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氣體、粒子等,必須要通過可以計算流體力學的媒介才行。
根據用途,必須要能夠進行人為操作、介入的媒介才行。
為了應用流體力學上的粘性和濃度,必須確保構成媒介的物質具有相當數量。
“咳咳……!!咳咳,哈哈,阿嚏!!”
然後。
藥味久子在第十三學區的陰暗小道里恢復了意識。
(……糟、糟糕了。那個右手居然能一擊粉碎AIM思考體,這真是超乎想象。要是沒有做好保險措施,現在就已經完蛋了吧)
既然是應用濃度計算機的AIM思考體,那麼為了維持那種身體就必須要有相應的演算裝置。反過來說,只要能確保這一點,她就可以無限復活。
是的。
比如說,無秩序地重複群體移動的食人蟑螂集團所發出的氣味,就符合這一點。
“啊嗚……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果、果然,只有這麼少的數量,甚至於沒法維持思考嗎……”
如今的藥味久子因為沒有利用AIM擴散力場的關係,讓人懷疑稱呼她為AIM思考體是否合適。但是,至少已經是不能稱之為人的狀態了吧。
她還懷有著希望。
還有機會。
原本,最後備份的存在甚至於還潛伏在戀查身上。恐怕完全被絹旗最愛給銷燬的事情也是騙人的吧。連同伴都隱瞞資訊這一點是她的不良習慣,不過也起到了作用。
“本質上……無法保持肉體、成為資訊生命體的我並不需要挫折這個文字。我可以無數次挑戰,直到成功之前永遠地吞噬資源。直到對方舉白旗投降前,我都能一直下去”
通過重複的將思考轉換成語言,她的存在正在慢慢穩定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原本看起來無序的蟑螂們,行動也開始朝著接受指揮的方向變化。
“那麼立即重新開始‘人力資源’計劃。唔呼呼。人這種東西在以為自己獲勝的時候可是最大意的。現在的話可以真真切切地殺死芙蕾米婭·塞伊文呢。”
就在這時。
嘎嘎。有什麼人踏入了小道內。對此她顯得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找到了。”
對方單方面地開口道。
“找到壞敵人了”
藥味久子沒有判定威脅的程度,而是指揮食人蟑螂群行動。打頭陣的數十隻蟑螂朝著那幼嫩聲音的正體,毫不留情地啃去。
但是,
“啊,哎……?”
少女無視藥味的震驚,繼續前進。
她完全沒有在意那些蟑螂群正在貪食從白色連衣裙裡露出的手腳,以及臉頰上的肉。她甚至於沒有流一滴血,就這樣帶著淡然的動作接近藥味久子。
終於。
藥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的,那種人如果還作為人活著,就絕對感受不到之感覺。
……準確說,是遇到名為“天敵”的感到的恐怖。
(沒,沒問題的。雖然不知道她能使用什麼能力,但是對方只是一個人。對於本質上沒有肉體、成為完全資訊生命體的我而言,一切的物理攻擊都……呀唉唉唉!!!???)
被吞噬了。
被撕碎了。
藥味久子這種不具有正常肉體的存在,從頭到腳都無法用現有的人體部位進行說明。但是她明白。如果將自己的存在以百分比表示的話,少女只是咬了一口,就被掠奪去了30%以上。
看著嘟嘟地鼓著嘴的少女,藥味久子的腦中充滿了難以言之的恐懼。而那種看起來很“可愛”的事實,卻比一切都要可怕。
她不由得後退一步,而少女也於此呼應地前進一步。
只是這樣,藥味就被將軍了。
接著,少女。
這個被稱為MISS·芙洛伊特奈的“人類”,張開她那櫻桃小嘴這麼說道:
“二星。不算難吃。”
藥味久子這一如此強韌而壓倒性的存在,不知不覺就嘎吱嘎吱地消失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吃剛烤好的麵包一樣,乾乾淨淨。
消失。
死亡。
就在此之前,藥味久子感受到了一種超乎恐懼的、奇妙的安寧。那是對於迄今為止積累如此多資訊來提高存在感的自己而言,恰恰正好相反地消失和單純化。這令她產生了恍惚。這就是死嗎。她這麼想著,接著又進一步知曉了地獄。
“咳咳”
雪白到可怕的少女,忽然停下來。
只剩下一個殘片了。
