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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報春》第29章
第29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微H)

  溫明昏昏沉沉地醒來,無意識地動了動,旋即發出一聲低弱的呻吟。

  他恍若身在煉獄,每個關節都仿佛被拆卸過,咽喉與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火燒火燎的疼著。睜開眼,沒有光亮,沒有風,唯有隱約呼吸聲,與淺淡的梨花香氣縈繞著,若有似無。

  一隻手取下他額頭上溫熱的巾子,淅瀝瀝的水聲響起,而後額上沁涼。

  溫明心下一沉——适才衣袖拂過臉頰,冰涼柔滑,些微凹凸不平,約莫是繁複的刺繡……

  手指順勢滑下,迷戀而愛惜地撫觸,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水跡。那人柔聲道:“終於醒了。小師弟,你睡了好久,我真怕你醒不過來了。”

  溫明一時無言以對。在那背叛與傷害之後,此人還能這般溫情脈脈地訴說著擔憂與關切。只是他亦沒有精力激怒蒼術,此刻虛弱的身體,經不起再一次的摧折。

  身子被人扶起,半倚在一個柔滑卻冰涼的懷抱裡,一盞苦澀的藥汁遞到他唇邊。

  溫明不敢碰師兄手裡的藥,微往後縮,那只湯匙不依不饒地抵在他齒關,耳聽得那人無奈誘哄道:“小師弟乖,吃了藥你才好得快。”

  溫明一陣惡寒。

  那人頓了頓,又道:“師兄知道你總呆在床上,怪悶的,乖乖的把藥吃了,師兄就帶你出去走走。”

  溫明心中一動,默然片刻,終是啞聲道:“師兄說話,可要算數。”

  蒼術欣慰一笑,將湯匙壓在他下唇緩緩磨蹭著。溫明淡道:“不勞煩師兄了。”伸手接過藥盞,一飲而盡。

  伸出被子的手臂涼颼颼的,溫明猛然察覺自己竟是不著寸縷,忙將遞回杯盞,不動聲色地將手往被子裡藏,卻被一把扣住。

  近日未得進食,那手腕有些蒼白而伶仃。蒼術摩挲片刻,輕輕掀起被角,將其放了回去,自己的手卻不退出,反往深裡摸去。

  溫明反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腕,顫聲道:“師兄?”

  感受到懷中人瞬間僵硬的身軀,蒼術安撫道:“別怕,師兄現在不動你。你那裡傷了,需要上藥。”

  溫明不敢鬆手,咬緊下唇輕聲道:“不敢勞煩師兄,師弟可以……自己來……”

  等待的時間只有片刻,溫明卻覺得無比漫長。終於,那只手往外退去,一盒藥膏交在自己手上。

  “那你自己弄吧。”

  聲音真是溫柔,可怎麼這麼涼薄呢。溫明想,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無論是讓他替自己上藥,還是冷眼看著自己張開腿,手指蘸著藥膏送入受傷的私處,揉弄塗抹,都能褻玩這具肉體。

  溫明頹唐地認命道:“那麼,就請師兄掌上燈火吧。”

  一室沉默,良久,他聽得蒼術歎了口氣。

  沒來由地慌亂。在蒼術執起他的手放到臉上時,溫明才發覺自己指尖在顫抖。

  順著引導的方向,摸到縛在眼上的棉紗,摸到繩結,用力扯下。

  一片漆黑。

  他用力地眨著眼睛,手指不敢置信地一遍遍撫觸著。

  沒有光,一絲也沒有。

  身體被勒緊,有溫熱的唇舌不住地舔吻雙眼,令人窒息。

  “半夏,你不要怕……只是上次胭脂扣解得不及時,熱毒沸騰,令你雙目流血。師兄已經用藥給你敷過了,很快就會好的,你不要怕……”

  溫明茫然地聽著耳邊的絮叨,終於閉上了眼睛,艱難道:“師兄,請你出去吧,師弟想一個人上藥,再睡一會兒。請師兄放心,一個瞎子,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外間傳來吱呀一聲。

