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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不算卦》第6章
第6章 誅宵小

  茅九並不是從修煉開始就能夠吸收第一抹日光精華,而是在十五歲生日過完後的第二天早晨,身體自動吸引來日光精華。第一抹落在大地的陽光被牽引到茅九面前,場面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道天梯,要引他涅槃飛昇。

  若不是當時茅老被這動靜引過來為他護法,教他如何吸收日光精華並將之收納歸融於丹田,恐怕他就真的飛昇了——爆體而亡。

  廢話!就他個毛沒長齊成天抱著電視叨叨五講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學的豆芽小破孩,每次都在茅老雞毛撣子加拖鞋逼迫下勉強學道術,要不是天賦領悟絕佳絕對是根廢柴。就這樣兒的小破孩怎麼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溫和實則霸道剛強的日光精華?

  當時那些日光精華冥頑不靈,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經八脈裡亂竄亂跑,把他整個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來一步,就真有幸見他徒弟『飛昇』了。

  茅老把祖師爺修仙的道術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這次,本對道術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認真學習道術。茅老對此很欣慰,感歎:古人十有五而志於學,十五過後果真有學習的志向。

  彼時茅九雙眼放光,內心豪情萬丈。

  修仙、飛昇、仗劍逍遙——敢問哪個少年不曾懷揣夢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這個年紀的少年還有個名兒,叫中二。

  當然後來茅九意識到在這末法時代要飛昇那是不可能的時候,已經習慣了這修煉方式。每天清早都要來這麼一回,此刻,他正趕著一抹抹精靈似閃動的光點,從身體經脈遊走一遍,擴寬滋潤著經脈,然後趕豬仔似的趕回丹田。

  可惜還沒成丹,那些光點到了最後也是匯聚成了一團看著沒啥殺傷力然而威猛至極的金黃色火焰。

  其實茅老教導茅九吸收日光精華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費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這群日光精華就跟熊孩子一樣,一跑進經脈裡頭就撒丫子狂奔,橫衝直撞疼死他丫的!

  後來憤怒至極的茅九就開始叨叨,給他們從四有青年講到八榮八恥,從新民主主義講到社會主義改造再到社會主義初級建設……他是講得慷慨激昂,熱淚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華訓得個個蔫了吧唧,最後就被趕豬仔似的趕到丹田去了。

  自從發掘出這個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華的這個時刻。怎麼說呢?平時他就愛叨叨,可他又愛面子,愛端著,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選除了茅老先生還能有誰?可茅老有能耐,煩的時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沒影沒蹤。茅九四五天沒見著師父就格外思念,渾身就不爽利,人都誇他孝順,其實他只是嘴巴寂寞了。

  面上還得擺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樣子,可苦了。

  後來找到這個叨叨的好法子,還真是每天都神清氣爽,腿腳麻利,精神矍鑠。

  茅九叨叨得開心,嘴巴彎起來,一剎那嚴厲深沉的形象就壞了,變得溫文可親,讓人想親近。

  這笑與不笑,差別太大。剛巧觀察茅九的陸鶴司就看見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許興趣,只覺得前面的娃娃有意思。

  本來茅九被那晨光籠罩,瞧著就聖潔。再那麼溫柔一笑,直接把人對他的好感度從20飆升到7、80 。看著就想親近。

  陸鶴司便是對茅九好感度飆升,覺著眼前這青年比他那個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潔癖的小弟要可親可愛得多。

  雖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觀感,但是還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這都比得過同宗同脈的兄弟……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時間到了六點四十分左右,太陽漸漸的露出全身,掛上天空。火車裡睡著的人也漸漸都醒了,一個個的睡眼朦朧起身就刷牙洗臉。

  茅九睜開眼睛,吐了口氣。一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對面陸鶴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點頭。

  陸鶴司回了個微笑便移開目光,對方收回了笑容之後變得嚴厲冷漠,瞧著像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失去了剛才的可親溫和。陸鶴司不喜歡這類的人,因他周邊打交道的都是這類人,更別提他最近就被這類人給陰了,怎麼都起不來好感。

  對面的人忽然冷漠下來的態度茅九自然感覺到了,只是心裡沒什麼太大的起伏。別說素不相識的人,就是平日裡走動的人突然冷漠下來他也只會愣一下然後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這體現在他對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紅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來越多,在茅九對面的四個青年男女也都站起來慢吞吞的邊打著哈欠邊出去。走道越來越擁擠,混亂的情況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沒過多久便有個四五十歲的大嬸兒尖聲叫嚷著:「偷錢啦——抓賊啊——」

