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不和瘋子玩兒

　「這麼多的價碼就只是為了我那些賭法？或者是拍賣所？公子還真是慷慨。」

　葉風回笑了，只是笑容裡頭透著精明，看上去似笑非笑的，此刻的表情倒是和江暮沉臉上那高深莫測似笑非笑的笑容差不了多少，兩人，各帶深意。

　「哈哈哈……」江暮沉笑出了聲音來，連連擺手，「王妃，我雖是帝國的商人，但也是商人，不是什麼大善人，沒有那麼慷慨的。既然開出這麼高的價碼，第一得保證能讓王妃動心，第二自然是我有事所求的。那賭法的玩法和拍賣所的辦法，我的確是想要帶走的。據我所知鎮遠有幾間賭場，也是借鑑了王妃的賭法，收益當中給王妃分三成到四成，我就討個好，借鑑了這法子之後，王妃只收我兩成，如何？至於那拍賣所，王妃要六成，的確是太高了些，我沒林宇瞳那麼財大氣粗，三成，你看如何？」

　「不愧是商人。」葉風回抬手輕輕摸了摸下巴，「這就已經開始和我討價還價起來了。」

　話雖是這麼說，葉風回卻並不反感，比起這種明面上討價還價，總比暗地裡偷偷摸摸搞得好。

　「咱們先不說這個，既然公子有心，就不妨好好談談，你說你有事所求，不妨先說來聽聽，這有所求的事情是什麼，之後，咱們再談這些收益的分成，我也好酌情……」葉風回停頓了片刻，措辭了一下語氣，笑道，「酌情再給你優惠點兒。」

　江暮沉似乎很喜歡葉風回這直話直說的性子，也就點了點頭，甚至沒有半點猶豫和躊躇，就連話語裡都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地說了，「我希望得到北承軍團的庇護。我的金門商號，希望能夠打上睿親王的印子。」

　葉風回差點忍不住噴水，登時就愣了，定定看著他，這廝要不是真傻，那就是……真有心機了。

　「你可考慮好了？」

　葉風****了一句。

　成王敗寇這事兒，她也懂，現在多少人恨不得跟北承軍團跟千隕劃清關係，這廝居然要上趕子湊上來？

　「北承軍團和殿下，現在情況和處境，可不怎麼好。」

　葉風回還算一五一十。

　卻是不料這話一出，江暮沉笑了，「是那些人短視罷了，我不這麼看，北承軍團是帝國主戰軍團，連年的征戰，情勢大好，而這軍團掌握在睿親王殿下一人之手，無論是軍權還是指揮權，全部是殿下說了算，並且殿下的威名，在整個封彌帝國都頗得人心，在所有軍團中，都有軍心相向。殿下自然也是情勢大好，王妃，我不是什麼蠢材，相反，我自視我還挺聰明的，所以，這事兒我還是看得清楚的。殿下目前是帝國最大的軍閥，無論什麼時候，殿下和北承軍團的情況和處境，那都是很好的。不怕我說得更直白一點，就算殿下想要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也不無可能。」

　葉風回笑而不語地看著他，這小夥子不錯，說話夠直，她喜歡！

　「不知道的，會以為你說這話有討好的嫌疑。」

　葉風回笑了一句，其實他說的話，很中肯。

　不是葉風回自信，而是千隕的確就有這個實力，北承軍團也有這個實力，所以無論成王敗寇是怎麼寫，多少人想和北承劃清界限，但是北承軍團的實力，千隕的民心和軍心擺在那裡，是毋庸置疑的。

　「我的確就是在討好沒錯啊。」

　江暮沉點頭應了，「只不過要看王妃接受不接受我這個討好了。」

　「你開的條件的確是很吸引人沒錯，但我需要一個理由。」葉風回淺笑，「如你所說，你在西羅已經那麼吃得開了，並且和西羅的商路也已經被你玩得溜溜的了，能夠將商路開得這麼溜，西羅軍團裡頭的關係，你想必已經打得很通了，西羅軍團也是帝國的大軍團了，不是麼？又何必需要北承軍團的庇護。」

　就如同溫淵采做南邊生意的，雖是和胥南通商的路子已經走得很溜，但是為了與同為南邊接壤的晉梁國通商，所以在南晉軍團裡頭的關係，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去走的。

　江暮沉臉上的表情，終於透出了幾絲不耐煩來，看上去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端王只不過是個蠢材罷了，良禽擇木而棲，大樹底下好乘涼這話我還是懂的，那麼個蠢材，算不上什麼大樹，不過就是表面光鮮罷了，根子還不知道有多鬆動，捅一捅都能垮了。」

　江暮沉對封彌端隕這樣直言不諱的厭惡，讓葉風回……怎麼說呢……

　很是欣喜啊！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得好說得好！我怎麼就這麼喜歡聽人罵封彌端隕那傢伙呢。只是你不喜端王，也不至於要投奔我們，端王是那樣一個蠢材，你又有何忌憚？」

　江暮沉的下一句話，就已經完全體現了他的聰明，他的思量和心思的細緻，「這個世界上，聰明人並不可怕，因為聰明人做事情會有章法，只要有章法，就有跡可循，自然也就有了可以應對的辦法。蠢人也並不可怕，蠢人雖是蠢，卻從來都是有所求，只要投其所好，都好搞定。而最可怕的，就是那種，算不上頂頂聰明，又算不上頂頂蠢，偏生還帶著幾分心高氣傲的偏激和固執，不夠絕對的理智，又不夠絕對的盲目。這種人我們通常叫做……」

　「瘋子。」葉風回接過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而你說得沒錯，封彌端隕的確是個瘋子。不夠聰明也不夠蠢。這種人只要一心血來潮，拖著所有人下地獄都有可能，也難怪你會因為這事煩躁。」

　「是，所以我需要一個庇護，那瘋子發起瘋來，在封儲當天造反，這簡直瘋蠢到了極致。他現在做了皇帝還覺得自己挺能耐了，這種人，我和他玩不起，也玩不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不會心血來潮拿我金門商號開刀？西羅軍團我就算關係走得再通，軍權起碼現在還是抓在帝國手裡的，也就是在他手裡的。」江暮沉搖了搖頭，「我不想把身家性命放在一個瘋子手中拿捏，與其這樣，還不如交付一個聰明人，在我看來你很聰明，你的靠山又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