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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風華錄》第222章
第二百二十章 後續應對

 不多時,謝玙便領著醫者前來與王氏診斷。那位滿目慈悲的佛醫診脈之後,環視眾人,長嘆一聲:「阿彌陀佛,檀越非病在身,而是病在心。心中之病,無非貪嗔痴所致的怨憎會之苦罷了。」他所言無疑直指王氏的癥結所在,心病還須心藥醫,能否痊癒只能端看王氏自個兒是否能想得開了。

 眾目睽睽之下,王氏如何能反駁什麼,於是只得勉強道:「身子確實有些不舒爽,還請大師開個藥方。」她身為長輩,便是明知自己做錯了,亦拉不下臉面來與晚輩道歉認錯。如今手段用盡,卻一敗塗地,便越發見不得李暇玉在眼前走動,這心病如何能好得起來?以她執拗的脾性,此心病日後不會漸漸病入膏肓,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佛醫便雙掌合十,又勸道:「檀越日後或可多唸一唸《心經》,心中亦能平靜安寧一些。」最終,他還是斟酌著開了幾個寧心靜神的方子,這才離開了。

 因著謝琰久病之故,謝家庫房中的藥材素來很齊全。於是,妯娌幾個便親自去取藥熬藥,而謝琰兄弟三人則一直守在病榻邊,聽王氏嘮嘮叨叨回顧過去那些往事。直到天色漸明,飲過一回藥,她才終於沉沉地睡過去。

 謝璞讓已然睏倦至極的謝玙夫婦回房歇息,而後與謝琰對視了一眼。兄弟倆默契非常,幾乎並未言語,便立即命人備車馬。不多時,他們就帶著滿眼的紅血絲,攜著自家愛妻出門了。而小王氏與李暇玉上車之後,也覺得陣陣疲憊襲來,索性便依偎在一起,閉目養神起來。

 既是帶著媳婦出門,兄弟兩個當然並非忙碌公務,而是直奔不遠處的王家而去。王家正好剛開了側門,一見門口居然堵著車馬,僕從們大吃一驚。來得這般早且如此突兀的賓客,他們尚是頭一回得見,忙不迭地入內稟報主家。

 尚未來得及用朝食的李郡君等人聞言,自是十分訝異,立即道:「快讓他們進來,定是發生了什麼急事!」李郡君自然能感覺到王氏近來對她的輕視與不滿,對這個經不起富貴的淺薄晚輩毫無好感。兩相對比之下,謝家這群隔輩的孩子卻是格外討人喜歡,只可惜他們有王氏這樣一個母親,家中想是無論如何也安穩不起來。故而,她心中也很清楚,若非遇到了棘手之事,他們絕不會如此莽撞地過來。

 果然,一見到王家的長輩之後,謝家人便俱跪倒在地,由謝琰將前些時日發生之事述說明白,並請長輩們做主。此事雖是謝家家事,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兒女不可言尊者之過錯,但謝家沒有能轄制得住王氏之人,王家卻能做到,故而不得不誠心誠意求助。且此事若當真傳出去,同樣會令人懷疑太原王氏女的教養。

 聽罷之後,王家兩位長輩亦是怔了怔。李郡君更是生生氣得笑了:「好一個糊塗人!安寧祥和的日子不過,卻勾連外人禍害自家,還腆著臉不願意認錯?!真是二房教出來的好女兒,好端端的陳郡謝氏都要被她折騰毀了!她算是什麼長輩?這世間可有這樣吃裡扒外的長輩麼?!無端端地使這種陰私手段害人,簡直是太原王氏之恥!」

 她是長輩,責罵王氏亦是句句在理,謝璞與謝琰兄弟二人默默地聽著,小王氏則羞紅了臉,李遐玉卻覺得神清氣爽。她心裡自然並非不介意此事,也覺得王氏簡直是不可理喻。但畢竟她是阿家,犯了錯便只推說一句不想再見她,她也無話可說。如今有長輩為她出氣,她心中自是覺得暢快無比。

 李郡君怒火高漲,垂眼見四個孩子跪地不起,越發心疼幾分。尤其是李遐玉,這些時日以來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卻依然自若從容,怎麼瞧都覺得是個心性極佳的好孩子。也不知王氏是從何處學來的門第之見,竟對這樣好的媳婦百般看不順眼,真是個沒眼光的。難不成她以為世家女便樣樣都好?娶了如她這樣的世家女,陳郡謝氏的先祖恐怕在地下早就悔青了腸子。

 「你們且安心,雖是隔了房的侄女,我仍是她的長輩,也能替你們約束她一二。若是實在不成,我便去信給太原晉陽,好好責問那不省事的兄嫂,讓他們管一管自己的女兒。就算是不為謝家,也須得為我王家女的聲名著想,斷不能容她胡亂作惡。」

 「若非有舅祖母在,孩兒等恐怕便無計可施了。最終也只能辭官回陳州老宅去,免得母親被長安這些花花綠綠迷了眼,日後再做出什麼事體來。即便有愧於父祖臨終的囑託,有愧於宗子的身份,也總比一家人離散,從此一蹶不振得好。」謝璞回道。

 李郡君越發覺得憐惜,寬慰他們幾句之後,便又喚來王昉、王旼兄弟二人作陪,招待謝璞與謝琰用朝食:「你們還須得去官衙點卯呢,可別誤了時辰。尤其三郎在御前侍奉,千萬不可懈怠。在這裡用了朝食,你們便忙去罷,到時候由你們的媳婦陪我去見見那個不省心的族侄女就是了。」