  這話兒一出,人群跟被劈開的浪似的往兩邊迅速的分開,給偷兒讓出條道來。大嬸兒瞧著這井然有序不約而同的畫面,一股氣憋胸口,頓住就跑不動了。

  那偷兒穿著普通的夾克衫,相貌算是不錯的。只是賊眉鼠眼,瞧著就不是個好人。

  這賊眉鼠眼不是說生得就是賊的眉毛,老鼠的綠豆眼兒,是指他那畏畏縮縮的眼神,看著人都不敢和別人對視,躲躲閃閃的。這類人因為常年心虛,久而久之就成了這面相,讓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這世道,從天而降的壞事就往頭上砸,指不定碰上個喪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們在公共場合就養成了自救的意識,當發生什麼事跑得比誰都快。

  這是個好意識,先保護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不過這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也不是常態,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還是會站出來見義勇為的。

  只是這節車廂顯然是沒有的,因為那偷兒逃跑的速度變慢了,還有閒心在半空中拋了一下搶來的錢包,這囂張程度也是沒誰了。

  茅九有些看不過眼的微微搖頭,正要站起來抓住那偷兒。腳下才一動,便見那偷兒『啪』一聲迅捷而響亮的摔倒在地上,聽著那肉體和車廂親密接觸的過於激動的聲音,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面,正見對面的陸鶴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腳,抬頭,一臉『發生了什麼』的雲淡風輕。

  這人,也是雞賊雞賊的……

  偷兒呲牙咧嘴的爬起,手裡拿著搶來的女士錢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面前:「誰?誰特麼不長眼的絆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麼誰?」偷兒指著陸鶴司然後又指著對面的幾個青年男女。

  對面幾個青年男女挺熱血,看不慣他偷了人錢包還如此囂張的態度,兩個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兒從懷裡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劃著。

  那小刀雖小,用力些還是能捅死人。也不知這偷兒怎麼把這些管制刀具帶上來的。

  偷兒比劃著刀,見眾人受制的模樣更囂張的叫囂了,甩著錢包磕著頭說道:「有本事來搶回去啊?一群孬種!爺偷東西了嗎?有證據嗎你們?親眼見過嗎你們?少特麼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個——啊!」

  茅九不耐煩的撇撇嘴,抬起一腳沒見多大力的磕在偷兒腿彎處,人就喊得跟殺豬似的一下子往車廂地板上跪。跪下去的聲音別說還挺脆,骨頭碎了一樣好聽。

  眾人瞧見這畫面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見那偷兒哭嚎得慘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這膝蓋……真碎了?

  茅九皺眉,神情不悅:「輕輕一磕就哭爹喊娘,就這職業素養怪不得只能混成個火車偷兒。」

  眾人默:……真輕磕嗎?那聲音聽著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對面的陸鶴司心有慼慼焉的微微頷首,一臉認同。

  被搶了錢包的大嬸兒從人堆裡擠了過來,一瞧見那偷兒,連自己錢包都顧不上了抓著偷兒衣領好幾個大耳刮子就扇過去:「欺負大嬸兒身形不便是不?大嬸兒廣場舞練過幾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嬸兒扇得過癮了便站起來,茅九便把錢包遞過去,再低頭一看:呦呵!左右對稱,大嬸兒美學不錯。

  沒過一會兒便有乘警把那偷兒帶了下去,車廂恢復秩序。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去,只是倒有不少人對茅九起了興趣,畢竟能輕輕一磕就把人膝蓋骨磕碎的,那絕對是高人!

  更何況茅九那身裝扮,那深不可測的氣度,分明就是個高人!還是個隱世高人!

  大嬸兒對於幫她逮住偷兒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歡,主要是瞧著青年模樣如玉人兒似的,瞅著就好看。大嬸兒高興,拎著一籃子土雞蛋就送過來給茅九。

  茅九本來是推拒的,一聽那土雞蛋是家裡頭老母雞下的蛋,天天下,新鮮著。一時之間忘乎所以的跟大嬸兒討論起如何催產母雞下蛋的民生問題。

  末了,感歎:「大嬸兒,您真厲害。養雞能手。」

  高手在民間吶!

  大嬸兒爽朗的大笑,賊開心,直接把茅九當成兒子來疼,親近得不行:「哪兒呀?嬸兒給你支個招。」

  茅九一聽,樂了。支著耳朵伸過去聽大嬸兒給支招。

  對面的陸鶴司看了這一場彷彿認親大會似的戲劇性變化,看著兩人從『大嬸兒』、『小伙子』到『嬸兒』、『大侄子』的進化全過程,感到非常神奇。當聽到兩人談論母雞下蛋的高產問題,而茅九還是那副深不可測宛如領導開會的表情姿勢時猛然就噴了。

  忍不住,還得維持形象。陸鶴司覺得對面這青年咋這麼逗呢?太有意思了。

  陸鶴司笑著笑著,陡然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於有些扭曲。他驀地站起來朝車廂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見狀神色也變了。

  「Boss!」玫姐連忙站起跟著一塊兒走。

  茅九鼻子聳動了一下,聞到一抹惡臭。朝著匆匆離去的陸鶴司的背影看過去,一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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