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午夜劇場
趙簡聽了這話,差點吐血,他爺爺明顯的在搗亂,還嫌自己這裡不夠亂呢。
趙簡慌張的去看顧長廷,顧長廷也在瞧他,趙簡被看的渾身發毛,感覺自己離掉馬就要不遠了……
因為馬上又有人上了電梯,所以顧長廷也沒說什麼。倒是唐炳建趁著顧長廷不注意的時候,在趙簡的後腦勺上呼了一巴掌。
趙簡都無奈了,他又不敢說話,怕給說漏了嘴,到時候更麻煩。
真是好不容易到了一層,趙簡感覺自己都出一身熱汗了,明明電梯裡也有冷氣的,但是著急又心虛,不冒汗才怪。
他們到了一層,帶著唐炳建去前臺,趙簡覺得臉皮都要燒沒了,唐炳建還特別坦然的演戲,好像真是什麼都不記得的老人家似的。
大堂經理可是認識唐先生的,一眼就認出來了,趕忙請唐先生坐下來,然後給唐先生查門牌號。
唐炳建還故意說自己累了,要在沙發上坐著,一定要顧長廷去跟大堂經理查門牌號,顧長廷態度一直很好,完全沒有不耐煩,親自去跟大堂經理到前臺電腦的地方去查門牌號。
趙簡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做賊一樣小聲說說:「爺爺,您看您這麼護著我媳婦兒,試探也試探過了,我媳婦兒人可好了,那一年的約定,是不是……」
唐炳建立刻白了趙簡一眼,說:「顧長廷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不代表不嫌棄你啊。」
趙簡瞬間竟然無言以對,唐炳建說:「別想渾水摸魚,萬一你們兩個結婚半年,顧長廷膩了你這個傻大個窮小子了呢?」
兩個人說著,門牌號很好查,已經查好了,顧長廷很快走了回來。
趙簡趕緊裝作沒事兒的說:「媳婦兒,咱們回去吧。」
顧長廷點了點頭,唐炳建還在飆演技,笑著說:「年輕人,你真是好人呢,真是謝謝你了。」
顧長廷笑著說不用謝,然後就跟著趙簡離開了,又坐電梯上樓去了。
這回電梯裡就顧長廷和趙簡兩個人,電梯門一關上,趙簡就覺得,後腦勺被燒了兩個洞一樣,回頭一瞧,顧長廷正瞧著自己。
趙簡心虛,說:「媳婦兒,累不累?要不要我抱著你?」
顧長廷說:「抱著我做什麼?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跑出去找陶棋,但是陶棋說沒見過你?」
趙簡的汗又要下來了,媳婦兒果然是沒有忘了這事兒。
趙簡趕緊說:「是這樣的媳婦兒,我本來是要去找陶棋的,但是我忘了他們住在哪個房間了,結果找過去敲錯了門,就……」
趙簡覺得自己的藉口實在是蹩腳,但是他一時間已經想不出來其他的藉口了。都怪剛才爺爺在旁邊添油加醋……
顧長廷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似信非信,說:「真的嗎?我還以為你又去見那位唐家大少了呢。」
「什麼?」趙簡一激靈,冷汗熱汗都冒出來了,他聽到唐家大少這幾個字,嚇得筆桿條直的。
顧長廷說:「你之前不是偷偷跑去和唐家大少喝咖啡去了嗎?」
「啊?」趙簡一頭霧水,自己和自己喝咖啡,這是照鏡子嗎?聽起來有點詭異。
不過趙簡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原來顧長廷還在誤會呢。
唐季開上次急中生智,管江晚橋叫了哥,所以顧長廷還以為江晚橋就是唐家大少唐淮簡。
這麼一來,上次趙簡偷偷和江晚橋交涉就變成了和唐家大少唐淮簡喝咖啡……
趙簡覺得,現在的關係真是複雜了,腦子笨一點分分鐘穿幫。
趙簡趕忙說:「媳婦兒,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真的沒有。」
顧長廷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上次和趙簡喝咖啡的那個男人,而且還是傳說中的唐家大少唐淮簡。
剛才趙簡的謊話被拆穿,顧長廷第一個想法就是,趙簡不會又背著自己去見那個人了吧?
其實顧長廷是想多了,趙簡真是沒有。
趙簡連忙抱住顧長廷,說:「媳婦兒,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
顧長廷被他抱了個滿懷,趕緊推他,說:「一會兒有人上來了,你別動手動腳的。」
「我不,我不,」趙簡又開始撒嬌耍賴了,說:「媳婦兒你冤枉我,我不放開你,你必須相信我才行。」
顧長廷看他鬧騰上了,有點頭疼,說:「好吧……是我說錯話了。」
趙簡說:「不行,媳婦兒你要補償我,親親我,親這裡。」
趙簡低下頭來,彎著腰,把嘴唇湊到了顧長廷的嘴邊上,死皮賴臉的讓顧長廷親。
顧長廷沒辦法,勾住他的脖子,好歹親了一下。
趙簡還想趁機把這個吻進化成激烈的舌吻,但是誰想到電梯這時候就到了樓層,已經緩慢的停了下來。
不只如此,電梯門還沒打開,外面似乎有人等電梯,隔著電梯門,他們就聽到一聲大叫,穿透性很好,非常的清晰。
「你!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人渣,你再親我的嘴,我就咬死你!」
顧長廷一聽,這不是唐季開的聲音嗎?
