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冷情王爺俏王妃
謝何看清來人, 眼中剛剛浮現的一絲光亮再次消失。
白秋池提著裙子,嫌棄的走在滿是黑色血污的石板地面上, 那妝容精緻的清秀面容上,一雙眼卻滿是怨毒的神色, 沖謝何笑道:「沒想到是我?」
她聽說這幾天蕭衍一直在拷問謝何,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過來看看謝何到底死了沒有, 她瞥了一眼謝何血淋淋的模樣,不由得嘴角上翹,這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謝何垂下眼睫默不作聲, 他知道白秋池喜歡的是王爺, 因此看不順眼他, 白秋池會怎樣羞辱他他都不意外……以前他便沒有反抗的餘地,更何況是現在呢?
白秋池注意到了謝何眼裡的黯然, 想到這些天蕭衍對她的親近和信任, 再對比謝何的慘狀,之前心中壓抑的不平怨氣盡數發洩了出來, 得意的道:「你可是在等哥哥過來看你?」
謝何睫毛顫動了一下。
白秋池掩嘴輕笑, 「別傻了,哥哥不會來的, 不過一個賤婢,難道還以為他真的喜歡你?」
謝何臉色本就慘白難看極了, 以至於哪怕再痛苦難過,此刻也好似沒有什麼表現的模樣……但白秋池卻不滿意,她最不喜歡謝何這一副什麼都能承受的無動於衷的模樣, 好像他根本不在乎她說的話一樣!
白秋池一把扯住謝何的頭髮,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笑:「就會裝可憐,可惜你就是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一個人盡可夫的下賤妓子,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還奢望哥哥會看得上你?」
謝何的眉痛苦的蹙在一起,他每日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在那些酷刑下堅持下來,就是盼著有一天蕭衍能明白……他其實沒有背叛他……
只要蕭衍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會再這樣對他的,這是他痛苦絕望之時唯一支撐他的信念……
謝何聽著白秋池的話,眸子中透著深深的倔強之色,終於緩緩的,發出微弱的聲音,「那是……因為……王爺誤會了奴……」
白秋池看謝何這樣子,笑的停不下來,過了許久,她仰起頭,湊到謝何的耳邊,輕聲道:「不,他只是不在乎你而已。」
「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對你的好,只不過是為了迷惑你,因為你是太子送來的人。」白秋池言笑晏晏,「如果不是為了迷惑太子,他早就殺掉你了,何必還留到現在?你以為他憐惜你,其實都是假的。」
「他要是但凡有一點喜歡你,怎麼可能這樣對你?那天我們就在一起,但是哥哥可是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我呢。」
白秋池微微笑著,滿意的欣賞著謝何眼中絕望的神色,「就算真的不是你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死了他也不會心疼。」
謝何嘴唇顫抖,似乎終於被這些言語擊垮了,啞著聲音:「你……胡說。」
白秋池不屑一笑:「你都要死了,我還騙你做什麼,其實當初你就該跪死在我的院子裡,要不是祁青去把哥哥給搬了出來,我早就把你收拾掉了。」
謝何睜大眼睛,似乎有些激動,「你……你說什麼……」
白秋池眼神一動,忽然明白了什麼,音調微揚:「難不成,你以為那天是哥哥自己去救你的?這可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那天可是祁青冒著得罪哥哥的風險才把他請過來的,哥哥看在祁青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的救了你!若不是祁青……他連你在哪都不知道呢!」
謝何的眼中泛起絲絲悲哀神色,他不信……王爺對他,竟是半絲情意都沒有嗎?
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溫聲軟語都是假的,是為了迷惑太子……就連那僅有的一次相救,竟也是因為別人……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乎過他……
也對,他本就是個低賤妓子,這才是正常的,他本就不值得王爺垂憐。
只是為何心裡這般難過……
白秋池看著謝何眼裡的絕望,心中滿是快意,就是這樣……你早就該死了,為什麼要回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逼的背叛哥哥,所以這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所以你活該受此折磨!
