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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重生之途》第1章
第1章

  正午,舊印花床單裁製而成的窗簾匍匐在窗戶之上,堪堪將炎炎日光隔擋在外,居住了多年的小出租屋裡飄蕩著一股怪異味道,如同腐爛了的蘋果味混合著陰乾的衣服上殘留的洗衣粉味,好在氣味不濃,聞久了也就那麼回事。

  兩邊的床頭櫃上堆積著衣物和雜亂的物品,櫃面被包了層藍色的塑料布,看得出曾經的主人也想讓這個小屋子裡多些色彩,只是如今已積滿了的灰塵。

  床前的桌子上放置著一台舊電視機,罩著層朦朧白紗,貼著些彩色貼紙,不過也都已被灰塵覆蓋,沉悶又昏暗。

  整個出租屋只有一張床還算整潔,床單雖拉得不平整,棉被也堆積成了一個小山包的樣子,至少證明這是在使用中的。

  葉長時此刻就神情無望地坐在床角,他的手裡拿著一面小鏡子,鏡面裂開了兩條縫,這是他翻了好幾個抽屜找出來的,如此情境之下也顧不得好與不好,能用就行了,可好不容易通過鏡子看到了如今自己模樣的葉長時現在已經徹底懵了。

  鏡子裡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他重生到了另一個時空,一個也叫葉長時的人身上。

  前世的葉長時歷經千辛萬苦從默默無聞的小配角一步一步登上影帝的殿堂,成為人人口中的國民男神,在最負盛名前途無量之時卻查出了胃癌晚期,多年較差的飲食習慣,抽煙喝酒,日夜顛倒的忙碌生活導致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之後便是漫長的與疾病抗衡的日子,心態的不平與積壓使得他還是沒能扛過去,在最後一段日子裡決定了放棄痛苦的治療安逸死去。

  葉長時不甘心,生活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他在事業達到巔峰時死去,而他最不甘心的還是作為一個天生彎,秉著寧缺毋濫的心思,他前世到死都是個處男,如果上天能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葉長時發誓自己一定會包養個器大活好的大帥哥天天開葷,死在床上也比被病痛折磨死的好。

  本以為這短短一生只能這麼結束了,上天卻似是聽到了他的禱告,讓他重生到了另一個時代,到底是天意弄人。

  相似的歷史,相似的環境,相似的國家,只是相似終究不是相同。

  這個時空他所在的樺國明顯比他前世所在的Z國富強得多,許多法律條率生活習慣也不太一樣,甚至連同性戀婚姻也是合法的,而再富有的國家也又貧窮的人。

  這裡的「葉長時」就是個窮人,他留著染成了亂七八糟顏色的殺馬特髮型,長長的斜劉海遮住了半邊臉,穿著破破爛爛沒品位的衣服,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哪怕臉長得和前世有七分相像,葉長時在照鏡子時也差點沒認出來。

  這個身體年輕了至少十歲——腦中的記憶告訴他現在也不過二十一歲。

  葉長時前世死去的年齡是三十三,這樣一算,他年輕了十二年,該是賺到了,可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倘若能有選擇,他還恨不得前世就那麼病死了的好,起碼不用面對現在極其糟糕的局面。

  從醒來到現在的三個小時內,屬於「葉長時」的記憶斷斷續續地冒出了許多,猶如電影的預告,時不時閃過一個畫面,努力想要挽留那個畫面繼續細觀下面的情節,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旦深思便開始頭暈,只能大致地瞭解一些刻在記憶深處的事情。

  「葉長時」的母親難產而死,因為原主生了很長的時間,坑人的爹就給他起名長時。

  原主的父親叫做葉國偉,年輕時從山村出來到城裡打工,憑著不錯的相貌老實的性格非常戲劇性地娶了美貌的廠長女兒,好日子沒過上多久,妻子死了,岳父的廠虧本倒閉了,留下一個拖油瓶。