電梯門一瞬間打開了,顧長廷一瞧,外面果然站的就是唐季開,正面紅耳赤,手指哆嗦的指著一個男人控訴。
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桃花眼白西服,正滿面紳士的笑容,戲謔的看著唐季開,還舔了舔下唇,那動作實在是特別的曖昧。
江晚橋被唐季開吼了,一點也不生氣,他就喜歡看唐季開炸毛的樣子。
然而很巧,這一幕就被準備下電梯的顧長廷和趙簡給瞧見了。
趙簡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他們剛剛還討論了江晚橋,不過顧長廷可不知道那是江晚橋江家三少,還以為是唐家的大少爺唐淮簡。
而現在……
趙簡回頭看了一眼顧長廷,果然一臉的震驚,完全緩不過勁兒來的樣子。
顧長廷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唐季開剛才喊得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唐家的大少爺在親唐家的小少爺?
而且不是親別處,是親嘴……
顧長廷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唐季開的嘴唇,很紅腫,看起來似乎很激烈的樣子……
顧長廷傻眼了,唐季開和唐淮簡不是親兄弟嗎?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的唐淮簡根本是個冒牌貨。
趙簡覺得,這回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唐季開看到顧長廷和趙簡愣了一下,但是一時也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看到顧長廷一臉懵的表情還覺得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結果唐季開腦子裡緩慢的轉了一圈,突然覺得天塌了地陷了,世界都要末日了,顧長廷似乎誤會了什麼,還沒到午夜,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帶血緣關係的倫理大戲……
唐季開瞬間石化了,江晚橋倒是淡定,好像沒看到顧長廷和趙簡似的,伸手摟住石化的唐季開,說:「來,乖孩子,快跟哥哥回去,我們回房間好好談談。」
唐季開懵的反應不過來,被江晚橋摟著往回走了兩步,這才反應過來,就要炸毛的去手撕江白兔。
江晚橋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別出聲跟我走,不然我可要在他們兩個面前強吻你了。」
唐季開:「……」
唐季開發現,自己被江白兔壓制的死死的,簡直就是人間慘劇。
江晚橋笑眯眯的就把唐季開帶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卡達」一聲,關上了門。
顧長廷更是一臉懵,而趙簡現在也很想手撕江白兔了,那兩個人把自己的形象都給毀了,真是不能再好。
「媳婦兒……」
趙簡小聲的叫了一聲顧長廷,拉著顧長廷的手,說:「媳婦兒,我們趕緊回房間了,時間不早了,媳婦兒你剛病好了,趕緊休息睡覺吧。」
顧長廷真是沈浸在午夜場倫理大戲中不能自拔,然後就被趙簡給拉走了。
這一天鬧騰的不得了,趙簡都來不及例行跟媳婦兒討親親,就已經累得睡著了。
顧長廷也很累了,畢竟才病好了,身體也不是很強壯,很快就沈沈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天色很混沌,趙簡醒過來,看到顧長廷還在自己懷裡睡得正香,忍不住親了親顧長廷的額頭。
趙簡看了一眼手機,都已經七點多了,但是外面天色還很黑,竟然是下著雨,怪不得沒有太陽。
夏末雖然很熱,但是一旦下雨就又挺涼的。趙簡趕忙起身,把被子給顧長廷蓋好了,免得顧長廷再著涼。
趙簡剛起身,他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是唐季開給他發的短信。
唐季開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應該是照的酒店門口,但是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瞧見,外面的雨似乎嚇得特別大,都要連成一片了。
趙簡拿著手機,到外面去打電話,問:「你給我發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唐季開不滿的說:「我拍的那麼清晰,你看不到嗎?」
趙簡說:「我真看不出來,你改抽象派的了嗎?」
唐季開氣得要死,乾脆掛了電話,跑到趙簡門口來了,跟做賊一樣。
唐季開跑過來,第一句話就問:「我說唐大佬,昨天大嫂沒有誤會什麼吧。」
「呵呵……」
一提起來,趙簡只能冷笑兩聲了,什麼話都不想說。
唐季開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說:「都怪江白兔,我也沒辦法。」
趙簡說:「你找我幹什麼,給我發的什麼圖片?」
唐季開立刻拿出手機,指著給趙簡瞧,說:「你看不清楚嗎?你看看啊,這是誰,是淩家那個陸創威啊,沒看到嗎?」
「陸創威?」
趙簡仔細一瞧,那照片上的確有個人,但是雨太大,照片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唐季開怎麼照的,有點模糊,而且還沒對焦,所以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打死趙簡也看不出來是誰。
趙簡不悅的說:「陸創威來這裡做什麼?」
趙簡昨天可是跟著唐炳建跑到淩家去玩下馬威的,淩家的人自然知道趙簡就是唐家大少唐淮簡的事情了,不過顧長廷並不知道這事兒。如今淩家的人跑過來,趙簡怕露餡。
唐季開說:「淩家那個老頭子,派了陸創威來道歉求情。他們知道爺爺生氣了,要跟淩家死磕到底,所以害怕了呀,陸創威就一大早跑到酒店來了,說是要見爺爺和你,還要見顧長廷,要當面跟顧長廷道歉。」
趙簡冷笑一聲,說:「他們還想見我媳婦兒,說實在的,就他們那種人,我都不信他們會悔改。」
唐季開說:「對啊,爺爺說了,不見他們。這個陸創威就開始打起苦情牌了,站在外面不走,說是爺爺什麼時候見他,他什麼時候才離開,站在外面一個小時了。」
如今還下著大雨,陸創威似乎決心還挺大的,只是唐炳建說了不見就不見,他在商圈也混了幾十年了,可不是一丁點感動就能打動他的。
唐季開閒得無聊,就把陸創威淋雨的照片發了個給趙簡,讓趙簡看個樂呵。
趙簡說:「千萬別讓這個人再進來。」
趙簡在淩家都已經暴露了身份,萬一顧長廷見了陸創威,趙簡怕自己的身份也一下子守不住了。
唐季開說:「當然了,你以為我傻啊。」
「季開,你怎麼在這裡,真是不乖,趁著我洗澡的時候,你就偷跑出來了。」
唐季開聽到背後有人說話,聲音特別溫柔,但是頓時嚇得汗毛倒竪,回頭一看,果然就江晚橋。
江晚橋還穿著浴衣,頭髮濕漉漉的耷拉下來,看起來臉部輪廓更溫柔了,尤其襯托著他那雙桃花眼,也更溫柔了,估摸著任何姑娘被他微笑著一瞧,整個人都要淪陷了。
但是唐季開瞧著那雙眼睛,覺得跟狼眼睛一樣。
江晚橋的確是剛洗完澡的樣子,白色的浴衣鬆鬆的繫著帶子,胸口開了一片,別看他穿著衣服顯得挺高高瘦瘦的,但是胸口一露出來,那上面也都是肌肉,看的唐季開一個激靈。
唐季開說:「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江晚橋說:「還不是我一出來就發現你跑了,所以著急出來找你。」
趙簡聽得眉頭直跳,現在是大早上起來,那為什麼唐季開會在江晚橋的房間裡?