白秋池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死死看著謝何,很想暢快的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但是到底沒有說,那個秘密她埋藏在心裡,絕不輕易開口,反正謝何也要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她的手指順著謝何的臉頰下移,落在他肩膀的傷口處,尖銳的指甲扎進謝何的肉裡,謝何頓時痛的面部扭曲,忍不住發出沙啞的痛苦呻-吟……
白秋池看著這樣的謝何,手上的力道緩緩加重,眼神陰冷,不如乾脆就這樣殺了他!就在此時忽然一道涼薄的聲音響在她的身後。
「你在做什麼?」
白秋池一個激靈猛地轉過身,就看到蕭衍陰沉著臉站在她的身後,那幽暗雙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白秋池臉色白了白,她的手指還沾著謝何的血,滴答落在地上,竟被蕭衍看到了她這樣凶惡的一面……她到底還是因為嫉妒沒有控制住自己,不該親自動手的!白秋池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心虛,「哥哥……你怎麼來了……」
蕭衍深深看著她,「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為何要來這裡?」
白秋池眼神閃了閃,很快想好了措辭,她有些膽怯的把手背在身後,「我……對不起……我不該過來的,我不該欺負他……」她低著頭一副難為情的模樣,似乎因為嫉妒欺辱別人的凶惡一面被看到而難堪。
蕭衍眼底是隱藏極深的譏諷之意,他沉默許久,發出淡淡的聲音:「這種地方不乾淨,你一個姑娘家,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白秋池立刻點頭,乖巧的說:「我以後不來了。」
蕭衍這才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對白秋池伸出手,笑道:「回去吧。」
白秋池看著蕭衍那俊美無儔的面容上的淺笑,心砰砰的直跳,拿出乾淨的那隻手放在蕭衍的手心,柔順的被他牽了出去。
謝何吊在那裡,從蕭衍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
他看著那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憐一顧,可是沒有,蕭衍根本沒有看他一眼,甚至根本沒有給他一絲餘光,他只是來找白秋池的。
謝何看著蕭衍溫柔的牽著白秋池的手走出去,終於不得不承認,白秋池說的沒錯。
蕭衍根本不在乎他。
他如果但凡有一點在乎他,為什麼不肯相信他,不肯聽到解釋,他這樣對他……無非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死一個賤籍的奴婢,對於天潢貴胄肅王蕭衍來說,又算什麼呢?
謝何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這樣也沒有什麼,從三年前淪為賤籍開始,他的人生就是一場無休止的刑罰,各種折磨,調-教,被凌-辱……
所有人都告訴他,這都是他該承受的,因為他的父親犯了錯,所以他便也是罪人,要活著贖罪。
那麼現在……是不是這場刑罰要結束了?
他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罪,下輩子,是不是便不用再這般過活了?
他覺得很痛,很累……
謝何昏昏沉沉的,似夢似醒之間,再次聽到寂靜的牢房響起腳步聲,他勉強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蕭衍不知何時回來了,就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深深的看著他。
蕭衍這幾日一次都沒有來過,但他時刻都關注著這裡的消息,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有人和他匯報,所以他第一時間知道白秋池過來了。
蕭衍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管,繼續放縱白秋池,他不該過來的。但是……他知道白秋池有多恨謝何……如果他不來,也許白秋池會直接殺了謝何。
面前原本如水一樣的美人,渾身浴血,分外慘烈。
蕭衍不知心口這沉悶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他確實是有些喜歡謝何的,但是這份喜歡,還不足以令他動搖,於是他決定舍了謝何……只是此刻看到謝何這般模樣,終歸還是有些心疼。
他也知道謝何這幾日受的折磨,明明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倌,卻能扛過這般刑罰,死不改口。
其實一開始,蕭衍甚至以為謝何會被屈打成招的。
「你,為什麼不承認?」蕭衍看著謝何,終於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壓抑而低沉。
謝何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許久,發出輕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不是……奴的錯……奴不能認……」
蕭衍的手緩緩握緊,他看著謝何那美麗的雙眸,他的臉上滿是血污,但那雙眼睛,依舊漂亮清澈,還有著前所未有的倔強執著。
而他之前竟從來沒有發現,這個被他看不起的低賤小倌,還有著這樣不屈不撓的一面,耀眼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這份乾淨美麗表裡如一,錯的是他的雙眼……被俗世所矇蔽,沒能看到這美麗。
【叮,目標蕭衍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75】
蕭衍緊緊抿著唇,眸中神色深沉,如果不是這件事,他恐怕會願意寵愛他一輩子的吧。
真是……可惜了。
蕭衍輕輕嘆了一口氣,到底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離開。
謝何看著蕭衍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起他們曾經溫柔纏綿的點點滴滴,忽的發出一道輕輕的聲音,「王爺……」
「您有沒有,喜歡過奴……一點點……」
蕭衍的腳步停頓了一瞬,然後重新抬起腳步,再沒有停留。
謝何看著蕭衍離開,眼中再沒有任何奢望,只餘一片沉寂……剛才他問出了他這一生唯一一句失了本分的話,蕭衍的答案終於令他明白那一切溫柔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他是該清醒過來了。
如此也好,以後再也不必抱有任何不該有的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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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離開地牢,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謝何那張臉,耳邊迴響的是謝何說的那句話。
他其實是想要回答的,他有喜歡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行事,不該說多餘的話。
只不過他終究是負了他。
蕭衍陡然生出這個念頭,頓時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不過是個小倌而已,是他的奴婢,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他們也並非夫妻愛侶,有什麼負不負的……
蕭衍就這樣在那坐了很久,終於站起來,讓人傳喚祁青過來。
祁青來到蕭衍這裡,這段時間他也是馬不停蹄的忙碌,恭敬的對蕭衍道:「王爺,您有何吩咐?」
蕭衍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緩緩開口道:「你將元錦帶出去,然後告訴白秋池,他死了。」
祁青驚喜的抬眼看著蕭衍,王爺終於肯放過元錦了嗎?!