  生活再艱難總要繼續,葉國偉雖時常將「討債鬼」三字掛在嘴邊,到底在生活上也沒有虧欠他,一天兩份工日夜顛倒的就為了賺原主的奶粉錢,之後便是學費書費生活費,養孩子的投入就像個無底洞,每個月的工資領來大部分都用在了兒子身上,好不容易養到了「葉長時」上高中,葉國偉意外猝死了。

  原主不喜歡他的父親,在他的印象中葉國偉很少回家,回來也就提提有關成績的問題,幾乎從不過問他的生活如何,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吃得好不好,從小缺乏的家庭教育使得他壞在了根本處,十六歲父親死了後性格更是自卑,為了不受人嘲笑,行為非常極端地用叛逆和暴戾來掩飾自己。

  原主的親戚沒辦法管他,給他交了幾年房租便徹底放棄了這個人,原主混完高中後開始混社會,染上賭癮,賭完了錢就和幾個地痞流氓一起去搶,之後又經人介紹去借高利貸,到現在欠債滿屁股,昨天才被債主揍了一頓,留下最後一週期限還債,原主艱難地回來後絕望地把房東家放在樓道角落的像是老鼠藥一樣的東西吃了,他覺得自己已被整個世界拋棄,死了更好。

  雖然葉長時覺得這麼隨便放在走廊裡的不一定是真的老鼠藥,然而他如今出現在這裡就證明,那藥還真把這中二病嚴重的小子給吃死了,他也不知道該說是這小子運氣好還是自己運氣差。

  看著雜亂的出租屋,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心裡的壓抑快要將他覆滅。

  七天時間去哪弄這麼多錢,不算利息五萬塊錢,對前世的葉長時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可如今以他這落魄的背景滿身的傷痛卻是基本不可能弄到的,難道剛重生又要再死一次?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原來的「葉長時」揪出來痛扁一頓,好好的書不讀學人家去賭博,現在把自己作死了還要他這麼個毫不相干的死人來收拾爛攤子。

  他不敢回憶自己原來光鮮亮麗的生活,哪怕在最後的一段時光不盡人意至少能維持表面的體面,這種極度的落差和不平衡感甚至讓人心神崩潰,拋下過去重來一次談何容易,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砸光這裡的東西再一刀捅死自己。

  可理智告訴他必須要冷靜,活著就還是有希望的,哪怕局面糟糕透頂但還不至於去尋死,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應該先盡快收拾收拾東西能躲一天是一天,最多就是被揪出來再毒打一頓或者砍手砍腳賣器官,受些折磨而已,再糟糕終究也不過個死字,他連死都死過了還怕什麼!

  葉長時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搬起旁邊的一桶飲用水就灌了下去,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吃了毒藥自己還能在這個身體裡活過來,但他如今也沒錢去醫院查看是否還有藥物殘留,自己處理處理就當防範於未然了。

  總的來說,葉長時還是比較感激昨晚揍這具身體的人的,下手還算留有分寸,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大概是怕自己受傷太重沒辦法湊錢吧,不過他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乖乖留在這裡。

  他摸了摸褲子口袋,找出一個舊手機,翻了翻電話簿,試圖能找到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助自己逃跑或者收留自己,然而一列看去備註都是什麼『海哥』『阿毛』的,看到這些人名字,腦海記憶中也會冒出一個人影和原主對那人的大致印象,總之依照這些記憶,葉長時覺得沒有一個靠譜的。

  終於在他煩躁得要摔手機時,又一個人的名字出現了,葉長時眼睛一亮,點進了那人的電話,同時原主關於此人的記憶也紛紛冒了出來。

  張久義,原主的初高中同學皆死黨,在原主走上歧途後也曾規勸過原主,但卻沒什麼用,還被原主不耐煩地拉進了黑名單,現在在臨市上大學,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葉長時之所以認為可以求助此人是因為印象中張久義的母親是一個編劇。

  葉長時到底不是原主,利用別人的昔日兄弟雖然很不厚道,但在圈內淫浸多年他早就不是個單純的老好人,而且這種情況想要活下去確實已經不得不這麼做了。

  前世他十八歲就進了娛樂圈,從一個龍套做起,在這趟渾水中跌摸爬滾十五年才有了那樣的成就,儘管最後結局不太好,但葉長時自認也只有演技是絕對拿得出手的了,為了能在這個世界更好地活下去,只能走這條路,更何況他現在這麼年輕,進了圈內奮鬥幾年只要不出意外不難達到前世的成績。

