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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知》第22章
第22章

  剛過寅時,秦遠房內人聲喧嘩,燈火通明。十五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迷糊糊地穿衣束發,被秦遠拎著衣領上了轎,一路出了秦府,在黑暗中上了馬車,往城外去。秦遠此次出去,帶了十五與另四個小廝,分行兩車。原來他本著堂兄的名頭,還是去問了問秦家兩個少爺是否要跟著一道出去玩玩。兩兄弟倒是心裡惦念著挺想去,卻被秦夫人臨時得了消息,斥他們念書去。她的原話如此:「你們堂兄是不念書也有錢使的,你們成麼?少跟他胡鬧瞎玩,待他回來了,我再好好訓他。」秦林秦川還挺懵,心想原先媽還勸他倆多跟著秦遠呢,咋轉頭話就變了?

  秦遠絲毫不在乎回來後他伯母要如何「好好訓他」。他與十五坐於一輛馬車,因十五困著,讓他脫了靴躺下,頭枕在秦遠膝上。十五昨日幫朱紅清院子而累著了,睡得昏天黑地,馬車出了京城他都不知。

  到了地方,十五方清醒。今日秦遠給他安排的是一身窄袖胡服,腰身由皮帶緊扣,可以系掛弓筒,長褲寬大而褲腿綁起,包裹出一腰窄腿長的少年人。墨發由秦遠重新束了,下蹬玄色武靴,乾淨利落。秦遠同樣著與他近色的一身,帶著十五與其他人一同去了馬廄。秦遠前幾日托人來照看過,給十五挑了一溫馴的駿馬,由馬夫牽馬出廄。

  秦遠低聲問:「怕麼?」

  十五壓根未聽見,由人扶著上了馬,輕輕呼了一聲,握住繮繩的手輕輕顫著,腿動了動。這馬被訓得極好,未聽指令便不走,馬蹄不過在地上動兩下。十五低頭見他少爺,笑了笑:「少爺說什麼?」

  秦遠翹起唇角:「高興成這樣呢?往前邊坐點。」

  十五依言動作,秦遠一腳踩馬鐙,一個翻身便坐於十五後邊。秦遠幾乎是環抱十五,雙手一同握住繮繩,側耳道:「先教你怎麼騎,待會任你跑。」

  此處是城外一草場,京城不少公子哥兒養的好馬,既不能用去拉車,放家裡又跑不開,便放在此處。草場東接林西接湖,紈絝子弟偶來騎馬,順便打獵玩樂。然近幾年京中紈絝流行吟詩作對,騎射漸漸沒落,這處也荒了不少。幸而還有幾匹好馬,秦遠見著喜歡,乾脆買了。

  他兩輩子都不喜歡念書,只愛這些玩意。小時候他娘便給他買了良馬,待他長大了可以騎。待他娘走了後,秦二老爺管不動他,他成天騎著馬在外邊野,迫不得已才回家念個半天的書。在他記憶里,十五文雅冷淡,應當是不愛騎馬射箭的。由此他這回也未報多大期待,只想著帶十五出來放個風。沒想到十五不僅喜歡,還喜歡得不得了,面上都帶了笑。

  秦遠教了半個時辰,下來讓十五吃些東西。十五迫不及待地隨意塞了點,好容易狼吞虎嚥下去,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茶,擦了擦嘴,眼睛亮亮地看秦遠:「少爺,吃好了吧?」

  秦遠才剛吃了半個玫瑰酥,聞言還未說話,就聽眼前的少年補充道:「既然少爺未吃好,那我便自己先去了。」

  秦遠:「……」

  秦遠:「你…去罷去罷,我著人跟著你。先跑慢些,小心肚子不舒服。」

  十五應了聲,奔回騎馬去。秦遠將剩下的玫瑰酥吃了,心裡很不是滋味。看著十五對馬的那股喜歡勁兒,合著他還比不上一匹馬呢?

  跟來的小廝有大半不會騎馬,伺候秦遠用完早膳後便留在原地。秦遠帶著其他人回了馬場,自己挑了一匹馬,上馬自去尋十五。數人騎了馬前去,發覺十五正玩得高興,身後跟了一小廝護著。

  秦遠笑了笑,馭馬上前去。

  「會不會?」秦遠高聲問,「慢點,別摔了。」

  十五:「它也快不起來。」

  秦遠:「握好繩,夾緊馬肚子,哥哥帶你跑一圈兒。」

  十五依言動作,兩人兩馬,徐徐跑起。正值暖秋,大片大片的草仍未枯。秋風撫地,天朗氣清,遠方層林盡染,冉冉秋光正好。十五很快知道如何馭馬,一路奔起。他本就一身颯爽胡服,精神十足。束起的墨發隨風飄動,修長的手指緊拉繮繩,腰身微伏。身下駿馬疾馳,少年竟不覺顛簸,瞥向秦遠時,一雙俊秀眉目中沾染明顯的笑意,似是往淡漠山水上生生加重筆墨,曾經的內斂被鋒芒衝破,真真是少年意氣,瀟灑自如。

