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大犬座的天狼星了。在希臘語之中,是『燃盡一切』的意思。它照亮了宇宙的黑暗,發出炫目的光芒.然後那邊就是小犬座的南河三和獵戶座的參宿四。這三顆星星合在一起,就叫做冬季大三角了」
曾幾何時我們來過的,兩個人的祕密草原,現在已經是被白色的雪堆滿了。
並沒有在意它的寒冷,我們兩個像是那天晚上一樣,躺在上面,手指著天上的星星。
兩人仰望著夜空,說著不知是誰起的,這些星星的名字。
然後在旁邊的她,一臉有點膩味了的表情。
「這個……之前來的時候不已經聽過了麼」
「是這樣嗎?說起來好像那時候也是,我拿著同樣的從父親那裡現學現賣的東西來耍帥啊」
「呵呵,這算什麼啊,總覺得現在的燈夜和過去的燈夜,沒什麼不同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混雜著些許寂寞,微笑著說。
「……燈夜從以前開始就很笨……很愛耍帥,又很逞強,說一不二的性格呢……明明一般來說不會帶我到這種地方來的……」
「我只是想這樣做而已哦,沒辦法吧」
「……」
他和她都沒有看對方的臉,只是將廣闊的宇宙映滿自己的眼簾。
過了一會兒,她又一次發出了,溫柔的聲音。
「吶……你認為在我們會在死後的世界……繼續生活麼……?」
他吐出的白色吐息,在空中消散,然後回答。
「之前也說過吧。我沒有死過啊,所以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啊……」
我的話語有些含糊,表情扭曲了。
最後,還是浮出了一個悲傷的微笑。
「……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該多好啊」
對話終斷了。
不過他還是改變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寧靜。
他坐起身子,然後她也隨之坐起來。
「……你能不能收下呢」
他將緊握著的手張開,然後將裡面的東西遞給她。
「…………這是」
「訂婚戒指哦」
他所說的這個戒指,絕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
不過閃閃發光的銀色戒指,落在了她的手上。
「燈夜……」
她猶豫了,困擾了。
但是他沒有在意,用非常強硬的態度說
「……我決定了,我哪裡都不會去,直到最後我都會陪著你」
「怎麼行啊……那種事,太痛苦了啊」
「或許是這樣也說不定,但是,我不想離開你的心情佔了絕大多數啊」
她手捧著戒指開始哭泣,他毫無迷茫地說
「我愛你」
聽到他的話,她困擾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要說真正的心情的話,老早就決定了。
但是她也明白要將之說出來的話,也對他毫無益處。
所以,至今為止都扼殺著自己真正的感情。
面對著她,他害羞地笑著說。
「……吶,夕,我們之前一直搞錯了一件事。她之前說的沒錯,誰都不願相信的謊言……誰都不期盼的謊言是絕對無法得到救贖的。就算現實是殘酷的,我們也不能一味逃避,去自欺欺人」
她將自己的雙手閉起,慢慢地將戒指包住。
「拜託了,夕——不要再做一個只讓你自己痛苦的i了」
仰望天空的他的眼角,留下了異地淚水。
「……我也愛,至始至終,都愛你……!」
她的口中吐出白色的呼吸,霧氣在星空下飄舞消散。
然後被緊緊抱住的她,也流下了淚水(譯註:咳,打斷一下,這裡原文是『他』也流下淚水,但是明顯意思有所不通,所以就換了一下)
「……我們結婚吧,在你還沒有去世的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幸福的」
「……謝謝……!」
在星空之下,一對男女,終於放棄將謊言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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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新幹線是爆滿狀態。
「怎麼回事啊……這個蕩婦,這傢伙啊……!」
明津噴出鼻血氣絕身亡了。
「發生了什麼啊,明津醬真是的……」
坐在旁邊的座位上的弘樹,一臉嫌惡地看著垂下鼻血的明津。
我們的座位安排和來的時候差不多,明津坐在我的面前,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在札幌車站買的人偶。
這個是為了紀念北海道新幹線開通的紀念吉祥物的玩偶。
記得好像名字叫做『道民醬』吧(譯註:道民,在三次元中現在也是作為北海道的代言,貌似是個女明星……)
明津用之間戳著道民醬短短的手腳,眼球急劇充血。
「這個下流的嘴臉……這個好像是殺必死一樣的手腳,不好……刺激太強烈了啊……要覺醒了!」
