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腹黑王爺俏狀元3

　　「哈哈，小哥兒真是有原則。」老闆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蘇璟的手，笑盈盈道，「小哥兒，既然你一定要給我這麼多錢，奴家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了。」

　　這樣也行？蘇璟嚇得趕緊從她手裡抽出手來。

　　哪知老闆娘突然伸長了脖子，舉起蘇璟給的錢衝著大堂裡客人們的方向興奮地大喊大叫起來:「大家快看啊！秦公子給我錢啦！我以後就是他的人啦！」

　　大堂裡安靜了片刻後，頓時炸開了鍋。

　　「想不到秦公子不但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還如此懂得憐香惜玉。」

　　「真是少年風流……」

　　「嘖嘖嘖，年輕有為……」

　　食客們紛紛向蘇璟投來讚許的目光。

　　蘇璟被這突如其來的「以身相許」和眾多看客們三觀不正的「誇獎」給雷到了，嚇得撒腿就跑出了客棧。

　　這個世界，真不好懂。

　　反正考試結束了，好不容易輕鬆一下，還是出去覓點食吧。

　　作為一個吃貨，蘇璟還是覺得好吃的最重要。只要有好吃的，其他什麼都好說。

　　蘇璟一個人把街市逛了個遍，吃飽喝足後順便溜躂到一家書店，買了幾本「四書五經」決定惡補一下功課準備幾天後的面試。

　　買完書後，抱著沉甸甸的一摞書走在街上，蘇璟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挺充實的，竟然也過上了一回小知識分子的生活。

　　「好！好啊！」

　　「美！太美了！」

　　「美人！看我看我！美人快看我！」

　　耳邊聲音嘈雜，蘇璟被一群饑渴的男人給擋住了去路。

　　那群男人都伸長了脖子，朝一幢花樓上又喊又叫。

　　蘇璟順著他們激情四射的眼光往樓上看去，只見花樓上燈紅酒綠。

　　五彩繽紛的燈光下，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站在樓台中央，朝樓下打量。

　　看樣子，應該是一群饑渴的男人在追求美女啊，真是無聊極了。蘇璟正打算走，猛然發現蔡瀟漠竟然也在人群中，對那美女大聲表達自己的愛意。

　　見這個二貨也在這裡，蘇璟反正無所事事，便不禁好奇地駐足觀望一番，說不定還可以逗他一逗。

　　「謝謝大家對如月的喜愛！謝謝！」樓台上，一個塗抹著厚厚脂粉的中年老女人做了個手勢，示意騷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待人群安靜下來後，那老女人便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今日，是我們春風樓的頭牌，如月姑娘第一次接客！各位客觀都是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王孫公子、富商大賈，我在這裡也就不矯情了！今晚起拍價一百兩！價高者得！」

　　哦豁！這麼貴！蘇璟的小腦子迅速運算了一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愛吃不算敗家，好色才敗家！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如月姑娘初夜的價格從「一百兩」開始，被叫到了「八千兩」。

　　蔡瀟漠瀟灑地搖搖手中的折扇，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萬兩！」

　　「蔡公子一萬兩！」蔡瀟漠是春風樓的常客，老鴇自然認得他，一張脂粉厚得一笑就能掉下二兩白粉來的老臉上堆滿扭曲的笑容，問道，「還有出更高的嗎？」

　　蘇璟本就不爽蔡瀟漠這一副自以為是的傻逼樣兒，故意要膈應他，大聲喊道：「兩萬兩！」

　　在場一片唏噓聲響起，紛紛轉身往背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老鴇也驚訝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對面的屋簷下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燈光只照到他的下半身，露出一襲淡青色的衣裾，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也不敢小覷對方的來頭。

　　到底什麼人，竟然敢和自己叫板？蔡瀟漠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紈褲子弟，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被人在嘴邊搶了東西去，大喊一聲：「三萬兩！」

　　「四萬兩。」蘇璟抱著懷裡的書，微微上前一步。

　　眾人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位和蔡公子搶花魁的竟是位清新俊朗，看起來還年未及冠的小郎君。

