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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搶了我的金手指》第85章
第85章 第八個金手指

  顧槐安不是第一次幫顧景溪洗澡,卻是第一次讓小孩兒在浴桶里泡澡。

  自從顧景溪六歲以後,小孩兒就不要他幫忙了,自己坐在澡盆里自力更生,架勢還挺有模有樣的。不過眼下這個竪著差不多和顧景溪人一樣高的浴桶,肯定就不是他一個小孩兒可以搞定得了的。

  顧景溪低頭脫衣服的時候,門外有個聲音傳了進來:「莊主,陸堂主讓屬下來送藥粉。」

  顧槐安讓小孩兒去屏風後面,自己開門出去拿東西。

  白色的藥粉,灑進浴桶里時,原本清澈透明的熱水瞬間變成了灰紫灰紫的,完全看不到浴桶的底部,這要不是陸修傑拿過來的,景曦絕對不敢用,這顏色簡直有毒!

  顧槐安卻習以為然,他見小孩兒已經光溜溜地站在一旁,熟練地輓起袖子,將景曦抱起來放進浴桶里,某人死死地扒在浴桶邊緣,必須用腳尖站立、仰高小腦袋、抬起下巴才能不被水淹住口鼻。

  這次,景曦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

  小孩兒用力踮起腳尖,清澈的眸底浮現一抹委屈的水光:「爹爹……」

  顧槐安唇角微彎,指腹在小孩兒眼睛上抹過,趁著小孩兒閉上眼睛的間隙,飛快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衫,抬腿跨入浴桶里。

  水波蕩漾。

  顧槐安在浴桶裡面的橫閂坐下,伸手勾住顧景溪的腰身,讓他在自己的膝頭上坐下,成功解救了小孩兒快要僵硬的腦袋。

  被溫熱的水包裹住全身的感覺景曦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手掌情不自禁地在水里玩兒似的攪合起來,他一動,身體就有些搖晃,還好有顧槐安固定在他腰間的手幫忙穩住問題。

  等童心乍起的某人玩膩了,顧槐安撈起顧景溪的一隻手,讓他搭在浴桶邊緣:「自己抓穩。」

  景曦乖乖「哦」了一聲,察覺到男人正在解開他高高束起來的頭髮,配合地不動了。

  顧景溪的頭髮特別軟,還很細,捏在手中有絲綢一般的質感,讓人愛不釋手。顧槐安一縷一縷的用水打濕,理順,沒有塗抹發膏,就只是用水仔細地清洗了一遍,他的動作極為認真,臉上的神態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直到水溫漸漸涼了,顧槐安才把顧景溪抱出浴桶,他自己則繼續坐在浴桶裡面,探出手用內力把小孩兒的頭髮烘乾,擦掉他身上的水跡,打發他去穿衣服。

  景曦知道男人這是不想讓顧景溪看到他一絲不掛的模樣,他心裡好笑,卻也沒有強人所難,一臉坦蕩地光著屁股跑到屏風外面,把裡面的空間留給顧槐安。

  下午時分,陽光不那麼曬以後,景曦再度懇求了顧槐安一次,對方終於同意他去探望顧重陽了,景曦特意帶上了一份冰鎮過的綠豆沙給那個小不點解暑。

  顧重陽行動不便,一天都歇在陸修傑的院子里。

  顧景溪去的時候,這小屁孩正趴在窗口旁的涼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頭髮輓成了兩個小髫,露出光溜溜的背部和還未消腫的屁股,像是掛在牆上的年娃似得,可愛的不行。

  景曦心裡噴笑,臉上一本正經,眼帶歉意地走近他:「弟弟,你好點了嗎?」

  顧重陽羞憤欲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烏鴉嘴走開!」

  顧景溪愧疚地垂下眼:「我不是有意的。」

  顧重陽翻了個白眼:「你以後不許和我說話!」

  顧景溪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沒有再說什麼,只默不作聲地把帶過來的綠豆沙放到顧重陽面前。

  顧重陽看他一眼,又看一眼眼前精緻的白瓷碗,最後還是撇撇嘴,拿起勺子喝了起來。

  軟糯可口的綠豆,冰冰甜甜的糖水,順著喉管滑倒肺腑,驅散了炎熱的暑氣,順帶也讓他徹底消了火。

  算了,何必跟一個七歲的小屁孩一般見識,他自我安慰地想。

  只是從此以後,顧景溪卻真的再也沒有「弟弟」、「弟弟」地叫過他,和他說話雖然有回復,卻都非常的言簡意賅,能夠用一個字概括,他就絕不會用兩個字。

  顧景溪本就是個話不多的性子,顧重陽來了後他稍微變得開朗了一點,但很快又縮回了自己的殼里,這點異常也很快就被陸修傑察覺到了。

  以為兄弟倆鬧了啥不愉快,他特意挑了個顧景溪不在的時間和顧重陽深談了一次,開導他:「重陽,景溪少爺雖然是被莊主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但那個孩子卻也是真心的想對你好,難得你們倆年紀也相差不大,能夠一起長大成人,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福分不是嗎?」

