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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寵愛[快穿]》第27章
  

  第27章 國色天香 6

  那清雅出塵的男子略略失神,而後即牽出極淡的笑容。

  “對得很工整,措辭也帶新意,”他說著,視線移至豔紅的雲妝上:“第一句我讀不懂,第二句……可是指恩怨勾銷、你我重新開始之意?若錯了,你笑我癡心妄想便是。”

  “對一半,”朝燈將木牌給他,示意越長歌將雲妝掛上桃枝:“宮主在我看來是明月,初到夜懸那日,明月桃花同宮主輝映的樣子令人記憶猶新。”

  越長歌聽罷點頭,旁邊偷偷聆聽他們對話的女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待雲妝掛好,回程開始前越長歌輕輕牽上了朝燈的手,面對後者調笑的視線,他的語氣仍拖出溫溫和和的調子:“人多,別再散了。”

  紅衣黑髮的魔修也任由他牽著,跟隨人流走出桃花洲。附近窺視的視線無處不在,連朝燈都能隱隱發現,越長歌不可能毫無察覺,若是有心之人將謠言散播出去,短期內對夜懸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偏偏他跟沒事人一樣,就這麼拉著自己走了一路。

  伏仙大會漸入高境,夜懸的修士在眾多比賽中皆拔得頭籌,待修煉各類大道的第一混戰後,最終勝者即成為這次大會的贏家,同樣是緊接五十年內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聽雲夕他們說你已連勝十次?”朝燈看著對面的人,笑道:“就算從你凝脈那年起便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你也至少五百多歲了啊……我才二十多,你不覺得真在一起是梨花壓海棠嗎?不擔心我不習慣?”

  越長歌替他添了茶,又將面前精緻的小碟糕點往他那兒推了推,鉛灰的瞳眸清明如潭。

  “雖有五百年,我只心悅過你一人,”見朝燈喝茶的動作頓下,他臉上漾開溫柔笑意:“若是不慣,壓得你習慣便可。”

  “……”

  不要用這麼溫柔的表情說這麼下流的話啊,媽的。

  你這樣……人家真的好興奮哦,嘻嘻嘻嘻。

  朝燈白皙的面容染上桃色,他瞪了越長歌一眼不再開口,微微發抖的指尖卻不覺間暴露了心思,後者也不逼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看他吃東西,視線在他裸露的脖頸、細白的手指與眼皮一點淚痣上徘徊,眸裡的笑意越來越深。

  最後的決賽發生在夜懸與萬靈之間,由兩大門派的領袖出面對戰,比賽前一晚,雲夕他們摸出去押注,越長歌和萬靈掌門百比一的賠率,護衛隊即使深知沒錢可賺也把能押的都押給了自家宮主,一起偷摸出去玩的朝燈聽及來這兒的賭客大都興致盎然提起“寐京”二字,忍不住問了雲夕。

  “寐京……就是……咳,花樓,”雲夕糾結得不行:“是天肆最有名的花樓。”

  “那為何他們提及寐京時總要帶上伏仙大會?”

  雲夕看他一臉迷茫,實在不忍傷了他的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據寐京的管事親口說,這屆伏仙大會後,樓裡會向當屆第一送上花魁以表恭祝……燈!冷靜!相信宮主!”

  “燈,很冷靜,不是很相信宮主。”

  雲夕聽完他的話,想起最近越長歌對他無微不至、恨不得把人時時刻刻拴在身邊的樣子,心立即涼了大半截。

  “你放心,寐京有個特別的規矩,花魁是不會在當夜同第一行房的。”

  雲夕絞盡腦汁試圖補救,朝燈露出很有興趣的樣子讓他繼續。

  “寐諧音同‘媚’,既暗示花樓的姑娘容姿嬌豔,又有睡夢之意,每十年出一名花魁時,買下花魁第一夜的修士都會同不著一物的花魁躺在一張床上,花魁在事先服過的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修士不能做越界之事……這種享樂的關鍵在於守著美人的夢境而備受煎熬,所以寐京的花魁一定得很漂亮,漂亮到讓人心裡彌漫欲望的同時因無辜的睡顏生出憐惜,進而步入精神極樂。”

  “……”

  哇哦,聽起來,超級成人超級時髦啊。

  雲夕看他面色飄忽,索性把知道的說了個乾淨:“這種尋歡法也異常考驗修士的意志,花魁都是保有初次的雛,是否被強迫行過魚水之歡一探便知,樓裡會將結果宣告天下,沒把持住的自然落人笑柄,所以今年也有人說,寐京一夜是伏仙大會後的另一場試煉。”

  “那麼那邊在賭的……就是大美人能不能把持住了?”朝燈舉一反三,以目示意另一邊更為熱火朝天的賭局:“你們最開始想來押這個,被我纏上後才押了伏仙大會?”

