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家主的小野貓
謝何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低垂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乖乖坐著不吭聲了。
梁誠山淡淡看了謝何一眼, 然後轉頭道:「進來。」
梁擇得到梁誠山的允許,推門而入, 一眼就看到了溫順的坐在梁誠山身邊的謝何, 表情微微凝固, 隨即很快恢復正常。
儘管他的表情看起來是平靜的,但內心的憤怒痛苦卻如同漩渦一般席捲一切,他知道這是梁誠山對他的警告和試探, 如果他依然和昨日一樣衝動……不光會害了自己, 更是害了謝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梁擇很快將視線從謝何的身上收回, 恭敬的對梁誠山道:「父親。」
他來之前就已經接到通知, 說梁誠山今天要來查看賭場的經營狀況,要他做好準備, 所以梁擇早早的就把賬目等資料準備好了, 就等著給梁誠山過目,只是沒想到……梁誠山竟然會帶著謝何過來, 明明之前還是絕對不允許他們見面的。
梁誠山態度溫和,深邃的目光落在梁擇身上, 頷首道:「坐吧。」
梁擇小心翼翼的在他對面坐下,然後把資料遞給梁誠山,道:「這是這兩個月的賬目流水, 請您查看。」
梁誠山接了過來,他看的很慢很仔細,時不時還詢問梁擇一兩句話。
謝何也不敢打擾他們,就靠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抿著唇,竭力忍耐著。
儘管他忍耐力不錯,但長時間下來,還是有點難以忍受,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刺激和痛苦交織,終於忍不住雙-唇微微開啟,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低吟。
梁擇一直忍著不去看謝何,安靜的房間裡陡然響起這樣一道聲音,心神一直系在謝何身上的他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去,就看到謝何揚起脖頸,身軀微微顫抖,修長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痛苦的模樣,他敞開的衣領處,隱隱約約露出鎖骨上的痕跡……
顯露昨晚的一夜荒唐。
梁擇的手緩緩收緊,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他如果繼續看下去,只會讓梁誠山不快。
梁誠山也聽到了謝何發出的聲音,他放下手中的資料,側過身長臂一展將謝何攬在懷裡,發出低醇的笑聲,「怎麼?不舒服?」
謝何睜開眼睛,狹長雙眸中泛著一層水光,沙啞的嗓音帶著顫抖的尾音:「沒,沒有。」
「那就好。」梁誠山淡淡一笑,他乾脆將謝何按在自己的腿上,像是撫摸寵物一樣撫摸著他柔軟的頭髮,抬頭對梁擇道:「繼續吧。」
梁擇死死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將注意力集中在賭場的事務上,道:「前兩個月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了,利潤都有一定比例的增長……」
梁誠山點點頭,似乎頗為欣慰,「你雖然接手這裡的時間不長,但是做的很好……只是還是年輕了點,有些突發-情況處理應對的有所欠缺,這裡暫時交給納爾森接管,你今天和他把交接手續辦完,我另有事情安排你去做。」
梁擇臉色微變,賭場是梁誠山手下油水最多的產業,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不到兩個月就要被迫交出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他壓下心中的憤怒,用疑惑的聲音詢問:「您打算安排做什麼?」
梁誠山語氣輕鬆的道,「負責邊境走私的昆西前段時間在和國際刑警的交戰中受傷被抓了,你去接手那邊的走私業務。」
梁擇終於無法再維持平靜,音調變了變,「父親。」
誰都知道和賭場這種坐落在繁華區域,油水充足又安全無風險的好事情相比,邊境那裡簡直如同流放,不但要遭遇同樣窮凶極惡的同行,要前往那些小國和當地的軍閥打交道,還要面對國際刑-警的追殺……每年都有很多人死在那邊,走私的鑽石、珠寶、黃金都沾染著鮮血。
謝何眼神也微微變了一下,他知道梁誠山今天的目的就是敲打他們,卻沒想到梁誠山居然能狠得下心把唯一的兒子派往那邊,雖然這樣的局面是他所希望見到的,但……對梁擇還是有些許愧疚。
但是今天不論出於是演戲,還是真心,他都不會開口。
他走到今日付出了常人無法想像的代價,所以他不會心軟。
梁誠山看著梁擇,眼神帶著些許危險的光芒,「你有意見?」
梁擇臉色有些難看,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沒有……我只是想要知道一個理由,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所以您才會這樣決定嗎?」
梁誠山哂然一笑,他微微搖頭,深深看著他:「你做的很好,只是還年輕,需要多加歷練。」
他這句話,倒不是假話。
在梁誠山的眼裡,梁擇還是太嫩,而且因為是他的兒子,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頭,那點可笑的勾心鬥角,在他看來也不值一提。這個兒子空有野心,卻缺乏足夠的果決冷酷,所以到現在還相信楊凌這個狡猾的小傢伙……他根本控制不了楊凌。
梁擇就是什麼都得來的太容易了……不但沒有和自己野心匹配的實力,還自信心膨脹。
作為他的接班人,如果連這點考驗都不能接受,以後有什麼資格接手他的帝國?