  秦遠只覺心中冬去春來,滿河冰川化凍。冰碎之聲鋪天蓋地,轟轟烈烈響徹胸腔。

  他喘了喘氣,一揚皮鞭,率馬在前,帶著十五往林中奔去。十五跟著他進了林內,放緩速度。

  「教你打獵,」秦遠問,「會不?」

  十五老實道:「不會。」

  兩人並馬而行,數十米後遙遙跟著護衛的小廝。秦遠示意十五抽箭持弓,照自己的模樣擺好姿勢。十五學得像模像樣,眼尖地瞥見不遠處竄出的野兔,一箭射出,射偏了。他倒不氣惱,再抽一箭,邊行邊警惕地看,再射一箭,仍是偏的。

  秦遠笑:「再來,不急。」

  十五再尋野獸,連射數箭,依照秦遠的教導抬胳膊展肩膀改變姿勢。兩人一路進了林中深處,人聲寂靜,唯有兩人的喘息與馬蹄聲。十五的手有些顫了,腰間箭筒將空,但還是拿出一支,比照好姿勢。

  「沈住氣,穩住。」秦遠輕聲道。

  十五喘息慢慢停下,調整呼吸,雙目安靜地掃視四周。

  一箭出弦,破風利響,發出悶悶的一聲。

  十五愣了,下意識地側頭看秦遠。秦遠露出一個笑,十五方明白是射中了,立即拉住繮繩,連聲「吁吁」的喊,迫不及待地跳下馬去,因精疲力竭而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起來。秦遠哭笑不得,跟著下馬,與興奮過頭的少年一同去尋剛射中的獵物——正是只灰毛兔子,雖被射中了,但還在掙扎。

  秦遠親手提起那野兔,笑道:「兔子打兔子,好狠的心。」

  十五:「??」

  秦遠一本正經:「誇你厲害呢,還不領情。」

  十五也不是傻的,怎會分不清他少爺是想逗他還是真誇他。然他渾身都被射中獵物的興奮籠著,也無心與秦遠爭論,只小心地打量那野兔。秦遠拿了一繩將野兔捆了,扔在地上:「待會便有人來收拾。走,去前面歇會。」

  兩人便丟了馬,一同往前去。不過走了數十步,兩人就地坐下,秦遠淺飲了口水,將水囊遞給十五。十五靠著秦遠,接過水囊咕嘟嘟地喝。秋陽順著草葉灑下,隱有鳥鳴之聲。十五將水囊放下扣好,放至一邊,看秦遠竟難得的在發呆。燦爛而不炙熱的日光鋪灑在他俊朗的面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秦遠在不看十五時,因眉眼鋒利霸道,總顯得有些凶。然而此時他不知是不是因被秋陽暈染,面容柔和不少。一雙星目放空,其中別有情思。

  「少爺。」十五喃喃道。秦遠側頭看他,少年更加倚靠上來,試探地在秦遠面頰上落下一吻。

  也許是方才玩得太瘋,他徹底放肆了。

  秦遠:「只親臉麼?哥哥教你。」

  十五安靜地回看他,就像是在學念書、學騎馬、學騎射一樣專注而認真。秦遠渾身滾燙,那種靈魂深處奏響的佔有欲狂躁不安,迫切地想在面前這張空白的紙上烙下自己的痕跡。他伸手摸了摸十五的臉,上邊有些許方才沾上的塵,他用拇指一一抹去。十五的唇上還留著些許方才的水,亮得很,秦遠深深呼了一口氣,附唇上去。

  這是刻在他本性的掠奪慾望。

  嘭得一聲響,十五直接被人壓至草地上。他無法掙扎,因為雙手被以投降的姿態壓制住。秦遠緊緊錮著他的兩個手腕,毫不放鬆。不同於上回十五流淚時的安撫,這回秦遠狠狠地攻略城池,吸吮碾壓,讓少年的喘息聲幾乎被壓抑在嘖嘖親吻之中。兩人唇舌相接,十五怎是他的對手,當即繳械投降,任由秦遠狠命親吻,舌頭叩開牙關,一點點舔舐過去。他的下身挺立,幸好有袍子遮掩。良久,他方放慢,改為溫和的親吻,將十五的手腕緩緩松開。

  秦遠附耳說:「這才叫親嘴呢。」

  十五的胸口用力起伏著,定定地看他。

  秦遠莫名有些緊張,小聲問:「不喜歡?太凶了罷?」

  十五搖搖頭,慢吞吞地道:「我會了。」

  秦遠一愣,卻見身下的少年一個挺直身子,天旋地轉間兩人調轉。十五反壓在秦遠身上,微微喘了口氣,俯身親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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