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翻譯miliya、緋月、CC、三叔@泉川生徒會
僅有三人的“木原”。
僅有三人的“格雷姆林”。
絕對不可小視的,最糟糕的騷亂。
Main.01
從11月13日起,我等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二七社於東歐
巴格吉城舉辦格鬥大會“自然選擇者”。
規則如下。
以一對一淘汰賽形式一決雌雄。
舞臺設定在直徑30米的圓形賽臺上,在比賽開始的同時所有的入口會被封閉。因此不可能脫離賽場。雖然用攻擊破壞牆壁的行為並不犯規,但是如果從那個破口脫出則判為失去資格。
勝負由令對手完全失去意識,或者作出投降舉動來判定。而在令對方失去意識的過程中,就算對手死亡,勝利者也不會受到處罰。
對戰為15分鐘決勝,中途沒有休息。如果超過規定時間,則將由大會專屬醫師對於兩名選手身體的受損情況進行檢查,然後做出勝負判定。
選手所攜帶裝備的上限為包括衣服在內不超過80KG。但是裝備必須在比賽開始時穿在身上或是拿在兩手中,禁止利用臺座或者三腳架進行固定。
禁止使用第二次法蘭克福戰爭條約中規定的火藥、炸藥、毒物、細菌、放射性物質。但是對於條約中未提及的物質,則沒有限制。
不滿足以上條件者沒有參賽資格。同時,如在比賽中發現不合規定的情況,則取消之前的成績,進行退場處分。
對於違法規定的選手不服從大會運營方命令措施的情況,我等將使用最新的無人兵器群進行強制性驅除。
本大會名曰“決定自然淘汰之人”,獎品只有一樣。優勝者將被給予“全球通行認可?取代學園都市制超能力者的證明”。
迄今為止,世界上應當存在著許多並非學園都市的模式,但如果要說不屬於科學領域,卻會令人皺緊眉頭苦慮的物品,如UFO和歐帕茲(史前古物)等等。對此,我們也想要見識一下這些東西將有多么的不合常理。
藉此機會,請務必為我們證明真品的存在。
Sub.02
“一群想象不到的怪傢伙聚集起來了呢。”
查爾?貝利蘭不爽地嘀咕道。
他是一名25歲左右的白人大個子。但是他本身並非“自然選擇者”的參賽選手。並且要是被誤會成選手的話,也會令他十分不快。這個人是背叛學園都市的協力機關二七社……不,現在則是冠以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之名的組織派遣到巴格吉城的身份,是警衛之一。
是身上包裹著防彈背心,用卡賓槍跟手榴彈武裝起來的打工者。
“你聽說沒,似乎連UFO狂熱者、還有亞特蘭蒂斯大陸LOVE的深海笨蛋,以及宣稱自己擁有從火星採集來的細菌樣本的傢伙都來了啊。難不成要去聽取那種踐踏別人麥田,對著夜空發出怪叫的傢伙的忠告么。還有可別發生啥集體自殺事件啊。”
這裡還聚集著好幾個與他裝備相仿的警衛。此處是舉行比賽的圓頂場館的外側、17號門的室內空地。原本負責的警備區域應該是“場館外面”,不過那兒可是零下20度的白色地獄。反正有一大堆的無人兵器在,因而活生生的人根本不可能產生特意跑去外面的念頭了吧。做出指示的上層估計是在暖氣房熱壞了腦子,似乎連人類的體液會在0度時凍結這樣簡單的事實都忘記了。
同查爾一樣懶散地巡視中的同僚,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周圍說道:
“學園都市的超能力也是跟這差不多的怪東西吧。區別只是一個我們現在能看見一個看不到而已。”
“不管哪個傢伙都跟臭鼬似的。不想戰鬥啦,不想被牽涉進去啦。既不想成為敵人也不想成為同伴啦。隨手戳一下,立馬就到處放臭屁。這種傢伙就算打贏了也沒什么好高興的吧。”
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響起。那是帶有小輪的行李箱軋過地面時發出的聲音。熒光燈因為場地面積太大而顯得照明不足。從那光線微暗的通道深處,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在走過來。
“休息室在哪邊?”