  顧重陽面無表情地轉過臉:「師傅,你想多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傢伙在鬧什麼彆扭。」

  陸修傑挑眉:「我也算是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的,他並不是那種會鬧小孩脾氣的人。」

  顧重陽哼了一聲:「誰知道他怎麼回事,自從上次去後山採藥回來後,他就變這樣了。」

  陸修傑指出一件事:「可是我記得景溪少爺下午還來探望你了。」

  顧重陽臉色臭了臭:「對,就是這之後。」

  陸修傑無奈:「是不是你對他發了脾氣,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顧重陽剛想否認,忽然想到了什麼而臉色怪異起來。

  陸修傑以眼神詢問。

  顧重陽沈默了幾息:「我罵他是烏鴉嘴,讓他以後不要和我說話。」

  陸修傑:「……」

  顧重陽皺起眉頭:「他居然當真了?」

  陸修傑嘆了口氣:「景溪少爺是個認真的人,估計他也覺得自己如你所說是個烏鴉嘴吧。」

  顧重陽:「……」

  「解鈴還需系鈴人,重陽,你打算如何做?」

  顧重陽面色冷淡:「隨他去,反正我從來不稀罕有他這個兄長!師傅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給陸修傑繼續回話的機會,顧重陽起身就走,顯得背影極為瀟灑……如果他起身的動作不是那麼用力的話。

  陸修傑搖了搖頭,卻也沒再說什麼。

  像是在和某人較勁般,顧重陽死活不肯收回當初的話,於是,顧景溪和顧重陽兩人之間的關係莫名冷淡下來,並且一直持續了好幾年。

  要說對這件事情最是樂見其成的人,那必定是非顧槐安莫屬。

  七年過去,已經二十八歲的男人容貌依舊沒什麼變化,在高冷出塵方面,無人可出其右,遠觀如謫仙,近看還是如謫仙。

  而顧景溪卻長成了十四歲的翩翩少年郎,身形拔高,如青竹苒苒挺立,姿容如玉,光華內斂,可能是因為是在顧槐安身邊長大的緣故,氣質也沾染了幾分這個男人的冷淡,完全不顯違和。

  春日雨蒙蒙,潤萬物,流雲山莊的花朵爭相綻放。

  十四歲的顧景溪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出莊一趟。

  顧槐安手裡正在擦拭他的隨身配劍,聞言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去吧。」

  景曦眉眼微抬:「爹爹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顧槐安手腕一轉,薄如蟬翼的劍刃竪立在他面前,男人屈指輕輕一彈,劍身發出清脆凌厲的清吟聲。

  顧槐安抬手一丟,將這把劍送到少年的手邊,被後者輕輕鬆松地抓在手裡。

  顧槐安說:「它以後就是你的了。」

  顧景溪一驚:「爹爹?」

  顧槐安神色淡然:「要報仇,沒有劍怎麼行。」

  被一語點中心思的顧景溪沈默下來。

  良久後,他鄭重地看向男人,單膝跪地:「謝爹爹贈劍!」

  少年想了想,說道:「爹爹,這把劍有名字嗎?」

  顧槐安托住少年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你如今是他的主人,你可以重新給它命名。」

  顧景溪卻看向男人,清澈的眸子里是濡慕晶亮的目光:「我想請爹爹取。」

  顧槐安沈吟片刻,說道:「就叫……韶光吧。」

  景曦一愣,轉瞬笑開:「好,就叫韶光!」

  少年人經過蛻變的聲音,彷彿雨水落在琴弦,有種清越動聽的質感,搭配著少年宛如午夜煙火一般燦爛奪目的笑靨,說不出的誘人。

  顧槐安定定注視著他,感覺胸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他移開視線,復而又轉回來,漫不經心地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我想早去早回,一會兒就出發。」

  「如此也好。」

  「爹爹,你會等我回來吧?」顧槐安早些年很少離莊,這兩年卻出莊出的有些頻繁,他曾經在幾位堂主議事的時候分神聽過一耳朵,好像是說近年來,老是有人在針對他們流雲山莊的產業。

  景曦覺得,這個人一定就是上輩子綁架顧重陽的那個傢伙了。

  顧槐安並不知道少年想了這麼多,他親手取了一件料子極好的披風給少年披上,修長的手指繞到胸前,幫他把繩子給綁好。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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