　　「秦……秦柏？」蔡瀟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輕蔑地冷笑一聲，「我當是哪位，原來是窮鬼。四萬兩銀子，你給得起麼？」

　　「原來他就是秦柏啊……」

　　「嘖嘖嘖，長得真俊哪……」

　　「不光才華橫溢年輕有為，還才子風流……」

　　周圍傳來了紛紛的議論聲，夾雜著眾人羨慕和讚許的眼光。蔡瀟漠聽得牙癢癢，怎麼什麼好話都能往秦柏這個窮鬼身上用，這些人到底長沒長眼，氣憤地一跺腳，喊道：「本公子出五萬兩！」

　　「好！好！」

　　「好！」

　　「好……」

　　周圍喝彩聲一片，紛紛為蔡瀟漠不惜千金愛美人的行為鼓掌歡呼。

　　這才是自己應該擁有的榮耀。蔡瀟漠得意洋洋地搖著折扇，一邊抖著腿，無法自拔地自我膨脹起來。

　　秦柏這個窮鬼想和我鬥？未免太窮了些。

　　蘇璟不慌不忙地說道：「六萬兩。」

　　「什麼！」蔡瀟漠「啪」一聲收了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六萬兩？呵！你拿得出來嗎窮鬼？」

　　「你拿不出來，不代表我拿不出來啊。」蘇璟輕蔑地瞥了蔡瀟漠一眼，氣定神閒地微笑道。

　　蘇璟發現，自己還是很有當壞人的潛質的。陪人家演起戲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呵！」蔡瀟漠氣得不行，雖然困得這價格已經上了天，還是一咬牙一跺腳：「七萬兩！」

　　「好！好！」周圍起哄的人群更加歡騰了。

　　從種種神情看來，蔡瀟漠能叫出這樣的天價已經是狠了心了，蘇璟決定最後再賭一把，然後見好就收。悠悠道：「九萬兩。」

　　人群已經炸了，樓上老鴇高興得差點暈過去。而那美麗的花魁盯著樓下俊美的少年，癡癡地笑了。

　　原來世上還真有如此青年才俊，還這般懂得憐香惜玉。

　　蔡瀟漠氣急敗壞，用扇子指著蘇璟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璟一臉燦爛的笑容，還露出四顆潔白整齊的牙齒。

　　「九萬兩！」老鴇大聲喊道，「可有更高的價？九萬兩一次！九萬兩兩次！九萬兩……」

　　「十萬兩！」蔡瀟漠一聲怒吼，七竅都「呼呼」地出著氣，用扇子指著蘇璟，瞪大了眼道，「他媽的你個窮鬼！你還敢和本公子搶女人不！」

　　蘇璟笑瞇瞇地拍拍蔡瀟漠的肩膀：「別氣別氣啦。喏，美人歸你咯。」

　　蔡瀟漠特別想揪住蘇璟打一頓，沒成想老鴇已經迫不及待地命眾姑娘把他圍在了中央，推推搡搡地進了春風樓。

　　如此大一棵搖錢樹，十萬兩雪花銀，怎麼能放過呢？

　　蘇璟趁機開溜，一邊跑在回客棧的路上，一邊回憶著剛才的事情笑得合不攏嘴。

　　這個冤大頭，今晚損失了十萬兩銀子，一定夠嗆。

　　他也是傻，明知道自己窮，根本二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自己喊兩萬兩他還跟著往上喊價，果然是增加主角爽度的傻逼配角。

　　——

　　幾日後，便是傳說中的殿試。

　　一身大紅繡花的圓領袍被送到了蘇璟手中，窮鬼蘇璟拽著那衣服的布料使勁摸了又摸，真是賊舒服啊。

　　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料子，以至於蘇璟把衣服穿在身上以後，還忍不住用手攥著袖子，用指尖感受袖口那立體感極強的金線繡花，整顆心都被滿滿的幸福感包圍。