“繼續沿著通道走,還有其他警衛可以問的啊,奧彭蒂絲選手。”
“瞭解。我去那邊問。”
在擦肩而過時,“還有,”女人對著他的耳朵小聲補充了一句:“這種隧道一樣的通道,聲音可是能傳遞到很遠的地方哦。請注意一點。”
查爾?貝利蘭的後背微微冒出了冷汗。
他戰戰兢兢地再度回頭朝女人望去,不過那個名叫奧彭蒂絲的女性背影卻已經消失在通道深處的微暗之中了。
“臭鼬混賬!”
“這句話恐怕也被她聽見了。不過你居然記得選手的名字啊。”
“畢竟那個女人還算是正經人。”
查爾傾吐了一句:
“喂,場所變更了哦。這兒已經是怪傢伙們的通道了。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同穿著睡衣的夢境占卜師或者綁著繃帶的血液占卜瘋子打交道了啊。”
“去找有自動咖啡販賣機的地方好了。這兒的暖氣真起作用了嗎?”
就在他們說著準備開始移動的時候。
一個啪嚓的聲音響起。
從微暗的深處。
直到那種聲音不規則地連續發出,查爾才意識到那是腳步聲。若不是這樣,他恐怕都無法判斷出那是同樣為人類發出的聲音吧。
但是很奇怪。
雖然聲音本身是連續的,但是聲源卻不固定。剛覺得是從通道深處發出的,可是隨即牆壁跟天花板也開始響,最終又像是附在他耳根與後背處響起。查爾在這期間好幾次回頭看,可是那兒空無一人。
不久,從通道深處出現了人影。
無法分辨男女的影子。從頭到腳覆蓋著破布,無論是臉型還是整體輪廓都無法掌握。究竟這種生物是不是長著兩隻眼睛一張嘴呢?對此他產生了疑問。
“……,……”
令人不快地,從那似乎為破布人臉部的地方滲出了怪異的聲音。
雖然知道那是類似於聲音一般的存在,但是無法推測是哪裡的語言,以及到底說了什么。
人影的腳步聲迴響在牆壁和天花板的各個角落,然後動作遲鈍地從查爾旁邊穿過。
查爾覺得,當時沒有立馬拔槍的自己還真是了不起呢。
不久人影再度消失在了通道的另一端。朝著剛才那個名為奧彭蒂絲的女人前進的方向。他(?)也是格鬥大會“自然選擇者”的參賽選手。是為了對抗學園都市而聚集起來的怪傢伙之一。
同僚如同終於意識到要呼吸一般喘著粗氣,眼神凌亂地對查爾問道:
“……什么啊,那是。”
“優勝候補者大人吧。”
查爾抱怨道:
“古雷奇?利萊斯曼。聽說能使用‘魔法’。難不成會從大禮帽中變出鴿子嗎?”
格鬥大會“自然選擇者”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眾多怪傢伙聚集此地。
儘管其中似乎還混有同學園都市管理層擁有千絲萬縷聯絡的“什么存在”。
Sub.03
莎芙莉?奧彭蒂絲是格鬥大會“自然選擇者”的參賽者。年齡在20歲上下。及肩的金髮與白色肌膚乃是亮點,而身材也不差。雖然外表看起來她可以去做雜誌的模特,不過從她的本質而言,還是偏向這種拳腳相交的格鬥場。
在擺放著衣物櫃的選手休息室中,莎芙莉對於自己的著裝進行確認。雖然原本聽說比賽在一個圓頂狀場館舉行,不過就休息室而言還是相當給力的。也許是因為這兒是東歐暴雪圈範圍的關係,儘管有暖氣,可是原本應該很暖和的室內卻從腳下一點點地滲出著寒氣。還是說,在這般巨大的競技場中,到處都是類似的情況呢?