昨天晚上,江晚橋的確是把唐季開帶進房間了,難道說他們一晚上都睡在一塊?
趙簡頓時腦補了一些不太和諧的事情。
趙簡拽了拽唐季開的袖子,說:「你昨天和他睡一塊?你沒被他怎麼樣吧?」
唐季開一愣,隨即炸毛了,說:「你才被他怎麼樣了呢,他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踢斷他第三條腿兒。」
趙簡:「……」
趙簡覺得,江晚橋倒是沒對唐季開動手動腳,只是動嘴的次數有點多,所以作為大哥他有點擔心啊。
江晚橋笑著說:「這個請放心,季開不願意,我怎麼會強迫他呢?」
江晚橋說的好像特別深情特別紳士,唐季開差點就信了,氣呼呼的說:「我也不願意和你親嘴,你再親我,我也踢斷你第三條腿。」
江晚橋笑了,說:「那好吧,那下次季開主動吻我,我再吻你。」
唐季開說:「我腦袋鏽了才會主動吻你。」
昨天晚上,江晚橋帶著唐季開回了房間,然後就不讓唐季開走了,把唐季開當了抱枕,抱在懷裡睡了一夜。
唐季開咬牙切齒的大半夜,後半夜總算是睡著了。剛才趁著江晚橋早上去衝澡的時機,就偷偷的跑掉了。
江晚橋這會兒說:「好了,季開,你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吧,過來,我們回去補眠。」
唐季開瞪著眼睛,說:「鬼才會再和你走。」
江晚橋挑了挑眉,說:「我只是要帶你去休息,你害怕什麼。」
唐季開說:「鬼才害怕,只是不想和你一起睡覺而已。」
江晚橋說:「可是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睡,你還會抱著我的腰,賴在我懷裡不出去。」
唐季開:「……」
趙簡覺得已經沒眼看,沒耳朵聽了。
唐季開說:「你他媽還敢提,不是你把我被子搶走了,我凍得要死,誰會抱著你睡啊。」
趙簡很無奈,這兩個人把穿開襠褲的事情都翻出來說了,虧他們那麼小還記得,趙簡真是沒興趣回憶那些,說:「你們兩個,別在我門口吵,一會兒該吵醒了我媳婦兒,換個地方吵去。」
唐季開瞪眼,說:「你是不是我親大哥啊。」
江晚橋就笑了,說:「乖,你哥哥在這裡呢,還不跟哥哥走。」
趙簡打發走了那吵吵鬧鬧的兩個人,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幸虧顧長廷還沒醒,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趙簡又回了床上,抱著顧長廷躺一會兒。
八點多鐘的時候,顧長廷就醒了,睜開眼睛說:「下雨了?我還想出門呢。」
「出門?去哪裡?」趙簡問。
陸創威這會兒還不死心的在樓底下站著呢,顧長廷要出門,豈不是會撞上陸創威,那豈不是差不多要露陷了?