  “……”

  朝燈豔若桃李的臉上劃出一抹隱隱約約的淺笑,雲夕一邊暈乎一邊暗自提防,果然聽見那昳麗的魔修道:“你還沒押吧?賭金給我,押他把持不住。”

  “……”

  五十年一度的伏仙大會毫無爭議在越長歌的一劍下落了帷幕,往日縱橫修真界的大能們在他面前宛如初出茅廬的無用小鬼,有人特意統計過,夜懸的宮主在整次伏仙大會上只拔了六次劍,最多一戰也不過十招,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可怕的地步無人知曉,見他下來首先便走向那噬魂奪魄的貌美魔修,幾大門派的首領相互間交換了眼神。

  “恭喜~”朝燈笑笑:“好厲害啊。”

  越長歌斂去通身的戾氣,溫吞地撥開幾縷遮了他眉目的發,烏墨似的眸眼轉了轉,那人像是隨口般問道:“你是第一,寐京可要去?”

  “你想我去,我便去,你不願,我自是不會。”

  “當然想啊~”他還是一慣嬉笑的口吻,眸裡卻泄了幾分異色:“我押了錢,還等著宮主替我賺回來。”

  越長歌輕描淡寫應了聲,拉了他白膩的手就往大會外走,望著兩人交握的十指,朝燈漫不經心勾了勾唇。

  朱燈映出花影,粉衣翠羅的姑娘們巧笑嫣然,勾欄酒肆理傳出蠱惑人心的浮動暗香,朝燈勉強把自己掛在窗門外,旁邊苦口婆心勸告他的雲夕被朝燈逗狗一樣拍了拍腦袋。

  雲夕不理他:“你這又是何必呢,早早不讓宮主過來不就行了?非要自個兒扒窗戶,一會兒摔下去倒楣的還是我……”

  “從你答應帶我來寐京,”朝燈糾正他:“就開始倒楣了。”

  “……”

  這人真是好生不要臉。

  “看不到,”朝燈有些苦惱地盯著自己在紙窗上戳出的小洞:“太暗了,這麼早就入寢?”

  就算不討論把持與否的問題,十年出一個的花魁姐姐也很值得一看哦。

  “燈啊,聽話哈,要不我們——”

  “哇擦撤撤撤!”

  朝燈猛拍雲夕的頭,雖然他那力道對夜懸的護衛長而言幾乎沒感覺,雲夕還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怎麼?”

  “好像被——”

  “朝燈。”

  “……”

  嘻嘻嘻嘻晚上好,先生,您的特殊服務到了。

  越長歌看了眼在旁護著他的雲夕,後者被那雙鉛色的眸子看得滿身冷汗,靈能將長髮如水的美人撈入室內,夜懸的宮主當著雲夕的面一言不發關了窗戶,徒留外面的護衛長苦苦思索自己該獎還是該罰。

  “大美人,你房間裡另一個大美人呢?”

  朝燈環視四周,確定這間沒上燭火的房裡只有他們二人,似若好奇般隨口道來。

  越長歌不答反問:“你為何來這兒?”

  沒等朝燈回應,漫天的水靈能壓得他動彈不得,感覺自己雙手被扣死在頭頂,下顎也讓冰冰涼涼的手指捏住,朝燈被迫抬起臉同他對視。

  壓倒性的力量令他不禁發抖,面前銀髮灰瞳的修士如褪下溫和偽裝的凶獸,再也不掩對他侵略性十足的佔有欲,由他指尖碰觸的皮膚仿若被小小的電流帶過,朝燈情不自禁發出悶哼。

  “好玩嗎?”

  見他將自己抱上床,美如勾人精怪的魔修瞳孔微縮,白生生的雙臂和小腿在對方撫摸下顯了大半,斜側的姿勢令他的腰臀勒出漂亮至極的弧線,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風姿皎皎的男子真的有了反應,發不出聲音的魔修不住搖頭,肩上一點朱痣在他掙扎中暴露在外。

  越長歌舔了舔他白雪般的肩頭,愛意盈盈地望著他的臉,往日如清泉流水的嗓音此刻壓得低低的。

  “這般戲弄我,我也會傷心,”他說罷,手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撫朝燈的耳珠:“你這身子倒是生得真的好,比起那寐京的花魁,美了不知多少倍。”

  朝燈張了張口,意識到自己能說話了,他羞憤地避開越長歌:“滾開!”