正好是一口的分量。只留下瞭如同碟子裡切好的一小片食物般的存在。
“那麼”
“……等……下……這是,這麼……”
“這是,懲罰。傷害我朋友的,懲罰”
這已經不適合用複雜化抑或單純化來形容了。
如同被做成生魚片的魚無法再度於海中游泳一樣。
永遠只能做出一些扭動的物體——藥味久子。面對她,少女帶著冰冷的眼瞳說道:
“如果說,你能經歷漫長的時間,真正審視一下自己的話。我就會將你這最後一片給吃掉。那漫長的人生中,你就以此為樂吧”
啪嗒。
真的,如同切斷開關一般,結束了。
在第十三學區襲擊“博覽百科”的7500人大暴動,令人毛骨悚然地安靜拉下帷幕。在擊破作為黑幕的戀查與藥味久子的同時,騷動便停止了,這讓人覺得似乎有誘餌作用的可能性(因為從擊破藥味後,似乎又稍微再經過了一段時間),不過能否證實這次同學園都市暗部密切相關的事件,目前還是未知數。此外,即使從一到十全部都解明瞭,但是那些作為暴徒參加活動的學生們真的能夠無罪嗎?關乎這一點更是未知數了。
“糟糕了糟糕了”
一夜過去的早晨。
在第十三學區的慢跑跑道上,穿著新職員套裝的白衣女子正變和大型黃金獵犬一起散步,一邊自己嘀咕著。由於已經是比起舒適更接近刺骨的十一月早上,因此現在沒有其他人。等再過一個小時氣溫上升的話,這條跑道上又會佈滿健康狂熱者們吧。
“哎呀,雖然我覺得應該是失敗了,不過是不是玩的太大了。藥味女士,你作為統括理事會的一員,明明是個難得的有利後援來著。”
接著,她的自言自語有人應答了。
“你難道就沒玩過頭嗎?”
這是一個身體結實的、壯年男性的聲音。然而這一代就只有穿著新人套裝的白衣女而已。聲音是從黃金獵犬脖子上的項圈那兒發出。
他(?)囉囉嗦嗦地念叨著:
“那跟絹旗最愛和黑夜海鳥接受的‘黑暗的五月計劃’是一樣的吧。你將自己的好奇心植根於藥味久子身上,結果實現了與自己專業的融合。嘛,如果不這樣的話,也就不可能理解為是我等‘木原’的思考了”
因此,藥味久子一門心思地進行著黑色研究。
搞不好,在爭奪芙蕾米婭·塞伊文的主導權過程中,“黑暗的五月計劃”也被一定程度解開了束縛。雖然她可能誤解成“從外部被注入了奇怪的資訊”,但是實際上完全相反。以藥味久子的根基所製造出來的部分才是騙人的。
“呼呼呼呼呼。我在想‘為什麼跟那個人這麼合得來啊’。所以這麼一來,給她植入我的思考也是自然的吧。但是,作為白馬王子般可以自由活動的後援而言,還真是足夠優秀呢。無論從資金還是許可權方面”
“做過頭了”
“我在反省”
新入職裝的白衣女承認錯誤。
簡直就像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的會話。
“你現在又開始為準備下一個替罪羊候補而高興了吧?”
“因為統括理事會成員欠缺了而得去補充的關係,我手頭已經有第一到第三候補……”
“……”
“好啦好啦,你100%會覺得奇怪吧。我知道的。但是這種做好保險跟善後措施的行為不太像是‘木原’罷了”
“對策”
“那麼就做那個吧。‘影的支配者’作戰。”
“……有那麼好用的組織存在嗎?
“沒有啊。但是隻要讓人徹底的相信‘某件事’的話,大家都會行動的。就算在這個被科學支配的城市裡,也有各種不想的事情蔓延著呢。只要進行簡單資訊操作,讓人們以為一個個事件都是必然的,那麼之後大家就會自覺地將殘片連線下來,憧憬一個巨大的怪物呢。反正,M資金也好,UFO調查委員會也罷,每次都會用這老一套的藉口哦。去欺騙那些名流啊。”
“說到底,最基本的是回到原點嗎?那麼就用你的計劃吧,告訴你兩三個看起來很好忽悠的沙龍。那兒的傢伙,只要有錢的話就會不顧風格地亂蹦亂跳呢。要是有金箔的話立刻會被他們吞噬掉。給他們些刺激吧。”
多謝惠顧。新入職員裝的白衣女吁了口氣。
……而且啊,我根本無法想象這個狗型的“木原”是怎麼和那些自豪感爆棚的傢伙聯絡上的,不過實際上,即使在“木原”之中,他(?)也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能夠在各界露臉的傢伙。
“‘人力資源’頓挫了呢。你那邊接下來有什麼路線走?”
“嘛,原本我就不感興趣啦,不過,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失敗了呢”
“?”