顧長廷說:「昨天咱們不是去見了淩初南嗎?他當時睡著了,我不想打攪他,但是那個旅館似乎條件不太好,我看牆角都發黴了。我想趁著白天,淩初南醒了,把他接到這裡來住,大家住的近了,也可以有個照應。」
趙簡一聽,媳婦兒原來是在想著淩初南的事情。
趙簡說:「媳婦兒,外面雨挺大的,這樣把,咱們給淩束打個電話,讓他等雨小一點,就打車把淩初南帶過來,媳婦兒就不要跑過去了,太折騰了,你身體也不好,一會兒再病了我也心疼。」
顧長廷想了想,就給淩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淩初南帶過來。
那邊旅館的條件是不太好,不過淩束要負擔淩初南的醫藥費,雖然他有不少存款,但是也必須節省一些,就只能負擔那樣子的旅館了。
淩束聽了顧長廷的話,並沒有拒絕,他也想讓少爺住的好一點,起碼能舒服點,就答應了,說一會兒收拾一下,就帶著少爺過去。
外面的雨下的挺大,不過看起來像是雷陣雨,又過了一會兒,雨就變得小了起來。
趙簡為了不讓顧長廷出房間,那可是想盡了辦法的。陸創威一直在樓下不肯走,也真是夠煩人的。
顧長廷不去接淩初南了,但是想要下樓去迎他們,房間已經提前訂好,顧長廷還想把他們送到房間去。
不過趙簡這會兒就開始搗亂了,使出渾身解數來,努力的勾引自家媳婦兒,非要抱著顧長廷膩歪在床上,不讓他下床。
兩個人結婚時間不短了,不過說起來,在一起最朵拉拉手親親嘴,親密的事情少之又少,趙簡一隻手都可以數出來,而且根本沒有全壘過。
顧長廷也並不是什麼性冷淡,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趙簡而已,趙簡本來長得就俊美,再故意散髮荷爾蒙,顧長廷也是會面紅心跳的。
趙簡得到一些福利,也知道顧長廷沒做好準備,所以不想逼他,只是討點福利就已經很高興了,再說媳婦兒病剛好,也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顧長廷被他弄的渾身都軟了,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簡直爬不起來。
趙簡目的達到了,整個人都美滋滋的。
那邊淩束等著雨小了,就打車帶著淩初南來到了這邊的酒店。
淩初南身體不好,全程被淩束抱著,上出租車的時候,也是坐在淩束的腿上的。
他們到了酒店門口,又開始下一些小毛毛雨了,頭上打了幾個響雷,看起來陣雨還沒有過去,又要回來的樣子。
淩束趕緊說:「少爺,我們到了,趕緊進去。」
淩初南點了點頭,被他抱著下了出租車,然後就快步的往酒店裡走。
只是他們還沒從停車場走到酒店大門口,就看到了幾輛黑色的商務車,旁邊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那裡,穿著西服,有好幾個保鏢幫他撐傘,是陸創威。
淩正中說了,今天要是唐炳建不肯放過他們淩家,淩家就要玩完了,陸創威如果不能得到原諒,陸創威也可以不用回淩家了。
所以陸創威是鐵了心在這裡守著,等著見到唐炳建求情。只是他都站了三個小時了,唐炳建還是不出現。
陸創威有點不耐煩,卻也不敢走,他要是被淩家踢出來,那就什麼都沒了,一無所有。
就在陸創威心急的時候,誰想到就這麼巧,被他看到了淩初南。
淩束看到陸創威,臉色不太好,抱著淩初南快走了幾步,不想和陸創威搭話,想要趕緊近酒店去。
外面下著小毛毛雨,淩束就說:「少爺,靠在我懷裡,不要淋到雨,少爺身體弱,受不了淋雨的。」
淩初南點了點頭,將臉埋在淩束懷裡,他身上披著淩束的西服外套,免得被淋了雨。
陸創威一見到淩初南,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推開保鏢,就跑了過去,喊道:「兒子!初南!你在這裡?太好了!太好了!快快,跟爸爸站在這裡,幫爸爸求求情,不然淩家就要完蛋了。」
陸創威還想要繼續打苦情牌,讓淩初南一起站在這裡淋雨求情,覺得淩初南病的這麼厲害,那唐炳建總該可憐他們了吧?
淩束眯著眼睛,冷笑一聲,說:「這位先生請你讓開,我家少爺病的嚴重,受不住淋雨。」
淩初南看到陸創威,眼神很平淡,什麼也不說,乾脆又靠進了淩束的懷裡。
陸創威聽到淩束的冷言冷語,立刻就惱了,他本就一肚子火,但是對唐炳建也不能發作,現在真是找到撒氣桶了,瞪著眼睛說:「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淩家樣的一條狗而已,敢跟我大呼小叫的?」
陸創威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攔著淩初南不讓他進去。
雖然這會兒雨小,但是越來越密實了,很快的,淩初南的頭髮都濕了,小雨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顯得特別慘白。
淩束很生氣,只是他雙手抱著淩初南,根本騰不出手來。陸創威那邊還有保鏢,攔著他們還推推搡搡的,一點也不顧淩束抱著淩初南,使勁兒的去推淩束。
顧長廷和趙簡等著淩初南他們,但是半天了也不見人,淩束出門的時候給他們發了短信,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顧長廷身體疲軟,趙簡就說:「媳婦兒,我下樓去瞧瞧,你在這裡等著就好了,他們來了,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顧長廷點了點頭,說:「嗯,你帶上傘,外面下著雨呢。」
「媳婦兒真貼心。」趙簡笑了一聲,就連忙套上外套跑了。
趙簡也有點擔心,因為陸創威還在樓下,怕陸創威耍什麼花樣。只是沒想到,趙簡還真想到了點上,他下了樓,一眼就看到陸創威和他的保鏢在為難淩束和淩初南。
趙簡瞬間就火了,傘也不打了,直接冒著雨就跑了出去,一把揪開推搡著淩束的保鏢。
那保鏢嚇了一跳,畢竟來人力氣太大了,回頭一瞧,還沒一眼認出是唐家大少。
