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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寵愛[快穿]》第97章
  

  第97章 黑暗陰影 4

  他聽見一聲輕笑。

  “您這樣叫我的名字,會讓我以為您突然愛上我了。”

  “……”

  唐的手指輕巧地勾過束住他的一條鎖鏈,叮叮噹當的響動在空蕩房間格外清晰,塔夫綢的光澤映襯白皙皮膚,他能感覺對方撫摸過他光裸的脊背,順著腰線充滿暗示意味地在尾椎骨那兒流連忘返。

  “我做了個夢,”朝燈忽然道:“你帶我出去玩,敵對家族的偷襲將我們困在一輛裝有炸彈的車上,你受了傷,在最後一刻,你讓我一個人下車離開。”

  唐挑了挑眉,露出興致盎然的神色,他的語氣像在逗弄不諳世事的孩子,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的意思:“您還記得是哪個家族嗎?或許我該先下手為強?”

  “你讓我走。”

  “……”

  “你會讓我走嗎?”

  “我不知道。”

  唐誠實地回答。

  “汽車爆炸的火光很大,整個山谷都是回音,”朝燈頓了頓:“我覺得……我可能欠你一聲抱歉?”

  “那只是個夢。”

  朝燈嗯了一聲,他看著面前的年輕教父,琥珀般的眼、清爽俐落的褐色髮絲,他能感覺唐拉過自己的手,溫柔親吻他的右手手背,從朝燈的角度,恰好能清晰看見對方漂亮的鼻尖。

  這只是夢。

  真正的唐死在了西西里的茵茵山谷,和碎石塊一同長眠不醒,所以道歉也變得毫無意義。

  他還想說什麼,一陣晃動使得朝燈睜開眼睛,剛從睡夢裡醒來,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容便令朝燈一個激靈,他勉強勾出微笑:“琳琅,血滴我身上了……”

  趴在他身上的意識獸歪了歪頭,她一小半臉依然是外露的森森白骨,紅血順著她小巧的下巴滴落至朝燈脖頸,半人半骷髏的女孩指了指他房間的電子鐘,時間已經到了8:20,如果沒記錯,今天是塔更換房間的日子,他該在8:30去一樓大廳和參與過狩獵戰的倖存者們集合。

  慘,要遲到了。

  他急急忙忙翻身下床,驟然意識到自己哪裡不對,反應過來朝燈抓了浴巾就往浴室走,見意識獸依然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帶上浴簾前朝燈衝她擺擺手。

  “別看別看,女孩子看了不好。”

  夢見這些人果然沒好事,快遲到了還要洗個冷水澡,逼老子斷子絕孫。

  等他到了大廳,人群已經散得七七八八,從狩獵戰中存活下來的一層異能者全部升至五十層,好不容易找到機器人拿了房間號和門卡,當朝燈乘電梯上去時,從電梯門外進來的兩個人令他愣了愣。

  十萬號,和十萬零一號。

  “哈嘍,九九。”

  先開口的是編號十萬零一的青年,他笑眯眯地衝朝燈打了個招呼,他旁邊的男人穿著灰色運動褲,那人單手捧了杯飲料,另一隻手自然下垂,陽光照進他灰藍的眼睛,男人有些漫不經心地望瞭望朝燈,在這種光線暢通的地方看那張臉,簡直好看得能把人魂都吸走。

  真他媽帥。

  “嗨,”朝燈應了一聲:“你們去多少層?”

  “五十層的大倉。你應該也是五十層吧?”

  “你們才在五十?”朝燈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們該一百往上的……”

  “老大說升太快,機器人會懷疑給他洗感情沒洗乾——”

  “閉嘴。”

  朝燈皺眉:“洗感情?”

  青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只能無辜地盯著凱撒,後者壓根沒看他,反而面向朝燈。

  “五十層的食物不錯,”灰藍的眸子遊弋過朝燈身側的意識獸:“你平時不把她收起來?”

  “嗯?”

  “有點惹眼,人形的很少見。”

  “呃……”朝燈摸了摸鼻子:“我不會。”

  青年努力向朝燈做口型。

  讓、老、大、教、你。

  “……你能不能教我?”

  他話音落下時,電梯門正好打開,五十層外站著一名金色大波浪的高個美女,她穿著純白的醫師套裝,大胸長腿細腰非常賞心悅目,金髮美人衝朝燈眨了眨眼,她大概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面上噙著絲絲笑意。

  出電梯時,凱撒聽見奧裡奧拉小得只有他倆能聽清的聲音。

  “真可愛呢。”

  凱撒沒說話,奧裡奧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死悶騷。”

  “……”

  確如傳聞中所言,塔內每上一層,物質條件都會大幅提高,從一層到五十,朝燈看見了購物街、高級餐廳、酒吧和大量娛樂設施,如果沒記錯,與一層全部免費的公共設施不同,塔二層以上的所有東西必須通過戰鬥獲得,異能者每天能自願選擇戰鬥與否,每打敗一名對手,都會獲得一定的積分,積分相當於塔內的流通貨幣,可在塔裡進行任何消費,若真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從小生活在塔一層,忽然望見這副景象必會大有衝擊,向高層爬的欲望自然也越強烈,想起狩獵戰時身邊的罪犯給他的暗示,朝燈皺了皺眉。

  這種感覺就像機器人在篩選強者,若真如此,它們篩選出強大的人類……為了什麼?

