的竄逃到了宋家村?

  要麼,這方家祖墳裏誕生了一件鎮壓陰煞之氣的寶貝,要麼,就是轉陰陣出了問題。

  無論是哪一種,復原了養屍地的氣機之後,他都必須下一趟墓室,所以什麼告罪方家祖先只是托詞。

  更何況方士元身上的氣運已經所剩無幾,怕是沒幾天活頭了,他也該準備準備給方士元的大兒子下咒了。他家大兒子身上的氣運比方士元身上的還要深厚,要不然也不會在整個方家陷入混亂的時候,唯獨他安然無恙。想來供應這養屍地到墓室裏面的僵屍徹底成長為白僵不成問題,到時候,有這些僵屍在手,天南海北,他大可以橫著走。

  至於當初艱難除掉宋嘉清的邵雲去,廣寧大師覺得,一個小毛孩,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一點花拳繡腿,不足為懼。

  “那就麻煩廣寧大師了,事成之後,我必有重報。”方士元一臉虛弱的說道:“東業,你跟著廣寧大師,儘快把事情辦妥當。”

  “是,爺爺。”方東業連忙說道

  廣寧大師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既然如此,方老先生,我這就去佈置了。”

  廣寧大師和方東業一走,病房裏立馬就清靜了下來。

  正半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的方士元突然睜開眼:“縣政府的人怎麼一個都沒到?”

  這可不大正常,往年他過來的時候,哪怕只是小小的咳嗽幾聲,都有政府的幹部帶著禮物特意跑到他這兒來噓寒問暖。怎麼他今兒個都躺在病床上了,反而一個人都沒見著。

  伺候在一旁的管家跟著皺起眉頭,沒說話。

  方士元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心裏隱隱有點不安,他對管家說道:“你去請高長敬高副縣長過來,就說我有點事情想和他商議。”

  縣長高勝進了重症監護室,現在政府部門的主腦也就臨時成了副縣長高長敬。

  “是。”管家衝著他微微一鞠躬,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沒過一會兒,管家回到病房,眉頭皺緊:“老爺,高副縣長說他沒有時間,我又試著打了電話給其他政府部門的主官,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了。”

  怎麼突然有一種被所有人敬而遠之的感覺。

  方士元瞳仁微縮,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說道:“把手機給我。”

  “是。”

  方士元接過手機,手指點著小桌子,過了足足有十幾秒鐘,這才終於接通了副縣長高長敬的電話:“喂,高副縣長啊,你的胳膊好點了嗎,今天的這場車禍連累縣政府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實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我略備薄禮給諸位賠禮道歉。”

  “方先生客氣了。”

  這話回的怎麼都有一種這場車禍就是他方士元的過錯的意思。

  方士元一噎,但他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對了,我這裏有點事情想要和高縣長商商量量,不知道高縣長能不能到我的病房裏來一趟。”

  “這——”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尷尬的笑:“方老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縣政府這邊出了點事情,實在是抽不出身……”

  方士元皺起眉頭:“高縣長,我有意再向祁縣工業園追加兩億投資。”這樣,你還不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終於出聲了:“這,方老先生,我這實在是沒時間,呵呵……”

  方士元眉頭皺緊,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他壓抑住心底的怒火,硬邦邦的說道:“我追加四億投資,不用高縣長往我這兒跑一趟,只要高縣長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對我態度大變,避而遠之的原因。”

  “四億啊——”那邊頓了好一會兒,長歎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也不是不能說,關鍵是看方老先生您信不信。”

  “高縣長的話,我自然是信的。”方士元當即說道。

  “那好,這麼說吧,方老先生還記不記得今天下午在曲仁村遇見的那位邵小爺?”

  “他?”那個年紀輕輕、被他孫子方東業好生嘲笑了一遍的少年?

  “是他。”那邊突然拔高了半分語氣:“我們邵小爺說了,您現在印堂發黑,陰煞纏身,誰沾上你誰倒楣。”

  “胡說。”方士元眉頭緊皺,如鯁在喉。

  那邊輕聲說了一句:“方老爺子,高勝高縣長可還在重症監護室裏躺著呢。”

  方士元一噎,無力反駁。

  “我們邵小爺還說了,您家的祖墳是一塊養屍地,可不叫什麼‘五馬繞雲’風水寶地,您身邊那位廣寧大師是在拿你方家的祖墳和您的氣運養僵屍呢。”