畢竟今天趙簡穿的特別隨便,大褲衩子大背心,外面套了個外套,隨便一抓,還抓了見西服外套,這不倫不類的搭配,誰看了也不覺得他像是有頭有臉的人。
趙簡推開那保鏢,趕緊把傘撐開,說:「快,帶他進去,身上都濕了。」
陸創威一瞧,唐家大少竟然出來了,他在這裡站了三個多小時了,哪裡能放過這個機會,立刻撲過去,老淚縱橫的說:「初南,你快求求情,不然我們淩家就完了,淩家養了你二十年啊,你不能當白眼狼,是不是啊!」
陸創威看到唐家大少給淩初南打傘,看起來關係還挺好的,就想要淩初南給他們淩家求情,說不定唐家就能放過他們了。
淩初南冷漠的看著陸創威,說:「我沒有錢,什麼也沒有,我還不起淩家任何東西,只剩下這半條命了。」
淩束聽他這麼說,心裡酸楚,說:「少爺,我們走,少爺請閉眼休息一會兒,您太累了。」
淩初南的確很累,說話都喘,說了那一句話之後,累得不行。
陸創威不肯罷手,還是攔著他們,說:「初南,淩家的存亡就看你的了,你不能這麼鐵石心腸,今天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陸創威讓人死攔著淩初南,就是不讓淩初南進去。其實陸創威有點破罐子破摔了,想著如果事情鬧起來,說不定唐炳建能出來,先見到唐炳建再說。
趙簡真是被他們惹火了,他就沒見夠這麼不要臉的人。
趙簡一點也不含糊,誰攔著他就提拳頭揍誰。
陸創威差點被趙簡揍了一拳,大喊一聲,往後一退,結果一個沒站穩,雨天地上太滑,就成了皮球,摔在地上還滾了一下。
「吱——」的一聲。
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好停了下來,幸好剎車塊,不然陸創威就要被車軲轆碾了。
陸創威嚇了一跳,一頭的冷汗,張嘴就想要罵人。
那黑色的車子停下來,司機還沒下車打傘,但是後坐車門自己開了。
下來了一個中年女人,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都差不多四十幾歲的樣子,打扮的並不是高調,但是那一身衣服,絕對價值不菲。
兩個人也不打傘,著急忙慌的,現在雨已經下的不小了,女人的梳理整齊的頭髮一下都濕了,頭上手上戴的首飾也濕了,但是他們顧不得了。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直接衝到了淩初南的面前,這會兒車子裡的保鏢才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給先生太太打傘。
女人震驚的看著淩束懷裡的淩初南,嘴唇哆嗦著,竟然都說出話來了。
有人突然衝過來,淩初南抬頭去瞧,就看到一個很漂亮的中年女人,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保養的很好,顯得端莊極了。
淩初南一愣,一瞬間眼睛就紅了,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女人也一下哭了出來,說:「是我的兒子,真的是我的兒子。先生,你快看看,是不是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那中年男人也是萬分激動,說:「是是,和你長得太像了,你看看那眼睛。」
趙簡一瞧,竟然是林家的人來了,江晚橋昨天才打電話通知了林先生和林太太,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連夜就趕過來了,這一大早就到了。
趙簡趕緊說:「淩初南病的太嚴重,先帶他進去。」
一群人簇擁著淩初南就進了酒店去,可不敢讓淩初南再淋雨了。
昨天林先生和林太太接了侄子江晚橋的電話,非常的震驚,畢竟他們大兒子一出生就消失了,他們根本沒有看到第二眼,報警之後也沒有找到。
林太太當時特別的傷心,一度非常抑鬱。他們可沒想到,過了二十年,自己的兒子竟然找到了。
兩個人不太相信,但是江晚橋又不是個喜歡胡亂開玩笑的人,林先生還是很相信他侄子的,趕緊就帶著太太趕過來了,不論是不是,他們都想要親自瞧一瞧,尤其江晚橋說,淩初南情況很不好,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林先生林太太掛了電話就立刻坐私人飛機趕過來了,一路上林太太都很焦急,等見到了淩初南,林太太只剩下震驚了,淩初南和林太太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簡直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淩初南病的太嚴重了,臉又瘦又白,林太太一瞧,心裡悲傷不已,又想起了當初孩子被偷了的事情,進了酒店就抱住淩初南大哭起來,哭得差點暈過去。
林先生說:「別哭了,別哭了,現在不是哭得時候。他病的太嚴重了,快叫醫生來給他瞧瞧。」
「對對!」林太太說:「叫醫生,立刻叫醫生,我的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你那麼小就丟了,是媽媽對不起你,你放心,媽媽不會不管你的。」
淩初南瞧著大哭的女人,感覺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他之前並不想去找他的親生父母,因為他怕了,他不想再被拋棄了。只是沒想到,如今真的看到了母親,竟然這麼脆弱這麼留念。
林太太抱著淩初南不放手,說:「你放心,媽媽有腎,媽媽不會不要你的,你還有好多好多日子要過呢,媽媽給你腎,以後都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淩初南不知道說什麼好,眼淚又滑了下來,可能是太過激動了,竟然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淩束嚇壞了,說:「少爺?少爺?」