“我指的是違背了藥味久子的意願,令超能力者會匯聚一堂了。明明那個幻想殺手應該打消了AIM擴散立場的影響,但他接下來卻以自己的意志回到舞臺,了結了事件。……的確,藥味久子的實驗失敗了。但是你覺得‘人力資源’是能夠讓她負責的事情嗎?我看搞不好,能夠讓你兩眼發光的事情還在沉睡也說不定哦”
“嘿嘿。這麼說來沒錯”
“你啊,真的是如果我不點評下的話就沒有鬥志呢”
就算被有些發愣的黃金獵犬這麼說了,新入職員裝的白衣女依然只是害羞地撓頭。
“有種‘不過話說回來’的感覺呢”
“嗯。‘話說回來’,今天世界上也充滿了科學啊”
事件完結了。
那麼,就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情。
“……”
土御門元春在等人。於第七學區的鐵橋上。他保持著姿勢,俯視著流動的河水,而這時候聽見有腳步聲接近。雖然他因此而發問,不過並沒有回頭。土御門依然將身體靠在橋的欄杆上,然後等著腳步聲來到自己背後。
不久。
土御門開口道:
“一隻眼已經沒問題了嗎?”
“只要有個八小時,移植的眼球也就能適應了呢。真是的,感覺眼睛咕嚕咕嚕地呢”
那就好。他低語道。
那種如坐鍼氈的氣氛,並沒有消失。
她站在土御門背後,質問道:
“……你有覺悟了嗎?”
“你覺得會沒有嗎”
是嗎——回答只有兩個字。
嗙嗙嗙!!
緊接著,響起了好幾聲槍響,土御門背後如同灼燒般地劇痛起來。
雲川芹亞的右手上,握著軍用的大型**。
將身體靠在欄杆上的土御門,被衝擊壓制著挺了出去。在流血的同時,他的身體墜入了河面。可以聽到很大的水花聲。雲川用沒有感情的眼瞳俯視著眼皮底下的河水。
她將**藏在衣服裡,跟著拿出了手機終端。
對方自然是統括理事會的貝積繼敏。
‘結束了?’
“總歸處刑完了就是”
事件平安結束,土御門舞夏也被從主導“人力資源”計劃的藥味久子組織手中保護下來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切都圓滿解決。對於發生的事情,如果不能區別對待的話,之後就是一片泥潭了。如果以感情論事的話,那麼最終土御門舞夏又將會被捲入事件中吧。
土御門元春。
看破了這一點,才刻意獻上自己的性命。
‘怎麼回收屍體?’
“不管了。反正會有人收拾的。……他多少也算有些熟人吧。要是被發現我們在隨便幫著善後的話,又會成為莫名其妙陰謀論的標靶了。這實際上全是演技,在宣佈死亡後也依然活著的把戲,之類的”
‘你認為被敵人揀去也是上策嗎’
“就是這樣吧。嘛,敵人要是不放點空炮的話,我們只要進行些調查就明白了。”
雲川芹亞隨口吁了口氣,將手機終端的通話切斷了。
她再度看向河裡,不過土御門的身體已經衝到下流去了吧。在那兒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冰冷河面。
(……那麼)
雲川芹亞轉了個念頭,似乎不想被人知道一般放在心裡思考著。
(這樣一來,參觀處刑的那位不知道能不能滿意呢。嘛,油漆彈裡面用得可真是那傢伙的血。要是被土御門的敵對者送去檢驗的話,反而能增加糊弄過去的可能性吧)
重要的就是“滿意”。
即使後面被知道土御門依然活著,但是已經得到“滿意”的證明,那麼就不會再繼續被追蹤了。這是里社會的準則。反過來說,正因為如此,那個過來參觀“處刑”的傢伙,才會刻意確認“這次死亡”。甚至於找來了這方面的專家。
雖說如此。
雲川芹亞並不是什麼溫柔的人。
不管怎樣,那可是沒有防彈裝備的情況下,在非常近距離的地方中了好幾髮油漆彈。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算直接暈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以這樣的狀態掉進河裡,就算事先動了點小手腳,也依然危在旦夕。作為被奪取一隻眼的制裁,這種做法倒是恰到好處。
雲川芹亞並沒有無償幫助土御門元春的理由。
如果敵對,就幹掉他。如果需要處刑的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按照“儀式順序”來執行。
這一次,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
(嘛,沒有對那個少年說關於我的事情,這一點就算謝謝了。……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濱面仕上在第七學區的醫院裡。
雖然受了看上去就讓人頭疼的傷。不過如今病房前並沒有安插警備員。簡直就像是不想引起騷動一般而踩在傳送帶上一樣,多少讓人有些覺得不對勁。
“喲”
他在醫院走廊裡被人跟人搭腔,是剛過午後的時候。
此時,他和坐在輪椅上的黑夜海鳥兩人於自動販賣機旁的休息區隨口聊著。
看著聲音的主人,濱面露出了無話可說的表情。
“……該怎麼說,我們都挺慘的啊”
“能活著就不錯了”
回答的人,是上條當麻。
在場的所有人,身體都包裹著雪白的繃帶。如果他們都在夜晚的學校中出現的話,搞不好會引起怪談。
也許上條情況也不怎麼好,他將身體靠在牆邊擺放的一臺自動販賣機上:
“剛跟醫生聊了下,似乎你們可是被狠狠擺了一道呢。程度如何?”
