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怪嬰
醫院。
老錢接到電話處理完周家小孩,應付完周家就趕到醫院來了。聽匯報說是今早上襲擊陸六少的人撞車了, 可沒出大礙, 就是撞了個腦震盪。做了手術之後就在病房裡面待著, 老錢讓人先帶了兩個人過去在門口守著。
老錢內心在搖頭歎氣, 偷襲陸六少的人很可能跟竊金賊有關聯。可是在人來人往的國道上飆車, 出了車禍居然沒缺胳膊少腿, 真是老天不長眼。
為這事兒,老錢一路上跟著小李這麼歎氣。
小李已經從義憤填膺到如今的冷漠。
兩人走到病房前面,病房門口兩個便衣警察在守著,站得筆挺有力。兩個便衣警察一見老錢立刻敬禮:「錢隊。」
老錢擺手:「沒事兒,我進去看看。」走了幾步,頓住,問兩人:「裡面有什麼動靜?」
「報告錢隊, 沒有。」
老錢眨眨眼, 「醒了沒?」
「醒過一次。」
醒了就好。說明沒那麼嚴重,經得住皮肉刺激。
老錢聳著鼻子,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的花露水味道,濃郁得他差點想吐。連忙摀住鼻子:「怎麼那麼大一股花露水味兒?」
兩個便衣警察眨眨眼,說道:「報告錢隊,嫌疑人一共要了三瓶花露水, 說是昆蟲多。」
「醫院哪來的昆蟲?這得是十瓶的花露水味兒。」
兩個便衣警察很早就來守著了,裡面那花露水的味道是逐漸變濃的, 他們的鼻子慢慢的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太濃。老錢和小李剛來, 乍一聞到這味兒, 差點沒給嗆死。
「快,打開門。」
小李反應快,一腳踢開病房緊鎖的門。立時一股混合著濃郁的花露水味道和鮮血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在場幾人頓時忍不住作嘔,他們都是經歷過好幾起案子的人,完全腐爛長蟲的屍體都見過。
可那些案子的惡臭味道加起來也沒這個味道讓人作嘔,小李緊緊的摀住鼻子和嘴巴,走進去查看,看了一眼他就跑到旁邊真的吐了。老錢走上前,他還好,挺鎮定。他從兜裡掏出軟中華點上,點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好幾次沒能點著。
香煙的味道刺激了一下混沌的腦袋,老錢走出病房,對小李說:「通知隊裡的人過來收屍。」
開了一條僅容小貓通過的縫隙的窗,風吹起來,揚起窗簾,吹不散房間裡的惡臭。只見病床上一具血淋淋的骨架,身上的肉參吃不齊,像是被什麼野獸啃食過一樣,內臟都被扒開啃食掉了。
老錢問兩個便衣警察:「你們沒聽到裡面傳來什麼動靜?」
「沒有。一直很安靜。」
兩人非常肯定的說道。
老錢信了,因為這裡是醫院,就算兩人沒有聽到,那麼旁邊的病房裡面的病人呢?來來回回的醫生護士呢?誰都沒有聽到,誰都沒有發現異狀。死得那樣淒慘,下頷都因為痛苦的喊叫而扭曲。卻偏偏沒人聽得到裡面的動靜。
這事兒,他媽的不科學啊!
.
余宵琿今天不用加班,因為老闆自己不務正業先跑了。下班回家後他就去菜市場買菜,挑選了一些好吃又營養的,打算拎回家做。
張小道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得尋思著怎麼給他補身體。
菜市場的人基本上跟他是熟了,不會偷他的斤兩,有好貨也先給他存著。今兒淘了點兒好貨,一隻純正的,沒有人工飼料飼養的烏骨雞。是老闆殺了打算留著自己燉的,聽他說要給弟弟補身體才讓給他的。
余宵琿很開心,一路回來一路想著烏骨雞的做法。最後還是決定做一道藥雞,營養補身體,能把烏骨雞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他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二環的一個小區裡買的一套三室一廳。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也還是需要還上幾年的貸款。不過他本來就不是本地人,能在帝都二環中心買車買房,已經是非常年輕有為的了。
他家在小區的九樓,張小道那孩子來的時候還特別迷信的說道:「九九歸一,這數字挺吉祥的。會選啊表哥。」
余宵琿搖搖頭笑了笑,開了門站在玄關處。發現房子裡沒開燈,不知道張小道在不在。他試著喊:「小道?小道,在嗎?」