 謝家眾人便再度行稽首大禮謝過她。臨出去時,謝琰又望瞭望李遐玉,見她微微頷首而笑,心中徹底安定下來。不過,用過朝食從王家而出,趕去太極宮的時候,他又對守在身邊的幾個部曲道:「這些時日你們儘量幫著元娘,無論她要作甚麼,只管助她一臂之力。若有空暇,再去打聽那些舊事也不遲。」

 部曲們自是滿口答應,他們心中也替郎君娘子覺得委屈,知曉娘子接下來便要展開報復,亦很是躍躍欲試。

 當日,李郡君便乘車來到謝家,讓小王氏與李遐玉去歇息之後,便在王氏病榻前狠狠地數落得她完全抬不起頭來。見王氏似仍有不忿之意,並未認真悔改,她實在看不下去,索性便強行將人帶回了王家。

 王氏心不甘情不願,心中暗恨兩個兒子無情不孝。她昨夜分明都已經委婉地與他們示弱了,兩人居然不管不顧地請來了「外人」訓斥她,簡直是丟盡了臉面。若是當真傳得太原王氏幾房人盡皆知,說不得連娘家的父母兄弟姊妹都跟著顏面盡失!

 李郡君明察秋毫,冷笑道:「你犯下這等錯事,是王家沒有教養好,與謝家毫無干係。即使是出嫁之女,沒有翁姑郎君約束,亦不可自以為能肆意行事了。我作為王家的長輩,無論如何都有資格管教你一二!若是你改不過來,乾脆就別回謝家去了,省得給兒女們蕁麻煩,又讓我們太原王氏跟著蒙羞!」

 將王氏以靜養的名義接入王家之後,李郡君又給真定大長公主別院中的青光觀觀主去了帖子,請觀主入住王家,給她好生講一講道法。道家講究的便是清靜無為,心中清淨無慾無求,自然便不會有什麼是非。且觀主的輩分更高,又是出家之人,見過無數生死悲歡,或許有法子將王氏心中的執念扭轉過來。

 不過,觀主此時卻不在別院中,而是在宮中為杜皇后看診。青光觀與王家到底緣分深厚,侍奉觀主的女冠遣人去宮中告知一聲之後,便自去了王家,每日給王氏念《道德經》,述說些家人悲歡離合的故事,順道講一講養生之法。

 天天都有人相陪,安排得滿滿噹噹,王氏每日睡的時候,腦中便能想起「道可道,非常道」等道經字句來,自是無暇旁顧了。

 而此時,李遐玉仍舊每日入宮不提,閒暇的時候卻順道做了些安排。她並未處置專門與李七娘、李八娘聯繫往來的那個管事娘子,而是仍舊令她去通報消息,只管對李氏姊妹道:「前些時日送的東西果然起了作用,發現了外人的物品,三郎與三郎娘子生了間隙,三郎娘子只得答應納良妾。因這些日子有些特殊,不便大辦,說是先悄悄將人抬進府來,再去官府補齊了戶帖契書。」

 李氏姊妹這些天也一直令人打聽謝家的消息,得知他們家那一夜確實折騰得極晚,又聽聞李遐玉去尋了王家的長輩哭訴,結果卻反倒受了訓斥。如今得了確切的傳信,自是越發喜上眉梢。

 姊妹兩個遂悄悄地去了千金大長公主府詢問了醫女之事。這個醫女若是光明正大地進入謝家,李遐玉自然不可能相信。李七娘便又出了主意,勸千金大長公主讓這個醫女假作良妾的乳母跟著一同進入謝家,伺機而動。

 「那李氏賤婦公然得罪了我,我自是需要好生教訓她一通,方能解心頭之恨。」千金大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瞥著她們,「不過,聽聞你們姊妹二人是她在靈州時的故人,且堂妹懷遠縣主李十娘與她交好,卻又為何要對她下如此狠手?」

 「區區寒門賤婦,蠱惑了堂妹不提,還鬧出了諸多事來,在靈州時亦是大肆攫取功勞,使祖父依然滯留靈州不得寸進。便是為了孝道,我們也應該為長輩張一張目,好教她得了報應。」李七娘大義凜然地回道。

 千金大長公主卻只是嗤笑一聲:「既是如此,該對付的便應該是那謝三郎才是。陳郡謝氏的郎君,聽聞每一個都生得玉樹臨風、俊逸非凡,真是便宜了你們挑的人了。」這位貴主素來聲名狼藉,皆因她私下蓄養諸多面首,與有婦之夫往來甚密,甚至還做出過強擄之事。駙馬無力約束,索性便搬了出去置了外室,夫婦二人無異於析產別居了。

 李七娘、李八娘聽她似是對謝琰很感興趣,不由得抿嘴一笑:「那謝三郎若是有幸見到貴主,還不知該有多歡喜呢。」若是夫妻間形同陌路,李遐玉豈不是越發痛苦。作為嫡妻,良妾無論如何都只是妾,很容易轄制。但如果與貴主相爭起來,區區一個寒門賤婦,怎麼可能勝得過金枝玉葉?

 此時此刻,太極宮中,謝琰似有所覺,倏然回首望去。便見安仁殿外,李遐玉牽著哭泣的義陽小公主,正要轉身離開。他輕輕地牽了牽唇角,繼續在原地守候聖駕——當然,他也不可能知曉,有人正打著他的主意。

 李家姊妹二人亦不知曉,自她們的車馬駛出家門後,行蹤便一直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待到她們從千金大長公主府出來,又急匆匆地趕往另一處裡坊中某個偏僻角落的人家,數個不起眼的虯髯漢子立即無聲無息地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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