“我覺得自己只是為防萬一進行保守觀察,不過黑夜的話……似乎要拖久點”
“沒問題”
黑夜放開與輪椅的車輪相連的方向盤,如同開玩笑一樣把雙手張開。在全身都不能怎麼動彈的情況下,只有那兩隻手還能靈活地活動。
“只要雙手能動,住院就沒有什麼困難的了。全身也似乎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樣子”
“?”
上條微微皺了皺眉。
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不過感覺黑夜的氣氛多少有些變化了。
也許是注意到了上條的視線,黑夜稍稍將眼神挪開:
“……沒什麼,我和以前一樣。要是多嘴的話殺了你啊”
她用了一種奇妙的低音威脅著。
似乎是觸及了某種她不願意接受的區域,因此上條和濱面並沒有再多嘴。
對於這次事件途中就被迫“退出”的濱面而言,還有一些問題想問上條。畢竟後面的事情都是交給他的。
“到最後,你明白到哪一步了?”
“真為難呢”
上條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擊破了那個叫戀查的半機器人,因為已經完全將其破壞,今後應該不會遭到對方報復吧”
“這樣就感覺安心了點吧”
濱面用一種有些躁動的聲音說道。
也許是他接觸了不死身的怪物、被水罐車突襲,每次都遇上大樓爆炸,然後在火焰之中無力地漫步——這種噩夢,已經令他不耐煩了嗎?
而上條心裡的想法,卻和他不同。
“那傢伙的機械心臟毀掉了哦”
“啊?”
“並不是我的右手所謂。雖然可能只是在暴走中自我毀滅的也說不定……”
但他並不這麼認為。
將昨晚戰鬥快結束的時候操縱戀查的#029的話,以及戰鬥結束後芙蕾米婭那兒聽來的“如同做夢一樣的話”結合起來考慮的話,似乎是在半機器人內部注入了藥味久子這個怪物,受到其影響半機器人全身的各部分才會破壞掉的。
並且,上條當麻的右手能夠打消一切異能。
如果說。
#029是拼了命要保護藥味久子的話。
那麼就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029通過捏碎自己的心臟來令“身體平衡”極端失衡,然後放棄作為抽取超能力和異能存在的、作為噴出點的“機能”,從而令藥味久子逃出自己的身體。
他們的所為,絕對不值得稱讚。
但是,能在敗北之際還做到這一點的#029,她的決斷令上條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蔑地一帶而過。
那個時候。
即使捏碎自己心臟也要守護重要之人的#029。
搞不好,只是在一瞬間裡,她可能已經超越了上條當麻。
“知道藥味久子那個人大概是黑幕。也知道以‘人力資源’計劃為中心,將負擔壓在了芙蕾米婭身上。只是,在那之後還有什麼。從藥味久子作為據點使用的大學醫院那兒,似乎咕嚕咕嚕地出現了糟糕的東西”
“……這樣你就滿意了?”
黑夜突然插嘴道。
她有些發愣地說:
“那麼就到此為止了吧。真相不可能浮出水面了。那種糟糕的東西一出,一切都結束了。誰也不會想到,在那深處,會有人隱藏著那種只是看一眼就會令人發狂的、真正的糟糕東西啊”
濱面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是說還有能夠啟動‘人力資源’的傢伙殘存嗎?”
“不一定是直接關聯者。而是那種擔心‘黑暗’被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傢伙。善惡好壞得失強弱……圍繞一個組織,覆蓋方方面面。他們肯定會以各種理由,為了將一切掩蓋而奔走吧”
“……”
濱面少許沉默了會。
這座城市的惡意,即使經歷過第三次世界大戰也依然照舊,蠢蠢欲動嗎?
還是說,由於一切重新洗牌,導致產生了更加凶惡的突發異變,啊?