就是梁誠山自己,當年也曾無數次出生入死。這個殘酷的世界,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梁擇既然迫不及待的想取代他,同樣也要付出代價。
梁擇咬著牙,心頭再次浮現深深的屈辱感。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梁誠山才是一切的掌控者,他們都只是他手下的牽線木偶,但是直到謝何出事之前,他從未有這般強烈的牴觸,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自己的無力……哪怕他已經在努力變強了,但面對梁誠山對謝何的搶奪,面對梁誠山的無情安排……這一切,他連說出一個不字的資格都沒有。
梁擇緩緩站起來,他低垂著頭,掩去眼中的冷意,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和納爾森先生交接。」
梁誠山眼看梁擇就要走出去,忽然道:「站住。」
梁擇頓了頓,轉過身露出一個謙恭的笑容,聲音低啞:「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梁誠山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們父子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今天一起吃個飯,就當給你踐行吧。」
謝何聽了這句話終於忍不了了,他眸中泛著哀求的神色,對梁誠山道:「我……我能先回去嗎?」
梁誠山摸了一下謝何的頭髮,低笑:「急什麼,吃過飯再回去吧。」
說完站了起來,當先往外走去。
謝何的唇抿的發白,卻是不敢再說了。
他只能艱難的站起來,緊緊跟著梁誠山踉蹌著往外走,從始至終都沒看梁擇一眼。
梁擇落後一步,看著謝何的背影,心中既難過又憐惜,他捨不得傷害的愛人,在梁誠山的身邊就如同一個寵物一樣,被惡劣的對待,毫不憐惜的玩弄。
可是……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扶謝何一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在梁誠山的身後。
因為如果他去幫助謝何,只會令梁誠山更殘忍的對待他。
司機聽從梁誠山的吩咐,開車帶他們來到一家中餐廳。
梁誠山沒有理會坐在對面的梁擇,將菜單展開給謝何看,溫和的笑著,「這家中餐館難得地道,雖然還是比不上家鄉的味道,但是在外面能吃到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謝何順從的點頭。
梁誠山看得出謝何並未往心裡去,知道他其實是不懂的,無奈一笑。對於謝何和梁擇他們來說,從小出生在國外,這裡就是他們的家鄉,但是對於梁誠山來說不是。
哪怕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他也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家鄉的模樣。
當年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小小年紀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那時候他還有很多兄弟和好友,但是後來……梁誠山停住回憶,眼中浮現一絲疲憊之色。
他放下菜單,隨意點了幾個菜。
這家餐館的老闆和梁誠山很熟,顯然是多年好友了,上菜的時候專門出來了一趟,笑道:「聽說梁老闆你來了,我親自給你燒了紅燒肉。」說著將一碗香氣騰騰的紅燒肉放在桌子上。
梁誠山微笑點頭,他夾起一塊肉,對謝何笑道:「試試看。」
謝何乖順的張開嘴吃了下去,唇邊沾了一些醬汁,十分誘人,俊美的面容冷冽,鳳眸半闔,安靜的望著他。
梁誠山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姓楊。
楊晉救過他一命,在那個絕望的夜晚,將瀕臨死亡的他背了出來,梁誠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幕,不會忘記楊晉渾身鮮血護住他的模樣,他們一起走過刀山火海,出生入死。
可是最後楊晉卻背叛了他們……那些曾經信任他的兄弟因為他死的死傷的傷,被抓的被抓,梁誠山逃了出來,他發誓要給大家報仇。
那時候他就明白了。
心慈手軟是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的,所以他再不會心慈手軟,再不會相信別人。
梁誠山閉上眼睛,大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一個姓楊的人,竟讓他再次回想起當初。
他那時好不容易才找到楊晉藏身的地點,才知道他竟然還有一個妻子。
他欠楊晉一條命,他曾猶豫掙扎痛苦過,他甚至想過要放過他,但是不行的……他已經被欺騙過一次了,他答應過要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一條命也不足以抵消數十上百條命。
於是他殺了他。
那個女人冒死擋在楊晉的面前,同樣死在了他的槍下,儘管他原本是想放過她的。
謝何不知道梁誠山是怎麼了,他實在忍的很辛苦,輕輕喚了一聲:「您累了?」