  頂著自己的東西越來越灼熱,朝燈嚇得小臉發白,聲音也軟了下來:“大美人、長歌、好哥哥,你放了我,是我不對,不該鬧著你玩兒……”

  出口的話甜得能牽出絲,剛成年的魔修柔軟的音色落於錦賬重疊的大床,黑髮與銀髮親密交纏,夜懸的宮主不吭聲,良久,借著月光,朝燈見那人薄薄的唇動了動。

  “睡吧。”

  [愛意值四顆星。]

  他將他攬入懷中,朝燈不適地挪動,越長歌輕聲道:“若不想睡,我便在這兒要了你。”

  “……睡睡睡!”

  朝燈立即閉上眼,雙頰尚未褪去的暈紅在窗外明月照映下似若桃花,越長歌看他明明睡不著又不敢動的樣子,好笑地吻了吻他的發頂。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夜,天明時外邊似有吵鬧動靜,他睜開眸,銀髮的修士見他醒來,手一揮撤了結界,朝燈這才發現除了他們所處的這間房,整個寐京都近乎被轟為碎渣。

  啥情況哦。

  朝燈剛想出去,就被越長歌攔下,他獨自一人步至外面,從樓上往下看,隱隱能看出曾經方方正正的中廳裡站的全是八大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修士見越長歌現身,都抬頭看他,先倒不論心裡如何,個個都維持著一腔正氣。

  許是察覺到這一高一低的站地平白無故使自己氣勢矮了半分,領頭的七寶樓長老緩慢浮空,直到能夠微微低頭俯視夜懸的宮主才停罷,看他這般,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有的乾脆就腳踩圍欄,毫不掩飾強烈的惡意。

  “越宮主,老朽問你,你可認自己有罪?”

  領頭人講話時注入了靈力,傳音術使長老威嚴的聲音馳得更遠,這好似上仙降下的審判之勢令一些人心裡微微發怵,經驗不夠的傢伙甚至暗自警惕起這其貌不揚的老頭來。

  深色衣衫的銀髮修士同平常那般與他問候,神色也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我何罪之有?”

  “身為修真界第一大派的領袖,你與那禍害暗中勾結,僅此一點,便夠毀掉你在正道的名聲,”領頭人頓了頓,看越長歌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續道:“按照規矩,應當將你廢去靈根,但念你是為奸人所惑,且尚未做出無法挽回之事,只要交出那魔修,我等便赦你無罪。”

  “赦我無罪?”

  越長歌輕笑。

  他還是那副待誰都神姿疏朗的模樣,鉛灰的睫羽掩住眸中情緒,看他這般,本就忌憚他的實力、直覺有戲的眾人乘勝追擊,你一言我一語好言誘勸。

  “萬靈宗蕭翎,宿雪閣璿璣仙子,華鳶峰少峰主宋笛墨……我等本為你是瞻,越宮主可睜開眼看看這些前車之鑒,難不成非要等眾叛親離之時才知悔改?”

  “若我說是,”他的銀髮拖在深色外衫上,五官好看得就似畫中仙人,清淺的眸色顯得溫情又無情:“爾等又能如何?”

  眾人一愣,萬靈滿頭白髮的老門主痛呼:“越兒,聽我一句罷,你快快醒悟,那魔修留不得啊!”

  氣急敗壞的華鳶峰小門主跳出來:“宮主若願自毀前程誰也管不了你,我等好言相勸,你就當真願意看著縱橫千年的夜懸走上華鳶峰滅門的慘路?”

  越長歌索性抬了抬手,浩瀚的靈氣似能凝固風流,心中本就存了顧慮的萬靈大能壯膽般一掌拍碎了身側的樑柱:“執迷不悟!無可救藥!交出那魔修為蕭兒和大長老償命,還可饒你不死!”

  空氣一滯,先前尚精神振奮的萬靈大能被從頭到腳分為整整齊齊的兩半,鮮血與臟器滾落在地,那人死前甚至來不及發出半點哀嚎,領頭人見狀怒極反笑:“好,好,好!你竟被那魔頭影響至廝,再不悔改就休怪我們無情!”

  “我倒想看看……”夜懸的宮主眉宇微揚,沉聲道:“你們能怎麼無情。”

  “屠魔令——!!”

