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個金手指
鑒定結果出來的很快,徐子安並沒有和景曦細說這件事情,只是在拿到報告的第二天就和少年商量著說陽台上的花他全要了。
「全要了?」聞言,景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可以啊,你全都搬走吧,不過記得要按我說的那樣來養,不然容易死。」
徐子安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少年面前:「這張卡里有十萬塊錢,是對你花費大量時間和心血種活這些靈花的補貼。」
「我不要。」景曦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絕,「我最初養著他們純屬興致使然,買來也沒花掉多少錢,所以你快把卡收回去。」
更何況,於即熹已經收下了男人價格昂貴的電腦,本就欠了一份大人情,如果這些花可以幫到對方,那他正好樂得的抵消一部分人情。
徐子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勉強,如少年所願地將卡收了回來。
第二天,景曦又去買了一批盆花回來,這次他沒再全部替換成空間里的花,大部分都還是是常見的品種,但神奇的是,經過他手打理的花草,長的就是要比外面的好看和精神很多。
另一邊,徐子安雖然將少年養的花都要走了,打算在公司的每間辦公室里放一盆,但其實也用不了那麼多,因為他的公司規模不是很大,只有幾十個人。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徐子安的公司和徐家毫無關係,他明面上雖然是徐家的養子,但徐家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進入徐氏,而徐子安自己也從未這麼想過——不是不敢,而是沒興趣。
所以眼下用不完的花盆,他分別送給了幾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朋友,讓他們帶回去給閒在家裡每天養花逗鳥的長輩。
網撒出去後,他就專心等著驗收成果。
如此,一個星期一晃而過。
景曦陽台上的花草重新恢復欣欣向榮的一派生機,而徐子安也陸陸續續地等來了各種後續。
「安少,你送的那盆花是什麼來頭啊?」年輕的男人在手機那頭突突突地念叨著,「我家老頭最近幾天精神頭越來越好,他硬說是你的花給治的,說是自從我把那盆花帶回去後,家裡的空氣都變得好了不少,每天都神采奕奕的,如果不是他氣色真的有明顯的好轉、醫生也說好了很多,我他媽差點懷疑我家種的是罌粟……」
「安少,你這寶貝是從哪弄來的?快快快,再給我來幾盆!」
「靠,我說徐子安,你盡給老子惹麻煩,就因為你送的那破花,現在我家老頭子天天跟我鬧,說是讓我去搶也要再多搶幾盆回來,你要是夠兄弟,就再給弄幾盆來……」
掛斷電話後,徐子安敲了敲桌面,那裡擺放著一份剛剛做好的企划,他的視線從這上面掃過,最後停留在日曆上那個被人用紅筆圈出來的日期上面,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同一時間,景曦也在看日曆。
距離最初說好的一月之期,還剩最後一天。
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徐子安一直沒有跨出最後的一道線,他每天樂此不疲地撩撥著景曦卻每每到了最後都變成了意猶未盡。
景曦樂地配合他作死,讓乾嘛就乾嘛,脫光了躺在他懷裡都能安心地一覺睡到大天亮。
等明天一過,他就會離開這裡。
他可沒忘記,這裡只是個酒店式套房,而不是他們誰誰誰的家。
—
下午五點,徐子安提前下班。
在回去的路上,他特意去打包了幾份少年最喜歡的甜品蛋糕。
他到時,景曦正準備換衣服去上班,見他這時候回來,他有些驚訝:「你今天這麼早下班?」
平時男人下班回來時,景曦已經去酒吧上班了,所以徐子安一般也不會回三樓,而是直接去酒吧里坐幾個小時,順便等他。
「我剛跟易深打了招呼,今晚你休息。」徐子安松了松黑色的領帶,一副辛苦工作了一天後終於可以喘口氣的懶散樣子,脫下來的西裝直接掛在手臂上,襯衣的領口被他解開了兩粒扣子沒扣,領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嘴裡是一根未燒完的香煙,手臂上還提著有明顯LOGO的甜品店袋子和超市的袋子。
他嘴裡的易深就是NIGHT酒吧的老闆之一,至於另一個老闆,不巧正是少年眼前這個每天只負責捧場喝酒不負責管理事務的甩手掌櫃徐子安。
景曦沒有問為什麼,只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嗯,好。」
徐子安把手裡的東西和外套放下,起身去酒櫃里開了一瓶珍藏的紅酒,用裝滿了碎冰的冰桶冰著醒酒,然後走進了廚房。
看著他做了這一連串的景曦跟在他身後走到廚房門口:「今晚你下廚?」
「對,今晚會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我打算給你露兩手,」徐子安將襯衫的袖子往上卷了兩圈,說著話忽然低頭在景曦唇上輕啄了一下,「去外面等著吧,寶貝。」
少年卻搖了搖頭:「我幫你。」
男人含笑的眸子望瞭望他:「那你去冰箱里幫我拿兩個雞蛋出來,然後把袋子里的蔬菜洗一下。」
「知道了。」雖然不會做飯,但洗菜這種事情還是難不倒他的。
等看清男人採購的東西後,一目瞭然的菜色讓景曦瞬間弄清楚了對方的打算。
紅酒牛排,燭光晚餐。
嘖,這套路……這變態該不會以為自己在追女孩子吧?