看來明津對這個道民醬的玩偶非常入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上下玩弄著道民醬玩偶的手腳。
在一旁看著明津的態度的愛架,用非常討厭的臉色抱怨道。
「嗚哇……明津好惡心啊!」
「煩人,混蛋妹!不管誰怎麼說,我今天晚上就和這個玩偶一起睡覺了!」(譯註:真心殘念,這個不是我翻錯)
「……誠一醬,明津醬好像染上了奇怪的病呢」
「不用管他,這個世上有各種各樣的幸福的形式的哦」
弘樹一臉擔心的樣子跟我打小報告。但是我只是一副看破紅塵的微笑,然後清爽地搖搖頭。
「——可不可以,讓一下」
旁邊坐席上的女性過來搭話,我們都將頭轉向那邊。
一看,我們旁邊的座位上坐著兩位少女,臉色感覺非常惱火。
兩位少女的校服,是在關東圈內偶爾會看見的,都內很有名的女子學校的校服。
這樣一看,應該和我們一樣是高中生吧。
穿著關東學校的制服的女子高中生,和我們一起乘坐新幹線也就是說……是從札幌旅行完畢回關東的途中吧。
兩位少女朝我們發出警告。
「太吵了,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啊。其他的乘客也會困擾的哦」
「啊……好的,抱歉」
看來是我們太吵了。倒不如說只有明津一個人在吵吧,但是我們還是秉持著反省的精神,向提醒我們的少女低頭道歉。
「嗯?」
好像察覺到什麼的明津,直勾勾地望著那兩個少女之中的一個人。
我感覺到了明津的態度,然後也跟風地看向那個少女。
紅色的頭髮,三束頭髮綁成一個小辮子,垂在前面。
喂……等一下啊。
那個髮型,好像是在哪裡看到過啊——
「啊啊啊啊啊啊!」
「誒誒誒誒誒誒!」
明津和那個少女同時大叫起來。
明津原地站起來,然後額頭爆出青筋瞪著少女。
「你,你這傢伙,不是那個執行官的笨女人麼!」
明津說的那個穿校服的少女——安德魯,好像非常難堪地冒出冷汗。
他上前一步,朝安德魯吼道。
「為什麼你會和我們一起坐新幹線啊!而且為什麼你會穿著學生的衣服啊!你這個傢伙難不成,想作為執行官去玩一下上學的扮家家遊戲吧!」
「你只是,把我和哪個人認錯了吧,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哈哈哈」
眼睛往斜上方望著,安德魯拼命地想要裝作不認識矇混過去。
從這個態度來推測,和安德魯通行的那個女生,應該還不知道安德魯的真實身份吧。
明津攥著拳頭大喊著,全身噴發出憤怒的火炎。
「這個笨女人……那時候,你還真敢把我當肉盾啊!」
「怎麼了,安藤同學,你認識那個粗野的人麼?」
「不不不不,我一點,不,一微米都不認識他哦,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什麼都沒有發生啦」
安德魯的眼神迷離著,使勁揮著手否定道。
像是她同學的那個少女,好像把安德魯稱呼為安藤。
雖然外表看起來不像是個日本人,但是這個名字倒還挺和風的。
恐怕這個是安德魯偽造的名字吧……
弘樹和愛架在一旁勸阻著明津。
和明津不同,我只是很吃驚地向她發問。
「安德魯……你,還是個學生麼……?」
「你,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啊。我才不是那個,那個叫什麼安德魯的人!我是安藤照子啊,安藤照子!」
安德……啊不是。
安藤照子同學,看來很迫切地想結束這個對話,馬上別過臉。
呃……安藤照子,アン藤テル子,安德魯……?(譯註:安藤照子的音其實非常像安德魯,並且安德魯的日文名『アンデレ』,本來是翻譯為『安德烈』和『安德魯』都可以的,不過現在你們就知道為什麼我要選安德魯了)
「難不成……アン和デレ,就變成了安藤照子(アンとデレ),這樣的簡單的偽名麼……?」
(補充一點,『照れ』有害羞的意思,所以作者起這個名字很有含義的,整個一傲嬌啊)
「都說了,我根本不是那個什麼叫安德魯的人啦,你這個笨蛋!」
氣昏頭了朝我這邊大喊大叫的安德魯,啊不對,安藤照子。
她的同學的少女,很驚訝地看著我和安德魯的會話。
「安藤同學?」
「啊……!」
本來應該用很高雅的口吻的安藤,在同學的面前用出了『你這個笨蛋!』這樣的罵人話。她發現了這個失誤,慌忙地想要補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不是不是的,剛剛那個只不過是一種語言的表達方式,是一種在法國學來的非常文明禮貌地勸阻他的話喲,哦呵呵呵呵!」
看著極力要挽救局面的安德魯,我不知為何覺得非常可憐。
然後我,就沒有再和她說過話了。
我看著明津被愛架拉到了別的車廂,只能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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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場的接客區,一個穿著和服的少女在尋找著自己等待的人。