即使如此,會感覺到寒冷也許是因為穿著的關係吧。
她的服裝同藏藍色的晚禮服很像,不過材質與各連結的強韌度則大大不同。並且從裙子的上邊開始,皮帶以上半身為中心固定在了身上。
這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為了掌握戰局主動而進行的小把戲。
第一,是在這種商業秀性質的格鬥大會上,追求某種程度的華麗。
第二,是似乎考慮到對方會使用投擲技,故意在身上裝備了容易“被人抓住”的皮帶。
雖然“自然選擇者”允許使用不超過80KG的武裝,但是莎芙莉所擁有的有利裝備,除去衣服外不過才半斤而已。
為了不讓自己的拳頭感到疼痛而裝備的,只是注有聚氨酯橡膠的拳套罷了。
“……那么。‘換裝’也結束了。”
她自言自語道。
自言自語雖說是精神變化表露在外的典型案例,不過反過來說也很容易同自我暗示聯絡起來。不用說,精神狀態的調整已經被證明對於體育和戰鬥有莫大的幫助。
但是。
“那邊長著刺蝟頭的東方人,能否請您說明一下在人家換衣服的時候闖進來的理由呢?”
和之前為了調整狀態所進行的獨角戲不同。這次是擁有一個真正的說話物件。
那個刺蝟頭少年可沒有處在被對方用手輕輕拍一下,然後臉頰就如楓葉般通紅的天真狀態,而是被專業格鬥選手用全力以赴的肘擊與膝頂打得落花流水。渾身脫力地坐在選手用長椅上的少年,臉腫的比被巨大蜂巢砸到還要悲慘。
少年說道:
“……我的名紙似,似上條當麻。請都指掉……”(我的名字是上條當麻,請多指教)
“莎芙莉?奧彭蒂絲。興趣是所有打擊系運動。對於打斷你牙齒的事情我感到抱歉,不過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就是了。”
“是乎似沒什么大翁題了。”(似乎是沒什么大問題了)
“……那個。雖然我看起來很冷淡,不過事實上從剛才起真的有些擔心哦。你雖然有那么點肌肉,不過還是外行人吧?說真的,要不要幫你喊醫生?”
“比,比起這個還是先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我倒是一邊換衣服一邊聽著的。”
莎芙莉用後背靠著衣物櫃,抱著手肘嘆了口氣:
“‘自然選擇者’……什么的,舉辦這場大會的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的形成,按照你的話說是出自某個人的意志。因此你要粉碎那個野心,然後想讓學園都市同協力機關和好如初?”
“雷維尼亞?芭德薇。”
上條當麻多少還有些磕巴地回答道。
“她利用了發生在夏威夷群島的某個事件煽動起了協力機關的危機感,然後促成協力機關的背叛與獨立。那個叫‘格雷姆林’的魔法結社……嘛,雖然不知道它跟恐怖組織到底有啥關係,但不管怎樣‘格雷姆林’應當是試圖同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進行結盟的。”
“這件事通過‘自然選擇者’的形式表現出了一部分端倪?”
“就是這樣。”
上條當麻大口地吸氣:
“雖然不知道那些傢伙的目的,但是‘自然選擇者’絕對是有著遊離於表面看到的情況之外的理由。那個恐怕同你們這些參加者的利益是不相吻合的。”
“就是把我們作為真相不明的人體實驗的素材,放進這個巨大的冰箱裡嘍?”
“……這也不是不可能。”
本來是說玩笑話,對方卻一本正經的迴應。這令莎芙莉一時有些語塞。
上條當麻小聲地說道:
“說到底連我也不知道隱藏在內部的‘格雷姆林’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參照無線電氣象儀要塞以及夏威夷群島登陸作戰的事件……無論他們想要達到什么目的,其行動從結果而言必將會令大量的人們受苦。既然明白這一點就不能坐視不管。再者說,事情鬧得這么大,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令對方勉強信服的並不是他那種誇張的口氣。相反,上條的話伴隨著一種古怪的真實感。
但是對於她而言,卻有自己必須參賽的理由。
“你同我接觸的原因是什么?”