沒人回應,余宵琿不知道張小道跑到哪兒去了。在他這兒住的兩個月裡一直都宅得很,只玩遊戲和上論壇,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所以余宵琿首先沒有想到張小道跑出去玩了,而是估摸著他還在睡。
這麼想著,便不大聲叫他了。打開燈,將手裡的菜放到一邊,然後在玄關處換鞋。拖鞋穿上之後提起菜和公文包走進去,先打開客廳的燈,然後把菜放到砧板上,回到房間裡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
開始洗菜,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見陽台有些怪異的響動。余宵琿頓住,仔細傾聽,很安靜。沒什麼聲響。
他打開水龍頭,自來水汩汩的流出來,沖刷著嫩綠的菜葉。水流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響亮、詭異。
余宵琿本該是習慣了這種靜謐的,平時也很享受這種靜謐。但這一刻他的心裡卻有些驚慌,這種感覺就像是到了一處久久無人居住的空房子裡,獨自一個人站在裡面就會沒來由的感到恐慌,一種心驚肉跳的恐慌。
此時此刻的安靜令余宵琿無法將之往靜謐這個詞上面聯想,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詞:死寂。
陽台又傳來異響,余宵琿關掉水龍頭,抬頭望向陽台。
他這房子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和客廳連在一塊兒,只是用一道玻璃隔開而已。陽台在客廳那兒,從他這裡可以看到陽台的全景。此刻陽台的玻璃窗緊閉著,外頭黑漆漆的,只能看到遠處高樓大廈的一點燈火。
他這兒是九樓,不會是小偷之類的。要麼是夜行的飛鳥一個不慎撞到了玻璃,掉在陽台上飛不起來發出聲響。要麼是風吹落了擺在陽台上的易拉罐——張小道總是喜歡在陽台喝可樂,喝完了把易拉罐壓扁,像收廢品的那樣把易拉罐壓成一個餅狀。然後擺在陽台的角落。
余宵琿擦擦手,向著陽台走過去。越接近陽台,他就發現那聲音越發頻繁且響亮,窸窸窣窣的,像是什麼東西在飛速的爬行。令人頭皮發麻。
手指頓在玻璃門上,然後拉開。陽台的聲音立刻消失,余宵琿打開陽檯燈,四下掃了一遍,什麼都沒有。他走上前,探頭向著陽台下面看,猛然看到兩個空洞洞的孔,一張幾乎被壓扁了的面孔。嘴巴被歪歪扭扭的縫起來,長長的舌頭流著涎水滴滴答答的。四肢像壁虎一樣攀爬在陽台下面,幾乎和他臉貼著臉。
像嬰兒般的怪物咧開嘴,線被撐開卻沒有崩斷。尖利的恐怖的啼哭聲穿破耳膜:「哇——」
像是嬰兒的小怪物張開滿是鯊魚利齒的大嘴,身形一閃,極為迅速的撲過來。
余宵琿沒來得及思考,迅速抓住一邊的鋼製晾衣桿,用盡了力氣將這隻怪物掃下樓。半晌沒有動靜,他遲疑著走上前,剛探頭往下看,嬰兒怪物速度快得剩下虛影猛然撲向他。
余宵琿詫異這玩意居然有智慧,懂得先躲起來偷襲。他躲過了那一擊,怪物全身呈紫紅色,像是窒息的嬰兒。皮肉裸露著,很是噁心。它趴在陽台的邊角上,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非常的□人。
余宵琿一邊盯著陽台上的怪物,一邊後退。猛然間,後退的腳頓住了。不知為何,後背一陣毛骨悚然,他猛然側過身,驚悚的發現後面還有一隻怪物堵著門。
此刻他的心情已被驚訝和恐懼佔領,因為眼前這兩隻怪物還有智慧,而且明顯的智力不低。前面一隻吸引他的注意,後面那只靜悄悄的守著陽台等著他一腳他過去然後撲上來咬住他的脖子,啃食他的血肉。
這很棘手,尤其是眼前所見超出了他所認知的。二十幾年來的教育可從來沒告訴他會遇到這種不屬於地球目前在記錄的生物類型——除了科幻電影。
余宵琿站定,他現在離陽台玻璃門有四五步的距離,斜對面趴著一隻怪物,玻璃門旁邊蹲著一隻怪物。身後是九層樓的高度,除非他能飛。
兩隻怪物臉上眼睛位置的兩個黑洞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隨著他的站定而停下,像是能看到一樣。
余宵琿注意到兩隻怪物的嘴巴輕顫,緊緊縫住上下兩片唇的黑線開始掙扎著蠕動。他回想前兩次攻擊,似乎每次攻擊前都會發出嬰兒啼哭的尖叫。
果不其然,刺疼耳朵的尖叫響起:「哇——」
伴隨著尖叫就是極為快速的攻擊,兩隻怪物跳起來,它們的彈跳性驚人的好,而且準度高。余宵琿不退,反而向前跑幾步,兩隻怪物撲空後他趁著這時間揮舞手裡的鋼製晾衣桿。用力得手臂上青筋暴起,將兩隻怪物橫掃下樓。一隻猝不及防被掃下去,發出哇的尖利的慘叫聲。聽著聲音是掉下去了。另外一隻直接抓住晾衣桿,任憑余宵琿怎麼甩也抓得緊緊的。