梁誠山睜開眼睛,他轉頭看向謝何,忽然笑了一下:「沒有,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他伸手撫摸謝何的眼睛,忽然明白自己當時為何會留下他了……
雖然這張面容和楊晉一點都不一樣,但是他看著這個姓楊的年輕人,看著他眼裡的倔強鋒利,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樣。
梁誠山忽然有點懷唸過去,他看著謝何,就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時候一樣。
那時候他的心還不像現在這般冷硬,可以容許別人走進去。
那時候他還沒有失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梁誠山凝視謝何,忽然一手探進他的衣服,另一隻手捏住謝何的下巴,吻了上去。
謝何本就一直處於極度忍耐的狀態,哪裡還受得住梁誠山的挑撥,渾身顫抖起來,發出嗚咽的聲音,「不要弄了……求您了……」
梁誠山看著謝何雙眸泛著水光的可憐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但動作卻沒有絲毫憐惜的意思。
這個小傢伙,不受點教訓,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人,他如今唯一能活著的價值,就是因為他喜歡他。
梁擇就坐在對面看著這一切,桌子下的手死死的握緊。
梁誠山,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他明知道謝何是自己喜歡的人,卻絲毫不顧念父子情分,不但搶走謝何,甚至故意在他的面前羞辱謝何,這同樣是在羞辱他!他就這麼在意自己的地位和威嚴嗎?在他的眼裡什麼才是重要的?
他的血難道是冷的嗎?
梁擇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但是很快斂去了,他握了握拳頭,抬頭對梁誠山恭敬的道:「父親,菜要涼了。」
梁誠山停下手,將渾身癱軟的謝何摟在自己的懷裡,深深看了梁擇一眼,笑:「吃吧。」
梁擇起身給他盛飯,他沒有看謝何一眼。
對不起……我只能替你做這麼多了,我沒有辦法把你從他的手中救出來,甚至沒有辦法讓他不這樣對你。
梁誠山說是和梁擇一起吃飯踐行,但其實注意力大多在謝何身上,他似乎非常有興趣逗弄謝何,自己沒吃幾口,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喂謝何。
謝何根本吃不下飯,勉強自己吃了幾口,哀求道:「我……我吃不下了……」
梁誠山眼神溫柔和煦,他笑著道:「那怎麼行,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承受我。」
說著繼續喂謝何吃飯。
這頓飯對於謝何來說,簡直如同受刑一般,到最後實在是不行了……梁誠山看謝何是怎麼都不肯吃了,才終於放下筷子,看向梁擇道:「你吃好了嗎?」
梁擇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吃好了。」
梁誠山點點頭,淡聲道:「那就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直接將謝何抱了起來,放進了車裡。
梁擇就站在餐館門口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眼中恨意浮現,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謝何在車後座上翻滾了一下,梁擇不在,他一點點都不想忍耐了,他已經快要瘋了。
謝何眼眶泛紅,咬著牙斷斷續續的道:「您饒了我,我再也不見梁擇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梁誠山伸出食指按上謝何的唇,低笑:「又說錯了。」
謝何眼神絕望,說:「哪裡……錯了……」
梁誠山笑道:「關鍵不在於見不見他,而是如果你再拎不清,試圖搞花樣,我會讓你知道今天這……根本不算什麼。」
謝何根本不在乎梁誠山說什麼,他忙不迭的點頭,哀求道:「我知道了,我是您的人……求求您放過我……」
梁誠山輕聲一笑,溫柔的把謝何抱在懷裡,大手安撫的撫摸著他,笑道:「這就對了,別指望梁擇能救你,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可以給他,也可以收回去。你唯一能求的人——只有我。」
梁誠山把謝何帶回家,把東西取出來,然後狠狠艹了他一遍。
事後樑誠山也沒鬆開謝何,謝何已經昏睡了過去,眼角還掛著淚痕,梁誠山撫過他的面頰,深深凝視著他。
他今天不僅僅是要敲打梁擇,同樣也是正式對梁擇表明,謝何是他的人,讓他不要再痴心妄想。對於梁誠山來說,謝何是不一樣的,不是那些可以隨意拱手相讓的玩意兒,這是難得的……能牽動他心緒的尤-物。
是他想要徹底佔有,絕不給任何人分享的存在。
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叮,目標梁誠山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78】
………………………………
【謝何:梁叔叔太會玩了,那絕對是專業水準,我昨天快要爽死了。微笑JPG】
【444:……】
【謝何:為了繼續爽下去,我只好勉為其難的不聽話了:)】
【444:……_(:зゝ∠)_】