“其實沒有。……雖然很抱歉,不過我只是偶然間迷失進這兒的。畢竟連我也無法掌握巴格吉城的構造吧。雖然你願意幫忙當然最好,不過因為伴隨著危險,所以我並不勸你同行。”
“不讓我參加大會。也不讓我參與摧毀大會的行動。那么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呢?”
“如果可以,希望你快點從這兒逃出去。”
“那可是最困難的呢。”
“果然不行嗎?”
“如果你能在三分鐘一本戰勝我的話,也許會考慮吧。”
一聲啊……嚏,滿臉瘡痍的上條趕緊舉起了雙手。
莎芙莉輕聲一笑,
“不過啊,對於你我既不贊成也不反對哦。只要能達到我的目的就沒問題了。之後就算中止‘自然選擇者’,又或者讓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解體什么的也就同我無關了。”
“目的……?”
選手休息室裡響起了尖銳的蜂鳴聲。
這是提示選手入場的訊號。惡鬥的請帖。一邊聽著這個聲音,莎芙莉?奧彭蒂絲一邊表情輕鬆地離開了挨著的衣物櫃。
她緩緩地對上條的問題如下回答道:
“你們這些學園都市的孩子若無其事地將力量掌握在手中,那么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反其道而行之的話,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嗎?”
Sub.04
巴格吉城的前身是東歐的一個地方都市。在歐洲範圍來說沒有什么歷史滄桑感,街上遍佈各種四角形的混凝土建築,不過也是因為這是座採取了抵抗寒潮措施的新興城市。第三次世界大戰中被軍方強行徵用,原本期望能夠利用那以鐵路網為中心的物資運輸能力得以為戰爭做出貢獻,但是實際上在城市的建築物被毀壞、改造為軍用設施前,大戰就已經結束了。於是這兒也變成了個半吊子的據點。
按說應該讓城市居民返回家鄉的,但是卻沒有這樣做。由於涉及了軍隊相關的權益,實際上軍隊在將這座城市賣給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的過程中,似乎也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黑幕。
城市的特色就是四個圓頂狀的競技場,而契合在其中的則是十字狀分佈的高層建築。大戰期間運來的物資以及路障為街道上增添了幾分異樣的色彩,而各處也分佈著學園都市借與的無人兵器。
甚少聽說這所具有非常大價值的城市中原來的住民發出過什么不滿,街道上呈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的風景。這兩者的組合,令圍繞在巴格吉城周圍的環境飄散著不妙的氣息。
或者說。
目的是為了同學園都市擁有的那種不可理解的科技進行對抗。
(……怎么都好了)
裙裝的莎芙莉?奧彭蒂絲在通往賽場那如同隧道般的通道中走著,一邊進行思考。
(只要能夠實現我的目的,不管藉助哪一邊的力量都無所謂)
隧道的出口。
莎芙莉邁出步子,朝著那洋溢著燦爛光芒的前方走去。