  領頭人單臂高舉,一時之間金光大盛。

  屠魔律令,古書記載自上古流傳而下的秘法,以八大門派各自所持玉牌為介,共同協作排列而成特殊陣法後,再向其輸送靈力、念誦秘訣召喚出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神兵萬獸,傳聞是當時一位擅掐算未來的大能飛升前所留,在那位前輩的預言裡,屠魔令將於天地大劫時拯救整個介面。

  [好怕怕。]

  [上吧。]

  [……]

  媽的,完全不能交流。

  衣衫略微淩亂的魔修拉了拉越長歌的袖口,一張凝聚了鬼魅豔華的臉上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大美人,我……”

  不等朝燈把話說完,越長歌動作溫柔地敲敲他的頭,見他現身,一些心性不堅定的修士當即將目光死死黏在朝燈身上,夜懸的宮主抬袖擋去大半充滿欲望與惡意的視線,空中懸浮的八門領導心照不宣交換眼神,旋即拿出玉玦做法,其他人擋在他們身前呈保護之勢,接二連三投放攻擊。

  攻來的修士面上帶著不自然的狂熱,眸子也癡迷注視著黑髮垂散的美人,即使很容易便能殺死,這些飛蛾撲火般前仆後繼消亡在自己手下的螻蟻也著實令人不快,越長歌毫不掩飾周身的靈壓與殺意,撼天屠地的恐怖氣勢令人望而怯步。

  八門派領袖將靈力注入玉玦後即發現那神物不受控制,它似不知饜足般吸收著他們的靈力,近乎能將血肉榨乾,最先頂不住的是修為最低的兩位門宗首領,覺察到不對前,已然連自己的身軀都賠了進去,見此情狀,修為中等的道者心生退意,卻無論如何也沒法阻止自己的靈能被其吸走,那灼灼的金色越來越明晰,越長歌對上殘活修士看來的目光,彎出一個滿懷惡意的微笑,無邊無際的晦暗在他瞳眸深處蔓延,周身閃起絲絲紫色電弧:“的確……不算廢物。”

  雙系!他竟然是雙靈根!

  朝燈忍不住瞥了面色淡然的越長歌一眼,如果隱藏了實力還能有天下第一的修為……這個人……

  在場的修士無不絕望地看著那抹月明風清的身影,最後餘念在巨大的實力落差前灰飛煙滅,道道落雷之音猶如神怒,紫白交織的電弧似能撕天裂地,死者生前的哀嚎與求饒全然被那人視若無物,地面不斷湧現的深坑使得原本花枝招展的寐京成了無數修士最後的埋骨深淵。

  “被它擊中的人……”越長歌指尖跳躍著一道細細的電絲,他猶若撫慰情人般溫柔注視著奪去數人生命的紫電:“不僅修為散盡、屍骨無存,魂魄也將不復存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將面色蒼白的朝燈輕輕摟進懷裡,脈脈含情的聲音聽得人心尖一顫。

  “你怕雷聲,可需我封了你的五感?”

  朝燈搖搖頭,感到越長歌的手攬在自己腰上,他沒有說話,那屠了成百上千人的修士見他這般乖巧的模樣,忍不住俯身含住朝燈嬌嫩的雙唇,越長歌的舌頭並沒有伸進來,明明經歷過更深入的吻,卻沒有哪次如這般纏綿,唇齒相依,耳鬢廝磨,仿佛靈魂都要被祭獻給這個人。

  一吻畢,越長歌停了落雷,柔聲道。

  “諸位道友今日為惡人所惑,不小心被欺瞞來行這等禍事,八大門派損傷慘重,數名長老也因那玉玦命喪黃泉。”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先前囂張至極的領頭人神色猛變,怒吼道:“好一個血口噴人!越長歌!你眼中還有沒有天理道——”

  “而今我將這惡徒斬首,為逝去的亡者撫慰怨情。”

  他甩了甩蒼色劍鋒上的血,霸道又強橫的劍氣鋪天蓋地,那修士頭顱落至人群中,脖頸上的切口竟因過於整齊,凝了數秒才開始流血。

  “朝燈是我心悅之人,若諸位還想對他行不軌之事,休怪越某劍下無情,”他說著,輕柔牽起懷裡烏髮烏眸美人的五指,十指相扣時,那一舉一動都若天上仙人的修士語調輕緩:“諸位道友若能洗心革面,夜懸將對此事既往不咎。”

  他話語落下片刻,一身萬靈制服的女修最先俯身下跪,旁人見那領頭修士不斷湧出鮮血的人頭,猶疑過後也俯下來沉默不語,看有人這般,剩餘修士紛紛效仿,待全場除他們二人外無一者站立後,越長歌微微側頭,對朝燈溫溫柔柔地笑了笑。

  “你為天道所厭棄,我便生生世世將這天道扭轉給你看。”

  朝燈眼神閃爍,像是不習慣那般躲開他的注目。

  鬼使神差的,這樣深情的告白,他竟想起這人廢他靈根時滿含惡意的聲調。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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