林先生和林太太也嚇壞了,酒店大堂裡簡直亂成了一團。
私人醫生很快就來了,淩初南的病情很嚴重,最主要的是,剛開始耽誤了治療時機,後來又一直拖著,所以已經刻不容緩了。
醫生建議立刻送到醫院去二十四小時看護,而且盡快做換腎手術,早一分鐘都是好的。
淩初南剛到了酒店,都沒有上樓,林先生和林太太就讓人把淩初南送到醫院去治療,淩束不放心,也趕緊跟著去了。
趙簡忙了一圈,終於上樓去,在樓道裡就遇到了顧長廷。
顧長廷吃了一驚,趙簡明明是拿著傘出去的,但是回來的時候特別狼狽,頭髮濕漉漉的,衣服也濕的,上面還有泥點子,西服外套都報廢了。
顧長廷連忙跑過去,說:「你這是怎麼了?」
趙簡笑了笑,說:「沒事沒事,就是沒打傘。」
趙簡不想讓顧長廷擔心的,不過這麼敷衍的話,顧長廷可不信。
趙簡只好把事情說了一下,顧長廷聽到淩初南的母親已經到了,還願意給淩初南換腎,忍不住鬆了口氣。
只是又皺了眉,說:「陸創威在樓下?他們還想做什麼?就算淩初南不是淩家的人,但是二十年好歹有點感情吧,竟然這麼可惡。」
陸創威剛才攔著他們,淩初南身上都淋濕了,陸創威卻一點也不管不顧,的確是非常可惡。
趙簡說:「媳婦兒你別生氣。」
顧長廷說:「我能不生氣嗎?你快進屋,快去衝個澡,別也感冒了。」
「好,我馬上去。」趙簡趕緊跑去衝澡,這大下雨天的,淋了雨的確挺涼的,趙簡進浴室之前,沒忍住還打了個噴嚏。
顧長廷坐在外面等著趙簡衝澡,想起趙簡剛才的話就很生氣。
他乾脆站了起來,然後就出了房間,坐電梯往樓下去了。
陸創威還在樓下,灰頭土臉的,正想著要不要離開呢,這樣離開了回去肯定會被淩正中臭罵,但是在這裡站在,唐炳建又不肯見他。
陸創威糾結著,就看到酒店裡又有人走出來了,竟然顧長廷。
陸創威頓時覺得,自己又有救了,連忙跑過去,說:「長廷啊!長廷啊!你……」
他話還沒說完,顧長廷已經一臉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陸先生,我不是來和你敘舊的,我們也沒什麼交情可言。我只是來跟陸先生知會一聲,我雖然不是淩家的直系繼承人,但是看起來淩家也沒有什麼直系繼承人了,所以淩家這個爛攤子,我還是很感興趣的,請陸先生也回去轉告淩正中先生。」
陸創威聽得一懵,顧長廷這話是什麼意思?陸創威還想著,等熬死了淩正中,淩家就是自己的了,而現在顧長廷竟然要橫插一槓子,竟然要搶走淩家。
陸創威頓時就火了,說:「你是什麼東西?你敢跟我搶淩家?我告訴你,淩家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顧長廷冷笑一聲,說:「拭目以待。」
他說完了,立刻轉身就走了,根本不再說一句話,把暴跳如雷的陸創威留在那裡。
趙簡洗完了澡,結果發現自己媳婦兒又不見了!這簡直把他嚇死了,媳婦兒總是消失,讓趙簡都開始擔心自己的心臟了。
好在顧長廷很快就回來了,趙簡連忙狗腿的迎上來,說:「媳婦兒,你去哪裡了?」
顧長廷剛才見了陸創威,心情極度不好,不過現在看到趙簡那一張忠犬的臉,又忽然好了起來。
顧長廷挑了挑眉,笑著說:「嗯……可能是去找陶棋了吧。」
趙簡:「……」
別看顧長廷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其實還挺愛記仇的,竟然是個小心眼兒。
趙簡一聽就知道,媳婦兒還記著昨天的事兒呢,這不是來報復自己了嗎?
趙簡趕忙抱著顧長廷,說:「媳婦兒,媳婦兒,你看我洗乾淨了,我都快餓死了,咱們吃飯去吧。」
「好。」顧長廷說。
兩個人叫了早餐在房間裡吃,顧長廷一邊吃飯,一邊就說:「我想在這裡多待幾天。」
「嗯?」趙簡說:「媳婦兒喜歡這裡?」
顧長廷說:「那倒不是,只是淩家太可恨了,所以我想要把淩家收下來再走。」
其實想要收下淩家的可不只是顧長廷,唐炳建也這麼想的。當然唐炳建也不是看上了淩家,淩家在唐炳建眼裡連雞肋都不是,而且是一塊徹底長毛的餿飯,看了就惡心。
但是唐炳建覺得,不能只有自己被惡心,他也必須惡心死淩家才行,所以本來就想讓顧長廷去收了淩家的。
顧長廷跟陸創威放了狠話,不過現在的顧長廷,想要收掉淩家,其實還是有些困難的,估計顧長廷所說的多待幾天,可能一不小心就是一年半載了。
所以顧長廷才有些猶豫,他那邊的顧家公司剛剛穩步,如果他消失一年半載絕對大亂,不過顧長廷也不是要一直呆在這裡不會去,只是兩頭跑而已。
趙簡聽了卻不擔心,因為唐炳建肯定會幫忙的,所以趙簡說:「那好啊,就當度假了。」
顧長廷說:「那我們吃完了,要是雨不下了,就出門一趟吧。」
趙簡一想,出門,就說:「媳婦兒要去咱媽留下來的別墅看看嗎?」
顧長廷聽他叫的這麼順口,有點不好意思,說:「是啊,我想去看看。」
「好啊媳婦兒,我陪你去。」趙簡說。
上午一直在下午,不過過了中午,大太陽就出來了,地上的雨水一下子就給蒸乾了,太陽烈的不得了。
顧長廷一瞧,天氣還不錯,就準備帶著趙簡去看看那棟別墅了。
那是他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顧長廷真的很感興趣。
別墅在郊區,離酒店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畢竟這城市就不是很大,黎晟淵提供了他們一輛車,顧長廷開著車就帶趙簡去了。
外面陽光明媚,陸創威早就不在了,他聽了顧長廷的話,立刻就跑了,跑回了淩家去,回去和淩正中哭訴,說顧長廷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想要把淩家收入囊中。
誰料到淩正中一聽這話,頓時就沈默了。淩家已經得罪了唐家,淩正中覺得,淩家就要倒了,支撐不下去了。但是他忽然一想,覺得如果把淩家給顧長廷,顧長廷是唐大少的伴侶,唐家或許就不會毀掉淩家,淩家還有又一絲希望的。
淩正中不想淩家倒掉,也不想自己八十多歲了,還要吃糠咽菜。他突然聽陸創威一說,就覺得,其實把淩家給顧長廷也是好的。
淩正中說:「顧長廷真的這麼說?」