這時響起了咚!!的轟鳴聲。那是大會方放出的震耳的音樂聲、塞滿了圓形賽場外圍觀眾席與柵欄的觀眾們的歡呼聲、以及從巨型揚聲器中傳出的主持人的叫喊聲。三者的結合匯聚成一個巨大聲源的漩渦,將大型會場包裹在其中。人們不可避免地被挑起了高昂的情緒……說起來這種空氣振動,對於試圖保持冷靜的選手而言倒是令人頭痛不已。當然,製造出這種聲音漩渦的傢伙沒準是期待能看見亢奮的巴薩卡(北歐神話中“披著熊皮的人”,受主神奧丁庇護的戰士,一到戰場就會陷入狂熱)之間的死戰也說不定。
雖然賽場的空間足夠進行棒球或者足球比賽,不過莎芙莉她們的戰場,則是位於賽場中央的巨大鳥籠。
直徑30米的圓形賽場。
如果是普通的格鬥比賽,這個場地也太大了點。不過同競技場的尺寸相比,總歸會給人一種鳥籠的印象。在圓頂狀的天花板上投下了數個巨大的螢幕,似乎是為了放映比賽的過程。雖然說這是考慮到觀眾席同比賽場之間的距離而採取的措施,但是這樣一來就讓人產生一種自己是不是在現場看直播的疑慮。
周圍被用鐵絲網整個封閉,當莎芙莉沐浴著歡呼和光線進入出入口時,從她的背後落下一個如同斷頭臺的厚實柵欄,將退路完全阻斷。
(……腳下真的是鋼筋混凝土嗎?這種設計,要是使用一記投擲技落地的話,恐怕會令對方連內臟都全部吐出來吧。比起亂用小刀或者槍支,這種做法可能更加凶殘呢。)
與那展露優雅的裙裝相反,莎芙莉的腳下則穿著雙緊貼腳部的運動鞋。而從鞋底傳來的那種地面的觸感,令她不由得皺緊眉頭。
就在這時候,佔據安全區的主持人的咆哮已經在巨大揚聲器的增幅下響徹了整個會場。
“第一回合較量已經進行了35場,但是還剩下20多場比賽哦!說起來因為是淘汰賽,就如同金字塔最底端一樣,所以第一回合較量也是耗時最長的!趕緊打完進入下一回合吧!!”
那個混賬播音員!莎芙莉的眉間不悅地動了動。
“出場的是莎芙莉?奧彭蒂絲選手!!在這場其他傢伙都是忍者、UFO、寄生生物等同學園都市相比不落下風的怪傢伙們所掀起的大騷動中,她也是唯一一名通過純粹格鬥術向‘自然選擇者’王冠進行挑戰的異種戰士!!這種挑戰該說是無謀呢,還是要為我們見識一下所謂徒手戰鬥的實力呢?終於到了要讓她發揮真正價值的時刻了!!”
隨即,那令人目眩的舞臺用照明燈一齊集中在莎芙莉身上,這令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單手擋住額頭。不過這種照射並沒有持續多久。燈光將目標指向了同她一樣踏入圓形賽場的另一名參賽選手。
“對手是奧賽德?弗萊伊庫海烏姆選手!!他不如說是‘自然選擇者’比賽中最符合標準的怪傢伙!此人獨自解析外星人使用的移植技術,然後將這種技術植入自己的大腦。這位使用無數天線進行電磁波攻擊的雄性,能夠在這場比賽中證明自身技術的實用性嗎!?”
這是個身高接近兩米,赤裸上身的巨漢。不過手持的武器無論從街邊鬥毆或者格鬥術賽場的角度而言都顯得十分奇特。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如同銀色傘一樣的東西,那恐怕是接受用的碗型天線;左手則握著一個更加容易明瞭的,如同電視機天線一般的武器。他的背後揹著的揹包箱伸出幾根“手臂”,而上面也裝載著數個像是釣魚魚餌般的東西。如果將其視為金屬製鋼絲的話,那么這個應該也是天線之一了吧。
兩名選手的現身引爆了現場的歡呼,這反倒令人無法捕捉每一個個體聲音了。但是莎芙莉卻很好地捕捉到了夾雜在其中的、主持人的聲音。那並非是單純的期待。還包括著一定意義的嘲諷。
(……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莎芙莉活動著包在拳套下的十根手指,一邊靜靜地思考。