更可怕的是當它適應了晾衣桿之後順著晾衣桿開始往上爬,余宵琿扔掉晾衣桿轉身跑進屋裡。怪物落地之後猛然撲上去,恰巧余宵琿關上玻璃門。怪物搭在了玻璃門上,正好就貼著余宵琿的臉。
只有一道玻璃門隔開,兩人距離極其近。余宵琿甚至可以看見那咧開的紫黑色的嘴巴裡面汩汩流出來的黑色的涎水,可以看到那一排尖利的牙齒裡面沾著的肉屑。
余宵琿鎖緊了玻璃門,轉身想要穿過客廳離開這個房間。當他走到客廳的時候,猛然聽到頭頂的天花板上傳來聲音。抬頭看上去,沒有聲音也沒有什麼動靜。
突然,頭頂上的吊燈晃了一下,幾不可察的。然後頓住,天花板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像是什麼東西在爬動。
余宵琿瞳孔猛然放大,意識到了什麼,迅速邁開腳步朝著門跑,跑沒幾步,身後的吊燈啪的一聲摔碎在地。熄了一盞燈,房間頓時暗了一些。
他回頭看,只見天花板被破開一個大洞,從天花板的夾層一隻怪物呲牙哇的一聲尖叫朝著他的臉撲過來。這隻怪物明顯比陽台上的兩隻要更加迅猛,也大了一圈兒。
此時陽台的那只撞開了玻璃極其迅速的爬了進來,即使是極其扭曲的姿勢,仍舊爬得飛快。
余宵琿躲不掉,不管他立刻轉身朝著門口跑還是向旁邊閃躲都躲不掉,反而會把自己完全的毫無防備的暴露出去。還不如正面迎對這兩隻怪物,即使受傷至少有活的機會。
正當兩隻怪物同時撲過來的時候,大門突然被踢開:「表哥,躲開!」
伴隨著這一聲厲喝的,還有一隻疾速飛過來的桃木劍。余宵琿反射性的躲開之後跳到廚房,抓起菜刀反手劈掉了追過來的較小的怪物的半邊身子。而另一邊張小道的桃木劍直接刺中較大的那隻怪物的腦袋。
大的連叫都來不及叫就迅速融化成一灘黑水,小的那只被劈掉了半邊身體卻還活動自如,尖利的一聲慘叫之後迅速跑回陽台離開。
張小道抓起桃木劍追出陽台,卻已沒了那隻小怪物的蹤影。返身回去厭惡的掃了一眼地板上的一灘黑水和半截怪物的身體,看到余宵琿坐在地上便急了。連忙過去問:「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兒受傷了?」
余宵琿胳膊被抓著狠狠的搖晃,差點把腦袋也給晃暈了。抓著張小道制止他:「我沒事兒,沒事兒。別著急,沒受傷。你回來得很及時。」
張小道聞言,鬆開余宵琿的胳膊,上上下下的看著,當看到余宵琿右手虎口處有傷口時,眉頭就皺起來:「這叫沒傷?」
余宵琿掃了一眼虎口處的小傷口,啼笑皆非:「大概是握刀的時候砍得太用力反而把自己勒傷了吧,真沒事兒。小道,吃晚飯了嗎?」
張小道目光怪異的盯著余宵琿,「發生了這些事兒,你還有心情問我吃沒吃晚飯?」
余宵琿微笑:「那你要不要吃?」
「……要。」
張小道趴在餐桌上,百無聊賴的戳著桌子上擺著的鮮花。眼角瞥了眼在廚房忙活的男人,從後面看,男人肩寬腿長,身材都可以去當模特了。他炒菜做飯的姿勢很嫻熟,這可以說明男人是個會生活的人——畢竟比起吃外賣偶爾做個飯能毀滅世界的人來說,真的很懂生活了。
張小道對這個表哥其實不是很熟,只知道這個表哥從小就很獨立,也非常優秀。他是家族裡第一個考上帝都重點大學的,也是第一個在帝都裡靠一己之力買房的。絕對算得上是家族裡的優秀子弟了。
而現在他更發現這個表哥心理素質非常好,好得讓他驚訝不已。
要知道他今晚上遇到的可是非科學事件,而且很凶險。然而當怪物處理完之後,他就淡定的清掃了地板,把怪物的半邊屍體扔進垃圾桶——不,垃圾袋,放到一邊說是要交給警察。
然後他就洗洗手做飯炒菜去了。
張小道沒忍住問他:「表哥,你不怕嗎?」
余宵琿正炒菜呢,沒聽清,問了一句。
張小道就重複了,嗓音提高了些。
余宵琿沉默了一會兒:「怕的。我現在心裡亂著,找點事兒做,靜靜。」
張小道點頭理解:「那表哥,你不好奇?」
「好奇的。」
「你又沒問。」
余宵琿笑了,問道:「那麼,小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攻擊我?你……你是道士?」
張小道豎著食指回答:「我是道士。你聽過正一道嗎?」
「聽過的。」
張小道與有榮焉的樣子:「正一道傳承了幾百年上千年,北方不怎麼出名。在南方,提一句就知道。尊敬著呢。我們張家是正一道的嫡系傳人,傳了幾百年了,我爸說了,就是現在的北茅山馬家都不一定比得過我們張家。不過……」
余宵琿溫和的打斷張小道喋喋不休的誇讚:「小道,你很厲害,一擊就把怪物殺死了。但是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一把……桃木劍就能殺死它?」
