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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不算卦》第48章
第48章 頭髮

  「行。沒事兒, 下午我過去一趟,瞭解情況。跟錢隊說一聲。」

  茅九掛掉電話,抬頭示意對面的張小道可以說明來意了。

  張小道腆著笑臉問:「九哥, 您知道圍脖嗎?」

  茅九點頭:「知道。」

  張小道觀察著茅九的臉色, 試探著說:「是這樣,我……給您辦了個圍脖。您同意嗎?」

  聞言,茅九有些樂了。

  「不用破費。」

  張小道連忙說道:「不破費。一點都不。」

  圍脖個人認證又不花錢, 就是買了幾萬個殭屍粉花了點。大概就一頓飯的錢, 不礙事兒。

  「九哥,我保證會把圍脖打理得非常漂亮、乾淨……」吸引超級多的粉絲!

  茅九促狹的說:「你還要親自打理?」

  張小道:「是啊。」旋即又有些擔心茅九不樂意別人管理, 想要自己管理。

  茅九以為他是感謝自己教他道術,所以想親自買條圍脖送給自己表示謝意。這他倒是不會拒絕, 大手一揮:「行吧。隨你。」

  既是指點了張小道,他也算是張小道的師父。徒弟的孝敬, 收下了也是理所當然。

  張小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大聲的道謝。然後把桌上點的菜全都推到茅九面前:「您吃啊九哥, 這些菜特好吃,我專門點的。您嘗嘗。」

  茅九欣然下箸。

  張小道吃著吃著便問:「九哥,您下午是要去警局?」

  他剛才聽那通電話, 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兒要去見錢隊。憑直覺, 他可以感覺到又有新事兒發生了。若真是詭異的事兒, 就有新題材可以寫了。

  這麼一想,就格外興奮。

  老實說,張小道身為正一道弟子卻沉迷於八卦和寫小說也是很奇葩。可他也真就這麼點愛好,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混鬼怪論壇了。

  茅九搖頭:「不是。」

  張小道失望。

  「去法醫中心。」

  張小道眼睛又亮了。

  「你要跟著去?」

  張小道忙不迭的點頭。

  茅九尋思著,上次在案發現場並沒有感覺到異常的地方。張小道好歹是正一道,耳濡目染之下說不定能發現異常。

  「那就一起去吧。吃完了回頭把小山帶上。」

  「可以。」

  並不可以。

  吃完飯,茅九和張小道回去把小山一塊兒帶著去法醫中心。半路的時候被交警逮著了。

  原因?

  還記得余宵琿中蠱的時候張小道去採集動物血液橫衝直撞闖紅燈的事兒不?那會兒,就他走的那國道上當天值班的交警全都出動,最後還是被遛了一圈。

  後面幾天,那些交警都憋著口氣,全都瞪大雙眼準備逮著那車。已經魔怔了,連休假的同志都取消了假期,發誓逮不著那破車決不休假!

  苦守好幾天終於在今天見著在車群中間橫衝直撞的熟悉的身影,當下群情激昂,十幾輛執勤車嗶嗶的開追,前堵後追終是把張小道給逮著了。

  茅九和小山下車,踩著軟綿綿的腿,齊齊蹲在路邊吐。

  張小道一臉無辜,他還當自己是在山林間狂野奔騰。

  三個人並一輛車被扣下了。

  交警同志要張小道出示駕駛證,懵逼了的張小道表示馳騁山林的他——沒有。

  交警同志露出白閃閃的牙,就是猜到這開車技術鐵定是個沒有駕駛證的。好了,可以完美的給以拘留。

  張小道瞪眼,吭哧吭哧的表示不服。轉身找茅九幫忙,茅九一臉慘白,面無表情,掃了一眼張小道就蹲下去休息。

  「不要跟我說話。」

  張小道:「……」

  本來呢,照張小道這開車橫衝直撞又沒駕照但沒有破壞公共財物以及出車禍的,好好商量大概也就罰款了事。問題是張小道得罪了全體執勤人員,人愣是把罰款改成拘留,不得申訴。

  茅九本來不想理睬,可要是被拘留了他也就去不了法醫中心。所以還是跟老錢打了個電話,老錢讓他把電話給開出拘留懲罰的那交警同志,跟他說了一聲。

  然後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老錢:「……」

  交警同志肅穆的說:「事關尊嚴。」

  老錢:你們到底幹了什麼?