(只是“不能為學園都市制造品”這句話,背後就充滿著可疑色彩。縱使這一點被認同了,用學園都市的話來說,這也不過是為了面子而加上的罷了。一直被中心勢力排斥,一直打醬油,也不是什么專家,總是被人視作偏差值50以下的劣等傢伙。我可真~是充分明白你們想要對於那種世界進行一擊逆轉的心情呢)
雖然不清楚代表什么意義,不過奧賽德將數根天線朝著這邊對準過來。
(所以才利用了“自然選擇者”。怪傢伙們互相毆鬥、以走向頂點為目標,試圖令全世界意識到學園都市以外的“某個存在”同樣是植根於地球上的。我們並不打算沉默著被趕到世界的角落去。對於這個世界的“國際標準”,我們也想要用自己的手進行改寫)
“我宣佈”
那個看不見攻擊模式的專家,嘴脣幾乎不動地說道:
“在比賽開始5秒後,微波就會準確地令你半規管中的淋巴液開始晃動。雖然你還是可以抵抗,不過要小心嘔吐哦。不要嘗試昂著頭忍耐。那樣有立即暈倒的可能性,而有時候還會導致氣管被堵住的危險啊。”
“……準確地迅速地,呢。”
嗙!莎芙莉用拳頭輕輕擊打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掌,然後小聲地笑道:
“雖然這種話說出來很不禮貌,但是你的做法不是太過於無聊了嗎?打著電磁波攻擊的旗號,可是效果上卻是這么普通,或者說平凡吧。一目瞭然也是一種武器哦。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的話你剛剛說的話全部都只算是花言巧語而已。”
“我並不是喜歡肆意破壞的性格。難道將為達到目的的破壞影響降至最小這件事,不是件全世界都公認的值得褒獎的事實嗎?”
“你在說哪個世界的話啊。我們是通過對戰一決勝負的。至少在我們這個小世界中,可是不存在那種常識的呢。再說破壞全部是罪惡什么的根本就是夢話吧。將什么東西都小心對待的人只能是垃圾站的站長吧?”
“即使以破壞為樂?”
面對露出難以理解表情的奧賽德,莎芙莉極為認真地點頭。
“也許吧。如果感到快樂,那么就會從那兒開始追求爽快感。而一旦要追求純度更高的享受,就會對於所處領域進行切換。你發自內心厭惡的破壞,跟吃著超市的冷凍披薩,嘴裡卻帶著對於著名餐飲店十分了解的口氣是一樣的哦。老實說,雖然你沒有惡意,但還是令我有些不爽呢。”
“你說什么?”
“所以啊。對於破壞而言,根據如何去破壞,要破壞什么,其程度也是會改變的哦。比如說呢。聽見小鬼的哇哇大哭很沒趣吧。哪怕是摧毀巨大機器人或者全殲黑手黨,這過程中如果混雜進了這種大哭聲就會很倒胃口的。……反過來說,如果有對於爽快感的追求,那么就該做出試圖迴避這種倒胃口行為的舉動來。這樣一來產生的高純度破壞,就不會給予人恐怖,而是感動了。”
“所以呢,”,莎芙莉將上述話題告一段落:
“我調查過你曾經威脅了一個對選手損傷進行測定的醫師。”
奧賽德的眉頭不自覺地一動。
“你女兒3歲吧,還有那個好像自稱是MIB的什么人來著?我知道你女兒被那個利益優先主義者給抓走的事情了。”
奧賽德全身明顯開始顫抖。
“真是的,我因為嫌麻煩已經將利益優先主義者給整個揍飛了。”
莎芙莉?奧彭蒂絲用手指朝自己背後指了指。當奧賽德在混雜的觀眾中看見認識的那張臉時,身體的顫抖停止了。
“……為什么?”
“這就是破壞哦。我說過了吧,我要追求爽快感。這種快感產生的破壞絕非單純的罪惡。那種嘴裡喊著破壞破壞的語言暴力者們恐怕一生都達不到這種境界吧?”