　　一定要躋身錦衣玉食的統治階級上流社會，做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國家蠹蟲。

　　蘇璟是筆試的第一名，所以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的正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追上來把蘇璟給吞了的第二名——蔡瀟漠。

　　一身大紅的繡金圓領袍在溫暖燦爛的陽光下鮮艷奪目，衣上的金絲在陽光下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一條玉帶束在腰間，顯得腰細腿長，把人襯得更加英俊挺拔。

　　蘇璟昂首闊步地走進金殿，一副自信從容的模樣。

　　輸人不輸陣，他必須得比那個傻逼蔡瀟漠有氣勢才行，不然怎麼當這個第一名。

　　遠遠望見蘇璟向金殿上走來，皇帝宋欽連忙瞪大了雙眼，仔細看看這個秦柏究竟是不是那晚自己遇見的秦柏。

　　蘇璟走進大殿後，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太無知了。

　　果然小說都是騙人的，秦柏一吃了上頓沒下頓住了半輩子茅草房的窮鬼，看到如此金碧輝煌的宮殿真的不會嚇暈過去嗎？

　　反正蘇璟是差一點就暈過去了。

　　迅速掃了一圈周圍，還好沒有發現鏟屎的。

　　「草……草民……」蘇璟一時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別的自稱，便自稱「草民」，跪下磕了個頭，「草民秦柏叩見陛下！」

　　為了能把蘇璟看得更清楚些，宋欽忍不住伸手掀開了冠冕上垂掛的玉珠，微微向前傾了身子，差一點就要站起來往蘇璟身邊奔過去，抱起來看個夠。

　　怎麼會這麼好看！果然人靠衣裝，這一打扮，比那晚上還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簡直是天人下凡啊！

　　「陛……陛下？」見宋欽一副看入迷了的模樣，一旁的公公輕聲提醒道，「陛下！」

　　「哦……哦！」宋欽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抬抬手，「平身平身。」

　　本來宋離已經替宋欽準備好的殿試題目，被宋欽隨手扔到一邊。宋欽用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秦柏，朕要考考你。」

　　聽到考試題目要來了，蘇璟的心砰砰直跳起來。千萬別考太難啊，但願考的都會蒙得都對啊，各路大仙諸天神佛保佑啊，過了這關我一定給你們燒高香啊。

　　「嗯……」宋欽皺起眉頭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問道，「你知道京城哪家酒樓的桃花酒最好喝麼？」

　　這這這……這是什麼問題？蘇璟和群臣一起傻了眼。

　　「咳咳。」宋欽厚著臉皮解釋道，「我國需要的不是死讀書的書獃子，而是一位熱愛生活懂得享受，接近人民群眾而且知識面廣闊的曠世奇才！」

　　群臣紛紛點頭附和。

　　蘇璟一臉黑線：皇上您就扯吧！

　　作為一個吃貨，蘇璟最大的本事就是對吃的過目不忘，就算只看過招牌都記得位置。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自己逛街時留意的店舖方位和名稱，想了幾家桃花酒店舖，再結合那晚上要請自己喝桃花酒的白衣公子的描述，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河邊那家桃花酒樓。

　　就是它了！賭一把！蘇璟自信地抬起頭，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是上河邊安業坊那家叫美人醉的酒樓吧。」

　　他果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宋欽激動得差點從龍椅上跳起來：「對對對！說得好！你就是今日殿試第一名了！」

　　不光能寫經世文章，還連這麼刁鑽的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可見這個秦柏還真是個知識面非常全的曠世奇才。

　　皇上點他當狀元，百官都是服氣的。

　　這樣就撿了個狀元！蘇璟又驚喜又雷，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然後，因為新科狀元才學兼備知識面廣，當堂就被授予了翰林院編修一職。

　　就這樣，蘇璟又白撿了一個能天天和皇帝一起讀書，隔三差五就能撈幾個賞銀的肥差。

　　宋欽正要讓第二名上殿，只聽門外太監稟報道：「端清王爺上殿！」

　　聽得鏟屎的來的，蘇璟心裡咯登一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