陸創威說:「千真萬確。」
淩正中說:「那好,你去把公司的業務都整理一下,整理好了拿給我。」
陸創威一聽傻眼了,說:「老爺子您這是……您難道真的要把淩家給顧長廷嗎?」
淩正中說:「顧長廷好歹是我外孫,把淩家給他,淩家還不至於倒臺。難道我要看著淩家在你手裡倒掉嗎?」
「老爺子!不能啊,你不能這樣做,我為淩家做了幾十年了,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陸創威說。
淩正中冷笑,說:「淩家也好吃好喝的養了你幾十年了,你竟然還不知足?你的一切本來就是淩家給的,現在淩家要收回,你有什麼權利跟我叫嚷?」
陸創威哭鬧不修,但是沒有辦法,淩正中鐵了心,讓保鏢將陸創威給轟了出去,不再見陸創威了。
陸創威大哭大鬧,差點把淩家給拆了,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叫的嗓子都啞了,眼神忽然就陰狠了下來,他說什麼都不想把淩家讓出去,那麼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陸創威惡狠狠的咬著牙,說:「好你個顧長廷,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怎麼跟我掙!」
陸創威覺得顧長廷是他最大威脅,如果除掉了顧長廷,那麼淩正中絕對不把淩家給自己的。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拿了手機出來,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顧長任和趙簡一起開車去了郊區,那邊不是太繁華,不過景色是真的不錯,兩個人順著地址就找到了別墅。
看起來有些老舊,但並不破舊,周圍零散的還有幾處別墅,不過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麼人住了,估計是這邊交通不太方便,更適合度假。
他們把車子開進了別墅的小院子裡,裡面竟然還有一片花圃,不過因為沒人打理,已經空了。
顧長廷拿著鑰匙,走上了別墅大門的台階,用鑰匙打開了門。
大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因為是白天,所以不需要開燈,客廳就在眼前,看的清清楚楚。
顧長廷有些個感概,趙簡跟著他走了進去。
裡面的擺設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這裡後來被賣了有人住過,只是顧長廷走進來之後,還是覺得萬分感概,不論如何,這裡是他母親住過的地方。
別墅不算太大,一共就兩層,房間也不是很多,但是一應俱全,傢具還都是在的,廚房裡的東西很全,就是落了土。
顧長廷走了一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你累不累,也來坐一會兒。」
趙簡說:「我不累,媳婦兒你渴不渴,我看那邊有水壺,給你燒一壺水吧,你剛病好了,要多喝水。」
顧長廷點了點頭。
趙簡就跑過去,把水壺裡裡外外的清洗乾淨了,然後放在火上燒水。
好在別墅裡並沒有斷電斷水,燒水還是沒問題的。
趙簡燒著水,又去找杯子來清洗,忙前忙後。
顧長廷瞧他特別忙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趙簡端著水杯回來了,說:「媳婦兒,你要是喜歡這裡,我們可以經常來這裡住幾天,就當度假了。不過這裡需要打掃一下,不然不乾淨。」
顧長廷點點頭,說:「好,那我們可以偶爾回來。」
別墅因為沒人住,雖然基本的東西都有,但是不能過夜,晚飯也是沒著落的。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天,下午的時候就離開了,開車又往酒店回去。
趙簡說:「你晚上想吃什麼?」
顧長廷說:「都可以,要不然路上隨便找個地方吧,酒店裡也沒什麼好吃的。」
酒店雖然很不錯,不過都是西餐,有些單調了,顧長廷也不是特別喜歡。
趙簡說:「好啊好啊,正好來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一家餐廳,看起來挺不錯的。」
他們開著車,按照趙簡說的去找那家餐廳,不過趙簡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具體記不住了,找了半天都找回酒店去了,但是並沒有找到。
顧長廷說:「要不然就前面那家吧,看起來還不錯,咱們把車子停回酒店的停車場,走過去就行了,散散步。」
趙簡自然同意,兩個人停了車,就走著出了酒店,往餐廳去了。
時間還有點早,溜溜達達走過去是最好的。
他們從停車場出來,有一輛白色的小貨車停在路口,等他們走的遠了,也下來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手中拿著一張照片,其中一個問:「和照片上一樣。」
照片上有兩個人,就是顧長廷和趙簡,照的還挺清晰的。
另外一個說:「我們跟著,陸先生說了,要把顧長廷活著抓回去。」
原來這幾個人竟然是陸創威找來對付顧長廷的人,陸創威還要他們活著把顧長廷帶回去,陸創威是個貪心的人,別看他外表老老實實的樣子,其實最為貪心。他不只是想要淩家,還想要敲詐一筆唐家,所以就想到了綁架顧長廷,然後再撕票的事情。
那幾個綁匪悄悄跟著顧長廷和趙簡,不敢跟的太近了,生怕被發現,眼瞧著他們進了餐廳,就進了餐廳對面的咖啡廳,透過玻璃去觀察。
一個綁匪說:「老大,好偏上的兩個人哪個是顧長廷?」
陸創威給了他們一張照片,上面是兩個人,只是說長得好看的那個就是顧長廷,不過幾個綁匪一瞧,頓時就暈頭轉向的了,覺得這兩個男人長得都不錯,僅憑那一句話,根本難以分辨。
趙簡雖然身材高大,不過唐家的基因太好,趙簡那張臉可比模特還要好的多,絕對能稱得上是好看。