「因為那是邪物啊。」
「邪物?是什麼邪物?」
張小道說:「呃……我、我不太清楚。看著、看著像是鬼童子……有點像。」
「有點像……就是不是囉。」
「也不一定,我沒看清它們的樣子,不然准知道。」張小道才不想承認自己學藝不精。
余宵琿誇讚道:「那小道很棒啊。」
張小道仰著臉既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啦……不過表哥,那東西怎麼會襲擊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余宵琿若有所思,他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份資料。竊金賊綁架目標就會從目標身邊熟悉信任的人下手,那人最好是能夠隨時掌握其行蹤的人。竊金賊現在的目標是陸六少,而他又是陸六少的助理,一般來說是掌握六少行蹤的人。
所以從他這邊下手是最好的方法。
可他不太明白,既然從他這兒下手是最好的方法,那麼說服他和他合作不是更好嗎?但對方的目的卻是要直接殺死他。
「這還不明白啊?很明顯就是要殺死你,然後取而代之。」
余宵琿問:「怎麼取而代之?」
「找個人,假扮你的樣子。當然還有個好辦法是把你煉成行屍——不,這不是好辦法,行屍不會說話,一下子就穿幫。所以還是找個人扮成你的樣子最好。」
余宵琿很驚奇:「這世上沒有兩片葉子一模一樣,也不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就算整容再像,行為舉止也不會一樣的吧。這方法有些蠢。」
最重要的是,陸六少不是普通人,他的觀察力遠勝常人。余宵琿不覺得會有人能瞞過他。
「把你的臉撕下來縫在另一個人的臉上,把你的腦袋挖下來吃掉。用某種方式將你的記憶和臉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有些邪術是可以做到的。」
余宵琿聽得毛骨悚然,眉頭緊緊皺起:「有這麼厲害的邪術,那豈不是可以肆意妄為了?」
張小道哼了一聲:「這些都是邪術,邪魔歪道,凡是正統的道家天師都有義務斬魔除邪。邪不勝正,現在這些邪術已經很少有人去練了,就算練了也得藏藏掖掖不敢見人。即使害了人都要小心翼翼,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正道所有人懸賞追殺。」
「既然如此,竊金賊囂張到這種地步,為什麼沒有天師出手斬殺?」
聞言,張小道有些支支吾吾,又有些煩惱,皺著鼻子嘟囔道:「不是不出手……哎呀,有事情嘛……現在不是時候——他們是專挑這個時候鬧事兒的,早不鬧事晚不鬧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來,還不是瞅準了機會沒空收拾他們。哎呀,真是……狡猾……不過也逍遙不了多久,最多一個月。不過可能一個月之後他們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唉,真是狡猾啊。」
張小道那話說得顛三倒四,不明不白的。不過余宵琿聽了大概,聯想一下大概能猜出緣由。
應該是帝都裡的天師這段時間都有事兒,不便出手收拾邪魔歪道。所以竊金賊就趁著這個時間出來鬧事兒,怪不得前幾個月還不敢那麼囂張,至少不敢幹出撕票以及用行屍接頭拿錢的事兒。
但張小道話裡也說了,差不多一個月後那些不能出手的天師就會出手。反過來說,竊金賊應該會急於行動,畢竟他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
怪不得今晚上對方的行動讓他覺得有些怪了,感覺像是迫不及待。
常理來說,先用金錢賄賂會更加保險。另一點,他不過是個普通人,對方想要殺他,卻派出了三隻怪物。感覺像是要速戰速決,以及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所以想要一擊必殺。
余宵琿問:「天師界是出了什麼事?」
張小道支支吾吾的:「不能說。」
余宵琿便不再問了,安靜的做飯炒菜。
張小道安慰他:「不過你不用太擔心的,我偷偷打聽到了。一些老傢伙們都胸有成竹的,好像是找到人對付竊金賊了。」
「誰?」
「不知道。他們說得很神秘,又好像挺忌諱的。應該是人很厲害吧。不過你放心吧,表哥。我會保護好你的。」
余宵琿失笑,向張小道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