“嘛,雖然之後就遭遇被看見換衣服的大失敗。”莎芙莉隨口補充了一句。接著,她再度用拳頭擊打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面。
“既然讓你稍微見識了一下半吊子的現實,那么讓我們盡情打一場吧?……那種從特別的破壞中產生的爽快感。”
鑼鼓響起了巨大的電子蜂鳴聲。
帶著理性的兩隻野獸被放出了籠子,他們彼此朝著對方筆直激突而去。
Sub.05
在巴格吉城有許多禁止進入的區域,這裡就是其中之一。而這兒也正是對於所有可進入區域的開發費用進行規劃,以及獲取各方面平衡的房間。在超高層賓館的最頂層雖然有一目瞭然的御座存在,不過那只是再明顯不過的偽裝罷了。眾多的首腦都會集中在遠離那兒的地下設施當中。
維斯蘭?斯托拉伊尼科夫故意使用這種容易被襲擊的替身設施,可能也是一種姿態而已。
雖然沒有說漂亮話的資格,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無謂狀況下出現的平民犧牲”。維斯蘭本身因為執著於這一點,那么就有自己遭遇襲擊而導致平民被捲入的風險。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但是維斯蘭的意見重點並不在於此。
他想要回避的,說到底不過是沒有必要的死傷。
對此只要有必要,名為維斯蘭的老人不會有任何躊躇。此外,他認為將這種想法附加給四散各處的人們,也是救贖的一種。
巴格吉城的管理者。
在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二七社聚集了三個集團後,作為其中一個集團首領而君臨於此的人物。
他掌握著以糧食資源為中心的純粹資金來源,以及生物燃料和微生物學等應用領域。曾經為學園都市,而如今則為反學園都市的人們的支柱的“巨大老人”。
“……雖然會被誤解為破壞主義,但是我也是擁有期望迴避悲劇這樣性格的人啊。”
維斯蘭坐在烏木的大桌前柔軟的椅子上說道。
外面是以世界屈指可數的暴雪地區聞名的地帶。雪白的景象蔓延至天際。但是在隔著厚實玻璃的室內,卻充滿暖房那柔和的熱氣。
“但是全世界的人都期望幸福,然後對立,最後產生明確的失敗者。如同現在舉行的‘自然選擇者’一樣。要說在這種情況下該怎么辦,那么有必要建立預想會發生悲劇的思想主義吧。”
“關於最優先考慮迴避悲劇這一點,實在找不出什么加以確信的證據。你能否拿出類似黑匣子之類的賭注呢?”
坐在烏木桌子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很輕浮的金髮男子。僅僅從西裝這點,老人與金髮男子的形象就有著180度的不同。
或者說,對於世間一切都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這一點可能顯示出了金髮男子的主義吧。
烏特加洛基。
魔法結社“格雷姆林”派遣來的,正式成員之一。
“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擁有強大的力量。無論是單方面的科技水平也好,又或者是從學園都市那兒借與的無人兵器群也罷。但是那些傢伙能將這些好好地用於實踐中嗎?將腦中的科技兵器化、開發、大量生產、進行實際試驗、讓士兵們閱讀操作手冊進行學習。這些都要花費時間。就算是無人兵器,在沒有學園都市的操縱下,也很難想象可以發揮全部的能力吧?是否哪怕僅僅是安裝電源,或者讓其僵硬的步履蹣跚地行走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呢?”
“就連這次的‘自然選擇者’也是的。”烏特加洛基毫無緊張感地訴說道。
沒錯。
作為發掘出能夠對抗學園都市超能力的“某種存在”,並且對於其進行準確分析,構建大規模生產系統……這些都將耗費時間。
維斯蘭似乎也表示贊同:
“當然了,學園都市不會給予這樣的時間的。一旦進攻就是閃電戰了。”
“學園都市在協力機關預製了‘那個’吧。”
不是無人兵器。
從某種意義上,更加具有價值的存在。
便宜而高效能。
但是卻是明顯違背國際法的“兵器”。
“第三位的軍用量產克隆體嗎?只要能抓到一個,沒準形勢就會發生轉變了呢。”
“那接近一萬個的個體如同算好時機一般,全體失蹤了啊。再加上她們原本的生活空間也發生小火災……以及使用了預先準備好的強酸進行DNA圖譜處理,對於資料庫中的記錄也通過電子手段破壞了呢。”
“……恐怕是‘什么人’通過她們之間的網路,做出了戰術上的指示吧。沒有實物證據,資料也丟失了。我們無法進行獨立研究,而那些暴露製造克隆體罪惡的場所也落得了被用‘意料之中的都市傳說’進行拋棄的下場呢。”
“雖說如此,學園都市可不會就此放心。”
“……所以為此我們才對你們的聯絡進行了回覆。就破壞學園都市單極集權體制這一點,我們同‘格雷姆林’的目標是共通的。”
“雖然我們不打算作為人海戰術的盾牌就是了。”
“我也沒指望那樣啊。或者說,你們沒有對此作出什么舉動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敵人可是對你們更加不感冒的。”
維斯蘭將捆著放在桌上的報告如同撲克牌一般展成扇形:
“而且敵人越是不感冒,就越要在攻擊前獲取情報。也就是所謂爭取時間吧。只要爭取一定時間,我們也能轉換到可以戰鬥的狀態中。為此‘格雷姆林’也好,‘自然選擇者’也罷,其他還有一些將大量中空天線運送過來的物流上的情報工作也是其中的一環了。”
“能夠達到對等戰鬥的水平?”