  最後一番協商,交警還是妥協了。車扣下來,讓張小道過後叫罰款。於是後面三個人站在車來車往的國道上面面相覷……準確點來說,是蔫頭耷腦的張小道承受茅九和小山憤怒的目光。

  張小道手掌遮住臉:「我不是故意的……」

  茅九按了按額頭:「你開得也太快了。」

  小山補充:「紅綠燈從來不停,幸好沒有逆車流。」

  張小道閉緊嘴巴不好意思說他只是沒來得及。

  「現在……怎麼辦?」

  茅九:「走著去。」

  張小道瞪眼:「可是路好長。」

  茅九一個冷眼甩過去。

  張小道摸摸鼻子:「我們攔一輛車下來,應該會幫忙搭載一下。」

  茅九和小山齊刷刷說道:「你去。」

  張小道:「……」去就去。

  張小道站在國道邊上招手,車輛呼啦啦的過去,權當他傻逼。怒極變殺的張小道選中一輛開得不緩不慢的小轎車,猛地衝上去然後倒下——碰瓷兒。

  小轎車司機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猛地踩剎車,地上都彷彿帶出了火花。

  小轎車停下,好半晌沒動靜。良久,張小道站起來,得意洋洋的叉腰,向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茅九和小山拋了個得意的眼神。

  然後他走過去,敲敲車窗,打算跟車主說能不能載他們一程。

  車窗拉下,小轎車裡頭是個中年男人,面對尚未說話的張小道先發制人:「神經病!」

  腳下猛踩油門,小轎車唰地差點跑沒影兒。

  張小道迎風蕭瑟。

  回頭,茅九和小山齊刷刷的在胸前比一個大拇指。

  張小道連忙背過身,可惜慢了一步,茅九和小山已經把大拇指倒下去了。

  被鄙視了。

  茅九叫住張小道:「你還想幹嘛?」

  「我就不信沒有一個樂於助人的司機。」

  茅九:「然後你又想碰瓷兒?」

  「這回我直接逮著他們,九哥你幫我。」

  茅九把張小道拎回來:「還發瘋?」

  張小道觸及茅九嚴肅冷冽的眸光,心一緊,有種面對父親兄長的緊張感。於是手腳都規規矩矩的擺著,露出乖巧的模樣。

  「都給我跑過去。」

  小山沒有異議,他在村裡的時候要幹活兒,通常是幫著村裡人跑腿。也是到處跑,腿腳還是挺利索的。

  作為出行都有車(自行車也是車)的男人,張小道表示做不到。

  茅九:「難怪是弱雞。」

  跑了還不到半公里,張小道就氣喘吁吁跑不動了。他腿抽筋了。

  茅九頗為驚訝,張小道這體能……怎麼當的天師?

  別以為天師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瘦弱模樣,也許風水天師會是那樣兒,但驅魔天師一定就不是。身為驅魔天師不僅要求道法高深,還要求絕對好的體能。

  體能不代表說一定要會武,至少身體要強健、靈活。否則驅魔的時候,就因為體能不好跑不動結果小命沒了也太過可笑。

  大多數驅魔天師還是會武的,畢竟打交道的都是些危險的東西。有些人為的邪術更加危險,有武傍身多了分保住小命的保證。

  技多不壓身不是?

