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默契

有了一次成功的攻擊，許今朝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接觸過戰機，不會也情有可原。但男人的自尊有時候也是無法理喻的，他能坦然面對自己的缺點，卻不代表他可以欣然接受自己的無能。

如果今天他一直無所事事的看著葉長空和萬沫琪、葉長清打鬥，他會為看見這樣精彩的戰鬥而欣喜，也會更加因為自己的無用而產生難以言說的自卑與傷感。

可是葉長空沒有忽略他，而是不嫌麻煩的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他。許今朝想起他之前和萬沫琪說過的話，真正的強者不會把任何東西當做累贅。

也許，葉長空，就是這樣的強者。而他，不是累贅。

想到接下來的戰鬥，許今朝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沸騰、心跳的加速，他從來都是一個熱血的男人，只是扭曲了的世界讓他一時間無所適從。

這一刻，許今朝是感激葉長空的。

瞬間的走神讓許今朝差點跌出駕駛座。原來葉長空操縱戰機來了個360度的轉體避讓，幸虧許今朝在坐到駕駛位後因為開車養成的習慣把安全帶系上，否則結果還不知道是如何的慘。

有了教訓後，許今朝忙收斂心神，關注眼前的戰鬥。

戰鬥到後來，越來越激烈，許今朝參與其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當然，戰機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掌握的。按鍵如此之多，之複雜，儘管許今朝很認真的去記，他的反應也很靈敏，但很多時候在葉長空說了按什麼鍵後他無法快速的找到那個鍵，情急之下甚至會按錯鍵。

按錯了以後，許今朝總是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葉長空，看見他沒什麼不滿以後才放下心來。在這麼偷瞄幾次過後，葉長空似乎察覺到了許今朝的不安，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安慰還是顯擺的話：“沒關係，無論怎樣我都會調整過來的。”

葉長空如此強大的自信心感染到了許今朝，不再為按錯鍵而擔憂，沒了心理壓力，許今朝的發揮出奇的好，按錯鍵的次數越來越少。到後來，葉長空已經開始讓許今朝嘗試著一次按兩個鍵甚至更多。

犯錯的次數又增多了，不過許今朝沒多在意，他發現無論他按對還是按錯葉長空總是有條不紊的操作，就跟有了後盾一樣，不再擔心拖後腿的許今朝把更多的心神用在聽清葉長空的命令和記住按鍵位置以及作用上面。

在一次閃避當中，許今朝在沒接到葉長空的命令的情況下發動了量子攻擊，在對方的機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不是很大但的確存在的傷害。

“不錯。”葉長空難得的誇了許今朝一句。

許今朝不由得欣喜，唇角微微上翹。

許今朝不知道的是這次攻擊的機會是葉長空故意留給他的，如果許今朝因為沒收到他的命令而忽視錯過了這次攻擊機會，他也不會失望。但許今朝能準確的抓住時機發動攻擊並造成傷害，還是讓他有點心情不錯的感覺。

這場戰鬥最後以葉長空和許今朝的勝利而告終。

葉長清大失所望的下了戰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抱怨道：“這樣都不能打敗大哥，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到希望，哎！”

如果被她知道葉長空一邊與她們戰鬥一邊還在引導許今朝，恐怕會絕了贏的念頭。

萬沫琪倒是無所謂的笑了，她一直都知道葉長空的優秀。

“不過這次的雙人模式還真是暢快啊！”葉長清很快甩去了消沉的一面，為剛剛那場精彩的戰鬥感到興奮。“下次我們還帶上許今朝，一直玩雙人模式吧！”

萬沫琪：“……”

這時，葉長空和許今朝也下了戰機。兩人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今朝滿頭汗，臉上還有因為興奮而產生的紅暈，而葉長空仍舊是那副俐落的模樣，衣服平整，髮型整齊，面無表情。

葉長清看到許今朝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而後打趣道：“你怎麼留了這麼多汗，不會是嚇的吧！”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許今朝微笑著沒有說話，一向寡言少語的葉長空自然也不會多嘴解釋。於是戰機裡的事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

葉長清也沒指望許今朝會承認，繼續說：“下次還讓大哥帶你來，還玩雙人模式，鍛煉一下你的膽量，怎麼樣？”

“好。”許今朝還有點意猶未盡。

“太好了！”葉長清歡呼，以後她和沫琪姐的默契會越來越高，配合也會越來越厲害，打敗大哥還是挺有希望的嘛！可憐的葉長清不知道她和她大哥之間的差距是難以跨越的天塹，更何況許今朝也在進步，和葉長空的默契也在上升……為單純的葉長清默哀。

萬沫琪有著身為女人的敏感，隱約察覺到葉長空和許今朝之間似乎有點不同了，淡淡的，隱晦的，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想著許今朝之前那幾句有恃無恐的話，莫名的恐慌縈繞在萬沫琪的心頭。

回過神時，萬沫琪發現三人已經走在前面了，她低下頭，連忙加快腳步趕上去，與此同時，一個個的計畫在她的腦海裡翻滾。

走出訓練場時，葉長清伸開雙臂，活動了下關節，十分憂鬱的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呀！轉眼一天就過去了，我都還沒玩夠呢！如果大哥能天天放假就好了……”

是啊，今天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

許今朝下意識的抬頭看天，十分失落的發現並沒有夕陽。

葉長清隨著他的動作抬頭：“許今朝，你在看什麼呢？”

許今朝答非所問：“在地球上有日出日落，而這時候應該是夕陽西下，紅色的太陽會沉到大山後面，那一片，絢麗的晚霞連天。而後，黑夜來臨，伴隨的還有滿天星辰，以及陰月有晴。”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葉長清喃喃說道。

眾人似乎被許今朝的描述打動，一起抬頭看向天空。仿佛可以透過無盡的星空看到離他們遙遠的不知在何處的家鄉，看到他們無法想像的晚霞、夕陽、陰月、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