蕭衍說:「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繼續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庫房裡還有一隻百年人參,你也一併拿去,他能不能活下來……就聽天由命吧。」
蕭衍說完再次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倦。
這句聽天由命,不久前他也說過一次,只是那一次和這一次,雖是同樣的話……心境卻已全然不同。
祁青得到蕭衍的允許,恨不得立刻就將謝何帶離那裡,他迫不及待的去取了人參,也不放心別人做這件事,親自去地牢將謝何帶了出來。
祁青連夜將謝何帶離王府,然後找了一處山上不起眼的木屋將謝何安置了下來,又請來大夫給他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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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宿主大大QAQ】
【謝何:寶貝,最近玩的開心嗎?微笑JPG】
【444:QAQ】
【謝何:我就說死不了的吧:)】
【444:……】
【謝何:說起來,我還真有點擔心白小姐一激動說漏了嘴,那樣我就沒辦法出王府了,白小姐的話術恰到好處,既達到了目的又不過火,完全沒有辜負我對她的期望啊。欣慰JPG】
【444:可是她不說的話……蕭衍怎麼才能知道真相呢?_(:зゝ∠)_】
【謝何:這個事兒分上中下三策,讓白小姐自己開口是下策,可以作為保底備用方案,錦上添花使用,畢竟想要誘惑她說出來毫無難度,自然是要等我需要的時候再叫她開口。微笑JPG】
【444:那上策和中策呢?】
【謝何:那就得等待時機了,給我好好監視蕭衍:)】
【444:(⊙v⊙)嗯!】咦,宿主大大好像還沒有給他解釋啊,難道是忘了嗎_(:зゝ∠)_
謝何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面容,祁青滿臉緊張正在喂他喝藥,藥很苦澀,但是他卻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默默的喝完,然後被祁青放著躺了下來。
謝何看到這裡已經不是牢房,自己也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躺在床上,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這裡是……」
祁青憐惜的看著他,說:「這裡是外面。」
謝何想了想,遲疑的看著祁青道:「是大人,救了奴嗎……」
祁青想了想,緩緩點頭,雖然是蕭衍吩咐的,但是蕭衍卻沒有允許他告訴謝何,他自然不能自作主張亂說話。事實上,這時候把謝何放出來已經是冒了風險的,王爺到底還是網開一面。
謝何眸中泛起水光,他不是不知道祁青對他的心意,卻沒想到祁青竟然願意為他做到這般地步,緩緩開口:「大人這般為奴……不值得……」
祁青看的心疼不已,好好的一個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卻還依舊擔心他受連累,更不曾怨恨……他都沒能保護他……
他頓了頓,輕輕抓住謝何的手,道:「沒有不值得。」
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從蕭衍的命令放棄謝何,從此以後,哪怕違抗蕭衍的命令,他也一定不會再令他受到傷害。
【叮,祁青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0】
祁青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久留,他有些不捨的看著謝何,又道:「你安心住在這裡養傷,早點好起來。」
說完轉身出去,這裡他安排了一個可靠的僕婦照顧,山上也沒什麼人,謝何是安全的。
謝何的身體十分虛弱,雖然有著人參吊命,用的也都是珍貴藥材,但依舊每日昏睡的時間居多,那照顧他的僕婦一度以為他要抗不過來了,但最後謝何還是活了過來。
他的身上滿滿的都是各種傷痕,除了那張臉,幾乎不剩什麼完好的皮膚,又因為在陰暗的地牢裡承受許多折磨,原本就傷勢未癒的膝蓋落下了病根,走路艱難需得拄著枴杖。
照顧謝何的僕婦名為趙嫂子,是山上一個獵戶的妻子,她一開始幫謝何擦身體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紅了眼睛,後來謝何稍微好了一點,能自己動手的就絕不勞煩趙嫂子,趙嫂子和謝何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是十分可憐這個善良溫柔懂事的孩子。