“我知道的”
上條多少帶著幾分苦澀回答道。
他將手伸進口袋,取出來兩個堅硬的東西。
“所以說,姑且將這個回收了。”
那是小指大小的、透明的圓筒形容器。其中塞進去了紅色的物體。
就算看到它,濱面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明明遭遇了那種誇張的事件,你接下來還要繼續行動嗎?而不是回去躺在病床上?”
“……”
和進行提問的濱面不同,黑夜用一種險惡的眼神瞪著容器。也許是都同為半機器人的關係,讓她聯想到了什麼。
上條嘆了口氣。
“這個是#028,這個是#029。即使是那種形態,也依然是‘活著’的樣子。……在藥味久子的研究室裡,可是連#040都庫存了哦。只是為了讓一個半機器人活動而被濫用,用不上的庫存則只能待機。只要不放入具有機械化大腦和小腦的戀查體內,它們連表達自己的意志都做不到啊。”
從一開始,就沒有nomisstakeclear的可能性。
這是被組裝進戀查體內的、#029的話語。如果能夠大量製造戀查那樣的裝甲體,那麼它們在某種意義上也能獲得自由吧。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連上條這樣的外行高中生都明白,戀查擁有的意義太過重大了。
沒有拯救它們的辦法。
至少,在目前學園都市的社會制度中。
黑夜海鳥瞪著小指大小的“腦袋”,對上條質問道:
“這些傢伙,之後會怎樣啊?”
“……總之,包括可以回收的#040在內,都被冷凍儲存在這兒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在找不到方法之前,只能為尋找方法爭取些時間了。只希望在所謂次世代,能夠實現讓這些人走在街上的解決之策吧。”
說到這,上條將#028和#029的容器裝回口袋裡。
他轉過身去,大概是想將它們交給醫生吧。
濱面不由得對他說道: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一如既往吧。”
對此。
上條當麻頭也不回地應答道。
“不管GAMEOVER多少次,不管將延續怎樣的悲劇……即使如此,我也決定要前行。”
“真是的~這一次真的讓我都覺得肩膀跟灌了鉛一樣呢~”
在通往醫院的半道上,有個悠哉的聲音響起。
走在路上的,是白衣修道服修女以及穿著家政學校校服——女僕裝的女聲。女僕裝女聲那邊正在用手輕輕按摩肩膀:
“突然說什麼課外學習,讓我去清掃屋外設施,還想著去哪裡呢,結果是第十七學區的無人工廠啊!超髒的!!話說汽車工廠的油汙根本不是女僕小姐該去面對的對手吧~”
“然後當麻整個一天都沒有回來。”
“而且由於錯過了聯絡還是咋的,繚亂家政學校居然說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我奮鬥到早上,把一切擦得噼啪發亮,結果居然不考慮給我內部申報一下,這是人乾的事嗎!!”
“當麻真是個笨蛋啊!!房間裡就只有白麵包、麥片、餅乾、罐頭、火腿、鹹肉和蘋果而已啊!人要是餓肚子就會死,這種基本中的基本常識他都不知道嗎!!”
“真是的,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世間太艱辛啊!!”
兩位少女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憤慨著。
她們並不知道,為了守護這種日常,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戰鬥。
第十三學區的小學,今天也依然喧囂如昔。
恐怕直到12月25日之前,這種爭論都不會結束吧。
“喵!所以說聖誕老人是存在的!!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啊!?”
“騙~人~的!聖誕老人什麼的肯定不存在!!畢竟,雜學王可是在電視裡說過,聖誕老人的衣服之所以是紅色,是為了給碳酸飲料做廣告啊!!”
“喵喵!那是陰謀。有人為了獨佔禮物而說謊!!”
“笨~蛋!!大人才不需要禮物咧~!!”
“大概,你這已經是被騙了。就算是大人們,實際上肯定……!!”
芙蕾米婭一群人,不分男女地互相掐在一起。
這時候,一旁的知性少女(眼鏡)帶著慢悠悠的調子說道:
“那,那個……那麼芙蕾米婭同學。”
“喵!大概什麼啊!?”
“那麼,果然之前見到了黑色聖誕老人才是真傢伙了吧?”
到了這一步。可能跟討論目擊到“放學後的怪人”一樣,芙蕾米婭的班級裡一時間被恐怖包圍。為了不忘記“救命的咒語”,大家可能都在開始背誦了。
但是這一次不同。
芙蕾米婭挺著胸,從鼻子呼氣一樣地說道:
“喵!不用擔心。大概那種事情我會有辦法的!!”
發生恐怖事件。
多人受傷。甚至於更加糟糕。
但是,這並不是結尾。肯定還有收穫存在。
只要前進,就能將其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