“學園都市擁有無法想象的技術,以及將技術實踐化的能力。但是他們缺乏資源。我們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要廣泛宣傳自己的‘勝算’,將世界廣泛地區強行卷入進來。……資源與糧食的枯竭可是阻止戰爭繼續的最佳方案哦。”
“沒有實體的虛構情報戰嗎?”
烏特加洛基似乎很開心地笑笑:
“是我喜歡的展開呢。所以說嘛~我才會來到這兒的。”
“雖然自己在做,但這並非我所期望的。我討厭那種沒有實體的數字戰爭。如果提高糧食價格的話會令現實中存在的人捱餓的。”
“放在那的一堆紙山也是其中一環了?如果是科學側擅長的記憶裝置的話,郵票大小的快閃記憶體卡不就夠了么。”
“那只是單純為了安全的對策罷了。不過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贊同,最後也沒有意義了。”
在桌子上也有檯筆記本,不過那裡面似乎只是記錄了必要的情報放在哪裡,已及情報編號罷了。
雖然明顯沒有效率,但是這種耗費紙張資源的事情,沒準也是起到拯救某地捱餓的人的效果而進行的“具體計算”吧。
雖然是類似於大風颳來個聚寶盆那樣沒譜的事情。
但是腦中想象這種情景,讓烏特加洛基嘴角浮現了輕薄的笑容:
“雖然我也時不時考慮關於死亡這件事情,不過卻不像你這樣如此執著於生死啊。不管怎樣如果說出用玉米能夠發動車子這種話,就會因此讓數個國家面臨饑荒吧。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因此放棄的話,別的國家又會因為財政困難而捱餓哦。”
“……”
“喲。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死亡,還能產生救助他人的真實感來嗎?老~實說我是無法理解這種世界啦。”
“這可不是你問我答所獲得的高等經驗啊。也沒有什么值得學習的地方。”
母親奶水枯竭而無法餵給皮包骨頭的幼兒,與高歌善待地球的話語而為了啟動機器去浪費碳水化合物的現實。對於兩者都有正確認識的老人,其眼中有著連“格雷姆林”都無法一窺深淺的,深邃的黑暗。
然後,在黑暗深處卻能實實在在地看見光點。
“我只是在摸索為了生存而對於必要物資進行公平利用的辦法。曾經向學園都市尋求過支援,而如今又要求助於別處。只要明白這顆星球上每一分鐘都有人斷氣,那么就理所當然地會認為時間不容耽擱了吧。”
“雖然能力有限,不過這種程度的話……”
“這樣就夠了。我也是半斤八兩吧。”
“只要能給予學園都市傷害,做什么都無所謂了。”
“……雖然覺得你們只是帶著單純想法行動,嘛,這就是所謂互相利用嗎?”
就在維斯蘭低語時,他的筆記本上顯示出了新的視窗。老人皺著臉說道:
“似乎需要我們行動的時機已經來臨了。”
“具體呢?”
“想拜託你清除掉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