  “不可能,廣寧大師可是我的妻弟。”方士元臉色瞬間陰沉的下來,嘴上雖是這麼說,心底卻驀地一抖。

  準確的來說廣寧大師是他繼妻的親弟,他前妻懷孕難產,留下一個長子後撒手人寰。為兒子考慮,兩年後他娶了第二任妻子。

  他這第二任妻子並不是高門大戶,方士元看中她是因為她溫婉大方、心靈手巧、對她長子不敢說視如己出,起碼面面俱到,盡了責任。

  而廣寧大師則是這場婚姻裏面的一個意外收穫。

  他二婚時,只聽說妻子有個弟弟去內地拜師學藝去了,沒成想幾年後對方出師歸來,沒幾年就在港市混出了不小的名堂。正巧當時方家的供奉大師因為年邁洗手歸鄉去了,加上妻子的勸說,方士元便邀請廣寧大師做了方家的供奉。

  這三十年來,廣寧大師為方家確確實實是解決了不少麻煩事。繼妻也為他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雖然不成器了些,但是起碼本本分分的不會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哪怕方家三兄弟不是一母所生,但日子過的還算和諧安穩,儼然是港市豪門典範。

  方士元也一直引以為豪。

  “您看,我就說您不信吧。這樣吧,我給您發幾張照片您看看,您先做好心理準備,別被嚇到了。”

  電話並沒有掛斷,沒過一會兒,手機顯示接到了幾條彩信。

  方士元隨便點開其中一條,映入眼簾的是宋嘉清死不瞑目、額頭上偌大一個血窟窿的照片。

  “方老先生,您看見屍體嘴邊上的牙齒了嗎,這就是昨天中午邵小爺在曲仁村隔壁宋家村除掉的僵屍,事情鬧的很大,您隨便查一查就知道。”

  方士元順著高長敬的話往下一看,猛的瞪大了眼。心裏對高長敬的話信了五分。

  那邊又說道:“反正這事,我已經報告給了上面,上面派來的大師最遲後天會到祁縣。”

  等到掛斷電話,方士元心裏的恐慌久久難以消除,他看向一旁的管家:“去,把宋家村的事情給我調查清楚。”

  “是。”

  “等會兒,”方士元叫住他,眸色深沉:“動作小點,千萬不要讓廣寧和方東業他們知道。”

  “好的老爺。”

  當天下午,方士元翻著管家送過來的宋家村的資料,心裏涼了半截。

  正在這時,方東業興致衝衝的跑了進來:“爺爺,廖家溝的那座山已經填上了,我們承諾給廖家每戶人家五萬塊錢,他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方士元不動聲色的把手裏的文件合上,只說道:“這麼快?”

  方東業眉飛色舞,意氣風發的說道:“可不是,我師父說了,明天一大早就開啟墓室祭拜祖先,到時候我方家就徹底安穩了,爺爺,你高不高興。”

  不能打草驚蛇。

  所以方士元當即說道:“這就好,辛苦東業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為方家做點事,我高興還來不及。”方東業立即說道。

  看著方東業離開的背影,方士元整張臉都沉了下來。方東業是他行二的兒子的獨子,從小跟在廣寧身邊,被養的飛揚跋扈。“你說,東業他到底知不知情。”

  一旁的管家頓了頓,說道:“東業少爺雖然脾氣壞了點,但是生性單純,不至於幫著別人害自己的親人。”

  方士元歎了一口氣:“希望吧,把手機給我。”

  高長敬沒必要騙他,但是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須有備無患。

  他重新撥通了高長敬的電話:“高縣長,我怕是等不到後天了。”

  “方老爺子的意思是?”

  “既然那位邵——”他長歎一口氣,認命的說道:“邵小爺清楚這些,就必然是有對付廣寧的法子,不知道高縣長能否為我引薦?”

  “邵小爺的確是說過養屍地的事情他不能不管,可他也說了,方家的事情,你丟掉性命,他又不掉塊肉。”那邊長歎一口氣:“方老爺子,您早就把人家給得罪死了。”

  方老爺子跟著歎氣:“既然得罪了人,大不了負荊請罪就是了。高縣長的妹婿貌似和那位邵小爺比較熟,不如請他出出主意,成與不成,我都有厚報。”

  “好,我問問。”

  手機那邊的聲音約莫消失了兩分鐘,等到再接通時,只聽見對方確切的說道:“邵小爺他缺錢——”

  作者有話要說:  邵雲去:我是個口袋裏只有三十萬的窮人。

  作者:紮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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