  到時候鮮花美人錢財地位滾滾而來,回報張久義和他的母親也為時不晚,只是現在說多了都是幻想,還是等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做白日夢吧。

  葉長時舔了舔嘴唇,在腦中組織了一番語言便撥通了張久義的電話,彩鈴的音樂在耳邊響起,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聲開唱,旋律古典動人,葉長時沒有聽過這樣的歌,不過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而言本就是陌生的,葉長時也沒怎麼注意,大約十幾秒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他清了清嗓子:「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傳來了帶著疑惑語氣的男聲:「你是葉長時?」

  葉長時在心中『呵呵』一聲,這對話好像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啊,也就兩年吧,難道這人真把原主給忘了?那之後想要靠他母親牽線可就沒那麼順利了。

  記憶中的張久義是個彆扭的小子,心地是絕對好的,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只能用來哄。

  這麼想著葉長時便應了一聲:「對,我是。」

  「奧,你居然會聯繫我,真難得啊!」張久義感嘆了句,又低笑了兩聲隨後問,「有什麼事?」

  葉長時笑了笑,說:「昨天夢到你了,突然就想你了,你在L市吧,咱兄弟兩聚聚?」

  「誰跟你是兄弟,我可不想和你那群小兄弟混為一談。」張久義嘲諷道。

  葉長時深吸了兩口氣,隨後憑藉多年的演技硬是將語氣轉變成了一個混小子人痛徹心扉想要改邪歸正的感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才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之前吧,對你的一些忠言聽而不聞,我現在挺後悔的,一直想給你道個歉,能給個機會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像是在消化他說的話。

  「哥們?還在聽嗎?」

  「現在知道我之前說的好了,」張針義咕嘰了句,頓了頓道,「得了,也別整這麼肉麻兮兮的,你真要過來?」

  聽他變了語氣心中一喜,忙應和:「對對對,我今天就過來,我現在已經痛改前非,立地成佛了,你馬上就能看見一個全新的好基友了。」

  張久義輕哼了一聲:「那隨你,動作利落點,別又嘰嘰歪歪地整出一堆事。」

  葉長時應聲:「好勒,你就在那等著迎接吧。」

  話落那邊就掛了電話,葉長時也即刻站起身到抽屜裡找出了一瓶紅花油處理了一些傷痛,隨後翻遍衣服,籠統摸出了幾十塊錢,想著買車票可能不夠,又在抽屜裡翻找起值錢的東西。

  當開到床頭抽屜時,他一眼在一堆雜七雜八混在一堆的非主流手鏈項鏈中看到了一個戒指。

  原主可能不識貨,但上輩子為了提升自身品位好好研究過奢侈品的葉長時直覺這戒指不一般,拿起戒指仔細瞧了瞧,這戒指微透明,戒面呈翠綠色,圓圈狀,正面凸起長方形條面,刻了一個字,其他地方無紋飾。

  他發覺這玩意兒和他上輩子在某個博物館看到的翡翠戒指有些相似,卻也分辨不出這什麼古董不古董的,只覺得不太一般罷了,或許能買些錢?

  葉長時挑了挑眉,看了看戒面上的刻字,是個「即」字,懶得仔細研究就直接套到了左手的手指上,戒指內部擦過手指上的傷口,染上了點血跡也沒在意,他現在渾身都疼,一點小傷口根本注意不到。

  等翻遍了整個出租屋,東拼西湊地找到了一百多塊,葉長時換了件黑色T恤和長褲,隨後發現手臂上的傷口有些顯眼,又套了件外套把錢塞進了衣服袋裡。

  考慮到債主可能有派人盯著自己,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找出了一個棒球帽戴上,將五顏六色的頭髮都遮擋起來,在出門之前又繞著床走了一圈,總覺得自己還落下什麼,想半天沒想起來,以為是多心了,於是便揣上手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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