頭上的電子顯示屏比比皆是,她走到一個巨大的廣場。
然後在約好的地點,她發現有一個老紳士站在那裡。
在左右行人交錯之中,少女接近了老紳士。
「椚木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少女稱為椚木的老紳士,穿著一身西裝。
椚木也發現了少女,然後露出了一個好像受過貴族教育的優雅的笑容。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奇怪的打扮呢,稻瀨小姐」
被椚木這樣一說,稻瀨果穗諂笑地回答。
「今天的椚木先生,比我之前見到的那次要帥多了呢。還真是是和管家服啊。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要永久在來棲家就職了呢」
「哈哈哈。我怎麼敢做那種事。要扮演那個小姑娘忠實的管家,我這個年老體弱的傢伙實在是受不了啊,如果下次是個殺人的工作的話,我就會享受很多了吧」
「原來如此,我也是同感呢」
聊了一些奇妙的話以後,兩人又開始說些其他閒話。
正在這時,突然稻瀨的手機響起來了。
她從和服之中取出手機,然後將其貼在耳邊。
「喂,讓你久等了麼,博士?」
『按照計劃實施了麼』
稻瀨稱呼為『博士』的人,連招呼都不打,直奔主題地說。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那種沒有禮節的態度了吧,稻瀨露出微笑然後回答道。
「這是當然,『不管多少人死了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完成任務』,不都已經這樣說了麼」
『是麼,是麼,那就好』
博士並沒有出現很歡喜的語氣。
而是淡淡地回答著,好像機器一樣無感情地把話繼續說下去。
『之前的『集合』的實驗的時候,失敗了。這次的『虛數』的實驗,我還以為能夠順利呢。但是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呢,他最終還是沒能覺醒呢』
「不過這樣一說,還真是一件殘酷的事呢」
稻瀨嘲諷著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的博士。
「說是要幫助告訴他救助戀人的方法,將他變成災厄之數,結果像是棄子一樣不管他了,你還真是鬼畜呢,博士」
『鬼畜,這是什麼,日本的俚語麼』
「嗯,你還是振作一點吧,博士明明是個天才哦」
稻瀨輕鬆地通過電話調侃著博士。
這次,輪到博士對稻瀨說話了。
『其他的事先不管,差不多,教團應該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了吧。至少現在『觀測』和『隱祕』的執行官,已經開始追蹤我們的存在了』
「那還真是困擾啊,就憑我們兩個人,要和兩個執行官作對是不可能的啊」
『沒關係,沒有必要擔心,讓他們去和『教團殺手』戰鬥就好了』
「教團殺手,難道說,是『鴉』君的事情麼」
說到這個名字,稻葉的情緒也越發地高漲了。
——鴉
這個名字代表著多麼恐怖的破壞力,稻葉是非常清楚的。
博士繼續用淡淡地毫無生氣的語氣說。
『他是擁有殺死了執行官這個實跡的男人呢。你在聖十字教堂和他會和就好了。順便去看看馬可尼的墓碑吧。他活著的時候我就不爽他,但是死了以後我倒覺得他是個好傢伙了』(譯註:聖十字教堂,在義大利的一個大教堂,馬可尼,是一個義大利的物理學家,無線電報通訊的創始人)
「我知道了,我會去拜訪的」
稻瀨聽了博士的話,當場舉起自己的一般手以示瞭解。
「那個『不屈之人』還有『無限』,你還要緊盯著他們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了啦,沒問題的」
稻瀨可疑地微笑著,吐出小小的舌尖舔起自己的嘴脣。
「貌似他最近也是,不怎麼感覺到頭疼了呢。再給他一次左右的再刺激,他就會完全覺醒了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下次一定要成功啊』
「那麼,也準備到了上飛機的時候了,所以我先掛了哦」
『啊啊,什麼嘛,都已經這種時候了麼,那就先掛吧』
說著,博士那邊先切斷了對話。
低頭看著電話,稻瀨對旁邊的椚木說。
「那麼,我們走吧,椚木先生。下一個作戰會是個大作戰啊」
「那我還真是期待啊,下次要殺多少人才算好呢」
「我怎麼知道,呵呵。會怎麼樣呢」
稻瀨和椚木,一同向前邁步。
他們混在了將要登機的人群中,稻瀨吐出了不祥的話。
「更加有趣的事情,真希望早點到來呢,對吧,尼古拉·特斯拉博士」
(譯註:尼古拉·特斯拉,被稱為瘋狂科學家,和達芬奇能夠並駕齊驅的曠世奇才,和之前的馬可尼一樣,在無線電通訊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是兩者之間有關於無線電通訊的發明權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