  但張小道不是。他宅呀。

  道術半吊子,體能半吊子,連武功都是半吊子。他最美好的願望大概是希望二十歲就退休養老,宅在家裡天天混論壇。

  「小道,你這樣兒我挺懷疑你能不能在我驅魔的時候保護得了自己。」

  茅九確實懷疑,驅魔這事兒危險,總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每次遇到這些事兒他都會不讓小山參與,為的便是怕自己顧及不到。

  原本以為張小道是同道中人,多少能保護自己。所以同意他跟著,但現在這樣兒……懸啊。

  張小道聞言,有些急了。喘著氣保證:「我能保護好自己。九哥,您放心吧。我、我就體能差了點。我跟著我爸我哥出去辦過事兒,最凶險一次還遇到飛僵。」

  茅九蹲下給他按摩,聞言驚訝:「還能活著,不容易。」

  殭屍中最高級別就是飛僵,不死不老,能自由活動,也有思想,會法術,也算修煉得道。只要飛僵不濫殺無辜,天師一般情況下不會與修煉千年的飛僵為敵。一旦為敵,十有八九傷亡慘重。

  所以聽說張小道遇到飛僵還能活下來頗為訝異。

  張小道嘿嘿笑:「他來找我爸有事相求,我正好迷路遇到他。那時我才七歲。」

  茅九用力一按壓,張小道發出嚎叫。

  「起來吧。」

  張小道動動腳,發現確實不疼了。眉眼瞇了起來:「不疼了。謝謝九哥。」

  「慢慢走會兒。」

  於是三人就在國道上走了一會兒,才走了大約十米左右就有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問他們需不需要載一程。

  三人立即點頭。

  坐上車之後茅九發現車裡除了車主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女孩是學生打扮,頭上戴著頂寬大的帽子,把臉都遮了大半。

  女孩是車主的女兒,車主為人挺和善,跟他們說是女兒鬧著不肯上學,他好說歹說才把女兒勸服了。這會兒是要送她去學校。

  張小道聞言從後面撲上來問:「上高中寄宿學校嗎?」

  車主點頭:「家裡離學校遠,老是跑來跑去太費時間。還老是遲到,就找了所寄宿學校,讓她住進去。」

  車主豁達健談,碰上張小道也是個愛說話的。兩人一路聊天,茅九時不時說上兩句,還算和諧。

  但車主女兒一直不說話,窩在後車座陰影處,一動不動。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出她長什麼模樣,茅九注意到她的手緊緊的捏著書包帶子,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車主對女兒似乎真的很疼愛,他不斷的誇著自己女兒:「我們家囡囡,上次考了全年級第一,她以前都是在幾百名以內徘徊。上次發奮學習,一下子就衝到年紀第一。」

  車主語氣很自得,因為一個平時不學習的孩子不過稍微複習一下就能衝到第一。這說明孩子聰明,非常聰明。所以車主不吝嗇於誇讚孩子。

  車子開出國道之後,車主女兒突然尖聲叫道:「能不能安靜點?!」

  車裡一下靜謐下來,車主有些惱怒,但到底是自家孩子又不好現在發脾氣。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茅九等人笑一笑。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張小道輕輕的笑了,他說:「叔,你們家孩子怎麼戴帽子?」

  車主女兒渾身猛地一震,手掐著手臂,輕微的顫抖。

  茅九掃了一眼,和張小道對視,幾不可察的輕輕點頭。

  唯獨車主什麼都沒發覺到,從後視鏡看了看女兒,覺得她不太在意就放心的說:「還不是掉頭髮。女孩子愛漂亮,覺得掉一點頭髮就變醜。非要戴著大帽子不肯見人,你說說,這人哪會不掉頭髮?掉頭髮不是挺正常的嗎?還非鬧著不肯上學……」

  車主女兒顫抖得越來越明顯,似乎掉發的困擾確實令她痛苦非常。

  茅九收回目光,開口:「怕不是掉一兩根頭髮那麼簡單。」

  車主女兒渾身一震,車主則是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要是頭髮都掉光了……於女孩子而言確實是滅頂之災。」