景曦啼笑皆非之余,又有點期待:牛排啊,也是幾輩子沒吃過了呢。
說起來,回到現代社會,最大的好處果然是各種各樣的美食,他有好多好多想吃的東西,可惜……於即熹沒錢。
而他既然用了這具身體,就會尊重於即熹的一切設定,所以景曦不打算動用空間里的錢財。
所以沒錢就只能去掙了,還好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兩個人的通力合作下,一頓晚餐很快出鍋。
煎得色香味俱全的牛排還在滋滋冒油,肉香味飄散,饞的景曦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餓了?那就上桌開吃吧。」徐子安把兩個洗好的高腳杯放到桌子上,往里緩緩傾倒小半杯紅酒。
景曦沒客氣,用刀切了一小塊七分熟的牛排塞進嘴裡,細嚼慢嚥吞下去後他滿足地小聲呼了口氣:「你之前說,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什麼意思?」
徐子安晃了晃杯中的液體,燈光下那顏色醇香剔透,看著誘人極了,他優雅地啜飲了一口,然後才不慌不忙地說道:「先吃完再說。」
大概是從小生活的環境所致,徐子安吃飯時很少說話,但他又不是嚴格遵照「食不言寢不語」那一套的樣子,像是景曦和他說話時,他也會回答,只是很少主動開口。
而他既然說了吃完再談,少年也就不再追問,低頭認真地吃起來。
徐子安的廚藝是很不錯的,牛排煎的恰到好處的入味,炸土豆也很酥軟,咸香適中,很符合景曦的口味。
愉快地解決完晚餐,景曦自告奮勇接過了洗碗的任務。
徐子安在陽台上抽完一支飯後煙,轉身看著廚房裡那道修竹般的身影,心頭又冒出了微燙的暖意。
他端著一份蛋糕來到廚房,趁著少年低頭兩手忙活的間隙,用勺子挖了一勺塞進自己的嘴裡,捏起少年的下巴餵了過去。
甜膩的奶油在兩人嘴裡化開,夾雜著巧克力的微苦,倒也感覺不是那麼膩人。
「味道還不錯,」徐子安回味了一番,理解似的點了點頭:「難怪你喜歡吃這個。」
景曦:「……」
又被餵了幾口的景曦糾結的想,這時候還是希望這傢伙的心理性潔癖能發作一下。
他喜歡吃蛋糕,可不代表喜歡用這種方式吃蛋糕好嗎!
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各種羞恥_(:зゝ∠)_
然而,不能用常人思維來判斷的徐子安卻樂在其中。
兩人成功分享完一份蛋糕,景曦的碗卻還沒洗完。
徐子安將吃完的垃圾往垃圾桶里一丟,從身後圈住了少年的腰,低低地叫了一聲:「寶貝。」
景曦怕癢地縮了縮脖子:「別對著我耳朵說話。」
徐子安反而來勁了,牙齒在少年耳垂上輕咬了一口,察覺到少年的身體敏感地抖了一下後他無聲地勾起了嘴角:「最初說好的一個月,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景曦手上動作不停,平靜地「嗯」了一聲:「所以明天我會從這裡搬走。」
「……對,」徐子安語氣稍頓,「是該搬走了。」
景曦說:「房子我已經找好了,酒吧的兼職我也會辭掉,這一個月,多謝你的關照。」
徐子安眼神幽深地聽少年說完,這才語帶笑意地問道:「寶貝,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的搬走,是指搬去我家住。」
景曦手上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他,語調不自覺抬高了一小節:「你當時說一個月的!」
「是啊,」男人乾脆地承認,「所以,我想和你換個方式,重新開始。」
少年眼神清亮,看過來的目光直白有力:「你什麼意思?」
「別忙著生氣,寶貝。」徐子安安慰地在少年頭頂吻了一下,「仔細回想一下,這一個月相處下來,你對我也並不是沒感覺的,是不是?」
景曦沈默。
「我對你也一樣,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繼續下去?」
少年聞言恍惚了一下,清澈的瞳眸閃過一抹迷茫,他慢慢地開口:「……這是不對的。」
「哪裡不對?」徐子安反問。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對的。我以後,終歸是要和女人結婚的。」於即熹承擔著一家人的希望,他背負不起親人失望的眼神。
徐子安雙手捧住他的臉,輕聲安慰道:「寶貝,這是我要擔心的事情。」不等少年反駁,徐子安繼續說,「或者,你覺得換個名義比較好聽的話,那麼,我們合作吧。」
如果光是愛情不足以給你安全感,那麼再加上一份事業的砝碼。
除了愛我,你不會再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