老大也為難了,想了想,說:「沒關係,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其他的綁匪問。
老大說:「陸先生有那個叫顧長廷的電話號碼,我們給他們打一個電話,看看誰的手機響了,誰不就是顧長廷?」
顧長廷和趙簡進了餐廳,兩個人就坐下來點餐。
因為人不多,所以餐廳裡很清淨,顧長廷點了餐就去洗手間了。
趙簡留下來等著他,顧長廷剛一走,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趙簡一瞧,是顧長廷的手機,顧長廷因為去洗手間,所以把手機就放在了桌上。
那些綁匪從對面的咖啡廳監視他們,瞧見他們其中一個去洗手間了,覺得時機大好,這樣兩個人就都落單了,比較方便行動。
只是他們沒想到,顧長廷去洗手間了,但是手機沒帶著。
趙簡看到顧長廷的手機響了,就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不知道是誰。
趙簡也沒想要幫顧長廷接起來,只是拿起來瞧了一眼,電話瞬間就斷了,趙簡還想著,八成是騷擾電話,所以打一兩聲就斷了。
其實是那些綁匪,在對面的咖啡廳盯著這邊,瞧見趙簡拿起了響鈴的電話,還以為那手機是趙簡的,還以為趙簡就是顧長廷,所以確定了就掛斷了電話,可不敢叫他接起來。
那些綁匪認錯了人,根本不知道誤會了,全都鎖定了趙簡。
很快顧長廷從洗手間回來了,趙簡就起身也去了洗手間。
對面的綁匪覺得這實在是個好機會,立刻全都出動,從咖啡廳出來,進了餐廳。其中兩個綁匪坐下來裝作點餐吃飯,另外兩個綁匪就往洗手間去了。
顧長廷根本沒有注意他們,服務員已經端了第一道菜上來,顧長廷還等著趙簡回來一起吃飯。
趙簡到了洗手間,本來洗洗手就回去吃飯的,不過剛進去,就有人跟著也進來了。
是兩個男人,身材挺高大的,和趙簡差不多個子。那兩個人一起進來,但是竟然一左一右的,來到了洗手台前,將趙簡夾在了中間,都低著頭開始洗手,看起來很專心的樣子。
趙簡本來還沒注意,不過洗手台那麼大那麼長,很多個位置,但是那兩個人實在是巧了,非要挨著趙簡,還把趙建夾在中間,不只如此,這兩個人都是馬甲加棒球帽的打扮,脖子上還掛著金鍊子。
趙簡覺得,自己不注意他們都非常的難,實在是太顯眼了。
趙簡可不是普通家庭長大的孩子,一般人覺得綁架撕票對於他們來說太扯淡了,就是無稽之談,都法治社會來還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對於唐家來說,真是每年都會發生的事情,談起來都已經稀鬆平常。
趙簡從小體魄就不錯,身手很好,比唐家任何的保鏢都能打。其實別看唐季開那小身板,如果真遇到什麼,也是能打幾下的。
趙簡一瞧那兩個人,忽然有點想笑,覺得他們太不專業。
趙簡淡定的洗完了手,擦乾淨,然後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那兩個人也立刻不洗手了,轉過身去,似乎想要堵住趙簡的路。
趙簡並不是真的要離開,而是轉身過去,快步走到洗手間門口,一下子把洗手間的門給鎖上了。
那衝過來的兩個字頓時懵了,全都睜大眼睛看著趙簡。
他們要堵住趙簡的,那鎖門的活兒不是應該由他們來幹嗎?怎麼感覺現在有點反過來了?簡直讓他們一頭霧水。
趙簡鎖上了門,冷笑的看著他們。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派來的,不過他們要做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趙簡不想讓他們跟著自己出去,那樣或許會嚇到顧長廷。
只是兩個人而已,趙簡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解決。
顧長廷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菜都上齊了,不過趙簡還沒出來呢,他有點等的急了。
等得著急的還有餐廳裡另外兩個綁匪,因為他們的同伴去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又過了一分鐘,在顧長廷著急的時候,趙簡終於回來了。
趙簡笑著走過來,坐下來說:「媳婦兒,你等著急了吧,我剛才鬧肚子了。」
顧長廷說:「你怎麼總是鬧肚子,回家還是好好看看醫生吧。」
趙簡趕忙笑著說:「好的,回家就去看醫生。」
顧長廷又說:「你的手怎麼青了?」
趙簡拿起筷子,顧長廷就看到了,他的手背關節那塊,青了一片,青的好像挺厲害的。
趙簡趕緊說:「可能是磕在門框上了,有點疼。」
這當然不是門框磕的,而是打人打的,顧長廷不說趙簡還沒發現,剛才揍人的時候太用力了,竟然把自己的拳頭都給揍青了。
這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那邊兩個綁匪傻眼了,他們以為的「顧長廷」好端端走出來了,而他們的同夥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兩個綁匪被趙簡揍得跟豬頭一樣,還被趙簡用他們的皮帶給捆起來了,這會兒正捆在洗手間裡,根本出不來,嘴巴還給堵住了,也叫不出來。
那兩個綁匪想要去洗手間看看怎麼回事兒,不過就聽到餐廳們開了,竟然走進來一夥員警,員警急匆匆進來,直接就往餐廳的洗手間去。
那兩個綁匪懵了,嚇壞了,做賊心虛,哪裡敢再去洗手間,灰溜溜的趕緊奪門而出,同伴也是不管了。
顧長廷也吃了一驚,餐廳的服務生也是吃了一驚,突然好多員警進來,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哪裡能不驚訝的。
趙簡趕緊給顧長廷夾了一塊紅燒肉,說:「媳婦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