  車主訥訥的:「啊?啊,是、是嗎?」

  他下意識的從後車鏡看了眼女兒,然後發現他女兒渾身都在顫抖。心裡一驚,擔憂之下急忙停車,扭轉身去問:「囡囡,你怎麼了?別嚇爸爸。」

  女孩終於受不住的哭起來:「爸爸,好疼。」

  車主著急了:「哪兒疼?囡囡別怕,爸爸帶你上醫院。」

  回頭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茅九等人,不好意思的道歉。

  茅九看了一眼張小道,張小道揚起笑臉,猛地扯下車主女兒的大帽子。

  車主女兒的帽子被摘下後,她裸露的頭就暴露在眾人眼前。車裡幾人都愣愣的看著她,女孩反應過來之後抱著頭尖叫。

  車主眼神呆呆的,受到不小的打擊。

  茅九和張小道對視一眼,互相看到對方手臂上此起彼伏的小顆粒——生理反應,條件反射,無法自控。

  兩人同時看向小山,小山盯著女孩的頭看,一臉淡漠,並沒有什麼不適。二人敬佩。

  車主此時反應過來了,連忙下車抱著女兒安慰:「只是病了而已,咱們去醫院看看。別怕,囡囡,別怕。」

  怕不是病。

  女孩頭髮都掉光了,頭頂上佈滿膿瘡,有些都已經流膿了,似乎還有蔓延的趨勢。那個恐怖樣子,一般人絕對看得頭髮發麻,雞皮疙瘩起——小山不是一般人。

  張小道因為就坐在女孩隔壁,所以就注意到她沒有頭髮。不過他以為女孩是把頭髮綁起來藏在帽子裡,只是當聽到說掉頭髮才聯想到別的可能性。

  茅九則是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女孩身上籠罩著的一層淡淡的鬼氣。

  車主想請茅九等人下車,然後送女兒去醫院。期間他的表情不是太好,畢竟女兒現在情緒失控也是因為茅九等人不斷逼問以及張小道掀開女孩帽子的舉動。

  雖然不知道女兒怎麼會得毛囊炎這種病,但對方那種行為像是早就知道,這會兒來刺激女兒一樣。

  因此,車主對茅九三人露出些微敵意。

  茅九沒下車,而是問:「你覺得這是毛囊炎?」

  車主沒好氣的說:「不然呢?」

  頭髮掉光,頭髮長滿膿瘡,確實像是毛囊炎。

  「無論是什麼病變都有一個過程,聽你剛才的話,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頭髮都掉光了。這說明在此之前,她的頭髮還在。這個『在此之前』也許就是一晚上的時間。我說得對嗎?」