謝何一個人住在小木屋裡,趙嫂子晚上都會回家去,所以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謝何因為身上不舒服,也懶得怎麼動,完全貫徹了一個死宅的自我修養,坐在家裡吃吃喝喝打遊戲調戲444。
【謝何:寶貝,蕭蕭他們那邊進展如何啊?有沒有幫我好好的監視他?】
【444:有的!】
【謝何:放我看看。微笑JPG】
【444:(⊙v⊙)嗯!】
謝何看完監控,微笑的繼續和444說話。
【謝何:那個龔敏還挺狡猾的,他也沒一下子就投靠蕭衍,不過蕭衍更狡猾啊……他和龔敏接觸了幾次,故意透露了消息給太子知道,這是要逼的他走投無路。】
【444:(⊙o⊙)哦!】雖然不太懂但是反正宿主大大說的都對就是了!
【謝何:蕭蕭那邊看來不急,等他先把龔敏搞定再說,小宋那邊什麼情況了?】
【444:宋衡自從您被買走後一直沒放棄找您,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您在那裡。】
【謝何:很好,趁著現在蕭蕭和小青都很忙,沒時間顧慮我,差不多可以和我的老相好偶遇一下了,畢竟8000經驗值不能浪費:)】
【444:O(∩_∩)O~】
謝何休養了一段時間,好了許多,雖然很多傷勢未曾完全癒合,但那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一開始他並不出去,後來偶爾天氣不錯的時候,也拄著枴杖出去轉一轉,趙嫂子看謝何恢復的不錯,除了每天過來給他做飯,其他時候也不在這裡,畢竟她家裡也有男人孩子要照料。
謝何知道祁青把他救出王府肯定是冒了風險的,所以從不下山,更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安安分分的待在山上。
…………………………
春暖花開正是踏青的時候,宋衡受到同窗的邀請出去,只不過有些心不在焉。
他記得自己和元錦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他等他。
可是元錦沒能等他,宋衡再去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他生氣的去質問老鴇,卻只得到一通委婉的嘲笑,而且不論他如何逼問,老鴇都說並不知道是誰買了元錦。
宋衡盡他所能的找人打聽消息,但元錦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一樣,也沒聽說有那個豪門貴族買了他……
他夜夜夢醒,都會想著,元錦被什麼人買了去,那人會不會善待他?
宋衡的朋友看得出他是失戀了,想方設法的帶他去煙花之地尋樂子,但宋衡再也沒有去過,他本就不是留戀青樓之人,一向潔身自好,若非元錦,他怎麼可能一再去那種地方。
他的朋友後來也就不勉強了,還打趣宋衡是個痴情種,竟然真的喜歡上一個小倌。
今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宋衡的同僚約他出去踏青,宋衡答應了。他們一行人來到京城郊外的一座山上,這座山並不出名,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只有一些農家獵戶,不過這裡野花開的極好,頗為清靜,一群文人騷客就約著來了這裡。
宋衡神情有些憂鬱,他看著萋萋野草,那隨風搖曳的花兒,不由得又想起了元錦。
那樣一個柔弱的少年,也不知被何等粗鄙銅臭之人買走,怕不是被蹉跎折磨……而自己卻連他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宋衡的朋友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又是想起傷心事了,十分無奈,「別想了,你那心上人兒如此好看,不管誰買去都是得放在心尖上疼著。」
宋衡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他們繼續往前走,到了山林的深處,發現這裡雖不出名,景緻卻極為不錯。宋衡漫步林間落後了一些,眺目四顧,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個熟悉的纖弱身影,那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衫,長發簡單束在身後,他彎腰摘了一把野菜放在背簍裡,微微轉過頭,露出一張柔美的側臉。
宋衡的呼吸頓時就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