  溫明蜷縮進被子裡,握緊扁圓的小藥盒。他是那麼用力,片片指甲都泛上了白色。

  終是揚手,將之惡狠狠地摜在地上。

  “師弟,你知道我們現在到哪兒了嗎?”蒼術問著懷中人,聲音低沉溫柔。

  溫明裹著錦被,被他抱在懷裡,仰起臉,感受著漫天撲簌簌的落花。有風輕輕拉拽著他的發梢,是滿院梨花的精魂,揉進了經年不散的墨香。

  “是梨香書院……”溫明夢囈般道,“師兄,可否放我下來……”

  “不行,你沒有穿鞋,容易著涼。”蒼術道,“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院子裡。我問你的名字,你卻笑著擲給我一枝梨花。”

  “記得……”當然記得,這個院子裡發生的一切,樁樁件件都記得,在這山谷的十六年時光,都深深地刻在心底,只敢在午夜夢回時翻出來品嘗,卻從未敢遺忘。

  他想問問蒼術,微笑著說起這段初遇前,可曾記得收殮散落在書院裡的枉死白骨。

  春日午後的陽光照在臉上,他倚靠在仇人的懷裡,一道緬懷著這座空落落的墳場,再被他一步步抱出院落,往下一個故址走去。

  陽光的溫度驟然消失,溫明靜靜道:“師兄,為何不往南。”

  蒼術溫聲道:“那邊尚未收拾,師弟若有興致,我們來日再去,今天先去北邊的琴閣。”

  溫明不再出聲。

  師兄,你當我眼睛看不見了,就不知道路徑了嗎?出書院往東行一百二十步,路口往南,是藥堂。

  琴閣二樓,滿室紗幔飄飄蕩蕩。

  溫明摸了摸身下的墊子道:“師兄倒是把這裡收拾得很乾淨。”

  蒼術笑著撥了下弦。“為兄素好音律,這琴閣當年便是我自請修造,這回故地重遊,便又收拾了一番。”他將一具琴放在溫明手邊,“師弟,我記得這便是當年我教你時用的那具吧,不試試麼?”

  溫明一手按在琴上,劃拉了兩個音,淡道:“可惜師弟沒什麼天分,當年便只勉強彈得了幾個難聽小曲,多年不碰早已忘了個乾淨,眼睛也瞎了,倒連這弦怎麼撥都忘了。”

  正待起身離開,忽然被緊緊摟住,溫熱的呼氣直噴到頸邊。

  “師弟不想彈琴麼?”蒼術呢喃道,“可師兄現在想彈得緊,師兄想彈一具絕世肉琴,奏一曲巫山仙樂,不知師弟可否願與我和鳴?”

  溫明一驚便要起身,卻被蒼術一把按倒,裹身的錦被散開,露出一具赤裸蒼白的肉體。

  帷幔飄搖,肉體碰撞聲不疾不徐地響著,夾雜著聲聲琴音,不成曲調。重重紗帳間,一具纖細的身軀橫陳在舊琴上,低低地喘息,間或發出一兩聲隱忍的呻吟。

  “師兄……輕些……疼……啊……”

  “是這裡麼……師弟……你真美……”

  “不……師兄……不要了……”

  “再忍忍……你太棒了……再來一次好不好……”

  “不……唔……”

  日頭正高,下午的時間還很長。

  滿室風情。

  溫明不知被翻來覆去弄了多久,等他再度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他正躺在臥房裡,蒼術卻不在。

  他艱難地坐起來,在枕邊摸索著,卻終是笑了。

  昨日趁蒼術情濃時,向他索求一件蔽體衣物,蒼術一口應下,今日亦不曾食言。

  自己的衣衫早就被其撕毀,將他留下的衣物套上身時,衣袖褲管尚長了一截,想來便是蒼術自己的衣服了。

  待他發現這便是蒼術昨日穿在身上的衣物時,笑意終於忍不住溢出了空洞的眼睛。

  溫明摸索著找到鎖眼,將鑰匙插入,推開沉重的鐵門。

  虞常本縮在角落裡不拿正眼看門口,忽見開門的是師父,驚喜得跳了起來。

  “師父!你怎麼來了!”

  溫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我現在眼睛不太方便,你還記得我們來時的路吧?我們快走。”

  “師父!您的眼睛怎麼了?”虞常急切地奔過來扶住他,“要不要緊?你……”

  他忽然看見師父身後不遠處,手腳冰涼。

  “小師弟,怎麼為兄離開了一會兒的功夫,你就摸到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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