  大倉和普通異能者的居住地都在娛樂區外,詢問清楚房間位置後,朝燈和那兩名罪犯分開,他的新房間非常寬敞,從玻璃窗那兒能望得更遠,朝燈打開投影屏,通過光腦查詢,他目前的積分是100,應該是狩獵戰的積分獎勵,他用這些積分吃了個午餐,買下幾件替換的衣服後,他去看了場異能者之間的比賽。

  五十層的異能者大都擁有三星以上的意識獸,賽場對所有人開放,且可下注壓輸贏,那兩名異能者對意識獸的應用都非常熟練,他能感覺站在自己身側的女孩十分興奮,大約是強大的意識獸使琳琅有了棋逢對手的快意,不過的確如灰藍眸的罪犯所言,除了比賽,平時沒幾個異能者會釋放自己的意識獸,朝燈一路已經收到了不少打量的目光,待回到房間,他按下燈,待看清坐在窗臺的男人,朝燈微微一怔。

  “教你。”

  對方簡單地說明了來意……真是非常簡單啊!

  “啊,萬萬,”朝燈關上門:“我上午以為你不願意。”

  那人看了看他,從窗臺跳了下來,白金色短髮在空中劃出俐落弧度,原本安安靜靜站在朝燈身側的女孩忽然向男人衝了過去,她骷髏似的手臂直直刺向對方的胸膛,後者輕鬆地閃身躲開,朝燈急忙叫了意識獸的名字。

  “琳琅!”

  他不久前發現意識獸對自己名字的發音非常敏感,雖然居住在塔裡的人類根本沒有關於名字的認識,他卻習慣通過名字與意識獸交流,果不其然,女孩聽見熟悉的音節後猶豫片刻停止了動作,朝燈不好意思地看了那人一眼。

  “抱歉,她好像對你有敵意。”

  對方重複了他的發音:“‘琳琅’?”

  朝燈點點頭:“我給她取的名字。”

  “別在外面喊,塔裡只有機器才有名字,”男人灰藍的眼眸清澈異常:“名字是一種犯罪。”

  “好,我不會喊的,”朝燈忍不住笑起來:“不過……你看起來並不這麼想。”

  “?”

  “感覺你壓根不在乎它們的規則。”

  “嗯,”出乎意料,對方乾脆地答應下來:“我不在乎,可你現在要遵守它們的規則。”他停頓片刻:“在你沒受到攻擊的前提下,你能不能控制意識獸去戰鬥?”

  朝燈搖頭,他的確不能憑自己的意志讓琳琅主動戰鬥。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你不能把意識獸收回自己的識海,很大可能是因為你對她還不夠理解。”

  “理解……?”

  “或者說信任,”他們站得近了些,這樣看,面前的罪犯至少比他高了一個頭:“你應該試著把她當成可以依賴的物件,意識獸永遠不會背叛主人,她甘願為你出生入死,也會陪伴你每一場戰鬥,想在塔裡生存下來,你要徹底接納她。”

  “我……”

  “你試試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性感,其間隱約流淌出的、模糊的清澈質感令朝燈難得有些恍惚:“她是你的工具,也是你的朋友和親人,試著接受她。”

  良久以後,室內響起朝燈的聲音。

  “……我做不到。”

  對面的人神色未曾變化,只是靜靜地凝望他片刻,半晌後淡聲道:“為什麼?”

  “因為……”

  因為他做不到。

  他不能依賴她,也不能接納她,準確說來,從頭到尾他都沒真正把琳琅看做可以戰鬥的意識獸。

  “沒關係,告訴我因為什麼?”

  “……”

  見他不說話,男人忽然揉了揉他的頭。

  那是個很溫柔的動作,朝燈能感覺對方的手指碰觸過自己的髮絲,室內光芒掠過那人灰藍的眼睛,明明是從死人堆裡走出的罪犯,卻無端端令他有了難以言喻的安心。

  準確說來,他已經不止一次從這個人身上得到這種感覺,和對方在一起安全感似乎被注入靈魂,就像過去在衛悄身邊、火光衝起時唐讓他離開,甚至很久很久以前,系統跟他去往第一個世界時,在教室裡計算超級困難題目的少年抬頭望來的黑色眼睛。

  “不想說沒事,但是你自己——”

  “我有個姐姐……”

  “……?”