  青年雖面容嚴厲,聲音卻是不疾不徐,溫和得緊。似清泉流動,似敲冰嘎玉,倒是平復了車主惱怒的情緒。

  車主冷靜下來,經茅九一提他也發現了不對。

  昨晚上他還聽見女兒跟妻子抱怨頭髮掉了很多,那時抽空看了一眼,女兒頭上還有著茂密的頭髮。他和妻子都是頭髮濃密的基因,因此女兒也有一頭濃密的秀髮,烏黑亮麗。

  女兒對頭髮很珍視,經常護理。有時走在街上都有人過來詢問他願不願意販賣。

  現在不過是一晚,女兒的頭髮掉光不說,頭上還長滿膿瘡。

  車主驚恐的說:「難道是感染了惡性病毒?」

  張小道忍不住吐槽:「就算感染惡性病毒也有一個潛伏期啊。」

  女孩禁不住哭泣,車主本來就心疼,一聽張小道的吐槽不禁惱怒:「你聰明你說這是什麼?」

  「撞鬼唄。」

  車主勃然大怒:「胡說八道!你們給我下車。」

  他確信這是一群騙子,甚至開始懷疑這也許是個陰謀。

  茅九坐在車位上不動,看向後視鏡:「你可以問問你女兒,最近有接觸什麼人或者……玩了什麼邪術。」

  車主本來是要怒罵他的,但懷中女兒剎那間劇烈的顫抖令他無法開口。他不笨,只是因為愛女心切。此刻明顯的感覺到女兒的恐懼和不安,瞬間就起了懷疑之心。

  車主問女兒:「囡囡,跟爸爸說,你……你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

  原本他要問女兒有沒有玩過什麼邪術,想了想還是換個方向問。他年輕過,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膽大敢於冒險,玩過很多禁忌邪術。

  他有些怕女兒真的去玩了那些禁忌邪術。

  女孩雙手抱著頭,嗚嗚的哭泣,不敢說話。

  車主急了,聲音就大了。

  「你哭什麼?快說!」

  茅九歎口氣,覺得自己不說話這父女倆能耗一下午。他還得去法醫中心,耗不起時間。

  「你說她成績一直不好,突然之間成績一下子就上去了。要麼瞎貓碰上死耗子,要麼提前知道考試答案,要麼……和什麼人做了某些交易。」

  張小道抬手說:「我來說。吶,瞎貓碰上死耗子,概率極低。可以排除。提前知道考試答案,那麼就得去買或是去偷試卷。全年級就她一匹黑馬,其他人沒有出現分數異常,那就說明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試卷答案。如果是偷試卷,我發誓她一個人絕對辦不到。那就說明沒同夥,偷試卷可以排除。剩下的是買答案,一般來說,一些大型考試的答案是廣撒網,畢竟是要賺錢。但是只有你女兒有答案,要麼賣答案的人特別慷慨好心,要麼你女兒開出天價買答案。」

  想當然是不可能。車主雖然有小轎車,那這車也就幾十萬左右。車主應該只是小康之家,女孩也不會有太多錢買答案。

  「所以,她和什麼人做了某些交易。用她的頭髮。」

  車主想反駁,覺得這假設很荒唐。誰會賣考試答案的時候只要頭髮?那不是傻嗎?

  誰知他懷裡的女孩陡地哭了出來,不同於之前的恐懼,這會兒是有些釋然害怕還有彷彿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

  車主喏喏,女孩哭著喊:「爸爸,救我。」

  車主抬頭看向茅九等人,露出祈求的神色。

  張小道看向茅九,神色躍躍欲試:「九哥。」

  他已經打開手機錄像準備留下第一線資料。

  茅九說:「你把經過說出來。」

  女孩哭了許久,冷靜下來之後抽抽噎噎的說:「我成績不好,一直被娜娜嘲笑……娜娜是我同桌,她成績特別好,班長總是和她說話。我、我也想跟班長說話。」

  茅九:少女情懷總是詩。

  「我也想成績好,就聽說學校有個女生,特別胖。後來變漂亮了還跟校草談戀愛,聽說她是去找一個藻婆婆。跟那個藻婆婆交易。我……我就去找,說要期中考考好。不能是作弊,要是真材實料……」

  小山聽到真材實料四個字輕輕的笑了一聲,張小道面上也是要笑不笑的表情。唯獨茅九,仍是嚴肅認真的模樣。

  這讓女孩心裡好受了些,她繼續說道:「藻婆婆同意,但是要我拿最心愛的頭髮換。我、我就同意了。本來以為只是剪短頭髮,沒想到後來頭髮一直掉一直掉,有些地方直接禿掉一大塊,還開始長紅點。今早紅點就變成膿瘡。」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一直用錯了一個詞「怔忪」,應該是用「愣怔」。

  實在不好意思,呃,前面太多這個詞了,改起來太麻煩。呃,你們看的時候自動替換一下吧。

  怔忪:驚恐不安。

  愣怔:發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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