【謝何:說實話梁叔叔什麼都好,就是養兒子的手法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其實他對梁擇也不那麼壞,頂多是唯我獨尊又冷血了一點,出了這樣的事也只是把梁擇發配邊疆去鍛鍊一下,已經算是給了親情分了。不過親情這個東西……最是容易讓人產生妄想,就像父母養育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一樣,養好了是理所應當,養不好人人指責,因為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所以梁擇肯定也會想,你身為我的父親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身為兒子卻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溫暖,難免會有怨氣,情有可原啊。】
【444:啊……那梁擇會恨梁誠山嗎?】
【謝何:這就需要我繼續推波助瀾了,讓美妙的誤會多來幾次,他們父子之間原本就隔閡重重,以梁誠山冷血無情的行事風格,只會讓梁擇更怨恨不理解他,梁誠山未必不清楚後果,但是他並不在乎,他只需要一個聽話的繼承人,而且不能太沒用。梁擇這種自私又野心勃勃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推翻梁誠山……男人嘛,誰喜歡屈居人下呢。微笑JPG】
【444:O(∩_∩)O~】為什麼感覺您屈居人下的挺爽呢……
經過了那次的事情,謝何表現的更加乖巧,不論被梁誠山怎樣對待,都沒有絲毫怨言。
梁誠山看謝何表現不錯,不再把他的雙手鎖在身後,而是銬在前面,這樣至少簡單的吃飯之類的動作謝何可以自己完成了。
他表面感恩戴德,內心的恨意卻比以往更加濃烈,只是現在還不夠……還需要繼續忍耐。
梁誠山倒是表現的對謝何越發寵愛,時常把他帶在身邊,只要謝何聽話,他不介意對他好一點。
這天梁誠山和一位大客戶在莊園談生意,謝何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他有些無聊,一個人去花園轉了下,反正他腳上帶著追蹤器,而且這裡到處都是梁誠山的人手,梁誠山根本不擔心謝何逃走,謝何也壓根沒想過逃走。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逃走,而是復仇。
謝何站在一個沒人能看到他正面的角度,琢磨著手上的手銬,他能開很多種手銬,但是梁誠山給他準備的這一副,他怎麼都弄不開。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保鏢走過來,對謝何質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謝何轉過身,看著面前高大的白人男子,他認得這個人,康尼手下的保鏢很多,謝何每一個都心中有數,這個叫加里的男人做事中規中矩,也不怎麼起眼。
謝何聳聳肩,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曬太陽,不行嗎?」
加里靠近過來,他個頭比謝何還要高一些,遮擋住了一些光線,忽然壓低聲音,說:「霍爾先生讓我給你帶句話。」
謝何的臉色陡然變了,他的眼神一下子變的陰冷下來,「我不認識什麼霍爾先生,話還是不要隨便帶比較好。」
加里表情平靜,說:「他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以讓我這樣和你說,他是在你八歲的時候領養你的,你的英文名是伊林,生日是十二月八日,初中的時候因為和同學打架手臂骨折過,那天回家把自己關在家裡生了一天悶氣,因為你本來可以贏的,但是對方人多。」
謝何表情慢慢緩和下來,有些事是只有霍爾叔叔才知道的,他放下戒心,平靜的問道:「他要和我說什麼。」
加里道:「他知道你還活著很開心,讓你暫時忍耐,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謝何聞言笑了,他的眼中浮現絲絲暖意,說:「不用了,我不需要他來救我。」
加里就有些意外了,他隱約知道梁誠山對謝何的所作所為,難道謝何不想逃走嗎?
謝何對他說:「請你幫我轉告他,我可以照顧好自己,讓他不要擔心。」
加里問:「你真的確定嗎?」
謝何眼神堅定,說:「我確定。」
加里勸說無效,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他不敢和謝何多做接觸,那樣會暴露自己。
謝何看著加里離開,勾了勾唇角,他這一生都是為復仇而活。
在別的小孩被父母關愛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噩夢中驚醒,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中,在別的小孩無憂無慮的時候,他的內心只有仇恨,一心想著尋找那個殺害他父母的仇人……他不斷的鍛鍊自己,從不偷懶,練習格鬥射擊,如何應對刑罰,參加最殘酷的僱傭兵訓練……付出常人無法想像的一切……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手刃仇人,離開只會前功盡棄。
所以,他是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