  “我媽媽……”朝燈略微皺眉:“她給她取名字叫‘琳琅’,這個名字有很多珍寶的寓意,她是我媽的第一個孩子,最開始她也很愛她,我……”

  他頓了頓,還是想停下來。

  他從沒告訴任何人這些,即使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系統,也從不知道他過去經歷了什麼。

  “嗯。”

  “……你幹嘛這麼認真啊,”朝燈摸了摸鼻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家……有點奇怪吧,我媽精神有些問題,正常的時候對我和姐姐都很好,她挺愛笑的,但是她特別喜歡我爸,特別特別喜歡那種。”

  記憶已經起了邊角,幼年時的畫面尤為模糊,在那棟富麗堂皇的大宅子裡,他當時只是個什麼都不明白的小孩,父母的婚姻與利益捆綁在一起,他母親是大家小姐,卻在結婚後非常喜歡他的父親,遺憾的是父親那時對母親的態度著實冷淡,印象裡她總是經常、經常哭。

  “她犯病的時候……她對我要求挺嚴的,如果達不到她會一直鬧,因為媽媽逐漸覺得男孩更能討父親喜歡,她對琳琅就越來越冷淡。”

  “然後?”

  朝燈看了眼安靜的骷髏女孩:“我當時很小,很多事都不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琳琅對我有了超出親情的感情,她讓我長大之後娶她。”

  小燈長大後要娶姐姐,好不好?

  這是他童年時和朝琳琅在一起最常聽見的一句話,她比他大七歲,頭髮一直留得很長,皮膚雪白,漂亮得像一幅畫,琳琅似乎格外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她喜歡笑,雖然經常對他撒嬌,卻在母親發瘋時出乎意料的堅強。她看不慣他習慣在冬日穿得很薄,琳琅是十足十的女孩子,說話聲音總是柔柔的,可獨獨在逼他娶自己這件事上霸道得要命,在他懵懵懂懂的童年裡,姐姐一直等於“漂亮”、“美”這類字眼。

  現在想起來,自己當時稀裡糊塗就答應了對方……實在是太甜了。

  “你媽媽發現了?”

  “是,”朝燈應聲:“她很生氣,要是真的變成那樣,我們和她都會淪為笑談,爸爸也會討厭媽媽,但我沒想到她那麼生氣,媽媽有精神病,在一天發病時,她把琳琅從陽臺上推了下去。”

  “……”

  “事發後我看過琳琅的屍體,很多血,我才知道一個人能流那麼多血,那段時間天天做夢,夢裡琳琅一直是半人半骷髏的樣子,”朝燈放輕了聲音:“所以……我不想讓她去戰鬥了,我想保護她。”

  他該保護她的。

  面前的罪犯微微蹙眉,他張了張口。

  “抱歉,”他道:“我不知道有這麼嚴重。”

  “沒,”朝燈擺擺手:“過去很久了,只是一直沒跟人說過,大概這樣時間一長陰影比較大才會創造出像她的意識獸,反正我跟你說了……自己再想想應該就會好。”

  男人欲言又止,他又一次揉了揉朝燈的頭,灰藍的眸若沉靜湖泊。

  “不難過,嗯?”

  莫名其妙的,在對方說完那句話後,他心裡的沉重奇跡般變得空空蕩蕩,朝燈笑起來:“好像真的不是很難過了,萬萬,你會魔法嗎?”

  “……”

  星雲降落在塔的尖頂,在對方離開後,朝燈又先後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控制他的意識獸,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時,他讓琳琅留在了房間裡,自己去消費區解決早餐。

  他起得不算早,一條街的早餐店已經售空了十幾家,隔著落地玻璃看見有人向自己招手時,朝燈停下腳步,走進了那家咖啡館。

  “九九九~”

  正在啃薯條的青年語氣輕快地向他打了個招呼,編號十萬零一的大倉罪犯不知道怎麼從監獄裡溜了出來,想起昨晚同樣溜到自己房間的男人,朝燈不怎麼意外地坐在了青年對面,見他過來,青年賊兮兮地露出八卦意味濃厚的笑容。

  “老大昨晚有沒有找你啊?”

  “找了。”

  青年一臉我就知道,他摸了摸下巴,試探性開口道:“學會收回意識獸了嗎?”

  “沒有。”

  “不是吧,我們都是他手把手教會的,一個晚上還沒會?”青年嘖了聲:“他是不是捨不得罵你啊?當初他凶了幾句我就開竅了。”

  “很凶嗎?”朝燈忽然勾起唇,他的眼睛逐漸彎起,心裡忽然竄出來的鬼主意令他有些興奮,他像是隨口般漫不經心,故意在話裡落了圈套:“我覺得凱撒性格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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